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愛國
2023-10-03 00:35:38 作者: 玉藻前
第003章:愛國
溫輝自從那次李曼秀的事情過去以後,他就老老實實在一個單位裡面上班了,這是溫衛家給溫輝介紹的一個工作,他給一個領導當司機。
溫輝當老闆的司機,不僅僅要開車,有時候還要替領導喝酒,是以,溫輝每到晚上,總是醉醺醺的回到家裡。
溫國威唉聲嘆氣,埋怨著溫衛家,怎麼給溫輝找了一個這麼傷身體、不靠譜的工作。
陳秋華給溫輝脫下了衣服,說:「你就別埋怨衛家了,阿輝這種情況,能找到工作就算不錯了。」
溫國威眉頭一皺,說:「我們家阿輝怎麼了,我們家阿輝是多好的孩子,怎麼就找不到其他的工作了。陳秋華,我發現你真是越老越混帳了,自己家的孫子都不看上,你是想怎麼著吧。」
陳秋華真是沒法兒跟溫國威說話了,溫國威才是越老越混帳,只曉得往牛角尖里鑽了。陳秋華抱著溫輝吐髒了衣服,轉身進了衛生間,洗衣服去了。
溫國威看著溫輝醉醺醺難受的樣子,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心下琢磨,應該讓溫衛家再給阿輝找一個工作才是。
溫國威這樣想著,便給溫衛家打了電話。
溫衛家此時正在派出所里值班,他忽然接到了溫國威的電話,這麼晚了,老爺子還沒有睡覺,恐怕找他沒有什麼好事兒,他接了電話,說:「爸,有事嗎?」
溫國威說:「衛家,你知道不知道阿輝現在每天過的什麼日子,大清早的去開車,大晚上的才回來,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吐得可厲害了。他的胃本來就不好,這樣的工作一直做下去,豈不是要了命。」
溫衛家說:「爸,你先穩定一下情緒,別激動好嗎?您是覺得這個工作,不適合阿輝對吧?」
溫國威大聲說:「當然不適合了,阿輝還年輕,整天這麼醉醺醺的,成何體統!你趕緊給阿輝找個別的工作!正兒八經的工作!」
溫衛家說:「爸,我替阿輝找到這麼個工作,都是託了不少關係,自己掏錢打點的,這說不做了就不做了,可以,可是再找下一個工作,就沒那麼容易了。你也知道,阿輝是有案底的,找工作不容易。」他說的是實話,且不說溫輝有案底,能夠有個工作做,就算是很不錯了,若說其他的工作,一來,需要文憑,二來,需要技術,溫輝什麼都沒有,他怎麼好把溫輝介紹出去呢?溫輝能夠考個駕照,給領導開車,也不算是什麼不體面的工作,總好過沒有工作,在家裡混吃混喝,來得好吧。
溫國威說:「你這是不想幫忙了對吧?我不管,我養你這麼大,你現在有點出息了,不能忘本,你就應該幫助家裡人,你的大侄子現在有困難,你就應該幫助他,將來你侄子出息了,也會幫助你。」
溫衛家最怕溫國威說出我養你這麼大的話來,溫國威最擅長的,就是道德綁架,口口聲聲讓你去做的事情,都是為了這個家好。溫衛家只好說:「嗯,爸,我知道了,我會替阿輝看看新的工作,但是這份工作先做著,成嗎?」
溫國威見溫衛家鬆了口,他倒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於是說:「可以,那你可要上心一些。」
溫衛家掛了電話,他心裡憋得難受,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對誰說一說這個事情。人生這一世,真是好不容易。
……
溫輝這一日在收到了神秘人的簡訊,說是如果他能夠完成新的任務,就能獲得一萬塊錢。
上一次,溫輝的帳戶上,的確多了一萬塊錢,貨真價實的一萬塊錢,他從來沒有過這麼多錢,往遊戲裡面一下子沖了幾千塊,一晃,手裡的錢花的差不多了,如今,新的賺錢機會又來了。
他回復簡訊,詢問新的任務是什麼。
對方回覆:殺了你的奶奶。
溫輝接到這條簡訊的時候,他的心臟顫抖了一下,他問:為什麼?
