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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105聽話,別去那邊了,很危險

2023-10-03 01:10:14 作者: 夏陽木槿
    如果是以前的米初妍,被他這麼罵幾句,她指定是焉焉的不敢再說話,可如今的他,對他的責罵早已到了麻木的狀態,他正常的時候,每天會吼兩嗓子,如果哪天不正常了不吼了,她還當真不習慣。

    就好像過去這段時間,他安安靜靜的做他的手術,神神秘秘的過他的生活,她無論怎樣關注,都沒辦法插足其中。

    撇了撇唇,她嘟囔:「台封山算什麼荒山野嶺啊,那裡的寺廟香客雲集,每天車來車往的。」

    「正面車來車往,背面是什麼你知道嗎?整個山腰到頂,層層迷障!」寧呈森緩了氣,但還是崩聲:「我跟你說明白點,如果你個女孩子往那邊去,萬一被人捋去了,把你丟在山腰上,出點事一年半載都不會有人發現!一年半載是什麼概念你懂不懂?」

    「就穗城現在這樣的天氣,最多四十八個小時,屍體就會出現腐敗綠斑,由淺至深延伸至整個身體然後成黑斑,口鼻血水橫流,往下屍體內的血液還會出現死後循環,在皮膚上現出由暗褐色轉綠的網狀條紋,血液循環到屍表,血漿滲出血管形成腐水泡,惡臭脹破。全身軟組織充滿腐敗氣體,開始顏面腫脹眼球突出,嘴唇變厚外翻,腹部隆脹面目全非,這整個過程不用一個星期,山腰潮濕,適合細菌繁殖,蛆蟲生長,這樣的話,更會加劇屍體的腐化。一年半載後你覺得還剩下什麼?」

    他的聲音幽幽沉沉,語速緩慢,米初妍一個字都沒落的聽進耳中,反胃的感覺連自己往下咽的口水都是噁心的,默了默,吐氣:「你這是在給我科普法醫教學嗎?」

    寧呈森點頭:「多學點沒什麼不好,就你這種手感差的人,遲早我還得帶你去殮房,想拿刀,先從剖屍開始。」

    米初妍聽罷,直接一口氣沒上來,被口水嗆住。她未來的日子是還要有多可怕,竟然要去殮房剖屍……

    當下,她腦子裡閃過的全是各種驚悚的畫面,涼聲:「一定要這樣麼?」

    寧呈森盯了她一眼,倒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伸手,颳了刮她的臉,緩了聲:「聽話,別再去那邊了,很危險。」

    「你去過是嗎?上次你的手受傷,身上滾的全是泥巴,是不是跟那個地方有關?」米初妍脫口。

    不怪她的聯想如此豐富,剛剛他的態度明明還很好,一說台封山,立馬變臉了,而後,聽他那話,對台封山的地形結構好像很熟悉似的,他來穗城是為了他母親的事,可何宴爵卻說,寧伯母早已經死很多年了,很湊巧的,又被她發現何宴爵也出現在那個地方。

    很多細節這樣一聯想起來,似乎就有了比較合理的解釋,而他這段時間的神秘,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他說他很累,到底是身累,還是身和心都累償?

    寧呈森沒有回答,但臉部的表情,卻是有些晦暗。

    米初妍見狀,似是明了幾分,但是心底卻有更深的疑問,遲疑:「跟你……母親……有關嗎?」

    寧呈森依舊沒有回答,只道:「回去吧。」

    那之後,他轉身,大步離去,米初妍站在原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寬挺背影,久久注目。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再一次被他攪亂,他總是會有一些模稜兩可的行為,讓她不知如何辯清他的情感,喜歡?還是不喜歡?依舊沒有定論!

    可是她卻很明白一件事,如果他母親真如何宴爵所說的那樣,已經不在這個世上,那麼,肯定是非正常死亡,要不然,他何苦在如此繁重的工作之餘還去做法醫?

    只有法醫,才能最近距離的接觸死人,屍首,骸骨,分析死亡原因。然而,並不是一年半載,他千里迢迢來到穗城,隔了那麼多年,這樣的做法,不形同大海撈針?要費多少時力,才能尋找出蛛絲馬跡?又或者是窮盡一生力氣,都沒辦法得出個明白結果?

    或許,因為如此,也能解釋他為何會結識在刑偵組工作的父親。還有那個何宴爵,口口聲聲說要陪著一意孤行的他在穗城了結完他母親的事情,他到底會怎麼陪怎麼幫,又能陪多久幫到什麼程度?

