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上兵伐謀
2023-10-03 00:35:38 作者: 玉藻前
第038章:上兵伐謀
這一日。
周語梵沒有來學校。
出現在教室里的人,是歐陽生老師。
那些平時偷偷喜歡周語梵的女生,全都大失所望。
是以,當歐陽生老師站在講台上,用著久別重逢的喜悅心情說道:「同學們,我回來了。」
講台下的同學們的反應,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熱烈。
歐陽生還頗有些心酸呢,等到下了課,校長問歐陽生學生們的反應怎麼樣?
歐陽生苦著臉:「原本這些孩子和我很親密,我還以為,我回來他們會很高興呢。」
劉校長說:「你呀,就不要傷心了,給你代課的那位周老師,你是比不過的。」
溫顧挪了挪位子,鄱陽老師來了,那麼,那個人,再也不會在C城出現了吧。
是夜。
溫顧和連佩、沙莎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著「我為歌狂」。
「我為歌狂」這個節目,已經持續了三個月,從夏天到秋天,廝殺相當的激烈。
破鑼嗓子沙小黃居然能夠進決賽,簡直是奇蹟!
沙莎說:「說真的,這個『我為歌狂』真是太邪門了,為什麼每一集,都會有觀眾哭得那麼慘,你說節目組是不是給了那些觀眾錢啊。」
連佩也是一臉八卦地說:「是啊是啊,網上說是哭一次給八百塊,這麼高的價格,要是哭一次就能賺八百塊,這錢未免太好賺了吧,我都想去當觀眾了。」
溫顧哈哈大笑起來,她並沒有告訴沙莎和連佩,節目組並不是花錢雇了一群專業的群演,而是因為節目組有一個很能扇動人們情緒的雷導演。
雷導演牛叉到什麼程度呢?
他每次都會在節目開始之前,用安利一樣的傳銷洗腦手法,煽動大家的情緒。他說:「你們都是百里挑一的觀眾,你們都是對音樂具有一定理解的高品位觀眾,你們是獨一無二。你們愛音樂,音樂,就像是你們生命中的一部分。現在我說幾點,我希望你們能在節目中,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情感,越真實越好,越沉醉越好。我想你們能夠做到,你們是最棒的。」
就這樣,現場的氣氛往往會達到觀眾們腦子發燒的程度,觀眾們往往會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是對音樂有著獨特理解能力的高品位觀眾,一旦現場有歌手在唱歌,他們就會條件反射一樣,表現出痴迷、沉醉,激動、哭泣、癲狂。
「我為歌狂」持續了三個月,從夏天到秋天,捧紅了無數的歌手。
在最後一場收官之戰中,每一個參加決賽的歌手,都將在第一輪比賽中,請來另一位歌手作為助陣嘉賓,合唱一首歌。
其中一個叫做黃珊的實力派女歌手,人們從來不曾知道她,她似乎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退出了樂壇。
然而,這個女歌手,在錄製第一期節目的時候,就表現了極其專業的水準。她長得不好看,可是她的聲線,猶如天籟,當她開口唱出第一句的時候,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她的歌聲中。
於是,在「我為歌狂」的舞台上,人們第一次認識了黃珊,人們親切地稱她為黃媽。
在這場收官之戰中,人們甚是期待黃媽的助陣嘉賓會是誰。
當電視裡播放出黃媽的助陣嘉賓的視頻的時候,人們都欣喜若狂,這不是最近因為身體不適,而淡出人們視線的歌壇小天后艾萍嗎?
艾萍一出現,全場都沸騰了,沙莎和連佩也為之一振,居然是艾萍!
最後,「我為歌狂」黃媽獲得了第一名。
電視台台長給黃媽頒獎。
黃媽在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她調侃了艾萍,什麼時候公布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
艾萍非常認真的站在台上,深吸了一口氣:「嗯,我現在的確在和某個男生談戀愛。這段感情還需要好好的保護,我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加油打氣,但不要過多的議論我的感情生活。他或許不是這世上最優秀的人,可是,他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溫暖,什麼是愛情。」
艾萍的表白,一下子將節目的收視率推向了最高峰。
電視台台長看著收視率的數字一路往上飆升,他覺得自己都快得心臟病了,他在電視台待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的收視率。
這檔節目,可以說得上是,華夏國有史以來,最火爆的綜藝節目。
這下,台里接下來的廣告費恐怕要調整調整了,起碼能多收上兩倍。
……
溫顧等人看完了「我為歌狂」,她們分別洗漱了一番,便回到了自己的臥房,睡覺去了。
畢竟,節目很精彩,她們明天還是要上課的。
溫顧回到房間以後,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溫顧看了一眼睡在小窩裡的小花,那廝睡得很香,居然還打起了呼嚕,這個沒良心的傢伙,難道不應該陪著她一起失眠才對嘛?