對方回覆:沒有為什麼,做或者不做,不做,重回監獄,搞定,獎勵一萬。
溫輝陷入了思考,他和奶奶陳秋華的關係,越來越不好,可是,奶奶畢竟是他的親奶奶,要是親手殺了奶奶,那他成什麼了?他就真的成殺人犯了,而且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的殺人犯。
奶奶對他不好,可是,他從來沒有希望她去死。
只是,如果他不殺了陳秋華,他就要再進監獄,如果他殺了陳秋華,他不用回監獄,還能拿錢。
怎麼看,都是後面的這種情況,是最理想的結局。
陳秋華年紀這麼大了,留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多大的價值了,如果,陳秋華的死,能夠給他帶來一筆豐厚的收益,他為什麼不去做呢?
一旦想通了這一點,溫輝便決定好了,他決定讓陳秋華死,但是起碼死的體面一點。
於是,溫輝特地在周末的時候,偷偷買回來一瓶農藥,並且模仿陳秋華的筆跡,寫了一封遺書,他要做成陳秋華喝了農藥自殺的樣子,而遺書里,寫滿了陳秋華對溫顧一家人的控訴,說是溫顧一家人不孝,逼死了她這個老太太。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這一天,溫輝趁著溫國威不在家的中午,家裡只剩下他和陳秋華,陳秋華的身體不太好,每天吃藥調理調理,他在陳秋華泡藥的杯子裡,偷偷倒入了農藥。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陳秋華了。
陳秋華忙完了家務,她泡的藥已經好了,她便拿起了杯子,準備喝藥,就在這個時候,溫輝忽然沖了過來,打翻了她手裡的杯子。
陳秋華說:「阿輝,你這是幹什麼啊。」
溫輝眼珠子一轉,說:「奶奶,你的藥都涼了,你的胃不好,這大冬天的,你以後再喝涼的,我可不止要打碎你的杯子,這樣,你才會長記性。」
陳秋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溫輝,怎麼好好地忽然關心起她這個老太太了,哎,難道這溫輝一夜之間長大了不成?她說:「你這孩子,就是不讓我喝涼的,直接和我說就是了,這好好的杯子打碎了,多可惜。」她節省了一輩子,誰曉得溫輝這麼敗家,好端端的把她的杯子給打碎了,她可心疼了。
溫輝哄著陳秋華說:「好好好,我下次好好和你說就是了,我去給你再泡一杯藥。」溫輝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
溫輝這個人,雖然是個混蛋,也做過不少混蛋的事情,可是,到了臨陣關頭,他還是退縮了,他還是不想傷害奶奶。
他在進監獄前的十幾年裡,奶奶對他還算是不錯的。就算奶奶偏愛溫顧一些,可是,他畢竟是奶奶含辛茹苦帶大的。
他的父母,一直不是靠譜稱職的父母,總是好吃懶做,那時候,伍淑芬帶著溫輝在溫國威家裡坐月子,伍淑芬從來不管溫輝,就連溫顧肚子餓了,伍淑芬都會懶到只顧自己睡大覺,不給溫輝餵奶。
溫輝餓得直哭,陳秋華沒辦法,只好熬了點麵糊糊,給溫輝吃。這件事情,是後來溫輝的老爸在和伍淑芬吵架的時候,溫輝才知道的。
溫輝對奶奶陳秋華最有印象的,是他從小是在爺爺家長大的,爺爺是個不管事情的,每天只知道看新聞,評論國家大事,陳秋華細心地照顧著溫輝的飲食起居,溫輝不愛吃飯,陳秋華就變著花樣,給溫輝做好吃的。
溫輝還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睡覺總是踢被子,陳秋華睡在他旁邊,總是用手幫他壓住被子,往往到了第二天,陳秋華就會生病感冒。
是以,溫輝到了緊要關頭,他終究還是沒辦法對奶奶下手,奶奶對他的付出,比他的媽媽伍淑芬還要多一些。對於這樣一份恩情,他怎麼能夠以怨報德呢?
