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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 代價

2023-10-03 01:32:58 作者: 禾木火每
    梁王起身時,侯爺也跟著站起身來。

    見梁王告辭,知道他放心不下,拱手道:「好,明傑護送王爺過去。小月兒在來侯府的路上遇到這等事,咱們理應去看看。」

    梁王點頭道:「也好。」

    梁王抬步往外走,走到無過身邊時,腳步滯一下,說道:「回去找百里領罰。」

    無過垂頭應下,「謝謝王爺,屬下遵命!」

    吳明傑與梁王往外走,對跟過來的吳松吩咐道:「跟著無過去現場看看,將事情查清楚。「

    吳松垂手應下,轉身去尋無過。

    吳明傑陪著梁王人往側門去。邊走邊說道:「對手是誰?他們為何對月兒下手?是單純針對月兒?還是針對王爺?」

    梁王繃著臉,沉聲說道:「多半是衝著本王來的,對方知道月兒是本王的軟肋。

    對方選在今日,還選在侯府門口下手,沒有周密的計劃,不敢隨便動手。

    本王猜得不錯的話,可能從月兒出門,他們就盯上了,是本王大意了。

    侯府門外那條鳳西路上,肯定不只一個點。」

    吳明傑板著臉點點頭,接過話來,「能養死士的,京城並不多,一家家查,也要將人查出來。」

    梁王想了想,點頭道:「嗯,是該好好清理清理了。這事,交由你來處理。」

    吳明傑拱手應下,「屬下遵命。」

    二人快到門口時,無痕與吳林已經牽著馬候著。

    梁王與吳明傑從二人手中接過韁繩,縱身上馬,出候府後縱馬往城南而去。

    梁王與吳明傑到沁園時,方府尹帶著吳推官剛到不久。

    眾人相互見禮後,梁王得知平兒死後,心裡又是一陣陣後怕,臉色陰得要結冰一般。

    方府尹向梁王稟報:「王爺,案情......」

    梁王抬手打斷方府尹的話,「方府尹,案情的進展你不用向本王稟報。

    本王要你三天之內將真兇緝拿歸案,將幕後之手揪出來。至於其他的,本王不想聽,也不願聽。」

    方府尹知道梁王怒了,垂手應道:「在下明白。」

    梁王轉頭看向白振天,問道:「岳父,月兒呢?本王能見見她嗎?」

    白振天微微頜首,「王爺請隨我來。」

    白振天起身朝各位拱拱手,「各位稍坐片刻,岩哥兒,你招待好各位大人。」

    白啟岩起身朝白振天欠身道:「好的,阿爹放心,兒子明白。」

    白振天引著梁王往後院走。

    默默的行了片刻後,梁王開口打破沉默,歉意的說道:「岳父大人,對不起,小婿沒有照顧好月兒。」

    白振天慢下腳步來,側頭看一眼梁王,說道:「王爺不用自責,這事誰也料不到。

    無過他們幾個,就算嚴防死守,也有防不過來的時候,百密終有一疏。」

    梁王心有餘悸的說道:「謝謝岳父大人理解,本王將儘快查清真相,將幕後之手找出來。」

    白振天點點頭,「我相信王爺能處理好。不過,王爺要以大局為重,不要因為這些事影響到王爺。」

    「謝謝岳父大人,我心裡有數。」

    二人行到怡蘭苑門口,值守的婆子見白振天與梁王,趕忙上前見禮。

    白振天點點頭,「月兒在怡蘭苑,王爺進去看看吧。

    平兒死了,月兒的情緒很低落,王爺幫著開導開導。

    府尹大人還在,我到前院去招呼一下。」

    梁王朝白振天拱拱手,「好的,岳父大人去忙,小婿自己進去。」

    白振天轉身往外院走。

    梁王抬步往院子裡走。

    平時熱熱鬧鬧的院子,今兒顯得格外冷清。

    尋雙聽到門外的聲響,站起身往外走,見到梁王在屋外,忙福身見禮。

    梁王微微的點點頭,輕聲問道:「月兒呢?」

    尋雙看一眼裡屋,垂手回道:「回王爺,郡主喝下安神湯,歇下了。」

    梁王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這兒有我,你去忙吧。」

    尋雙垂著手,帶著幾分擔憂的說道:「院子裡的丫頭婆子都被郡主遣到靈堂那邊去守靈了。

    院子裡只留下守值的萬婆婆,奴婢與芝芝,再沒有別的人。

    奴婢在屋外的長廊上候著,王爺或郡主有什麼吩咐,喚一聲,奴婢就會過來。」

    梁王點點頭,「行。」

    尋雙退到長廊上。

    梁王抬步進到屋裡,穿過外間,輕手輕腳的進到裡屋。

    屋裡沒有拉厚重的帘子,只拉上紗簾,刺眼的光,透過紗簾柔和了不少。

    床的帷帳也沒有拉上,梁王見月兒平躺在床上,睜著雙眼盯著床頂,眼淚順著眼角流進髮髻里。

    梁王看著默默流淚的白如月,心不由得揪了起來,輕輕的走到床邊,伸手握住她的手。

    柔聲道:「月兒,對不起!」

    白如月側頭看向梁王,眼眶裡泛著盈盈的淚光,「爺,是平兒幫我擋了箭,本來,她可以不用死的。」

    梁王伸手抹去月兒眼角的淚水,點頭道:「嗯,爺都知道,平兒是個好丫頭,爺很感激她救了你。

    爺會將幕後之揪出來,替平兒報仇,往後,咱們照顧好她的家人。」

    白如月將臉埋在梁王的手裡,「爺,月兒心裡很難過。」

    梁王繼續點頭道:「爺知道,爺陪著你。」

    梁王靠在床頭上,伸手將白如月摟到懷裡,低聲道:「今兒的事,責任在爺,是爺沒有將月兒的安防做好,將月兒置身於危險之中。」

    白如月靠在梁王懷裡,搖搖頭道:「爺,智者千慮終有一失,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這事,責不在爺,平兒的死,讓月兒想明白一個道理。」

    梁王垂眼看向白如月:「哦?月兒想明白什麼道理了?說來爺聽聽。」

    白如月的目光落到架子床上雕刻的花卉上。

    慢幽幽的說道:「京城這片繁華似錦、權貴扎堆的地方,好些人的內心不如他們的衣著那般華麗。

    他們的心是黑的,是臭的,是骯髒的。

    為了權勢,為了利宜,他們能昧著良心做事,甚至無法無天強搶豪奪。

    之前我讓他們,他們當我好欺負。

    往後,我不再讓他們半分。我要讓他們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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