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緊張

    梁王點點頭，「好，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金瑞告辭後，來福問道：「王爺，伺候你洗漱嗎？」

    梁王點點頭，「行，讓他們將水送進來吧。」

    來福轉身去安排。

    梁王等下人將熱水送進來，說道：「你們退下吧。「

    這是梁王多年的習慣。

    來福帶著內侍退下。

    梁王進到盥洗室洗漱後，轉身進到起居室。

    今晚給他的衝擊太大，以至於他沒有一點睡意。

    梁王坐到床上，靠著床頭，將手反過去枕著，目光落在牆上懸掛的字畫上，腦子裡全是月兒的身影。

    在月兒面前，他怕月兒多想，不敢表露出震驚。整晚，他都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驚於世間竟然有如此離奇之事，更多的是歡喜。

    月兒說，那一世，他命短福薄，早早的撒手人寰。

    對於生死，他早看淡了。

    因為他知道，生在皇家，在他沒有能力時，他的命不由他。

    梁王心裡竊喜，他和月兒有兩世情緣。

    老天爺如此厚待他，他不能辜負老天爺的一番美意。

    燭台上的蠟燭爆出「喳喳」的聲響，梁王扭頭看過去，見燭芯爆成菊。

    梁王喜從心來，燈芯爆，喜事到，這是好兆頭。

    今生，他與月兒定能白首到頭。

    第二日，白如月寅初起來，簡單洗漱後，往清研軒邊上的校場去。

    白如月到時，梁王已經開始練拳了。

    見白如月進來，梁王收住拳，往白如月這邊走來，揚聲問道：「月兒來了？昨晚睡得好嗎？」

    白如月眉眼彎彎的點頭道，「嗯，很好的。爺繼續練，月兒先活動活動。」

    梁王點點頭，「行，你先活動吧。」

    白如月沿著校場跑了兩圈，接著練一遍乾坤移步法。

    梁王等白如月練完，說道：「今兒就到這裡吧。」

    「啊？剛開始呢，咱們再練一會吧。要不，咱們圍著別苑轉一圈？」白如月說道。

    梁王看天色尚早，點頭道：「那行吧，咱們圍著別苑轉一圈。」

    白如月點頭應下，越過梁王往校場外跑，「爺，走起。」

    梁王笑著跟上。

    別苑依山而建，以山為中心，方圓二百餘丈皆屬梁王的莊子。

    往北連著汝南王府的別苑，往南連著陳王的別苑。東面有官道穿過，西面有浣河流經。

    一路上，梁王比月兒慢半步，任白如月領著他往前跑。

    遇到好看的花草，月兒會停下腳步，拉著他的手欣賞一陣，再繼續往前走。

    二人圍著別苑轉一圈回來，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

    梁王將白如月送回怡心苑，交待道：「月兒，去泡個澡，換身衣裳，然後咱們到翠園用早飯。」

    白如月福身應下，「好的。月兒這就去。」

    白如月進到屋裡，尋雙已經備好熱水。

    白如月很是詫異：「你們越來越用心了，算準我這會能回來？」

    尋雙笑著福身道：「不是奴婢會算，是來喜過來吩咐的，說王爺交待的，讓奴婢備好熱水，郡主很快會回來。」

    白如月想到在冷香閣前遇到的小內侍，她見到王爺與他說了兩句話。

    尋雙邊幫白如月寬衣邊說道，「王爺對郡主的照顧，簡直是無微不至。」

    白如月抿嘴笑笑，進到浴桶里坐下。

    尋雙伸手過來，準備給她按肩，白如月揮揮手道：「不用，你去忙吧，我自個兒來就成。」

    尋雙收回手，福身道：「那行，奴婢就在外面，郡主泡好了，叫奴婢就是。」

    白如月點頭「嗯」了一聲，閉上眼泡一會，然後搓洗一番後，起身出來，拿起衣架上的衣裳穿上。

    尋雙見白如月穿著衣裳出來，不再多言，郡主一直是這個性子。

    芝芝用細布幫白如月擦乾頭髮，再梳好髮髻。

    白如月從屋裡出來，見梁王在長廊上等她。

    梁王換了一身緋色直裰，顯得人更加俊郎。

    白如月低頭看看海棠紅的紗裙，正好與梁王的衣衫相配。

    白如月抬頭看向梁王，四目相對，兩人不由得會心一笑。

    白如月歡快的走向梁王，「爺，你怎麼過來了？你在翠園等月兒就成的。」

    梁王牽住白如月的手，回道：「想與月兒一道過去，所以過來了。」

    白如月任由梁王握著她的手，跟著他一道往前走。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默默的往前走。

    梁王時而用大拇指揉摸月兒的手背，時而用纖長的手指捏月兒的指節。

    白如月感受著梁王手指的力度，身子略略有些緊|繃，兩眼直視著前方，像木偶一樣韁硬的移動著步伐，心懸到嗓子眼，好像隨時會蹦出來。

    梁王側頭瞄一眼緊張得額頭微微冒汗的月兒，低下頭去輕聲問道：「月兒很緊張？」

    「嗯？嗯，很緊張。」白如月脫口回道。

    話出口了，月兒意識到不對，立即搖頭道：「不呀，不緊張。有什麼好緊張的？」

    梁王停下腳步，抬手幫月兒擦去額頭上的汗，抿嘴說道：「不緊張會冒這麼多汗？」

    白如月趕忙辯解道：「那是因為天熱!」

    梁王低頭問道：「真的？是因為天熱？不是因為月兒想爺了？」

    白如月抬頭慌亂的看一眼梁王，想要脫口否認，看到梁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否認的話便說不出口，誠實的說道：「因為天熱，也因為想爺。」

    梁王滿意的點點頭，「嗯，爺知道了。」

    二人到翠園門口，白如月看到半夏從院子裡出來，驚訝的叫道：「半夏？」

    半夏也看到白如月，忙上前福身見禮道：「王爺好，婉郡主好。奴婢有禮了。」

    白如月將手從梁王的手裡抽出來，上前兩步問道：「半夏你怎麼來了？你是跟小榮兒一道來的？」

    半夏福身道：「回郡主，奴婢跟八小姐一道來的，還有汝南王府的世子妃。」

    白如月轉頭看向梁王，眉毛揚了揚，歡喜的問道：「爺，是你讓她們來的？」

    「是她們想你了，昨兒夜裡讓瑞哥兒過來詢問。」梁王解釋道。

    白如月朝梁王福了福身，感激的說道：「謝謝爺了！」

    梁王笑笑，「走吧，進去了，她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