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一章 我有遺囑
2023-10-03 02:33:37 作者: 一抹冰綠
李茹沒想到,一個已經贏過一次的官司,現在打起來如此艱難,而法官和陪審團確實都若有若無地偏向李先德。
畢竟法官也是人,雖然講法律,但人都有一些個人的感情色彩,李先德一把年紀站在法庭上,通過前期的電視節目造勢,還有他裝出來的難過傷心,多少打動了現場的人。
而自己的強勢和冷靜,看在外人眼中,李茹皺著眉,那就是冷血,好印象是不會有的。
「茹茹,現在情況並不是很好,我建議採用拖延戰術。」嚴博良雖然不怎麼懂打官司,可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如何對敵他很敏銳。
「一次肯定不能定性,我們舉證的這些資料,休庭後法院還要詳細審閱,我會盡力拖延,再找尋一些新的資料和突破點,主要是資料都不夠完全確定,給了原告律師可趁之機。」
李茹點點頭,她贊同律師的說法,一刻鐘後,繼續開庭,法官宣布,如果沒有新的舉證和證人,這起案件暫時休庭。
「法官同志,我有一封我前妻留給我的遺囑。」
「什麼?遺囑?」
李先德的話,驚到了一片人,郝文昌得意地看著眾人,心情激動,岳父終於把遺囑說出來了,看李茹這次還不死心,只要有遺囑,她想不給祖產都不行。
「李女士,你父親有遺囑?」律師飛快地問著自己的當事人。
李茹一臉茫然,但她立刻否定,「不可能,我母親最後三年幾乎沒怎麼接觸他,而且我母親傷心難過,怎麼可能給他一份遺囑。」
坐在台下聽審的人也十分吃驚,李先德會有孟靜嫻的遺囑,林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還是看著李先德拿出一份信封,遞給了法官。
「法官同志,這份遺囑是假的,我母親只給我留了一份遺囑,從未聽說還給李先德留有遺囑,而且我母親在離世前,幾個月都沒與他見面了,我一直住在醫院陪著她。」
李茹不知道怎麼會有遺囑,但她絕對不相信母親會給李先德留下任何東西,母親臨終的前幾天十分痛苦,總是喃喃說,自己不孝,原來他是這種人,是自己害死了外公。
雖然她不太明白為什麼,但母親當時提到李先德時,眼中的恨,那是絕對不可能給李先德任何東西。
「這封遺書是我妻子臨終前頭一個晚上,那晚護士打電話,說她要見我,雖然已經深夜一點半,我還是立刻趕去醫院,女兒睡在隔壁床上,她說有事情交代給我,要立遺囑。
我還記得,那天她臉色蒼白地對我說,她沒想到女兒性格倔強,不忍看到自己走後,女兒還和我不和,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她的親人,讓我善待女兒,最後由我的妻子口述,然後由我起草了一份遺囑。」
「不要臉的騙子。」李茹低語道,母親在彌留之際,怎麼可能見他,自己睡覺那麼輕,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有人進來。
「寫完遺囑後,我拿著給我妻子看了一遍,扶她起來,她拼盡了渾身力氣簽了名,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拿出來。」
「不可能,我母親到後面胳膊都抬不起來,怎麼可能簽字。」李茹急道。
「這是你母親拼勁全力簽的名,當然有些斷斷續續,但我這裡有我妻子的簽名資料,法官同志,你們可以比對。」
李先德拿出了一些妻子以前給他寫過的信,那個年代談戀愛他們之間寫過許多情書互訴衷腸,每一封信上自然有孟靜嫻的落筆,他全都保存了起來。
李先德嘴角含著笑,雖然年輕時候的自己不知道這些東西有沒有用,但算計孟家,他自認算無遺策。
「鑑於證物資料較多,需要比對,此次休庭,兩周後開庭再審。」
法院工作人員整理好證物,第一場官司結束了。
看著李茹一桿人吃癟的表情,李先德心情愉悅,但他還是有些擔心,但為了那麼多財產,怎麼都要試一把。
「爸,真的有遺囑?那為什麼您早不拿出來,這幾年任由我大哥跟我去李茹那鬧騰。」
送父親回到家後,李家學立刻問出心中的疑問,這份遺囑在他看來,來的蹊蹺極了,而且也十分不可理。
有遺囑為什麼總是跟自己和大哥說,別打官司,打官司對我們不利,這明明是打官司才最有利;還有如果有遺囑,為什麼一開始不拿出來,反而鬧了這麼多年,直到這次才拿出來。
「因為我不想和李茹撕破臉,這是最後的辦法,沒告訴你是不想走漏消息,好了你回去吧。」
李先德冷冷打發二兒子回家,郝文昌和李夢夫妻二人磨蹭著不肯走,送走李家學,夫妻二人立刻來到李先德面前,百般討好。
「爸,您餓了吧,想吃點什麼,我下去買。」李夢陪著笑臉,「爸,您今天太厲害了,我看李茹還有什麼辦法,到時候還不是得乖乖交出遺產。」
「爸,您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就把我當您兒子,如果這次能分下錢來,爸您多少照顧一點小夢吧,這麼些年我沒給她一個好的生活環境,沒有大房子,也沒有小汽車,我太沒用了。」
李先德看著女婿貪婪的嘴臉,笑了!
不怕他貪婪,只要他貪,就會對自己恭恭敬敬,這就是錢的魅力!
……
相比較於李先德此刻的舒心,李茹對李先德拿出的遺囑充滿懷疑,好在律師說可以查看證物。
「那一定是假的。」
「可他敢拿出來,還有小姨您母親的簽字,偏偏整份遺囑是他代筆,我想那個簽名就算是做筆跡比對,都找不出問題。模仿一個人的筆跡,這種情況很常見。」
田小暖覺得事情不妙,她想到的李茹也想到了,現在該怎麼辦?大家坐在房間裡,異常沉默。
「他們的證據也有漏洞,遺囑要在第三方的見證下,但這份遺囑只有李先德跟您母親二人知道,所以就算作為證據,也不足以證明,這份遺囑是在孟女士神志清醒,意願自由的情況下立的,我們有很大可能翻盤,還是要細緻地收集資料。」
律師的話,驅散了大家心頭些許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