溫輝給陳秋華泡好了藥以後,他鑽進了臥室里,他坐立不安地想著,自己應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神秘人是誰,他不清楚,但是他想神秘人能讓他出來,肯定也能把他送進去,這種能力,他完全不懷疑。可是,讓他疑惑的是,為什麼神秘人會要他殺掉自己的奶奶呢?這件事情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他沒有殺掉奶奶,那麼,就會被那個神秘人給再次送進監獄裡面去,他不要去,他真的再也不想起監獄裡面了,那裡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溫輝想了很久,自己身邊並沒有什麼能力通天的朋友,可以幫助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死定了。不不不,溫輝忽然一拍腦門,他還是認識一個厲害的人的。只不過,他得放下自己的身段,和她好好談一談這件事情。
溫輝想到這一層,溫輝給溫顧打了電話,說:「溫顧,我要跟你坦白。」
溫顧已經很久沒有和溫輝聯繫過了,即使,她隔著千里之外,能夠了解溫輝的事情,但也一直沒有和溫顧說過話。
這一次,她倒是很意外,溫輝會主動打電話給她,她說:「嗯?」
溫輝說:「這件事情,是關於奶奶,我想,你不能回來一趟,我跟你好好說一說這件事情。」
溫顧的表情僵了僵,奶奶出事了?
她說道:「是什麼事情,電話裡面不能說嗎?」
溫輝說:「這件事情很重大,我想,還是當面和你說比較好。」
於是,在這個周末。
溫顧在溫輝的要求下,果然回到了S市。
溫輝和溫顧相約在郊區見面。
溫輝說:「溫顧,從前我們之間有些恩怨,你可能對我有些意見,我現在給你道歉。」
溫顧眉毛一抬:「說重點。」
溫輝說:「是這樣的,事情要從我從監獄出來說起,我能夠被假釋,是因為一個神秘人的緣故,他跟我說,只要我出獄以後按照他說的去做,就能相安無事。」
溫顧說:「哦?那這件事情,和奶奶有什麼關係?」
溫輝低下頭,他不敢去看溫顧,說:「那個人,要我殺了奶奶。」
「什麼?」溫顧眼睛一瞪,「你敢!」
溫輝說:「我沒做!真的!奶奶在家裡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溫顧的眉毛這才舒了舒,她說:「那你叫我回來,是要說什麼?」
溫輝說:「溫顧,我想你幫助我,我想擺脫那個黑衣人。」
「幫你?」溫顧的嘴角勾了起來,「我憑什麼要幫你。」
「看在那個黑衣人要害奶奶,而我沒有做的份上。」
溫顧笑道:「所以,你現在是要和我談條件了?」
溫輝靠近了溫顧,他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冰冷的傢伙,對準的胸口,說:「我不是來和你談條件的,我是來殺你的。」
溫顧縱聲大笑:「哦?你想殺我?你覺得你殺的我嗎?」
溫輝說:「我這一槍下去,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你了。」他狂笑著,「溫顧,那個人真正的目標是你,他要我殺了你,只要你死了,我就解脫了。」是的,從一開始,那個黑衣人的目標,就是溫顧。奶奶的事情,不過是虛晃一槍而已。
溫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她說:「看來,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砰、砰。
震耳欲聾的兩聲槍響。
溫顧捂住了耳朵,而溫輝,倒在了地上。溫輝一共中了兩槍,一槍在腿,一槍在手,他疼得要命,在地上打滾。
青藤走了過來,說:「溫小姐,你的膽子,可真大,一個人也敢來赴約。」
溫顧笑了笑,沒有做聲。
溫輝冷哼一聲,說:「溫顧,你以為你贏了嗎?」他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持槍,衝到了青藤和溫顧的背後。
青藤和溫顧的後腦勺,被黑洞洞的槍口頂著,冰涼冰涼。
一個高高壯壯的年輕人,把溫輝扶了起來。
溫輝咧嘴一笑:「大個子,謝啦。」
