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管不了

    「如今，梁王的呼聲最高，若是敏姐兒進了梁王府，接下來定是進宮中的......

    一個個的，都打了一手好算盤。

    在他們的算盤裡，可能將你與姑爺都算進去了。

    你躲還來不及呢，何苦自己送上去？」

    「可是，那是梁王，汝南王妃是他嫡親的姨母，汝南王妃的話王爺都不聽的，翁翁憑什麼以為梁王會如他的願？」

    齊夫人扯了扯嘴角，嘲諷的說道：「他們以為，王爺娶正妃，再側兩房側妃，是再正常不過的。

    這是武朝皇家的例。

    他日，梁王上了大位，得要妃嬪間的勢力來平衡朝堂。

    這些我不懂，用你阿爹的話來說，這些都是帝王之術。

    再有，你翁翁也好，你阿爹也罷，他們不相信梁王會只衷情於一個女人。

    在他們看來，梁王如今待婉郡主好，只是一時新鮮。

    等梁王過了新鮮勁，自然會將目光放在別的女人身上。」

    鄭爾嵐嘆口氣，「唉，還真會以己度人。」

    說到這裡，齊夫人問道：「上回讓你將陪嫁過去的丫頭開臉給姑爺，你給了嗎？」

    鄭爾嵐搖搖頭，「爺他不要，他將絲竹許給他手下的吳鬆了。」

    齊夫人感慨道：「嵐姐兒，你是有福的。

    侯府的家風正，不管以後怎麼樣，就姑爺情真意切的待你這幾年，你比許多女子都幸福了。

    在府里，好好孝敬太夫人，親家夫人及一眾長輩。好好將侯府打理好，還姑爺待你這番情意。」

    鄭爾嵐點點頭，「謝謝阿娘，女兒會的。」

    看到女兒過得好，齊夫人的臉色輕鬆了許多。

    說道：「這輩子，我就盼著你好，衍哥兒好，只要你倆好了，我的心就踏實了。

    你早些回去吧，這邊的事，你別管，任他們折騰去。

    讓姑爺給衍哥兒講講其中的道理，讓衍哥兒好好做自己的事，別攪進去就成。」

    鄭爾嵐強顏歡笑，「行，女兒回頭跟爺說說，阿娘累一天了，早些歇下吧，明早新婦還要來敬茶。」

    齊夫人站起身來送鄭爾嵐。

    鄭爾嵐急忙說道：「阿娘你好生歇著，不用起身相送。」

    齊夫人開口回道：「我能歇這一會，已經很好了。

    外邊還有一堆事呢，我哪能好生歇著？

    走吧，我送你出去，然後去你太婆屋裡看看，再去聽管事婆子回事。」

    鄭爾嵐心痛的看一眼母親，無奈的點點頭，「好吧，那一起出去吧。」

    母女二人從屋裡出來，鄭爾嵐吩咐齊夫人身邊的大丫頭，「讓人燉些燕窩粥煨著，再備些熱水。

    等阿娘回來後，先讓她吃下燕窩粥，再伺候阿娘泡泡澡，給她去去乏。」

    丫頭垂手應下。

    齊夫人將鄭爾嵐送上車，囡囡將頭從車窗口探出來，朝齊夫人揮手道：「外婆，囡囡與阿娘先回了，改日囡囡再來看外婆。外婆累了，早些回去歇下。」

    囡囡軟糯又關切的話讓齊夫人的心好暖，臉上堆起笑，伸手握了握囡囡的手，「好！外婆省得，咱們囡囡長大了，懂事了！果果呢？」

    囡囡任齊夫人握著自己的手，回道：「果果在外院，他與阿爹一道騎馬回。其實，囡囡也想騎馬的。

    可是，阿娘說，女孩子要女孩子的樣子，阿娘她不准囡囡騎馬，囡囡只能乘車了。」

    囡囡偷偷的瞄一眼身邊鄭爾嵐，趁機表示自己的不滿。

    鄭爾嵐不理女兒的抱怨，透過窗口對齊夫人道：「阿娘，我們回去了，改天再回來看你。」

    齊夫人鬆開囡囡的手，朝車裡的女兒及外孫女揮手道：「去吧。囡囡很乖了，嵐姐兒，你也別太拘著她。」

    囡囡聽到外婆為她說話，撒嬌的說道：「外婆，你太好了。外婆有空多到侯府來坐坐，好好管管你的女兒。」

    「你這妮子，老娘兩天不管你，你就蹬鼻子上臉了。

    你今兒做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鄭爾嵐邊說邊抬手在囡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囡囡應聲「啊！」尖叫，嘴裡嚷嚷道：「外婆，你的女兒打她的女兒，你趕緊把你的女兒領走。」

    齊夫人笑著說道：「我的女兒長大了，我管不了了。你趕緊長大吧，你長大了，我的女兒就管不了你了。」

    齊夫人看著馬車駛遠，才帶著丫頭婆子往江老夫人屋裡去。

    齊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方氏邊走邊說道：「五小姐與二夫人這會都在老夫人的屋裡。」

    齊夫人淡淡的問道：「還有別人嗎？」

    方嬤嬤搖搖頭，「起初三太太，四太太及幾位姨娘都在。

    老夫人說她說了一天的話，人乏了，想清靜一會。

    便將三太太，四太太及幾位姨娘打發回去了，留下二夫人與五小姐在屋裡伺候。」

    齊夫人點點頭，問道：「今兒花廳里發生的事，老夫人知道了嗎？」

    方嬤嬤點點頭，「三太太，四太太她們離開後，二夫人向老夫人說了。五小姐好像被婉郡主嚇著了。

    奴婢在門口聽到二夫人哭著問老夫人怎麼辦？還罵婉郡主當著眾人的面嚇五小姐，太不將綏寧伯府放在眼裡了。」

    齊夫人皺了皺眉頭，問道：「老夫人怎麼說？」

    方嬤嬤搖搖頭，「老夫人讓奴婢來尋夫人，奴婢便離開上房，沒聽到老夫人的話。」

    齊夫人點點頭，低聲道：「我知道了。」

    齊夫人去到上房，朝江老夫人福身見禮後，坐到江老夫人的下首。

    江夫人與鄭爾敏朝齊夫人微微點下頭，算是見禮打招呼了。

    齊夫人也不計較，跟著微微點點頭，然後看向江老夫人關切的問道：「母親吃過飯了嗎？」

    江老夫人點點頭，「嗯，吃過了，客人都送走了？」

    齊夫人微微欠身，恭敬的回道：「都送走了。

    嵐姐兒最後離開的，嵐姐兒本想來向母親辭別的。

    姑爺差人遞信過來，好像要趕回去處理什麼事，嵐姐兒只好帶著囡囡急匆匆的跟著回去了。

    臨走時，嵐姐兒讓媳婦轉告母親，她下次回來再向您老請不辭而別的罪。」

    江老夫人笑著說道：「嵐姐兒是個孝順的。

    這些年，來來回回的，凡事都想著老身。今兒她有事在身不能道別，老身怎麼會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