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老熟人呀

    老太太挑眉。

    這像是夫妻嗎？

    反正她瞧著不像。

    正經過日子的兩口子，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去買酒喝，你是酒鬼嗎？

    「少喝點，明天還上班呢。」

    「知道了。」

    常青進廚房轉了一圈，哎呀，韭菜盒子怎麼還沒烙呢，王辰想吃啊。

    剛想上手去弄那面，老太太打掉她的手。

    「洗沒洗手就直接動手，著什麼急，這面就得放一會，到時候烙出來才會好吃，不知道還瞎著急。」

    老太太等毛豆煮好了撈出來，給裝到盤子裡，開始準備烙韭菜盒子。

    「常青啊。」

    常青應了一聲：「哎。」

    「去把桌子放你們屋子裡。」

    「你不吃？」

    老太太說：「我吃過了，不餓，我就給你們倆烙四個啊，晚上不能多吃，怕不消化，王辰也意思意思先吃個滋味，願意吃明天一早起來我在做，常青明天早上喝粥。」

    她不能吃，吃了韭菜會有味道的。

    常青指著冰箱：「我明天早上想喝牛奶，不吃稀粥了，走的時候帶個酸奶走，留著中午喝的。」

    老太太沒好氣：「醫院食堂不是有嗎？」

    「正高的食堂才有，我要喝就得去求老耿，我不想求他，最近他看我不爽呢。」

    因為一瓶酸奶求人，太丟人了，她決定自帶。

    「你考試準備的怎麼樣了？」

    常青拍胸，拍的有點狠：「胸有成足。」

    老太太瞪她。

    「話別說的太滿。」

    常青說：「這不是話說的太滿，我比別人努力呀，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前途無量。」

    「行了，越說越沒樣了，家裡說說得了，出去可不能這樣得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老太太呢就喜歡看常青貧，她越是貧越是說明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壓力，她正在自得其樂，她乾的很開心。

    嘴上訓斥著，心裡也是樂開花。

    小時候那掛車尾的選手，誰就能想到了，能有今天。

    也不知道自己前輩子做了多少的好事，你說隨便養個孩子就養的這麼成功。

    別覺得老太太就是特別嚴謹的人，和自己那些老姐妹混在一起，偶爾也起高調。

    講到養孩子，誰不得佩服她老盛太太，青兒如此優秀，離不開她的培養指導。

    常青抱著小桌子回了房間。

    「在床上吃嗎？」

    如果在床上放桌子，就為了方便他。

    王辰指指地面：「地上吃吧。」

    常青又把桌子抱了出來，用不上了，屋子裡有其他的桌子，她那桌子上資料一大堆，看起來稍稍的顯得有點亂，不過家裡沒人給收拾，輕易沒人碰。

    倒是王辰，他畫畫的東西多，可每次他都整理的很乾淨。

    用老太太的話說，常青可比王辰邋遢多了。

    常青反駁她姥，她都嫁出去了，退貨是不可能了，王辰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端著盤子進了屋子。