扶著溫輝的這個人,叫做大個子,當初,他和大個子幾個人,從少管所逃了出來以後,一起加入了鳳眸幫,不久,他坐上了宋小飛的位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後來,溫輝被牽扯進了宋小飛殺人案中,因為曾經協助宋小飛殺了一個情婦的,而被判刑十二年。
溫輝入獄,鳳眸幫也解散了,大個子等人,是無依無靠,只能回到老家S市,加入青幫,混混日子罷了。就在最近,溫輝忽然聯繫了他們,說是有一筆好買賣找他們。
一來,他們是看在錢的份上,二來,是看在溫輝的情分上,於是,他們按照溫輝的計劃,早早來到了這裡部署,藏在暗處,準備協助溫輝,幹掉溫顧。
此時,溫輝冷笑著:「溫顧,哦,還有青藤警官,你可是警察呢,竟然跟溫顧這個賤人,搞在一起,想來,溫顧這賤人的床上功夫,不賴吧。」
青藤的眉梢一抬:「溫輝,你最好小心說話。」
溫輝說:「我為什麼要小心?等一會兒,你們就是死人了,哈哈哈哈,兄弟們,動手!」
幾聲槍響之後。
大個子等人的手腕和膝蓋全都中槍,他們倒在了地上。
溫輝跌倒在地上,他一臉驚恐:「什麼?」
只見四面八方,全都走出來端著槍的黑衣人。
青藤看向那些黑衣人,他就知道,溫顧這個狐狸一樣的女人,怎麼會真的單刀赴會,果然,她是有備而來,直接帶了青幫之中最好的神槍手過來了。
溫輝忍著痛,坐在地上,說:「溫顧,你算計我。」
溫顧走到溫顧跟前,她抬起腳,一腳踩在了溫輝的腿上,溫顧的那條腿,本來就受了槍傷在流血,現在,流的血更多了。
溫顧臉上的表情,跟剛才完全是判若兩人的,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嗜血的惡魔一般。
溫顧說:「究竟,是我算計你,還是你算計我?」她用力一腳,生生踩斷了溫輝的腿骨,說,「你以為,我的命,只值一萬塊?」
當年李老出三百萬,想要她的人頭,結果呢?
李老過了多少年東躲西藏的日子,最後怎麼樣了呢?他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是誰幹的不重要,反正,想替溫顧解決麻煩的人,多了去了。區區溫輝,單槍匹馬拿了一把小手槍,就像要她的命,這未免也太羞辱她了。
溫輝的腿骨斷了,他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溫顧,我落到了你的手裡,你何不就痛痛快快的殺了我。」
溫顧笑眯眯地說:「我會讓你痛痛快快去死?溫輝,你知道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嗎?」
上輩子,他殺了她的仇,她還沒有找他清算,這輩子,他還想對她開槍,呵呵,這世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她歪了歪頭,露出了天真無邪的表情,「大哥抓不住機會,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青幫的黑衣狙擊手們,把大個子等人像是抓小雞崽子一樣,抓了起來。
大個人求饒道:「大哥,大爺,我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幾位在這裡呢,我錯了,我錯了,我該死,這一次我就放了我吧,我以後一定老老實實待在青幫,在青幫做牛做馬。我錯了,我該死。」
一個黑衣狙擊手說:「你的確該死,你他媽明知道幫主說過,見溫小姐如見幫主,你他媽帶著槍來殺溫小姐,不就是造反!」他說著,一槍打死了大個子。
和大個子一夥兒的那幾個人,緊跟著,全都被狙擊手槍決了。
黑衣狙擊手殺完那幾個青幫的叛徒,他們處決叛徒是應該的,可是溫輝,不屬於青幫,怎麼處置,就要看溫小姐的意思了:「溫小姐,這小子怎麼辦?」
溫顧冷漠地掃了一眼那些冰冷的屍體,她轉過身去,冰冷地說:「我不要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
溫輝對著青藤求饒,他哭訴道:「青藤警官,你是人民警察啊,你為什麼要聽溫顧這個賤蹄子的話,你可是警察啊!」