溫顧睡不著,只好站在了窗前,她看向窗外,這無邊的夜色,從前覺得很美,可是,現在在她看來,真是有些無趣。
溫顧低下頭,嘆了一口氣,忽然,她看到樓下,閃過了一個身影。她立刻披上了外套,跑到了宿舍樓下。
她怔怔地站在樓下看了看,這裡,什麼人都沒有。
現在已經入秋了,天氣有些冷了起來。她站的位置正是風口,一陣寒風朝著她的身子颳了過來。
溫顧低下頭,她滿懷心事地搓了搓雙手,心說:大概是看錯了吧。
就在她頗為失望的時候,她的身前傳來一陣暖流。
她抬起了頭,她的眉毛彎了起來,可是,她馬上又皺了眉:「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來收拾點東西,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反而向她發問了。
溫顧說:「我以為樓下有小偷,過來看看。」
他的眉毛微微往上揚了揚,說:「你倒是很有閒情逸緻,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出來抓小偷。」
溫顧繼續搓著手,她煩躁地說:「關你什麼事,你拿好東西了吧,快走。」
「你這丫頭,真是一句人話都不會說。」他彎了彎眼睛,看向溫顧。
溫顧瞪了一眼他,說:「恩,上次在荒島,謝謝你。」
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溫顧的身上,說:「不用謝我,我這次一走,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回國,你且要好好活著,我們說好的,等到你十八歲,我要殺了你。」
「誰要你的外套!」溫顧又氣又惱。
她將那外套一丟,可是他已經走了,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眯了眯眼睛,將那外套一把抓了起來,披在了身上。哼,好漢不吃眼前虧,多一件衣服,總是不錯的。
看來,周語梵這一次,是要離開華夏國很長一段時間了,看樣子,是要離開好幾年,這樣也好。她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練功,免得到時候,真的被周語梵一刀砍死,那多划不來。
她跑上了樓,回到了臥室。她將周語梵的外套,守在了柜子里。
就在這個時候。
她發現自己的床上,擺放著一個紙盒子。
溫顧有些擔憂得看向那隻紙盒,她不敢靠近,萬一,裡面是炸彈呢。
溫顧叫醒了小花,說:「你怎麼睡得這麼死,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看,有人給我們送來了禮物。」
小花揉了揉眼睛,喵了一聲,道:「說來真是奇怪,我睡得好沉,現在頭還有些疼呢。」
溫顧的眉頭擰了擰。
小花看向溫顧床上的那隻紙盒子,說:「你不看看那裡面是什麼?」
溫顧說:「我可不看,萬一是炸彈,把我炸死了怎麼辦?要不,你去看看?」
小花叉著腰說:「溫顧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好歹我為你出生入死,你居然要我去當炮灰!不去不去,要死一起死!」
溫顧說:「得得得,要死一起死。」說著,她往床邊走去。
小花跳到了溫顧的跟前說:「誰要跟你一起死!你讓開,我去!」說著,它已經跳到了那紙盒旁邊,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蓋子,只見那盒子裡面,竟然是一條腐爛的手臂。
溫顧根據那手臂上殘留的衣物,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誰的手臂,那是當初黑衣人,被斷掉的手臂,後來被警察們當做兇案現場的證物,收了起來。
可是,這條手臂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盒子裡放著一條字條,上面寫著:當初你斷我手臂,我恨你入骨,我永遠都會像是鬼魂一樣纏著你。