    「我把啤酒凍上了，你還是喝常溫的吧。」

    他這情況別說常溫，正常就不該碰，不過今天心情好。

    「喝冰鎮的吧。」

    等到韭菜盒子出鍋，老太太就光榮下崗了，她也到時間該睡覺了，她每天十點鐘準時睡下，早上三四點鐘準時醒，冬天就四點半五點出去溜達溜達，夏天就四點多出門散步。

    「我可睡了，別吃太多了也別喝太多了，王辰是病號。」

    怕常青嗨起來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常青伸手保證：「一定的。」

    東西擺好，推著他過來，兩個人小酌。

    常青說單位的事，王辰愛不愛聽，他沒有表現出來不聽的意思，那她就講被。

    你一口我一口的，王辰看她：「酒量不錯啊。」

    曾經一杯就倒的人物，現在挺能喝。

    原因嘛，他聽說過了。

    常青安靜了一會，倒不是說勾起來過去的傷心事了，就是覺得酒量真的就是鍛鍊出來的。

    「那是，練著練著就出酒量了，等我將來生個女兒，我教她喝酒。」

    王辰嗤笑。

    「喝了酒對著男人亂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是別生女兒了。

    敢這樣的話，直接打斷腿。

    要麼就從王炸直接打成王螞蚱。

    常青咬牙。

    「我追到了，我幸福我驕傲。」

    先下手為強。

    不吃虧。

    王辰喝了兩口，覺得這味兒不對，遞給常青杯子，常青接了過來，她手裡的那瓶已經喝的七七八八了，覺得熱的配著涼的吃，一個字，爽。

    「你給我拿盒酸奶。」

    常青推開椅子，去廚房給他找酸奶，回來的路上還幫著他嘗嘗味道。

    其實她就是想喝一口。

    王辰一臉嫌棄。

    「口水髒不髒？」

    常青輕描淡寫：「我的不髒。」

    他接了過來，又帶著一臉嫌棄喝了。

    小酒喝到了十一點半多，酒早就喝完了，就剩下談心了，談的挺愉快。

    可能幸福的人都很相似吧，渾身幸福的冒泡泡。

    桌子也沒收，而是直接吃光的盤子和筷子就那麼扔著了，菜送回冰箱裡了，常青去洗澡了。

    王辰看看那桌子，搖搖頭。

    自己怎麼就娶了這麼懶的一個人。

    這就是騙婚啊。

    想當年她在自己那裡打工的時候，多勤快。

    什麼活都搶著干，都幫著干，這就是釣魚呢，把自己釣上來了，就結束了。

    騙子！

    常青原本不想洗頭的，怕時間太晚，倒時候一直不干，結果弄上水還是洗了。

    王辰給她挪挪枕頭，點了一個電影。

    拍拍枕頭。

    「來上來。」

    常青爬到床上，鑽進他懷裡，自己想了想，又挪了挪。

    「我頭髮是濕的。」

    王辰：「沒事，躺你的。」

    看到幾點睡著的，她也不清楚，反正最後是睡過去了，早上還起來晚了，睡的一點知覺都沒有。

    老太太站在門口喊她起床。

    「常青啊，到點了，今天是不是有門診？起不起？」

    常青的手動了動：「起，馬上起。」

    王辰推開她。

    翻個身。

    這人就是鐵打的，他的胳膊都麻了。

    翻身？

    常青還在迷糊。

    王辰垂眸幾秒，推她：「你醒醒。」

    他想動動，可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覺還是剛剛確實發生過的。

    「常青。」

    常青抓著被子，想繼續睡。

    「我好想翻身了。」

    常青坐了起來。

    「你怎麼了？」

    王辰說自己好像是翻身了，可在她的視線下他還是不能動，剛剛就和夢境一樣。

    他自己現在也很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是睡迷糊了嗎？

    「常青，起沒起？」

    常青應聲：「起了。」

    光著腳衝下床，擰開房門：「姥，王辰說他剛剛翻身了。」

    老太太：「……」

    她知道孩子們都想有奇蹟發生，但是這種事情能發生的概率太低了，又不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她覺得一定就是沒睡醒。

    常青要請假去陪王辰複診，可惜給主任打了一通電話，讓老耿好一通噴。

    噴的常青覺得自己馬上也要變禿頭了。

    「我讓壯壯送我去。」

    常青抱怨：「乾脆妻子的那一欄，你寫趙壯壯的名字算了。」

    趙壯壯打了個噴嚏。

    「這麼一大早的誰罵我了？我祝願她頭頂生瘡。」

    壯壯老婆：「要是王辰念叨你了呢？」

    趙壯壯拍拍頭。

    「你當初怎麼沒和他結婚呢，我就納悶，你們應該一起過日子的，是吧？」妻子調侃著道。

    你和王辰是真愛啊，我和王辰的太太都是第三者，是我們的出現破壞了你們的感情。

    趙壯壯：「又來了。」

    常青上午人在國際門診，十一點鐘的時候，最後一位客人，預約人是信息只留了姓氏，王先生。

    王先生？

    她念叨著，她的先生也姓王。

    說曹操曹操就到。

    等到王辰進門的時候，常青瞪圓了眼珠子。

    「別表示你的驚訝了，知道你們想秀恩愛，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電燈泡，請顧慮一下我的感受。」

    趙壯壯開口。

    常青：「你掛國際門診？」

    這個敗家爺們，錢多的花不出去是不是？

    就這麼糟踐錢的。

    國際門診的掛號費多貴啊，提前打聲招呼啊，掛號費都給免了。

    等回家的，回家收拾你，敗家爺們。

    王辰：「……」

    他看著壯壯問：「我和這個庸俗的女人，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趙壯壯聳肩：「你問我？也許是她貪圖你的美色，最後在你酒杯里下了藥，你也只能從了。」

    王辰摸著下巴。

    常青伸手，拿過來他之前拍的片子，看了看，早上的事她確實沒看見，但王辰說的一定也不是假話。

    目前這種情況也不是很好解釋，但有希望就總比沒希望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