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白髮蒼蒼

    「師父？」霍宇東聽到田小暖稱呼葉庭為師父，眼中露出疑惑。

    「沒錯，我的師父是葉庭，蘇念心是我師姑。」

    「你敢騙我！」霍宇東怒道。

    「你用這種卑鄙手段，我騙你又如何，對你要是不防備著，還不知道你會為了威脅我師父使出什麼手段。」

    「好！很好！既然如此，你就陪著你師父一起死吧。」霍宇東冷冷道，這股帶有生命力的死氣，除了用活人的生命力消除，再無它法，除非能出現混沌之氣，但這只是一個傳說。

    果然，田小暖的氣場雖然強大，可是也只是阻止片刻，而葉庭帶來的法器全都用上，也沒法打散這股氣場。

    死氣終於還是再次猙獰著襲來，田小暖身體裡漸漸湧起一股熱意，拼了！凝聚渾身靈力雙手往前狠狠一推，雙腿一軟「噗通」坐在地上。

    「小暖。」何思朗終於克制不住自己，咬咬牙不管自己的職責撲了上來，小暖真的有事，他也活不下去。

    「走，你快走！」田小暖怒吼著，葉庭站在田小暖面前，如果真的要讓死氣吞噬，那就讓自己護著小徒弟的平安吧。

    葉庭閉上眼睛，激發出身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捨命一搏，等著死氣到來。

    「咦？」

    葉庭發現出現變化了，小徒弟揮出的所有靈力，帶著她的氣場，這股死氣開始消融。

    弘一大師和霍老也看出區別，霍老現在的身體，已經無力引雷，否則他早都劈了這個孽畜，只能眼睜睜看著葉庭搏命，可是現在這股死氣接觸到田小暖氣場，居然開始漸漸消失。

    這……這是怎麼回事？田小暖的氣場本就與眾不同，此刻全部打出，包含所有五行元素，其中水元素最強大，除此之外，在這五行之內，還有一層薄薄的白色靈力，是淡淡的乳白色呈現出一種瑩潤的光澤。

    就仿佛珍珠的幽幽光芒，雖不奪目，卻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之前大家都沒發現，田小暖的氣場會有這一層。

    而死氣遇到這個之後，開始減弱消失。

    「不……不可能！」霍宇東一臉比見到鬼還可怕的表情，這……這是混沌氣息？為什麼沒有一點感覺，混沌氣息是這樣的嗎？

    而在他還思考不清的時候，田小暖的混沌氣息終於開始發威，碾壓式的撲向死氣，這股死氣節節敗退，在田小暖剛才的狠狠一推下，全都被打回到霍宇東面前。

    死氣撲面而至，本來是殺死葉庭的利器，現在卻成了自己的催命符，這個帶有生命力的死氣，霍宇東也無解。

    「不！」在霍宇東帶著無盡恐懼的叫聲中，死氣終於將他吞噬，黑暗中只聽到霍宇東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死氣也漸漸減少。

    田小暖只覺得渾身被掏空，終於撐不住，倒在何思朗懷中暈了過去。

    「小暖，小暖，你醒醒。」何思朗急道。

    蘇念心立刻上前，捏了捏田小暖的脈搏，又查看了她的氣息，並無不妥，想必是脫力而致，便安撫何思朗讓他別驚慌，小暖只是身體超強度使用，太累陷入沉睡。

    何思朗一聽沒事，緊緊抱著田小暖，籠罩著霍宇東的死氣終於漸漸散去，可是看到霍宇東的變化，所有人全都無法控制的呼吸一滯。

    霍宇東原本還算黑亮的頭髮迅速變得蒼白，臉上迅速出現刀刻一般的皺紋，皮鬆齒脫，臉上和手上開始冒出一顆顆褐色的老年斑，就連原本凌厲有神的雙眸，也變得渾濁不堪。

    「這……這是叔伯？」霍家族人全都叫了起來，此刻趴在地上的霍宇東，看著比霍老都顯得蒼老不堪，仿若一個快要入土的八九十歲老態龍鐘的老頭。

    霍宇東趴在地上，感受到生命力迅速的流逝，體內再無半分力氣，眼神也漸漸模糊，這些都不重要，死他並不懼，沒有小師妹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只是他不甘心，為什麼他輸了，以前輸給葉庭，現在竟然輸給葉庭的徒弟。

    「啊！「他仰天長嘯，只是這聲音，在場的人聽起來，就仿佛一個喘不上氣的老頭髮出沙啞的喘息聲。

    「剛才……剛才小暖的氣息是什麼？」霍老萬年不變的表情，此刻已經變成了驚訝，而弘一大師也終於不再淡定。

    「那……那是混沌之氣，五行融合後的混沌之氣，這種氣場可以消融一切氣息靈力，包括死氣。」

    「這孩子……果然是天運者，否則怎麼可能自帶混沌氣場。」

    「阿彌陀佛。」弘一大師輕聲誦讀佛號。

    霍老此刻再看到霍宇東身後支持他的所有人，大家全都目光躲閃起來，霍宇東用死氣，已經輸了，在沒什麼可說的。

    「叔伯就算……就算是用了不該用的東西，可是當年的事情，也並無人親眼相見啊。」又是之前那個青頭小子，但是隨著霍老的注視，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葉庭踱步上前，看著曾經的大師兄，他為了殺死自己真的是不惜任何手段拼盡全力，本來他是要廢去他玄派的修為，逐出師門，可是現在這樣，他猶如一個耄耋老人，身上再無一絲靈力，氣場也是暗淡無光，一看也是時日不多了。

    「葉庭，不是我技不如你，而是你命好，收了這麼一個好徒弟，我這個絕殺本無解，除了用生人生命相抵，唯一能夠消除它的就是混沌之氣，沒想到……沒想到我這輩子居然看到了混沌之氣。」

    霍宇東喃喃道，心裡已經再無任何想法，自己做了完全的準備，都能輸得如此慘烈，還有什麼好怨的。

    「葉庭，要殺要剮隨便你！我絕不叫疼，只可惜，我終歸沒有得到小師妹的心。」

    人之將死，霍宇東心中最想要的，是小師妹的情，他這一輩子，除了因為名利二字，與葉庭反目的最大原因，究其根本，也是因為小師妹。

    他嫉妒，嫉妒自己從小一手抱大疼大的小師妹，為什麼會喜歡葉庭，而不是自己。

    「霍宇東，你還不肯承認嗎？」葉庭看著執迷不悟的霍宇東，眼中帶出一抹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