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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72 羞辱(一更)

2023-10-03 00:53:04 作者: 晗路
    人已走出門外,再去攔截也來不及,總管太監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轉身小跑著去回稟。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兩人騎馬回了王府,直接去了齊王妃的院子裡。

    今日是兩人回娘家的日子,這麼早回來還是第一次,齊王妃直覺有事,問:「今日怎麼回來的這樣早?是出了什麼事嗎?」

    「皇上有事派人去城外宣我們進宮,因此回來的早了。」皇甫逸軒見齊王爺不在屋內,避重就輕的回道。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孟倩幽也沒有歡喜的神情,齊王妃不由得問:「這大過年的,皇上宣你們進宮何事?」

    「各國的使臣今日都來了,皇上讓逸軒進宮作陪。」不等皇甫逸軒回答,孟倩幽搶先回道。

    皇甫逸軒沒有說話。

    齊王妃點頭,道:「你們既然回來了,就去歇息會兒吧。」

    「父王呢,沒在府里嗎?」皇甫逸軒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孩子們都不在家,他閒著無事,去了書房。」

    「幽兒,你回去歇息,我去找父王說會兒話。」為了不引起齊王妃的懷疑,皇甫逸軒故意支使孟倩幽回屋。

    孟倩幽明白了他的目的,當著齊王妃的面點頭應下。

    兩人一起出了齊王妃的院子,去了書房。

    孩子們不在家,府里冷冷清清的,齊王爺心裡空蕩蕩的,去了書房練字以打發時間。

    見兩人來了書房,齊王爺也很意外,放下手裡的毛筆,微皺著眉頭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以往每年孟倩幽回家拜年,不待足一整天是不會回來的,有時候府里沒事,甚至還會待到初六才回來,今日這麼早回來了,絕對是有事情。

    「皇上宣我們回來的。」皇甫逸軒回道。

    齊王爺正在清洗的手一頓,問:「何事?」

    「說是鷹國的小皇上親自過來了,求娶月兒。」

    齊王爺手裡的毛巾掉落在銅盆里,激起了不少的水花,濺的他滿身都是。回頭,不相信的確認了一遍:「求娶月兒?」

    皇甫逸軒點頭,神情有幾分沉重。

    得了確切回復,齊王爺二話不說,大步往外走。

    皇甫逸軒跟在後面:「今日各國使臣都到了,父王您還是換了朝服再過去吧。」

    齊王爺猶如沒有聽到,直接往府門口走,邊走邊吩咐:「牽馬來。」

    府衛應聲,快步跑著去牽馬。

    「幽兒,你去陪母妃,我和父王進宮一趟。」

    皇甫逸軒說完,也急匆匆的跟了過去。

    出了府門,騎上馬,一路快馬揚鞭來到宮門前。

    下了馬,齊王爺面色不善的直奔皇甫巽接待使臣的地方,清和殿。

    清和殿內一片絲樂之聲傳出來。

    總管太監領著眾多的太監和宮女候在外面,看到齊王爺面色不善的大步走來,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但還是笑著恭敬的迎上去:「見過王爺,見過世子。」

    齊王爺停住腳步,聲音里隱隱有著火氣,「去稟報皇上,就說我要求見。」

    「這……」總管太監有些猶豫。

    「怎麼,公公的身份是水漲船高了,本王支使不動你了嗎?」齊王爺換了一種語氣,冷冰冰的問。

    齊王爺從來沒有這樣對他說過話,總管太監身上的冷汗一下冒出來的,腰彎的更低了一些,態度愈發的恭敬:「王爺息怒,奴才這就進去稟報。」

    開玩笑,連皇上都懼怕這位皇叔,他一個小小的太監若是得罪了他,別說保不住這些年好不容易掙來的榮華富貴了,就是脖子上的這顆腦袋也不見得能保住。

    想的此處,腳下的步子加快,進了殿內去稟報。

    總管太監去了一趟宮門,不但沒有接到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兩人,還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回了齊王府,皇甫巽聽聞稟報後,這心裡一直在打鼓,現在得了稟報,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扶著自己發痛的額頭,揮手,示意絲樂之聲停下,下旨:「宣皇叔進來。」