    米初妍有些驚異於自己的思維貫通。或許是因為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她的生活中除了讀書,根本沒有需要她煩心的事,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會懶得去思考太多有深意的事情。

    然而,她現在發覺,真的沒有人生來就是呆萌的,一個人之所以呆萌,是因為她還沒有遇到能夠引起自己興趣的人或事,如果遇到了,很自然的,就會各種胡思亂想,然後各種大膽推測。

    米初妍一再告誡著自己不要過多的去關注這個男人的任何事情,可她卻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不由自主的關注,不由自主的接觸。

    她現在甚至還會猜測,他們倫敦的那個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為什麼寧呈森想要知道自己母親死亡的原因,卻會被何宴爵說成是一意孤行。

    家裡的親人出了意外,難道不應該公開的動用警方的利量去破解嗎?為何要這樣私下行動?

    越往下想,就越走到死胡同的盡頭,仿似千萬條絲結織在一起,團成一個又一個的死結,而寧呈森,就是那個一意孤行要去解那些死結的人。

    這樣也就同樣能解釋,寧呈森為何要獨自漂泊在穗城這個對他來說等於是陌生的城市裡面,工作,生活,數載不變。

    果然,深沉的男人大多是有故事的,在如此的狀況底下,他們不得不用各種高冷嚴肅冷臉來偽裝自己或者發泄自己,而她如果不是恰好一次又一次的撞見他的秘密,如果她的父親不是米安博,那到今時今日,她又怎麼可能將一切串聯起來……

    ——

    穗城的夜,很囂鬧,光怪陸離的城市街燈照射在穗城省院外科大樓的玻璃窗上,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

    寧呈森從九樓的辦公室,爬到十樓的心外科,站在安全通道口,他給何宴爵打了通電話,叫他出來。

    何宴爵原本在科室,接到寧呈森的電話,沒兩分鐘就出現在前。

    「找個地方坐坐?」何宴爵出口就是這樣一句。

    寧呈森看了看四周,而後用下頜比了比前頭昏暗路燈下的花園休憩凳:「到那邊吧,我說兩句就走。」

    一般情況下,寧呈森的話,何宴爵向來沒有異議,兩個男人,一前一後。

    寧呈森是真的累,一天的手術,忙到現在,見到石凳子,傾身就往下坐,雙腿伸直,雙臂抱胸:「你去台封山了?」

    「米初妍告訴你的?」

    寧呈森抬首,看他,而後,何宴爵接著道:「重陽那天,我知道她跟在我身後。」

    「那你為什麼讓她跟?」他開始擰眉,些許質問。

    「她不是想和你在一起嗎?跟你在一起怎麼可能永遠被你保護在羽翼之下?那樣,你得多累?你排斥我,樂旋又已經那樣,你的身邊,如果沒有一個對你百分百好的人,沒有一個可以為你分擔的人,你覺得,我會甘心嗎?」

    「何宴爵!」寧呈森眉皺的更緊,不悅之情溢於言表:「如果你再這樣多管閒事,我會讓你在這家醫院呆不下去的!我要弄死你,比你想整垮我,可簡單的多的多!」

    何宴爵忽笑:「你覺得我會介意嗎?」

    「你與其這樣多管閒事,還不如早點回倫敦。我看你們一家,在寧翰邦的手底下,過的可不怎麼好,尤其是伍樂旋,他們都是你的親人,作為兒子和兄長,你要做的事情,在那邊!」

    「樂旋絕對不是個如她表面這般柔弱的女子,在寧翰邦身邊,她懂得如何生存。」何宴爵如此道。

    說完,又看了看寧呈森,好似在嘲笑:「你肯定不知道,因為,你從來就沒真的用心去了解過她。」

    寧呈森起身,何宴爵如此的態度,他根本不想再往下談。

    然而,邁步越過他的時候,他卻又忽然開口:「那天我見到了周姨,據說,她當年跟寧伯母情如姐妹,寧伯母回穗城的時候,還曾找過她。」

    「我知道。」寧呈森頓了頓,聽他說話,而後,淡聲回了句。

    「可是,寧伯母只跟她相處了一個月沒到,就失去了聯繫,那麼多年了,人海茫茫,你要到哪裡去找?如果這輩子都找不到,你預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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