青藤痞氣地笑了笑,說:「嗯,我是個警察,可是,警察裡面,也有壞人啊。」他這樣說著,一拳砸向溫輝。
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
也從來沒有,絕對的黑與白。
那日,溫輝被青藤一拳打暈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了什麼樣的地方,他被綁在椅子上,身上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他的腿骨並沒有被接上,他好疼,疼得好像去死,可是偏生整個人被綁得嚴嚴實實的,不得動彈。他的嘴巴里塞了一塊臭烘烘的布,他沒有辦法呼救,他想,他大概只能在這裡等死了。這裡沒有沒有食物也沒有水,但是,他能夠聽到水聲,滴答滴答,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鬼地方?
溫顧收拾完溫輝以後,她就回到了家裡。
媽媽白蘭芝很是驚喜,怎么女兒忽然跑回家來了?
白蘭芝開心地說:「怎麼回來了,連電話都不打一個。」
溫顧笑嘻嘻地說:「這不是要給你們驚喜嗎?」
白蘭芝嗔怪著女兒,可是女兒回到家裡來了,她自然是高興的。於是她高高興興地去買了不少菜,在廚房裡忙了起來。
溫小齊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他的眉毛一下子彎了起來,他笑道:「姐,你回來啦,你知道嗎?我上個星期的數學考試,可是得了九十八分呢。」
溫顧眉眼彎彎地笑道:「嗯,小齊的成績比我當年好多了,小齊加加油,明年就要念初中了,肯定能考上好高中。」
溫小齊說:「我要考到你現在念的學校去,你念高中部,我念初中部。」
溫顧摸了摸下巴,說:「我倒是覺得,你應該準備準備,考京城那邊的初中,姐姐可是準備去那裡大學呢。」
溫小齊一下子有些不自信了:「我聽說京城的初中可難考了,我肯定不行。」
溫顧捏了捏溫小齊的鼻子,說:「你是我弟弟,你要是這點能耐都沒有,那你可就真是個草包!」
「是你對我要求太高了!」溫小齊撇撇嘴說,不過,他還是暗地裡給自己打油打球,那麼,他就努力努力,爭取考到京城去,這樣,就可以跟姐姐在一個城市了。
溫顧站在窗前。
家鄉的景色很美,沒有太多的高樓大廈,是以,視野開闊,總是能夠看到很遠的地方。
溫顧喜歡這種視野遼闊的感覺,她不喜歡前方有阻礙。
她想起了幾天前,就已經收到了消息,說是溫輝偷偷買農藥,想要殺掉陳秋華,於是,她便在溫國威家對面的樓里,安排了狙擊手,觀察、監視,並且為了阻止溫輝下藥失敗,準備對陳秋華採取暴力,一旦溫輝施暴,將會會一槍爆頭。
而門外,溫顧也安排了人,如果陳秋華準備喝溫輝下了藥的東西,就會有人立刻破門而入,阻止陳秋華。
當日,如果溫輝沒有打翻那些藥,那麼溫輝就會在當時死掉。
而溫輝找到了溫顧,溫顧又怎麼能不警惕呢?明知是鴻門宴,她又豈會真的單刀赴會呢?若是溫輝沒有拿出槍,她或許會放過他,可惜,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糟糕的下場。
溫顧在家裡度過了周末。
就在溫顧準備離開S市,去C城的時候,她已經坐在小易開的車上。
此時,溫顧接到了奶奶手機打來的電話,而說話的那個人,是氣急敗壞的溫國威。
溫顧毫不意外溫國威會這麼生氣,溫輝被人發現的時候,身上揣著毒品,因為處於假釋考察期間,溫輝被扭送回了C城金梅區監獄,據說,溫輝醒過來的時候,瘋瘋癲癲,已經完全認不出人來了。
溫國威怎麼都不會相信溫輝會玩上毒品,可是,人家警察根本管都不管,就直接把溫顧給帶走了。溫國威只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溫顧,只有溫顧這個混蛋,會對付溫輝,是以,溫國威搶了陳秋華的手機,打電話給溫顧,說:「溫顧,你給我立刻出來!」
溫顧坐在小易的車上,她笑眯眯說:「嗯,溫老爺子想見我嗎?我這就過來。」
溫顧掛了電話,她就來到了溫國威的家門口。
這還是幾年以後,溫顧第一次來到溫國威的家中。小易跟在溫顧的身後,他很是不明白,主公既然都和溫國威斷絕關係這麼多年了,又何必親自登門呢?
