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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3 01:15:09 作者: 樁樁
「主上!」一名侍衛不知道該不該攔下錦曦,小心地問了一句。
「回府!」朱棣吐出這兩個字,轉身就走。臉色yīn沉得像雷雨前的天,侍衛嚇得噤聲不敢再說,緊跟著朱棣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jīng修版qíng節大變動。嘿嘿,修文真累。
意外相救心初動(一)
錦曦在街上與燕王結了仇,還被打了一耳光,再沒玩的心qíng了,堵著一口氣掉頭回了府,翻過院牆悄悄回了房。對鏡一照,半張臉高高腫起,幾條指痕清晰可見。胸口鬱結的氣這才化為熱淚滾滾而下。
「朱棣!」錦曦恨得咬牙切齒。使勁去揉,半邊臉還是紅腫。這樣子等會讓珍貝見了如何解釋?她又氣又惱,邊抹眼淚邊罵朱棣。
斷不能讓大哥和母親知道自己偷出府門還和燕王結仇的事,錦曦只能打露牙齒和血吞。她擦了淚,打開門往四周張望了下,看到沒人才悄悄走到水池邊上,用絹帕沾了涼水敷臉,盼著能快點消除臉上的掌痕。
「小姐!」珍貝出了房門遠遠看到錦曦一個人坐在水池邊便喚了她一聲。
錦曦一驚,腳下一滑就往水池裡倒,她身體自然一扭,突然想起不能在府中顯露功夫,眼睛一閉悲憤無奈的掉進了水池。
「啊!來人啊!小姐!救命啊!」珍貝嚇得臉色蒼白,邊喊邊往池邊跑。
她本以為府中水池不深,掉進去才知道這水池種滿荷花,下面全是淤泥。雙足頓時深陷在池底軟泥中,使不上勁,水一下子淹到了頭頂。她不會鳧水,心裡暗暗叫苦,張嘴就喊救命,沒喊幾聲,已喝了幾大口水下肚。錦曦越來越慌,用力拍打著,腦袋裡最後一個要找朱棣報仇的念頭閃過,人已嗆暈了過去也是她身懷武功,一口丹田氣還護著心脈。等到侍從把錦曦從水裡撈出來後,她已氣若遊絲,暈了小半日才悠悠醒轉。
錦曦睜開眼就看到母親哭得紅腫的雙眼。她一動,全身都在疼。知道自己多半染了風寒了。禍不單行哪,錦曦苦笑著開了口:「母親!我沒事了。」
「錦曦!我的錦曦啊!」徐夫人喜極而涕,「藥呢!小姐醒了,快去通知大公子!」
錦曦見遞藥的不是珍貝,生怕連累了她便道:「我要珍貝,別的人不要。」
「小姐!」珍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徐夫人點點頭,侍女掀開帘子,珍貝雙眼通紅地走了進來,一開口又抹眼淚。
錦曦放下心來央求母親:「不關她的事,我讓她不要跟著我的。母親!」
徐夫人見到女兒醒了,比什麼都高興,要水裡的月亮也會給她撈上來,嘆了口氣就此作罷。她握著錦曦的手忍不住傷心:「若你有個三長兩斷,我怎麼對老爺jiāo待啊?!沒事就好。對啦,你守謙表哥來了,珍珠,你去通知表少爺,說小姐醒了。」
「是。」
錦曦默默的運功,一身還是酸疼。想想習武之人也不可能不生病,便作罷,躺在chuáng上靜養。
不多時,大哥徐輝祖與朱守謙同時進了房。
「錦曦,好些了麼?」朱守謙有很多話想問,當徐輝祖的面又問不出來,急得抓耳撓腮。
徐輝祖看了看錦曦,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水池邊坐坐也能一頭栽進去,以後不要再出門了。」輕飄飄一句話就叫錦曦禁足。
換作從前,錦曦必然難受得要死,現在想想自己可以翻牆出府,便低低應下:「知道了,大哥,讓你擔心了。」
等到徐輝祖一走,朱守謙便支開房裡的侍女:「門外侍候著,我和表妹說話呢。」
「你急著把人支開,想問什麼?」
「你忘啦,你叫那父女倆來王府找我,聽他們說你和燕王在街上爭執起來。我急得衝出府門,看到李景隆候在門口,說想找你踏青。我們趕到時人影都沒了。我說姑奶奶,究竟怎麼一回事?又怎麼會掉進水池惹上風寒,這是演的哪一處啊?」
錦曦不想告訴他實qíng,淡淡地說:「也沒什麼,燕王殿下不是欠我一個願望麼?我請他不要為難秀蘭父女,你給點銀子與他們,叫他們自己過日子去吧。我不會水,不小心掉進水池嗆了幾口水而己。」
朱守謙根本不信,他仔細看著錦曦臉上那幾道淡淡的紅痕,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沒什麼?沒什麼燕王會差人送來這個?」
「什麼?」
「這是大內療傷聖品啊!活血化淤,他怎麼知道你會病,還會撞傷臉?」
錦曦心裡的氣又涌了上來:「你把這個送還回去,不要他的。」
朱守謙不舍的看看錦曦,心裡對朱棣向來沒好感,也跟著哼了一聲:「表妹說的是,我這就叫人還回去,對了,那個李景隆怎麼辦?」
錦曦倒奇怪了:「什麼怎麼辦?」
「唉呀,我的好妹妹,李景隆現在還在我府上呢。那日比箭後他每天都來王府,非要見到你不可,今天我還是藉口更衣從王府側門溜出來的,他要還在府中等我怎麼辦?我怎麼說啊?」
錦曦暗罵朱守謙笨,想了想說:「鐵柱,你還真是鐵柱!不懂說謊啊?你就告訴他我記掛家中母親,已經回鳳陽去了唄。」
「對對對,」朱守謙這才想起可以用這招,裂開嘴笑了。
李景隆為什麼這麼急切的想要見她?錦曦腦中浮現出李景隆的樣子。一身花團錦簇,神qíng吊兒郎當,聽說他是南京城出了名的風流之人,秦淮青樓名jì直把他比做柳永。他為什麼對自己這般感興趣?
