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殿試
2023-10-03 01:32:58 作者: 禾木火每
白啟岩見小月兒越說越篤定的樣子,趕緊解釋道:「月兒,別鬧。這簪子是我之前買的,就是上元節那天,咱們路過銀樓時,我見慧姐兒盯著這簪子看,知道她喜歡。隔天,我便去將它買了下來。」
白如月上前一步,看著低下頭去的三哥,笑道:「原來三哥心裡的人是慧姐姐呀。」
白啟岩抬手在白如月的頭上揉了揉,說道:「小人精一樣的丫頭,你才多大?嗯?」
白如月朝白啟岩眨眨眼,邀功的說道:「三哥還嫌月兒小?你跟慧姐姐的婚事,可是月兒向阿娘和外婆提的。」
白啟岩又伸手過來揉了揉小月兒的頭,說道:「謝謝月兒,月兒不小,月兒是懂事兒。乖了!」
白如月嫌棄的扒開三哥的手,「別揉我的頭,我一會要出門,頭髮揉亂了得重梳的,好麻煩的,知道嗎?」
白啟岩果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彎腰下來,讓自己的視線跟白如月平行,問道:「月兒,你一會要出去?去哪兒?是去候府找靜姐兒嗎?」
白如月看著三哥有些殷切的眼神,「本來是不去候府的,不過,月兒看三哥這樣子,好像很希望月兒去候府呀!」
白啟岩尷尬的抬手摸摸頭。
白如月笑眯眯的問道,「三哥是想月兒幫你鴻雁傳書呢?」
白啟岩又想抬手揉白如月的頭,白如月見他抬起手來,往後退了兩步,極認真的說道:「三哥,你可以稱讚月兒聰明,但不准再揉我的頭了。」
白啟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自己的手,然後說道:「對不起,習慣了。月兒很聰明,能幫幫三哥嗎?那個,這些天我一直在考試,婚事都是阿娘在張落。雖說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還是想慧姐兒知道我的心意。」
白如月揚揚手裡的簪子,對白啟岩問道:「三哥是想把簪子給慧姐姐嗎?」
白啟岩伸手奪回白如月手裡的簪子,「這個不用,這簪子,等慧姐兒嫁過來了,我親自給她戴上。」
白如月趁白啟岩沒有注意,重新把簪子奪過來握在手裡,「這麼好表心意的物件,最適合今兒送了。往後,慧姐姐嫁過來時,一定會帶過來的,到時三哥幫慧姐姐戴上就是了。還有別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白啟岩忙叫道:「月兒,你等等,我再寫封信你帶上。」
白如月邊往外邊走邊說道:「三哥你寫吧,月兒不在這兒打擾你了,我先去換身衣裳,換好衣裳了再來拿信。」
就這樣,白如月成了白啟岩和吳明慧的信使。
有人幫著鴻雁傳書、推波助瀾,白啟岩與吳明慧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
白啟岩在愛情的滋潤下等來了放榜的日子。
白啟岩,朱景風,吳明遠的名字排在前列,白家小二房的白啟文落榜。
嚴相的孫子嚴少誠,綏寧伯府鄭紹衍,李尚書府上的李錦鵬、以及威遠伯府的趙世銘,都高中在榜。
榮遠伯府的秦風平,鄭侍郎家的鄭致遠,王侍郎家的王德志都落了榜。
白如月讓人抄了整張榜回的來,一眼看到排在第一的三哥,排在第二的朱景風,排在第三的吳志遠,排在第四的陳子博。
朱景風曾是狀元,這一回,會不會還是狀元?
放榜沒幾天,就是殿試,殿試放在文德殿內,一張張小桌排得整整齊齊,殿試只考一篇策論,考題一出,諸考生端正坐著,目不斜視,低頭奮筆疾書。
皇上帶著太子先站在殿前看一會,再沿著考桌中間,緩緩的往前移,左右兩邊走走看看,看看人,看看字,看得興致盎然。
太子跟在皇上的身後,走到李錦鵬身邊,看了一會,接著往前走,走到嚴少誠身邊,又看了好一會。
殿試結束,考官收了卷,考生們依次恭敬退出文德殿,由內侍引著出了宮。
阮尚書等考官收齊了卷子,便在文德殿內當場開始閱卷了。
就一篇策論,阮尚書帶著幾個副考官,很快把卷子評了出來,隨後,阮尚書捧著已經排了次序卷子,進到崇德殿。
「恭喜皇上,武朝人才倍出,此次殿試,文章篇篇都是佳作,讓臣等愛不舍手,左右為難,掂量又掂量,才排出這四篇來,可評一甲,請皇上定奪。」
皇上接過四篇策論,先掃一眼名字,見白啟岩,吳明遠,朱景風,陳子博,隨手抽出白啟岩的策論,凝神細看起來。
太子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見父皇手拿著白啟岩的卷子,心裡自是有幾分明白。
再掃一眼桌几上的卷子,沒有見到李錦鵬和嚴少誠的名字,心裡有一分失落,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垂手站立在邊上,不再多言。
阮尚書和幾位副考官也靜靜的侍立在邊上,等著皇上審閱,都是人精一般的人,心裡已經盤算著一會如何奉承。
皇上看得不算快,不過策論本就短,四篇策論,不過一刻鐘左右,皇上就看完了。
皇上放回卷子,抬頭問道:「阮卿的意思呢?」
阮尚書早年在國子監講過學,皇上對阮尚書的才情一直很敬重。
「白啟岩,朱景風、吳明遠,陳子博四人的策論,各自的切入點不一樣,務實可行,條理清晰,實務各有各的見解,臣以為,這四人,不分伯仲,武朝人才倍出,恭喜皇上。」阮尚書由衷的再次賀喜。
「嗯。」皇上把四篇文章排在桌几,點頭說道:「天佑武朝,朕也這麼以為,以阮卿看來,白啟岩,朱景風,吳明遠,陳子博四人,誰當得魁首?」
阮尚書躬身回道:「回皇上,這四篇策論,臣覺得篇篇是精品。單單從文章來看,臣覺得,這四人人人都當得魁首。」
阮尚書一臉喜悅中透著難以取捨的苦惱之意,惹得皇上大笑起來,「唉,你這是,又把難題扔給朕了。」
皇上轉頭看向太子,「太子看呢?」
太子躬身回道:「能讓阮尚書如此為難的,定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誰當魁首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