溫顧冷笑一聲,哼,是嗎?想要像是鬼魂一樣纏著我,那不如,我就讓你成為真正的鬼魂吧。
……
在連佩的安排下。
溫顧終於要和連幽谷見面了。
這一日。
溫顧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出現在了連幽谷公寓的門前。
溫顧抬手,按了門鈴。
連幽谷當時正在刷牙,他滿嘴都是泡沫,忽然聽到了門鈴響了起來。
他想,大概是約好的那人,已經來了吧。他趕緊用水漱了漱口,打開了大門。
門外亭亭玉立的姑娘,正是他幾年前在照片上看到的小姑娘。
連幽谷說:「你是舍妹的朋友吧,進來吧。」說著,他讓開了一條路,好讓溫顧進來。
溫顧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連幽谷,他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一米八左右的個頭,比周語梵的個子,稍微矮一些,他穿著一件棉質灰色睡衣,那睡衣的袖口微微捲起,露出光滑的手腕,手腕的骨節分明,襯得那修長的十指,分外妖嬈。她曾經聽學校里的女生們形容過連幽谷,說這連幽谷,和周語梵的美貌相比,可以算得上是平分秋色。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周語梵那個人,溫顧總覺得他氣血兩虛,上次他背著她,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冰涼冰涼。他的那抹薄唇,時而會泛出一股無力的蒼白,他的美,來自於渾然天成的妖孽之貌,大抵是身體內部長期的虛弱,得來的陰柔之美。
而連幽谷看上去非常健康,可是,他的氣質,屬於混合著陰暗之氣的美,他美得就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墮落天使,綴滿了死亡的迷離。
如果說著世上真的有勾魂使者,那麼,一定是連幽谷無疑。
溫顧點點頭,說:「連大師,你好。」她的語氣非常禮貌,也很陌生疏離。
她走了進去。
連幽谷的公寓沒有開燈,窗簾全都是拉上的。
整間公寓之中,瀰漫著淡淡的上好檀香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溫顧回頭連幽谷請溫顧坐下,說:「我聽舍妹說,你叫溫顧?」
溫顧說:「沒錯。」
連幽谷說:「舍妹總是跟我提起你。」
溫顧嘴角一彎:「我倒是很好奇,她怎樣和你提起我。」
連幽谷說:「她說你在學習上和生活上幫助了她不少,說你是一個特別的人。」
溫顧斜睨了一眼連幽谷,說:「那連大師以為呢?」
連幽谷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妖媚的笑意,他的舌頭微微舔了舔唇角,說:「我的看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在等你,你肯來,是我的榮幸。」
他知道她在躲他,而她終於來見他,他很意外,也很高興。
溫顧說:「連大師,有人說你是天師,能掐會算,也有人說,你是個江湖騙子。我來了,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連幽谷說:「從你踏入C城的那一天起,我就在觀察著你,你做的所有的事情,我全都清楚。」
「哦?」溫顧的眉毛一橫,眼底閃過冷光,她,殺氣畢露。
連幽谷若說感覺不到溫顧的殺氣,那肯定是騙人的,可他卻手握茶壺,淡定自若地倒了兩杯茶,他將其中一杯,放在了溫顧的面前。
他說:「你若是要取我性命,我肯定不能苟活。但你不妨,聽聽我要說的。」
溫顧冷冰冰的盯著連幽谷的眼睛,她雖然不一定有把握一定能殺他,她也不會相信連幽谷的認輸,只是,她倒是不妨聽聽,他要說什麼。
……
這一日。
徐導演喊了最後一個「卡」字,最後一個補拍鏡頭,圓滿完成了。
由鄒天王主演的電影《裁縫先生》殺青了。
到了晚上。
溫顧特地在香都大酒店裡設宴,為《裁縫先生》慶功。
全體劇組人員和溫顧,坐在包廂里。