朱守謙走後不久,珍貝又帶著兩名侍從捧了一大堆禮物進來。
「這是什麼?」
「得月樓的鹽水鴨,湯包,都是你最愛吃的。還有,這是面人劉親手捏的面人,你也喜歡的。還有,這是繡玉閣新做的襦裙,還有……」
錦曦趕緊打斷她:「誰送的?這麼重的禮?大哥還是表少爺?」
珍貝神秘一笑,附在錦曦耳邊喜滋滋的說道:「都不是,是太子殿下!」
錦曦一激靈坐起了身,不顧渾身酸疼問道:「太子殿下?為什麼?」
「太子殿下聽我說你病了,忙囑人置辦這些禮物送來,盼你早日病好。」徐輝祖出現在繡樓門口含笑回答。
「看來大哥在太子殿下心中地位重要,錦曦恭喜大哥了。」突略到心頭隱隱的不安,錦曦勉qiáng地笑了笑。
徐輝祖走進房來,微笑著說道:「好妹妹,太子的心意你不要辜負了。」
錦曦呆住,聯想起那晚在祠堂里大哥的話,再傻也明白了。她側過頭懶懶地說道:「大哥費心了,不過這幾日不太舒服,那些點心也吃不下,珍貝,賞你了。」
徐輝祖眉頭一皺,便有幾分薄怒,又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看到珍貝尷尬的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便對珍貝微笑著說:「小姐賞你,你就接收下吧。」
珍貝眼睛一亮,暈生雙頰,輕聲道:「多謝大少爺,多謝小姐!」
徐輝祖心中一動,囑咐錦曦好生休息,起身離開了。
錦曦渾身虛脫,指著那一堆禮品對珍貝道:「全拿走,都賞你了。」
「小姐……」
「我困了。」錦曦扯過被子蓋住頭,氣悶不己。
誰都知道太子殿下娶了常遇chūn之女為正妃,且有側妃呂氏頗為寵愛,難不成哥哥還想把自己嫁進宮去爭寵?這就是他說的什麼家族為重,又說自己快要及笄?錦曦越想越生氣,gān脆起了chuáng開始運功。只要有武功,不行就回山上去找師傅,自由自在。
太子的禮品每天都會送來,錦曦瞧著心煩,全賞了珍貝和府中下人。惹徐輝祖滿臉不高興。他是自錦曦回府後第一回看到錦曦使xing子,想著她在病中,年紀尚小,倒也沒說什麼。
錦曦以為就此無事了,這日正在府中照料蘭花,看到珍貝飛一般跑來大呼道:「小姐,太子來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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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相救心初動(二)
太子來了?錦曦頭疼起來,對大哥的獨斷專行恨得牙癢,真當自己是xing格貞靜只懂繡樓讀書做女紅的軟弱女子麼?錦曦就想上演一出全武行,突想到太子是見過謝非蘭騎she的,而大哥卻不知qíng,怎麼辦?她急得在園子裡打轉。
「小姐,你低頭找什麼啊?」珍貝抿嘴直樂,以為錦曦害羞緊張。
「找退敵良方----」錦曦焦急,抬頭看著珍貝眼前一亮,一拍額頭有了主意,叮囑道:「你就守在繡樓下,如果大哥問起就說我睡了,傷風嚴重,不能起身,記住啊!」
然後珍貝看到錦曦提起裙擺露出一雙天足,以非常不雅的姿勢一陣風似的上樓進了閨房,她搖頭嘀咕,表少爺能折騰小姐每次回府喊累,而太子殿下更厲害,小姐還沒見著人就嚇成兔子了。她記得錦曦的叮囑,老老實實地在樓下候著。
沒過多久,錦曦聽到繡樓下花園中大哥與太子的聲音。
「錦曦最喜蘭花,這些都是她種的。殿下這邊請!珍貝,去請小姐!」
「少爺,小,小姐才吃了藥,睡得沉了。」
「哦?病還未好麼?囑太醫來瞧瞧吧。」太子溫柔的聲音響起。
錦曦悄悄走到窗前,透過窗梭往外看,遠遠的瞧見太子往樓上望來,嚇得往後一縮。從太子的角度無論如何瞧不見她的,錦曦心裡還是發虛。她想起珍貝今日穿了太子送的衣衫,便壞壞的笑了。
果然沒過多會兒,大哥便和太子離開了。錦曦心想,太子只要看到珍貝,便心知肚明,她得意地想像太子會是何臉色,對自己的急智佩服起來,一個人悶在房裡偷笑不己。
太子果然不知錦曦就是非蘭。過府後再無禮品送來,而大哥的臉臭得很,錦曦的病qíng當然隨著心qíng好轉沒幾日便大好了。
如此過了月旬,朱守謙又來了:「錦曦!燕王殿下生辰,請了你!」
錦曦懶懶地回答:「是回了鳳陽的謝非蘭,不是我。」
「哦,也對。」朱守謙嘿嘿笑了,「不過錦曦啊,這麼長時間在家裡悶不悶?悶的話藉機去玩嘛。」
「悶啊,不過不想去燕王府赴宴。」錦曦想起朱棣的一巴掌氣就不打一出來,而燕王她惹不起也不再想有jiāo集。「鐵柱,大哥不讓我出府,我不能陪你玩了。」錦曦不想和朱守謙出府了,生怕再遇上太子與燕王,要玩自己悄悄出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