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低頭示弱

    王辰皺眉：「這該死的身高差。」

    差的還是他。

    常青沒忍住笑，「回去吧，晚上見。」

    在膩影響就不好了，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她可不想秀恩愛給別人看。

    沒那愛好。

    常青晚上準時出現在節目裡，錢鑫手裡拿著遙控器，想要移開這台。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亂說。

    現在誰還信中醫，中醫都是騙人的。

    你中醫能治癌症嗎？

    剛給轉走，盛黛瑤從她媽手裡拿過來遙控器，又換了回來。

    錢鑫：「你看她幹什麼？」

    有什麼值得看的。

    黛瑤開口：「混的不是比我好嘛。」

    真的比較起來，她除了嫁的好，似乎也沒什麼特別優異的地方，不嫁給嚴炳正，靠自己這雙手奮鬥出來眼前這局面？

    可不敢想。

    念書的時候還在叫囂，她高考的分數比常青高，畢業的時候也在喊，可什麼情況心裡有數。

    大多數人到了大學，人生這盤棋就下的七七八八了，該定的也就定下來了，常青是那極少部分里的。

    「什麼叫比你好，她也是有的靠，當初考大學你奶花了多少心思，不是你奶，她懂得什麼專業不專業的，你奶偏心。」

    不是老太太，沒有常青今天，真的計較起來，也不是老太太有見識，樓上不是住著教授夫妻嘛，那時候總是去登門請教。

    你說一個外孫女，一個是孫女，怎麼沒瞧見她為她孫女考慮考慮專業呢。

    錢鑫就是心理不平，她怎麼平衡？自己最難的時候，婆婆就是冷眼旁觀，還拿假貨糊弄自己，叫自己出了好大一場丑。

    盛黛瑤皺眉：「你也沒拜託她，她就是管了，你能聽嗎？」

    按照自己媽和自己的性格，她奶那時候就真管了，八成也是不落好。

    沒人信的。

    錢鑫伸手搶過來遙控器關了電視，看見電視裡的人嘚吧嘚的，她心煩。

    遙控器重重扔在桌子上：「你要說什麼？藏著掖著的。」

    盛黛瑤斜眼看著自己媽，站起身：「我再等五天，他不妥協，我就過去。」

    錢鑫罵她，就是沒腦子，人家嚇唬嚇唬你，你就真的被嚇唬到了，你有兩個孩子，孩子的爸爸喜歡這兩孩子，孩子的爺爺奶奶都喜歡，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會叫你們離婚的。

    再說有因為不住在一起就要鬧離婚的嗎？

    這種惡婆婆都可以上新聞被聲討了。

    「你就聽我的，我不會害你。」

    盛黛瑤冷哼：「你是不會害我，但不一定就是帶領著我往正確的方向去走。」

    她有些話沒說，她覺得她媽這輩子的婚姻也就這樣，毫無出彩之處，還是靠著自己，這家裡才能翻身的。

    自己聽她什麼？到時候變成和她一樣怎麼辦？

    該聽的話，她聽，不該聽的，拿未來去賭這種事情，她才不聽。

    錢鑫晚上和盛國文嘟囔這事，還是覺得嚴炳正詐和的可能性比較大，就是嚇一嚇，盛國文皺眉。

    「黛瑤要是去她婆婆家也不是不行。」

    錢鑫麻溜坐了起來：「行什麼行，你看她婆婆累成那個樣兒，老的和我媽似的，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去挨累嗎？」

    撐什麼撐，她覺得黛瑤婆婆就是神經病，做飯什麼的，你請保姆不就好了，你也不差這點錢。

    家裡家外都請人幫忙，你回家就吃熱乎的，兒媳婦有時候還不聽話呢。

    「都是一家人，還能就可她一個人累，這個我不擔心，我擔心的就是……」

    盛國文擔心錢。

    實在是這兩年日子太好過了，好過到，他已經懶惰下來了，沒辦法出去打工。

    他這個年紀，身體也不好，也沒手藝，不是干保安就是干打更或者賣力氣的活，辛辛苦苦每個月就為了賺那兩三千塊錢，他現在幫著錢鑫給黛瑤帶帶孩子，大多數都不用他管，想買什麼都不打怵。