徐導演舉起了酒杯,說:「溫小姐,謝謝你的大力幫助,才使這部電影能夠完成。」
溫顧說:「徐導,電影拍的好,是您的本事,我是外行人,」
溫顧說:「鄒天王,有沒有興趣拍下一部電影?」她告訴鄒天王,這是小說改編的電影,網上反響很激烈,都說男主角一定要由鄒天王來演。
鄒天王說:「真的假的?」
溫顧笑眯眯地說:「是是是,都是真的。」她就知道,鄒天王又要自戀了。
……
「我為歌狂」綜藝節目取得了很好的收視率,C城衛視另一檔最火休閒類綜藝節目,請來了參加「我為歌狂」的歌手們,主持人和這些歌手們進行了親密的互動,他們一邊玩遊戲,一邊聊了一些有關「我為歌狂」幕後的有趣的笑料。
主持人問艾萍:「艾萍,我們都看到了你在總決賽的時候,跟你喜歡的男生表白了。有記者專門拍攝了你們的親密照,介意我們在節目中播出來嗎?」
艾萍大大方方的說:「不介意。」
艾萍比華夏國任何一個藝人,都來得坦誠的多。這也就是艾萍,深受全國人民喜歡的一點。
此時,大屏幕上,播放著艾萍和小易的合照。
主持人說:「艾萍,我聽說,易先生的工作是一名司機,網上有很多人說,易先生配不上你,對於這一點,你是怎麼看的?」
艾萍深吸了一口氣,認認真真的說:「在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司機,我從來不覺得作為一個司機,會很見不得人,所有的工作,都應該被尊重。關於表白,在一開始,我想要保護好這段感情,我怕流言蜚語,讓他的壓力很大。但是如果我不公開我的感情生活,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我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我和所有普通的姑娘一樣,都會有自己喜歡的人,想要認認真真的談一場戀愛,我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也希望大家能夠祝福我們,至於將來能夠走到哪一步,那就是緣分了。」
娛樂圈裡,多少明星有偶像包袱,生怕自己一談戀愛了,就會失去粉絲。作為藝人,明星們在瘋狂的吸金,可是代價就是,他們可能要失去自己和普通人同等的權利,他們沒有*,也不能有婚姻。有一些明星,選擇了隱婚,也有一些明星,甚至四十多歲了沒有結婚,也沒有小孩。
坐在台下的觀眾們,全都一片唏噓,是的,艾萍是一個明星,可她畢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她為什麼不可以談戀愛,而愛情之中,誰又能說,究竟般配還是不般配呢?
觀眾們非常欣賞艾萍的坦誠,正在看節目的網友們,紛紛在網上議論開了。
有的網友被艾萍打動了,也有的網友說艾萍虛偽。
可是,只有艾萍自己知道,不管這份愛情,她的粉絲們支持不支持,認可不認可,就算她可能會失去她現在的所有成就,她也覺得沒什麼可惜。
她本來就是一個草根小人物,她能夠走到今天,是溫顧給她的。她已經好好的唱過自己想唱的歌,人生已經算是很圓滿。
她寧願用事業,來換一個小易。
他很上進,即使他一貧如洗,他會腳踏實地的工作。
他會知道我想要的,並且在生活中給我一點小驚喜。
他愛吃我做的食物,即使難吃也裝作很好吃的樣子。
他會在有時間的時候,陪我好好聊一聊生活的瑣碎。
即使,他沒那麼好看,甚至有點難看。
即使,我喜歡好吃的好看的衣服,而他沒錢,我以後可以少吃點少穿點。
只要,他能陪我說說話,能在我生病的時候,餵我吃藥。
那麼,這樣的人,就是能夠相依到老的人。
能夠真正陪伴在她的身邊,能夠忍受她打嗝、放屁、有眼屎的小易。
這就是她一起生活想要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
電視裡插播了一條廣告:《裁縫先生》,十一月一日登陸各大影院,不一樣的男神,給你不一樣的視覺體驗。
這條廣告,在C城衛視打廣告,一打就是整整一個月。
就算是原本不知道鄒天王拍了一部《裁縫先生》的人們,都已經知道了,哦,這部電影拍出來了啊。
C城衛視另一檔最火休閒類綜藝節目上一期請來的嘉賓,是「我為歌狂」的歌手們,這一次,請來的是《裁縫先生》劇組的導演和主要演員們。