    總管太監高聲喝宣。

    齊王爺和皇甫逸軒兩人進殿,行大禮,叩拜磕頭,在帝王面前的規矩做的絲毫不差,給足了皇甫巽面子。

    皇甫巽心裡更家的發顫了,他繼位十多年,這還是頭一次享受齊王爺和皇甫逸軒的大禮。但他寧願沒有,因為他知道現在齊王爺有多給他面子,一會兒就會鬧得有多凶。

    抬頭,「皇叔和世子請起。」

    然後又吩咐:「給皇叔和世子賜座。」

    齊王爺站起身,恭敬答謝:「多謝皇上,不必了,老臣站著就好。」

    說完,虎目威儀的在殿內掃視了一圈。

    皇甫巽知道,他這是在尋找鷹國的小皇上——拓跋罕林,而站著的目的就是好隨時衝過去打人。

    尷尬的笑了一聲,聲音里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皇叔、世子,朕宣你們進宮,是因為鷹皇為表臣屬之意,想要求娶月兒小郡主為皇后,朕特意命人宣你們進宮商議。」

    齊王爺的視線各國使臣的臉上飄過,心裡有了數,等皇甫巽說完,聲音如常的問:「不知哪位是鷹皇,能否站出來讓老臣一見。」

    他這不急不氣,不緩不重,淡然的聲音一出,皇甫巽心裡直發突,心裡期盼著拓跋罕林能識相些,委婉些,千萬別在這大殿之內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當場挨了揍,他到時也是愛莫能助。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站了起來,以晚輩之姿對著齊王爺行禮,用武國話說道:「見過武國最尊貴的齊王爺。」

    齊王爺不閃不避,接受了他這個大禮,抬眼打量他。

    十五六歲的年紀,白皙俊秀,人中之姿,不似鷹國人的粗獷高大,也不似拓跋罕木的鷹眼鉤鼻,乍一看,和武國的人長相差不過,點頭,開口,聲音平靜,似好奇,又似嘮家常:「我和貴國已死的大皇子拓跋罕木打過照面,不知鷹皇為何看起來像我們武國人士?」

    他這話落,大殿裡一片靜謐。

    拓跋罕林似乎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愣怔了一下,隨即臉色爆紅,有難堪、有羞辱、有微微的憤怒,各種情緒交織在臉上。就在眾人以為他會爆發出來,甩袖而去的時候,只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這所有的情緒,又給齊王爺行了大禮:「拓跋罕林再次代替皇兄給王爺賠不是,他趁著父皇病重,不顧勸阻,私自出兵,才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這怨不得別人,全是他咎由自取。至於我,那是因為我母妃是武國人,當年兩國交好,我父皇還沒有繼承皇位的時候,到武國遊玩,和我母親一見鍾情,便納了她在身邊。而我隨母妃的長相多了一些。」

    「哦,」齊王爺瞭然點頭,就在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冷不丁的又來了一句:「老鷹皇的心真大,敢把皇位傳給一個有武國血統的人,不怕把他那江山給弄丟了?」

    這一番話落,清和殿裡比剛才還要安靜,宛如無人一般,連一絲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皇甫巽驚得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從來不知道,皇叔還有這麼毒舌的時候,這要是要逼死拓跋罕林的節奏呀。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大殿內的寂靜。

    拓跋罕林的身體也幾不可見的晃了幾晃,臉色瞬間蒼白了,但還是沉穩的躬著身沒動,聲音也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王爺說笑了,鷹國現在已是武國的附屬國,武皇想要,隨時可以拿去,哪裡有用的著我來拱手相讓。」

    這淡然的語氣,這不外露的情緒,要不是他來求娶自己孫女的,齊王爺還真的想讚揚他一番,難得的少年英才。可惜了,他提出了要娶月兒,那就是他的敵人,他是絕對不會看他順眼的。

    不能再任事情發展下去了,不然還不知皇叔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皇甫巽急忙打圓場:「皇叔,您先坐下,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

    內侍趕快搬來軟凳,放在齊王爺和皇甫逸軒身後。

    皇上賜座,不坐那是大不敬。

    齊王爺一撩衣擺,坐下,皇甫逸軒立在他的身後。

    拓跋罕林也直起了腰身,站立在原處。

    「我聽說鷹皇想要求娶我孫女,不知是否是真的?」齊王爺接著發問。

    「老王爺明鑑,確實是我提出來的。」拓跋罕林直接放棄了尊稱,以晚輩之禮稱我。

    齊王爺的眉頭狠狠的皺起,面露不悅:「老王爺?我哪裡老了,鷹皇這樣說是想要跟我切磋一下嗎?」

    這明擺著是沒事找事了,皇甫巽有心想要打破這種局面,又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剛要開口說話,拓跋罕林歉意的聲音想起:「是我說錯了,還請王爺恕罪。」

    「看來這老鷹皇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嗎?要不然怎麼會選了一個沒有眼力,不會說話,還有著外族血統的皇子做皇位呢?」

    士可殺不可辱,自己的父皇早已經駕崩好幾月余,現在卻被一個王爺在這裡評論不是,拓跋罕林是真的忍不住了,

    抬頭,正視齊王爺,反駁的話到了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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