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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0:01:08 作者: 十二山君
在湖邊租了一隻供兩人劃的小船。
辛念搖搖晃晃地踩上去,回頭向時易伸出手。
時易雖然現在與楊過無異,但人家單手也能保持平衡,長腿一抬,穩穩地踏在小船上。
辛念小聲問:「你只有一隻胳膊還能用,我們怎麼划船?」
時易悠悠閒閒地坐下,大言不慚地說:「不是還有你嗎?」
「我不會划船。」
「我指導你。」
辛念面無表情地控訴,「你現在像是個大爺。」
時易理直氣壯地點點頭,「對啊,我怎麼記得有人之前還要說保護我來著,現在我受傷了,你表忠心的時候到了。」
說完,他看似十分好心地將船槳遞給辛念。
辛念無法,只能坐下。
時易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兩隻手共同用勁兒。」
辛念吃力地擺動船槳,可惜只是濺起一片水花。
時易看著她細弱的胳膊,評價道:「你太瘦了,這樣怎麼保護我?」
辛念抿起唇,不搭理他,只顧著往前劃。
「右拐呢?」
「只劃左手。」時易補充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不知道?」
「知道,但我是文科生,你是理科生嗎?」
「嗯……算是吧,不過我高中不是睡覺就是打球,你也可以叫我體育生。」
辛念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隨後正色道:「真傻。」
她們劃到湖中心,巧遇其餘六人的大船。
陳紹吹著口哨,「喲時易!你可真行,自己坐著,讓辛念在前面划船?」
時易懶懶地回答:「她樂意。」說罷,他附身輕輕撥弄辛念的頭髮,笑著問:「你說是不是?」
辛念略微屈辱地點頭。
「嘖,真乖。」時易滿意地摸摸她的頭。
大約過去五分鐘,辛念解放雙手,「我累了,劃不動了。」
「那就在這裡坐會兒,剛好他們划走了,終於安靜了。」
「哦。」
「把身子轉過來,面向我。」
辛念轉過頭,她很少直視時易的眼睛,於是下意識垂下眸,道:「我給你看手相吧?」
「你還會這個?」
「嗯,當然了。」
「那應該讓你在我們民宿門口擺個攤,也算是增加營收了。」
時易一邊開口,一邊伸出自己的左手。
辛念伸出兩隻手,輕輕地捧起他的手掌。
離開家之後,辛念的手變得更加細膩。都說手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生活狀態,辛念輕輕滑動指尖,感受到時易的掌心的粗糙。
於是她變得更加柔軟。
「哎。」時易忽然彎曲手指,輕輕撓了撓辛念的手腕,「你發什麼呆呢?」
「哦。」辛念正襟危坐,輕輕嗓子,「讓我看看你的事業線,哇,時易,你的玉柱紋很清晰嘛!而且穿過智慧線,止於中指下方……你以後的事業會成功的。」
她抬起頭,時易笑了笑,他不信這個,只知道人定勝天,「廢話,當然會很成功,再看看別的。」
「生命線是這裡。」辛念的指尖從時易食指和拇指中間的那道線輕輕劃下來,「呈淡紅色,而且長,你會長命百歲的,沒有病痛,兒孫滿堂地死去。」
時易挑挑眉,抬了抬下巴,「繼續。」
辛念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睜大眼睛,「你的感情線……從始至終只有清晰的一條,沒有分叉。」
「哦?」時易也低下頭,靠近了她一些,「哪條是感情線?」
「最上面的這個。」
「那讓我看看你的。」時易忽然霸道地抓起辛念的手,一皺眉,「你這感情線分叉了是怎麼回事兒?」
「哪裡有分叉?」
「就這兒。」
「這麼短,根本看不清楚,不算分叉。」
時易冷哼,「你這人不專一。」
「我怎麼不專一?你不要血口噴人。」
時易笑了,歪著頭看她,「那你專一在誰身上?」
辛念微微一愣,耳朵根燒起來,狠狠推了他一把,自己卻先向後倒去。
時易依舊抓著她的手沒放。
辛念結巴了一會兒,目光慌亂,半點不敢吐露內心所想,「我哪知道?你真無聊,而且八卦,說是給你看手相的,怎麼倒問起我來了?」
時易盯著她的眼睛默默看了一會兒,許久不語,然後偏過頭,恢復了懶散的模樣,「回去吧。」
*
午飯後,趙曉佳教辛念打麻將,時易坐在一旁,接了個電話。
是費延打來的。
「喂,哥?」
「你小子在朔城賺大錢了?還是泡上妞了?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
費延不正經的語氣從那頭傳來,時易站起身,走到遠離人群的地方,樂道:「我賺什麼錢,賺來的最後也得還。」
費延笑了兩聲,「說正事兒,我昨天回了一趟修理店,你猜我看見誰了?」
「誰?」
「你爸,時雨什麼時候放出來了?」
「大概有兩年了。」
「你見過他?」
「嗯。」
「打了一架?」
「嗯。」
「行啊你,時易,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告訴我一聲。」
「跟你有什麼可說的——我一個人揍他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