主持人在一開場就介紹道:「這個男人,他曾經跌落人生的谷底,潦倒到窮得吃不起飯。後來,他遇上了很好的公司,他終於在音樂上,取得了自己的輝煌。他非常有才華,他只唱自己寫的歌,也偶爾給別人寫歌。他的唱片,總是會獲得年度最佳唱片獎,他總是會在年末拿到最具實力男歌手獎,他寫的歌,總是能拿到最佳填詞獎。他家裡的獎盃和獎牌,擺滿了整整一面牆。有一天,有個導演找到他,說,嘿,你長得真帥,我劇本里有個角色,很適合你。他就問了,是帥帥的角色嗎?導演說,嗯,一開始很醜。他立刻說,唔,我就喜歡這種反差萌,我演了。是的,現在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請出我們今天的嘉賓,鄒天王。」
舞台的燈光。
打向慢慢走到台前的鄒天王。
那樣耀眼的燈光,帶著迷離絢爛的色彩,將鄒天王渲染得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神。
鄒天王看向鏡頭,他並沒有在放電,可是,他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睛,就像是在啪啪啪放電一樣。就連坐在電視機前的人們,都能感受到他那雙電力十足的電眼。
鄒天王說:「大家好,很高興能夠來到這裡。」
主持人說:「在這裡說見事情,我和鄒天王私底下是非常好的朋友,從前我邀請了好幾次他,他都不願意來,這一次他來了,我還挺吃醋,我心說,這還是人家導演有面子啊,導演讓給他來,他就真的來了。下面,我們有請導演《裁縫先生》的徐導。徐導,您好。」
徐導演站在鄒天王身邊,這個老男人,雖然年紀大了,可是,他有著一股非常成熟的男人的味道,又有些老藝術家的氣質,他站在鄒天王旁邊,雖然遜色了一些,倒也不算是長得太殘廢。
主持人問徐導:「徐導演,你給我說說,為啥我請他不來,你請他就來了呢。」
徐導憨實地笑了笑:「我哪裡有這個面子請得動他,這一次他來這個節目,是有他自己私人的原因的。」
主持人好奇了,他八卦地看向鄒天王,說:「嘿,鄒天王,你說說,你是為了啥?」
鄒天王抿了抿唇,分外妖嬈地說:「我想當歌壇里最會演戲的歌手,當影視界最會唱歌的演員。」
主持人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務正業?」
鄒天王笑了:「嗯,就算是吧。」
主持人又說:「聽說你接下來,還會拍一部戲,是由現在最火的網絡小說改編的劇本,你會擔任那個帥得掉渣,神得入魔的男主角,有這麼回事嗎?」
鄒天王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睛,說:「那要看,人家作者讓不讓我演了,萬一,他嫌我長得難看。」
台下的觀眾們,全都笑岔了氣。
誰敢說鄒天王難看,那絕對是眼睛瞎了。
這一年。
鄒天王演了兩部電影,一部《裁縫先生》,一部是正在拍攝的電影。
後來,他憑藉這兩部電影,真的成為了歌壇里最會演戲的歌手,影視界最會唱歌的演員。
多少小姑娘迷鄒天王迷得要死,但凡網上有人說鄒天王一句壞話,立刻會被鄒天王的腦殘粉噴成狗。
當溫顧在鄒天王家裡吃飯的時候,她翻出了網上的罵戰帖,說:「你看看,你看看,你的腦殘粉又在罵架了。」
鄒天王笑嘻嘻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兒:「我有腦殘粉,多讓人高興的一件事兒,這證明我真他媽天下第一帥!」
溫顧嘖嘖了一句,說:「你能不能要點臉,我真不敢和人說我認識你。」
鄒天王舉起了菜刀,說:「我擦,我們難兄難弟這麼多年,你居然要六親不認。你信不信,我現在分分鐘死給你看。」
溫顧擺擺手,說:「得得得,你帥,你最帥!」鄒天王有著這世界上最脆弱的玻璃心,她是太了解了。要是有人說他不帥,他真能抹脖子去。
……
話說。
溫顧自從在荒島掘金,發了一筆橫財以後。
全有很是鬱悶地說:「溫顧,你真是不厚道,要敗家的時候拉上我,賺錢的買賣,就不叫上我了。」
溫顧說:「也沒賺幾個錢,全都繳稅給了國家。對了,最近你有沒有什麼買賣,可以帶上我敗敗家?」
