田小暖篇 番外一:前世的初遇
2023-10-03 02:33:37 作者: 一抹冰綠
一大早,二十五歲的田小暖早早出門,手上捏著一塊夾了榨菜絲的饅頭,邊走邊大口啃著,最近的事情忙得讓她焦頭爛額,或者說這幾年她的日子過得都很辛苦。
丈夫和婆婆全都不支持她開命理工作室,「我媽說你這都是不務正業,找個工作不是挺好,再說結婚一年多了,到現在都沒有孩子,這最大的正事咱們得先辦了。」
丈夫劉凱的話在耳邊響起,孩子讓田小暖心中湧起一陣煩躁和無力,其實她心裡也挺著急,可是她不願意過這種日子,到現在租住在南市三四十平的城中村里,家裡存款不足一萬塊,要什麼沒什麼,丈夫工作不順心,又想換工作,這一換肯定工資會降低,他家裡還月月等他寄錢過去,這時候就是有孩子,她也會猶豫,她想給孩子一個哪怕不是最好,也是個普通家庭所該有的環境。
幾口吃完饅頭,田小暖掏出包里以及磨得掉漆的保溫杯,打開後喝了兩口水,看到這個當初上大學丈夫送給她的杯子,心裡又有些溫暖,罷了,大家都有壓力,丈夫和婆婆想要孫子的想法並沒有錯,師父既然說自己可以獨立做命理諮詢,那自己就要試一試,在學習命理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不是那麼笨。
走上地鐵站,田小暖想著心事,等著地鐵,人漸漸多了起來,她這幾天在找門面,不用太大,還想找個好些的地段,大師兄說做生意重要的就是地段。
心裡想著事,田小暖突然覺得似乎有人看著自己,她雖然目前精神力能力一般,但感官比以前強了許多,順著感覺她抬起頭朝前望去,隔著兩條車軌的對面,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他穿著簡單的T恤和長褲,五官硬朗如刀鋒刻畫的完美雕塑,這是望著她的那個男人給她的第一印象。
他直直的墨瞳撞入她眸中,田小暖突然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心裡有種奇特的感覺,仿佛……仿佛這個男子她認識一般,又仿佛這個人有一股魔力,看到他就有種心生親近的感覺。
何思朗今天心情不佳,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嚴大隊給他放假,還說他母親最近身體似乎不好,嚇得他立刻從大隊跑回家,一回去看到母親在吃速效救心丸,又他嚇了一跳,聽母親自己說心臟不太好,他心中愧疚不已。
在愧疚中他被母親連續安排相親十天,從早到晚,只要他看不中,就繼續相,算算這些天他見了十幾個姑娘,其中一半以上的人試圖與他進行肢體接觸,還有五個自編自導倒在他懷裡。
讓他光火的是,某天晚上他餓了,起來去廚房找吃的時候,路過一樓父母臥室,聽到母親和父親的對話,這才發現母親根本沒有心臟病,那瓶速效救心丸也是假的。
最過分的是,何老二這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人,生怕母親逼婚於他,把自己的車鑰匙搶過來上交給母親,還叮囑母親看好自己,別讓自己跑了,何思朗很不爽,何老二三十多了不結婚,母親不管,自己不過剛三十,為什麼死抓著自己不放,大有不結婚誓不罷休的勁頭。
想到這裡,何思朗心中一陣苦悶,揉揉酸脹的眉心,不是他不想結婚,而是從他十八歲開始,他就一直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似遠似近地叫著他的名字,思朗。
她的聲音仿佛玉珠,圓潤輕柔,敲打在他的心尖,叫著自己思朗,最後的一個字還帶著彎彎的音,不知道為何,聽到這個聲音,他的心就會砰砰地跳,仿佛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他命中需要等待和守護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愛上這個聲音。
最近這幾年夢發生了變化,他能在白霧中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高挑的身材,穿著白色紗裙,隱隱綽綽中還能看到兩條筆直修長的雙腿,而昨天晚上的夢,他居然看到了女孩的一雙眼睛,裡面仿佛有宇宙銀河一般,璀璨之及又冰冷之極,甚至隨著他靜靜的注視,星辰在慢慢轉動,仿佛要將他魂魄吸入一般。
這件事情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以前如果他還以為這是個夢,現在他卻認為這是什麼暗示,人的第六感對未來的暗示,夢裡這個女孩,對他很重要,他想找到這個女孩,想找到有一雙這種雙眸的女孩,這十二年來,他的心已經不知不覺淪陷在夢中女孩的身上。
當他一大早站在地鐵站的時候,明明心情煩躁,耳邊兒卻突然安靜下來,仿佛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仿佛有一種很熟悉的東西縈繞在他身旁,在他目光四處搜索的時候,他看到了站在地鐵軌道對面的女孩。
這個女孩梳著馬尾辮,穿著一身麻料的白色長裙,身材高挑皮膚十分白皙,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他都能看清她脖頸處掩藏在白得近乎透明皮膚下的青色血管,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心疼。
這種奇特的感覺,讓何思朗心中詫異,當白色的燈光打在對面的姑娘身上,她身上的麻紗裙擺處隱隱透出她兩條筆直纖細的雙腿。
這讓何思朗心中大震,這樣一雙腿,幾次出現在他的夢裡,流暢的線條,白玉般的皮膚以及腿部的輪廓,仿佛都和他夢中一般。
何思朗的呼吸漸漸急促,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低著頭的女子,抬頭,抬頭讓我看看你的容貌,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般,對面的女子輕輕抬起頭,目光突然朝他望來,讓他呼吸一滯。
可片刻後,他心中湧起酸澀,不是她,不是這個姑娘,她的雙眸雖然清亮,甚至就連目光都帶著冰冷,很像她一身的清冷氣質,可這不是夢中的目光,夢中的那位姑娘,雙眸中有璀璨星辰。
田小暖望著眼前的男人,看到他仍舊目不轉睛地瞪著自己,不由為他的無禮感到生氣,恰巧車來了,瞪了一眼他之後。
她消失在茫茫的列車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