溫國威打開門,開口就是怒罵:「溫顧,你這個掃把星。」
溫顧卻不怒發笑:「溫老爺子,我們還是進去說吧,不然,叫鄰居看了笑話,多不好啊。」
溫國威要面子,他聽了溫顧說的話,立刻一把把溫顧拉進了屋子,小易跟在溫顧的身後,進了屋,他可怕主公在溫國威的屋裡出事了。
溫國威說:「溫顧,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貨!你最好不要得意,等再過幾年,阿輝出來以後,他肯定不會放過你!」
溫顧說:「溫老爺子,你不要總覺得溫輝出了事情,就把所有的過錯都賴在我的身上,好,就算是我做的吧。你難道真的以為,溫輝最近轉運了嗎?他將來能夠出來弄死我嗎?你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嗎?你明明將溫來的屍體遷到了玉峰山,滿以為溫輝會成為大富大貴之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究竟是誰告訴你,玉峰山的事情的?」
溫國威退了一步:「你什麼意思?」
「風水師說,青松正南三寸可佑家族男丁,青松正北三寸可佑家族女丁,可是,他卻不知道,不管你把溫來的屍體,擺在哪個方位,都只會佑我一人!」
溫國威大驚失色:「你,你早在之前就在玉峰山上動了手腳不成?」
溫顧笑眯眯地說:「若不是你偷聽我父親和奶奶說的話,又怎麼會執意要遷墳,早在你遷墳之前,山上的風水,早就被我改過。我倒是要多謝你,也要感謝我那骨肉相連的老爺爺,竟然死了,都要助我飛黃騰達!哈哈哈哈…。」
她縱聲大笑,一時間,窗外颳起了一陣寒風。
溫國威被狂冷的風吹得眯了眼睛,他真是後悔,後悔替溫顧做了嫁衣,而就算他想把溫來的屍體弄出來,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屍體,早就融在玉峰山的山體只見了。就在溫國威悔不當初之際,溫國威雙目朦朧地看見了溫顧的身上,盤旋著一條火紅色的東西,就像是一隻大鳥。他眨了眨眼睛,再仔細看了過去,溫顧身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他被溫顧嚇壞了,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在心中篤定,溫顧是妖怪!