    「你擔心錢。」錢鑫沒好氣說著。

    盛國文拿著枕頭塞到她的身後。

    「說的好像就我一個人擔心錢似的。」

    錢鑫撇嘴：「你女兒現在誰的話都不聽，就是怕炳正真離婚。」

    錢鑫和盛國文抱成團的不讓黛瑤走，盛黛瑤自己心裡是有主意的，去找了周紫兩次，說是請周紫吃飯，說是吃飯就是想找個家裡人說說話。

    她知道有些朋友是分心眼的，表面上替她擔憂，心裡早就笑翻了，巴不得她趕緊離婚。

    姐倆去了外面，肖瀟特意確定了飯店，他在隔壁吃，準備等周紫吃完了接她一塊回家。

    「我給你姐夫打電話了，不理我，不鬆口。」

    周紫抬眼皮：「他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埋怨我被。」

    周紫眼珠子一轉，心眼就來了。

    「你打給你婆婆，和你婆婆說。」

    盛黛瑤喝了口白開水：「你逗我呢？我婆婆鼓動他和我離婚，我打電話求我婆婆？我怎麼那麼不要面子呢。」

    不僅不要面子，還把面子送到人家腳下給踩。

    周紫好奇問：「那你現在有面子嗎？你面子裡子早就都丟光了，要面子沒丈夫，要面子沒錢花，要面子沒家庭。」

    和一個優質的丈夫比較起來，面子不值一提。

    黛瑤瞪她。

    「你就盼著這一天吧，我過不好，你心裡特別過癮是不是？」

    周紫：「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話我都勸你了，聽就聽不聽就算了，反正我姐夫這樣的男人，扔出去大把的女人追，就算是帶著兩個兒子也不愁二婚三婚。」

    黛瑤放了筷子。

    還吃什麼吃，胃口都被氣沒了。

    「不說別人，你就想，自己能不能接受大姐夫那樣的，周曄。」

    周紫特意舉了個例子。

    盛黛瑤一臉的嫌棄，她覺得陶青澄就是腦子瓦特掉了，發神經才會嫁這樣的人。

    不要說結婚，她就是看都不會多看這樣的人一眼。

    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你的表情說明一切了。」

    黛瑤和周紫散了，看著肖瀟和周紫有說有笑的離開，她有點出神，孩子她媽給帶，平時她和嚴炳正也經常出來瀟灑。

    不過從過年以後，兩個人關係就鬧僵了，多少個月就好不起來。

    回到家，開了門，在門口換了拖鞋，鑰匙隨手扔在鞋柜上。

    「我回來了。」

    對著屋子裡喊了一聲。

    錢鑫探出頭：「回來了，吃飯了嗎？」

    黛瑤慢吞吞走到客廳。

    「吃過了。」

    錢鑫和她說話，她也是心不在焉，不停炮神。

    嚴炳正他媽是七點多接到兒媳婦電話的，她當時人在忙，現場也是亂鬨鬨的。

    現在這生意不好，就得另闢蹊徑去做做別的，她接了講了兩句，聽不清就掛了。

    十一點，她剛躺下，侍候好丈夫，自己沾到枕頭上就睡著了，被電話吵醒的。

    「餵。」

    摸過來手機放在耳邊。

    「媽媽。」

    嚴炳正他媽一瞬間就清醒了。

    媽媽？

    嚇到了。

    她以為是嚴炳正在外面惹禍了，叫人找上家門了。

    她沒有女兒，唯一的兒媳婦走的不是這個風格。

    頭頂冒涼風，開了燈，坐了起來。

    「誰？」

    盛黛瑤細聲細氣：「媽，我是黛瑤。」

    嚴炳正他媽很想拉開窗簾去看看外面的月光。

    月亮發綠了吧？

    「嗯。」

    黛瑤說著說著就哭上了：「……媽，你說說炳正，好好的就突然和我發脾氣，然後初一他就飛走了，到現在都幾個月了？他說是因為我不肯過去，我不孝順他就要和我離婚，這是冤枉我啊，我沒說不想過去，我就是沒經歷過，我也沒自己帶過兩個孩子，平時都是我媽幫我……」

    按照周紫教的，一邊哭一邊講委屈，放低姿態。

    炳正媽媽心裡想著，你委屈？

    你一點都不委屈，可嘴上還不能這樣說。

    黛瑤妥協了。

    既然她自己搭了台階，那就讓下來吧。

    外面的女人再好，也不如孩子的親媽好。

    「炳正最近這脾氣是有點急，回頭我說說他，不過黛瑤啊，媽也得說你兩句，我和你爸歲數都大了，家裡早晚都是你們的，你怕做不好不要緊，媽教你，什麼事情都是學出來的，你們自己要是有本事，一年能賺幾十萬，媽也不要求你們回來了，可你們沒有。」

    嚴炳正爸爸動了動，看樣子也是醒了。

    講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盛黛瑤和婆婆握手言和，一她服軟告終。

    掛了電話，嚴炳正媽媽長嘆一口氣。

    「怎麼了？」

    炳正爸爸翻身。

    猜就猜到了，肯定是怕了。

    不過這不像是她個性啊。

    她父母勸的？

    那父母也不是一無是處。

    「來電話了，自己給自己搭了台階，說過幾天帶著孩子過來，自己沒帶過小孩，怕帶不好，我又忙怕沒人幫她。」

    嚴炳正爸爸將胳膊橫在臉上。

    「怎麼辦？」

    她看丈夫。

    那還讓離嗎？

    她就是心軟，覺得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媽媽還是親媽好。

    「都要過來了，還離什麼。」

    「睡覺睡覺。」

    盛黛瑤握著電話，她垂著視線看著自己的腿，這回可真是如周紫講的，面子裡子都沒了。

    她叫人制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