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所謂圈子
2023-10-03 02:03:00 作者: 簡思
常青想,陳暮這種男人找來到底是為了做什麼用的?
擺設。
可他長得又不好,並不能稱之為好的擺件。
「姨夫走就是這麼兩三天的事兒,我姨媽和我姐都是女人,你是老陶家的女婿,總要出現的吧,這外人瞧著也能說得過去。」
這樣的道理還不好理解,還要別人來教。
「……我不是沒去,是媽說用不上我,醫院裡也沒住也沒躺的地兒,你說我去了也是礙事,幫不到她們什麼。」
他去了就是添亂。
爸就真的死了,他能做的就是披麻戴孝,別的事情他也幫不上的。
常青:「好,那你就姨夫斷氣了再去。」
隨你的便。
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要嫁個這樣的,除了能賺錢算是個優點,其餘一丁點的優點都找不出。
這個時候了,還在講這些。
常青原本是想好聲好氣勸勸,怎麼樣也得把陳暮給勸道醫院去,叫進進出出的人瞧著也別那麼不像話,現在完全放棄了一開始的想法,隨便吧。
陶御達是在4號清晨四點半去世的,斷了最後一口氣。
盛明安人被人攙扶著,她有力氣說話,但沒有力氣,陶御達人一走整個人都跟著垮掉了。
人去世了要開死亡證明,所有的手續都要馬上去辦,因為後面還有一連串的事都要解決,什麼喪葬費一類的,盛明安不能動,只能交代陶青澄和陳暮去辦,陶青澄她剛剛失去父親,陳暮和陶青澄開車去開證明,之前陶青澄又熬了多少天,路上就出車禍了,索性車禍不嚴重,車碰的有點慘。
「怎麼能讓她開車去辦手續,你有沒有腦子?」盛明安指著陳暮質問。
陳暮不服氣,那陶青澄也沒說不能開車,開車是最方便的方式,他也不會開,那誰知道能出事,那就讓別人去辦,你這個時候又知道她難過了,交給別人去做不行嗎?
「姨媽,我來辦吧。」
常青接了手續,她也已經幾年都不在這個城市活動,對這裡的一切都不太熟悉,不過常青辦事很有章法,最短的時間裡,你要我辦什麼,我就給你辦好,左跑右跑,盛明安想多虧了常青,不然真的就沒指望了。
誰都不靠前,就剩下她們孤兒寡母的,女婿就是個白吃飽,什麼事都不能辦,你說他一句,他就和你對著頂,這個時候還和她頂,就像是陳暮說的,他除了能披麻戴孝,似乎別的也做不好,也不能做。
跑去單位辦手續,辦的很順利,不過需要家屬同行,盛明安自然是沒辦法同行的,陶御達這後事都需要她來操辦,陶青澄和常青去了銀行,盛明安把存摺給了常青,叫她取點錢出來,正好碰上錢鑫朱媛媛了,兩個人非要跟著,怕兩個女孩子辦事不穩妥,一起去的銀行,常青沒有自己去取錢,而是把存摺交給陶青澄的身上。
「姐,你去櫃檯坐,然後告訴裡面的人你要取十萬塊錢出來。」
這錢還有買墓地和一系列的錢,按照盛明安的說法,多取點總比少取再跑來的強。
陶青澄就到櫃檯的功夫,先是朱媛媛跟了過去,從青澄的手裡要過來存摺打開看了看,後來錢鑫一見嫂子看了,自己也跟過去看了看,她們很好奇這存摺里到底有多少錢。
畢竟老盛家以前最有資本的就是盛明安。
雖然亂但還是圓滿的辦完了所有事情,買了墓地,後事一一安排好,然後和青澄奶奶家的人斷絕關係,人死以後這些人的嘴臉都露出來了,逼著盛明安要錢,說陶御達活著的時候親口承諾過,每個人給多少錢。
盛家這裡是安安靜靜的。
老太太累的回到家躺在床上就起不來了,這些天她一個老婆子跟著到處跑,生怕明安撐不住,沒料到她這樣的堅強。
「姥兒,你腿是不是難受?」
常青上手給她姥捏捏腿,老太太嘆息;「青澄這個丈夫找的啊……」
真的就是一點優點都沒有呀,擺在家裡可有可無的。
常青站起身回床上去翻自己的包,那套針她帶了回來,給老太太試了試針,老太太覺得輕鬆多了,就是這心情一直陰天,明安這以後的日子可有的磨了。
陶御達生前把能折騰都給折騰光了,房子是房子,錢是錢,留給明安和青澄的不多。
「你是不是假期要到了?」
老太太想,常青還是趕緊回去吧,留下來也幫不到什麼忙,明安現在的情況你要是幫,那就沒完沒了了,後續就是個心情能不能得到安慰的問題,這些常青沒辦法管。
「我買了明天晚上的車票。」
「嗯,回去吧,家裡你別不放心。」
常青臨走之前請陶青澄吃了一頓飯,陶青澄的表情也看不出來是不是難過,姐妹倆說了很多的話,大多數都是常青再勸,她勸青澄離婚,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
耽誤了這麼些年,把你的青春都耽誤進去了,未來並沒有任何的回報。
就陳暮這樣的人來說,陶青澄將來生病也許他都不會管的,極其自私。
能不能離她不清楚,自己該說的都說完然後準備回沉江。
「常青,你想他嗎?」青澄問她。
他?