陳秋華始終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她算是領教了溫顧這孩子真正的本事了,溫顧要是真想氣死溫國威,估計溫國威早就死了。
陳秋華心說,溫國威這個人就該被整一整,免得成天找溫顧這孩子的麻煩。她瞧著溫國威被嚇得不輕,她反而向拍手稱好。
溫顧見和溫國威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她和奶奶陳秋華說了幾句話,讓奶奶保重身體之類的話,溫顧走之前,對溫國威說:「你最好對奶奶好一點,不然,我不擔保,你還活得過明年。」
溫國威衝著陳秋華吼道:「陳秋華,你看看,你就是你一直疼愛的好孫女。」
陳秋華裝作沒有聽見溫國威說的話,她拍了拍溫顧的手,說:「好孩子,你去上學吧,好好上課,不要擔心奶奶。」
陳秋華完全明白溫顧這孩子,這些年肯定經歷過太多不容易的事情,不然,又怎麼事事周全,就連溫國威這一層,都要防著。當然,她完全沒有怪溫顧算計了溫國威,這一切,都是溫國威當初貪心不足,而且,小龍脈本來就是溫顧找到的。
溫顧笑了起來,她那張素淨的臉上,恢復了天真爛漫的笑容:「嗯,奶奶,我知道的。」
溫顧和小易離去之後。
溫國威每天神神叨叨的,開始找各種各樣的風水師,在自己家門口,和房間裡,貼上了符紙,還在自己的床底下,放上了一把開了光的寶劍。若是溫顧真的是妖怪,他就用這把寶劍,砍死她!
陳秋華懶得管溫國威,她覺得溫國威是受了刺激,才會覺得溫顧是妖怪。
只要溫國威沒有什麼別的對付溫顧的花花腸子,她也就沒什麼擔心的了,隨溫國威愛帖符就貼去吧。
……
溫顧回到C城以後,許都那邊,正在緊鑼密鼓做京城體育館的項目,自然,溫顧是不可能閒下來的。
溫顧除了每天白天在學校上課以外,晚上就會去回波大廈,和許都等人一起加班。
體育館的建設,迫在眉睫,這是一個有關華夏國面子的工程,若是做的差了,恐怕貽笑大方,被國內的老建築是們瞧不起不說,這臉面,還要丟到國外去。
溫顧整日忙碌著,很快,馬上到了期中考試。
溫顧這一次考試,考到了年級排名第三名,方圖竟然是第二名。
不過這一點都不會讓人意外,方圖在高一的時候,去了京城,被高教授當成答題機器訓練了好幾個月,要是考試考得太差,反而會讓溫顧取消呢。
秦崢嶸、連佩的成績屬於中等,沙莎的成績比從前稍微好了一些,特別是數學成績,這得益於溫顧和連佩偶爾的幫助。
既然考完了中考。
大家自然好好放鬆一下啦,於是方圖提議,去KTV唱唱歌。
方圖和秦崢嶸兩個人是情歌小王子,他們兩個人總是對唱情歌,惹得連佩一陣嫌棄:「方圖,你和秦崢嶸是不是在一起了啊?」
方圖只想用話筒砸死連佩,他和連佩吵了起來。
沙莎瞧著方圖和連佩,她坐在沙發上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溫顧拿起了話筒,接著唱方圖沒有唱完的歌。
這溫顧一唱歌,就知道有沒有。
連佩和方圖不吵架了。
沙莎和秦崢嶸互相看了看對方。
一曲終了,溫顧說:「怎麼樣?我唱得好嗎?」
方圖流著眼淚說:「從前,真不知道你五音不全到這個地步,這是病,得治!」
溫顧一個話筒砸向了方圖,說:「去死!」
方圖抱住頭嗷嗷大叫:「溫顧,你這是謀殺!」
溫顧翹著二郎腿,看向連佩,說:「趁著方圖沒有防禦力,你不想報仇嗎?」
連佩哈哈大笑,朝著方圖撲了過去,就是一頓暴揍!
……
溫顧和小夥伴們在KTV里玩鬧著,忽然,她看到包廂外面有一隻老鷹在盤旋著。
她藉口去衛生間,走出了包廂。
溫顧來到了老鷹的跟前,說:「最近,有什麼好事找我?」
老鷹說:「老大,我們發現了一個鬧鬼的山洞,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我擦,鬧鬼?我什麼都沒聽見。」溫顧撇撇嘴,就算是讓這些動物們去找發家致富的買賣,也不是這麼找的,鬧鬼的山洞,能有什麼好東西?
