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誰混的好

    開車送周紫去上貨，就這活，常青自認她都幹不了。

    周紫那店呢，根本不大，都說了就是個床位大小的位置，能有十平？可她每次上貨上的特別狠。

    自己下手快准狠，談下來立即裝，裝上自己扛，常青是幫了一小會，拎了一會累夠嗆。

    她給人當姐的，就不能開口提累，但事實上真的累懵了。

    從來沒幹過這樣的活。

    周紫看起來就強大極了，自己一邊看著貨一邊去談貨，完了瀟灑一走。

    進完貨隨便找了個路邊吃了個早餐，豆漿油條。

    「老闆，兩碗豆漿，一斤油條。」

    常青：「……」

    「我就不吃了。」

    「吃吧，我請客。」周紫大方道。

    地方是她選的，帳是她結的，姐妹倆就隨便聊聊，聊完了常青還得送她回客運站，這個時間回老家沒有火車，她只能坐客車。

    其實某些時候常青也挺佩服周紫的，別小瞧這小丫頭了，不能吃苦的時候那是真的不能吃，能吃苦的時候也下本錢。

    周紫坐在靠車窗的位置，對著她姐擺著手，那邊客車馬上就要開了。

    回去吧。

    常青看著她車走的，自己才回到車上。

    一開始是一個星期接一回，後來常青忙了起來就變成了一個月能碰一次面，再後來就是兩三個月，碰不到面就光靠打電話了。

    常青正在給患者看病呢，外面推門就進來兩個患者，二話沒說推門就進了。

    正在進行的診療停止。

    「外面排下隊。」常青開口。

    上了年紀的女人道：「大夫，我們是過來看病的。」

    「我知道你是過來看病的，這裡還有病人呢，外面等一下。」

    對方瞅了常青兩眼，不過到底是退出去了。

    沒一會又輪到她們了，是婆婆帶著兒媳婦過來看不孕不育的。

    講話過程當中呢，那老婆婆很是主動，常青問話大多數都是她來回答。

    常青抬眼：「我能單獨和她談談嗎？」

    老婆婆瞪眼睛：「大夫啊，你剛剛讓我在外面等，我都外面等了，現在輪到我自己家的人了，我聽聽怎麼了？她哪裡有毛病我得知道啊。」

    對方羅嗦了一串子的話，大概就是講，兒媳婦和她也不是陌生人，這為了生孩子找了很多的地方吧啦吧啦的。

    常青中午十二點三十結束看診的，去了一趟國際門診，今天主任在那邊出門診。

    向京附屬第一醫院的國際門診呢，算是高端消費，掛號以及治療費用都是翻倍，不過你花出去多少錢受到的服務也是更加便捷的。

    探頭。

    「沒人呀？」

    她問。

    還想過來偷師一下呢，結果沒病人。

    老耿正在整理資料，看見她來了，招手。

    「正找你呢，你那邊結束了？」

    常青點頭。

    「說吧，要我做什麼。」

    老耿叫常青幫自己寫病歷，國際門診這邊十二點四十約出去了，上午最後一診。

    病人看的也是不孕不育，陪著病人來的是病人的親媽，老耿請對方出去，就在門外候著，病人享有絕對的隱私權，如果是夫妻同來呢，他會請兩個人同時進入，因為要孩子這是夫妻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親媽也好婆婆也罷，都會給病人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

    師徒倆吃午飯，常青拿著湯匙，盯著老耿看。

    老耿：「覺得我今天又帥了。」

    不然盯著他看做什麼。

    常青盯了一會，幽幽道：「還是國際門診好呀，讓在外面就在外面等著。」

    她不是講能高消費的就一定有教養，但大多數真的是國際門診這邊的更好溝通一些，像是他們看的普通門診不要說自己家人出去等，某些病人就連別的病人的病史都亂聽。

    老耿漂了她一眼。

    手機響，常青放下筷子。

    誰？

    盛黛瑤？

    她的媽呀。

    嚴炳正的媽媽生了點病，看了幾家醫院一直都沒看好，想著查不出來就找中醫查查，就想到常青身上了，畢竟是家裡人嘛，都是親戚，不至於糊弄。

    可黛瑤不想欠常青的，一開始沒想來向京看病，就給婆婆找了幾個地方，藥是吃了不少，錢也花了不少，不見效。

    「你給常青打電話，叫她幫著找個人看。」

    盛國文囑咐黛瑤，找你妹妹啊，自己家的人，不用白不用。

    黛瑤實在沒辦法，還是打了這通電話。

    平時兩個人根本不聯繫的。

    嚴炳正開車載著自己媽和岳母過來的，黛瑤這老二馬上就要生了，實在不方便。

    錢鑫下了車看看這醫院，覺得不過就那樣吧。

    這些年大家都說常青混的好混的好，不就是個小醫生，能混的多好。

    撇撇嘴。

    看看她女兒過的。

    盛黛瑤結婚一年後就生了個兒子，這次懷的還是個兒子，給她婆婆樂的，嚴炳正又聽話對著他們又好，常青怎麼比？

    就說了，就都是進了二本的大門，你常青也比不得黛瑤。

    這叫高人一等。

    常青看著時間覺得差不多，就迎出來了。

    「姐夫，這裡。」

    招招手。

    嚴炳正扶著他媽，滿臉窘迫：「是不是挺耽誤你工作的，真的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

    他這個姐夫平時和常青聯繫也不多，有事了就冒出來相求了，他覺得這樣不好。

    「別客氣，都一家人。」

    常青領著去掛號，說她中午正好有時間，她一會就給看了。

    「你給看啊？我們是想找個資歷老的，你們醫院不是說有看腿看的特別棒的嘛。」

    錢鑫聽說那個郗大夫看的就挺好。

    嚴炳正連忙道：「媽，常青看就行。」

    可錢鑫是那種誰都能擺弄的人嘛，在家裡她和黛瑤都是說一不二的，涼涼掃了女婿一眼。

    「咱們來都來了，就看個靠譜的，別白來一趟。」

    常青：「那就掛主任的號吧，我一會和他打聲招呼，看看中午時間能不能插個號。」

    以她和主任的關係，這事倒不難辦。

    好不容易和主任溝通好了，老耿看到這病例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常青。

    「怎麼不是你看？」

    常青這方面還是挺有本事的。

    常青笑了：「我家親戚，主任你就給看了吧，大老遠跑一趟，奔著您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