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就不欠你

    常青：「……」

    張衡：「……」

    兩個人尷尬一對視。

    「這麼巧。」常青說。

    張衡點頭，點完之後又是尷尬，實在是沒話講，大家都長大了。

    「你現在在這裡工作？」張衡忽然問。

    常青搖頭。

    張衡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到了樓下他上了車就離開了，常青返身回來。

    那牛肉就這樣扔了怪可惜的，稍稍有點糊和苦的味道，常青找著調料。

    「家裡有蒜鹽嗎？」

    周紫：「什麼？」

    要什麼鹽？

    常青講了那一句就沒再說了，不可能有的。

    她姥不會買那麼高級的調料。

    拿出來一個小碗，裡面倒上醬油和米醋加上一點香油切一些細碎的蔥花扔進去，遞給周紫。

    「蘸著吃，應該還能吃的，肉我給你切成片。」

    姐倆外面忙活一陣子，屋子裡那娘倆似乎在探討什麼，常青進門，她們明顯就是不說了。

    「把張衡送下去了？」

    周紫一個白眼翻上天。

    送沒送，不是都看見了。

    「常青啊，這可真是緣分啊，你說這麼多的人，就偏偏讓他和你姥撞上了。」

    常青吞吞吐吐，半天嗯了一聲。

    這是什麼緣分，孽緣。

    這麼多的人，就能撞上她姥，你說不是孽緣嘛。

    盛明安：「張衡也沒對象呢，你也沒有，過去他就對你好……」

    心心念念，家裡想的就是這個張衡，沒料到老天爺真是成全人啊，就真的把人送到眼前來了。

    完美的男人。

    常青這次不吞吞吐吐了。

    「我暫時不想考慮這件事情。」

    盛明安問她：「你什麼時候打算考慮？」

    常青：「反正不是現在，我這工作挺有起色的，姨媽我知道你覺得張衡是千好萬好，可在我未來的人生際遇里，他算不上是頂頂好，我幹上去了，什麼樣的人物接觸不到，接觸到了就什麼都有可能。」

    是這樣的吧。

    她想，應該是這樣的。

    所以就先單著吧。

    沒遇上合適的。

    老太太嘆氣。

    什麼都別說了，問題就在幾年前逼她這事上面了。

    這算是準備用行動抗議到底，不是你們逼我嘛，我問了你們後不後悔，我就不談戀愛，我就不結婚。

    盛明安：「你看看自己說的是什麼話，你是沒遇上頂頂好的，可你遇上的人都是有限的，有限的人里找個對眼的彼此有意的有那麼簡單嗎？你覺得他不夠好，那夠好的你能追得上嗎？還是你能主動？那樣的不用你想，人家屁股後就一群小丫蛋在狂追。」

    不好聽的她就不說了。

    還有自己個人的條件，你如果和趙琴琴似的，自己本身出色到極致，家庭不拖累後腳，那是想找什麼樣就找什麼樣的，但是你和人家能比嗎？

    盛明安想這話並不是瞧不起常青，就是因為是自家人才會講實話。

    常青和老太太提過，老太太和她講了，講了以後盛明安就羨慕，但羨慕是存在夢幻當中的，是很難實現的，趙琴琴自己本身本事了得，身上背著全國科學大會國家重大科技成果獎、國家科委授予的國家發明二等獎、還有什麼中成藥口服片劑獲得新藥證書，她研究的藥已經上了臨床，這是普通人嗎？

    活成這個樣子，別說找個優秀的男人，你就是找一百個優秀的男人盛明安都覺得不過分。

    打鐵需要自身硬。

    你常青呢，是前途不錯，可你現在只是個小小的中醫師，工作單位又不好，以後好不好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來看，你的個人條件沒有什麼突出的，長得周正嗎？

    自身附近你就尋找，比你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各領域你都不能拔得頭籌，還說什麼頂頂好。

    周紫淡淡地道：「追不上那就不追，留著叫別人追，不行就單身。」

    盛明安看了周紫一眼，她拿起來自己的包。

    她不想跟一個小孩子囉嗦，講了周紫也聽不懂。

    她就是孩子心性，缺磨練著呢，以後上社會了就知道了，薑還是老的辣，常青做人做事方面甩她十條街不多。

    「你自己想吧，別拿著自己的錯來懲罰別人，有夢想是好事，但無邊無際的夢還是少做點的為好。」看向老太太：「媽，我回去了，還得給青澄做飯。」

    盛明安出了大門，周紫將手裡的碗往桌子上一扔。

    「說的那麼透徹，怎麼還要回去給我青澄姐做飯，我姐不是她害的？講的那個人就和一個死變態太監差不多，完了還捨不得……」

    「周紫。」老太太出口警告外孫女。

    說話口沒遮攔。

    周紫幽幽對上老太太的眼睛，她不服。

    她就連她爸都不服呢，別說是姥姥了。

    「有管別人的精力，不如把自己家的事情好好管管。」

    老太太的話說的又急又快：「你就看見你姨媽現在嘮叨，你怎麼不看看你姐長這麼大都是誰出錢養活的？」

    這孩子，簡直就是不明事理。

    養大一個不是自己生的孩子，那需要多少的關心，需要多少的錢。

    親生母親都辦不到的事情，一個姨媽全部都給你做到了，就她是管的多了，伸手伸的長了，不高興心裡埋怨埋怨就算了，那是恩，不是你講句話就能回報的，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那讓我姐還回去不就好了。」

    老太太覺得明華和周愷都是瞎厲害，就這麼教孩子的，一點屁事都看不透。

    「姥，別生氣別生氣，周紫她……」實在沒辦法說是小，這個年紀了，用小來做藉口講不過去的。

    「她說的不好聽的，你不愛聽的，聽過忘了不就好了。」

    老太太開了門出去做晚飯，常青斜眼。

    周紫嚇一跳。

    「你幹嘛這樣看我啊？」

    我可是幫你說話來著。

    常青勾勾手指。

    周紫往後退。

    「我可不傻。」

    「你過來。」

    周紫還是走了過來，走近就被她姐敲了一記，不疼但是丟人。

    「幹嘛呀，我幫你，你還打我。」

    「想想自己說的話，像話嗎？周紫啊，你要是這輩子就這麼點追求，不求未來，你隨心所欲的過，姐覺得你說的就對，你要是打算往上走走，你這脾氣就得改，社會它不是你爸你媽的地盤裡，總是會有人退步讓著你，說話辦事都得經過這裡。」常青敲敲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