老鷹說:「老大,你聽我說完,我們發現山洞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是派了幾個人進去過,說是裡面有鬼,但他們出來以後,還是商量著,說到了晚上,要到裡面去挖寶貝,說那山洞裡面有墓。」
鬧鬼的山洞,裡面有墓,還有寶貝?我擦!溫顧腦洞一開,不會是撞上這樣的好事了吧!
溫顧計上心頭,說:「很好,我們也去挖一挖。」
於是,溫顧給全有打了個電話:「全有,有個坑爹的買賣,你要不要一起干?」
全有摸著狐狸兒子的腦袋,問道:「溫小姐,你這次又有什麼敗家買賣啊?」他算是明白了,溫顧就是老天爺的寵兒,不管是什麼樣的敗家買賣,只要是溫顧做的,肯定是賺錢的,他要是不傻,就應該跟在溫顧屁股後頭撿錢。
全有聽溫顧說是去要挖墳,他心中立刻就萬馬奔騰了,這是盜墓啊,就算是真的挖出了寶貝,也是犯法的啊。
溫顧說:「且不說裡面是誰的墓了,就算是我們不去,到時候那些土夫子,把咱們國家的寶貝挖出來,往國外那麼一倒賣,到時候,可怎麼辦?我們去挖國寶,那叫愛國!」
全有被溫顧這麼一安利,他的使命感一下子被點燃了,沒錯,他們是愛國人士!
於是全有找了幾個道上的專業土夫子,連夜來到了C城,和溫顧匯合。
溫顧說:「老全,你一把年紀了,何必親自來?」
全有說:「第一,我還不算老,五十多歲,老當益壯,第二,為了表達我愛國的衷心!」
既然全有來了,那麼挖山洞的事情,就交給全有來負責了。許都那邊在忙體育館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肯定是抽不開身來的。
挖山洞不是一天就能挖進去的,他們要慢慢的打盜洞打進去。
全有多大一個老闆啊,自從跟著土夫子們在山洞外面安營紮寨以後,全有每天灰頭土臉就像是個流浪街頭的乞丐似的。
等到溫顧有一天來看全有的時候,她差點眼淚都要笑出來。
……
溫顧偶爾還是會去山頭的劇組探探班的,畢竟,鄒天王正在拍嗶嗶文學網裡,最火的小說改編的電影呢。
溫顧坐在椅子上,等著鄒天王拍攝完了休息。
溫顧想起,去年十一月的時候,鄒天王的電影在國內院線上映,她答應了包場,一共包了十場。
鄒天王一直耿耿於懷,說溫顧包的太少了,不夠仗義,就連艾萍都包了五場呢,溫顧作為一個比艾萍身家多少幾十倍的神豪,難道不應該多付出一點嗎?
溫顧說:「喂喂喂,你是不是搞錯了一點,即使我包場包了十場,那些錢還是進了我的口袋,我為什麼要多拿出去一點,我有病嗎?」
鄒天王撓了撓後腦勺,說:「哦,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哦。」
溫顧真想抽死鄒天王,這丫在藝術上面有點才華,可惜在數學上、經濟學上,是個白痴!
等到鄒天王拍完了,準備收工。
溫顧都已經困得要命了,她倒在椅子上睡著了。
鄒天王輕輕地走到了溫顧的身邊,捏住了溫顧的鼻子。
溫顧一下子憋氣憋得難受,她朦朧之間意識到自己遭到了襲擊,她猛然一把抓住了鄒天王的脖子。
鄒天王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溫顧看清楚那人是鄒天王,她立刻鬆了手,說:「不欺負我會死!」
鄒天王咳嗽了幾聲,說:「剛才,我可差點被你掐死了好嗎?」
溫顧笑眯眯地摸了摸鄒天王的頭,說:「好啦,是我的錯,我請你吃飯。」
「嗯哼,我要吃大餐,海鮮、鮑魚、人參、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