他是王辰。
常青以為自己心如止水了,可提到還是隱隱的有些悸動。
「沒太想過,這些年很少想幾乎不去想了。」
「那就是想過,你恨我媽嗎?」青澄靜靜發問。
恨與不恨都是過去的事情,追問的意義不大。
常青沒有回答。
陶青澄也沒有得到這個答案。
常青第二天晚上的火車,還是要換車,坐火車的時間長,其實也挺好的,讓她能想明白很多的事情。
換車她就沒打算找找琴琴,只是她眼見著還有三個小時到站,趙琴琴的電話跟了進來,常青都服了。
趙琴琴是不是練了什麼特異功能,不然怎麼知道自己到了?
「你的火車幾點到?」琴琴問著。
「好像是六點多。」
「這麼早?」琴琴念叨著。
她最不喜歡一大早的出門。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常青覺得這件事,有點好笑。
「我給你單位打了電話,說你請假回老家了,打電話你沒接到,是你姥姥接的,她告訴我的。」
「哦,可能是睡著了,家裡出點事,最近人比較累,睡的也比較死,找我有事嗎?」
一大早的總不會是要請她吃早餐的吧。
「也沒什麼特殊的事,就是我交了男朋友想讓你看一眼,然後送你一件禮物。」
常青笑:「你要送我禮物?為什麼?」
琴琴男朋友她是該見見,這麼高興的事應該替琴琴高興的。
送禮物什麼的就太客氣了吧。
趙琴琴說:「我要送你一份終身難忘的禮物。」
常青:「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好可怕的樣子,什麼東西?」
趙琴琴:「一幅畫。」
畫呀。
「畫就算了。」下意識拒絕。
趙琴琴覺得常青的直覺簡直神奇,她並沒有細說,也沒有提起來那個誰,她就是想到了。
「真的不要?」
「是你送的還是你們倆一起送的?」常青問。
「準備的來說,是他送給你的禮物。」
常青:「……」
非親非故的,對著她這樣的熱情,她有點汗顏。
她什麼禮物都沒準備。
「琴琴啊,如果是有關於以前的人和事,我想我就不收了,那些都是過去的,如果不是,那麼我表示感激,並且一定好好保留。」
趙琴琴面不改色。
「和過去無關。」
「那好。」
常青想,琴琴了解自己,察言觀色的也是懂的,明知道她不想和過去牽扯不清,不會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
火車晚點,晚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六點半的城市還沒完全亮起,常青下一班的火車是在七點十分開,時間還足夠。
她的東西不多,慢吞吞從裡面緩緩出來。
「琴琴。」
趙琴琴很好認,你就瞧哪個眼睛睜不開,哪個就是她了,准沒錯的。
趙琴琴:「常青,翁其釗。」
常青伸出手:「你好,我是常青。」
「翁其釗。」
常青對趙琴琴男朋友的第一印象就是,這人一身儒雅的氣息,第二印象,這人的脾氣一定特別的好。
溫潤這兩個字,不是放在誰的身上都合適的,但給了翁其釗就是恰到好處。
念書的時候不少男生對趙琴琴都很感興趣,其中不乏條件好的,但常青現在才明白趙琴琴為什麼不找,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說說吧。」
「說什麼?」琴琴問。
「其釗同學呀。」
「大我四屆的學長,X大畢業……」
這位翁其釗同學的求學之路簡直能用輝煌來形容,某高智商俱樂部的成員,可以講,這兩個人能走到一起,是必然。
「佩服佩服。」
甘拜下風。
不是不談,而是要談就談個奇虎相當的。
「一般一般,我的周圍隨便一抓比他更好的也不是沒有。」
常青冒汗。
翁其釗笑笑,對常青說:「她不太好追。」
他追趙琴琴,花了一番功夫,能追到只能說,自己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