全有說:「還真的有這麼一個買賣,我認識非球國的政府高官,他們國家即將遭受米蘭帝國的戰爭威脅,他們想要通過販賣自己的石油資源,買大量的武器,保衛自己的國家。溫顧,你有沒有興趣的一起去挖挖石油。」
溫顧說:「凡是敗家的買賣,我都喜歡。」
於是,溫顧就給許都打電話了:「許都,咱們去挖石油吧。」
許都的嘴角抽了抽,他的老大,又要不務正業了。
這一日,全有和許都,去了非球國,見了那位政府高官。
雙方簽署了協議,許諾承包油田給蒼顧集團和全氏公司。
……
監獄之中。
溫輝每天都在認真的工作,每一次參加集體勞動,都非常的主動積極。
監獄長對溫輝的表現很是滿意,另一方面,有人在暗中幫助溫輝活動。
這一天,監獄長和溫輝私下談話,說:「溫輝,只要一直保持良好的表現,在下一次假釋談話中,只要你的表現合格,你很快就能和你的家人們生活在一起了。」
溫輝詫異地看向監獄長,說:「你為什麼要幫我?」
監獄長說:「不是我在幫你,是你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被上面的人看中了。」
「上面的人,什麼意思?」
監獄長冷笑了一聲:「不該知道的,你最好別問。記住,在假釋談話中好好表現,爭取早點出去。至於往後,需要你做什麼,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去做,不然,你隨時都可能再回來。」
「如果我不答應呢?」溫輝說道。
監獄長輕蔑地看了一眼溫輝,這個小子,花花腸子不少,他說:「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不同意。除非,你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溫輝的心臟猛的撞了胸口,他沉默了。他只是一個勢單力薄的平民老百姓,有人要他死,他肯定活不了,躲不過。
監獄長見溫輝沒有再多話,他很是滿意溫輝的表現,他心說:這個小子,膽子很小,很好控制。
他拍了拍溫輝的肩膀,離開了。
溫輝坐在椅子上,他在思考,自己究竟對誰有什麼利用價值,可是,就算他想破了腦袋,他都想不出來,誰為幫他這樣一個無名小卒。
不過不管如何,他快要出去了,他再也不用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這一日。
溫衛海和伍淑芬來到了金梅區監獄看望溫輝。
溫輝低聲說:「我可能很快就能回家了。」
溫衛海驚訝地說:「怎麼可能,你的刑期明明還有很長。」
溫輝說:「監獄長跟我溝通過了,只要今天的假釋談話,我能夠順利通過,明天,我就能從這個地方走出去了。」
溫衛海驚喜的說:「怎麼會突然有這麼一個好機會?」
溫輝說:「大概是我在這裡的表現好吧。」
溫衛海說:「哼,我就知道曲梅和溫衛家兩口子是不肯出力的,還是我們家輝兒自己懂事,有能力,等到你回家了,可要好好給我們爭口氣。」
溫輝「嗯」了一聲。
溫衛海和伍淑芬兩個人從監獄出來,溫衛海疑惑著溫輝怎麼忽然交了這樣的好運氣,他忽然想起來,溫輝這命運峰迴路轉,難不成是和那玉峰山的龍脈有關係嗎?
溫衛海還記得幾個月前的晚上,他、曲梅,還有溫老爺子,三個人偷偷挖來溫來的屍骨出來。那天晚上是七月半,村裡的空氣中,到處漂浮著冥幣和灰燼或是燒了一般的冥幣,天氣異常的寒冷,還下著蒙蒙的細雨。
曲梅是女人,瞧著到處都是冥幣和蠟燭,她有些害怕。
溫衛海罵了一句:「真是沒用的娘們兒。」
曲梅和溫衛海爭執了幾句,便離開了。
只剩下溫國威和溫衛海兩父子挖出了溫來的屍骨,用草蓆捲起了屍骨。他們偷偷扛著屍骨,又偷偷地走了小路,上了玉峰山。
當他們走到了玉峰山山頂,當時電閃雷鳴,他們來到了古青松旁邊。
溫國威拿著尺子量了三寸的距離,說:「衛海,就在這裡挖。」
溫衛海和溫國威一人一把鏟子,他們終於挖出了一個大大的土坑,他們挖得很是賣力,直到他們挖得精疲力竭、滿頭大汗。
忽然,天空中響起了一記響雷。
嚇得溫衛海一哆嗦,就連鐵鏟都嚇掉了,掉進了他們挖出來的土坑裡,他想要去撿鏟子。
溫國威說:「行了行了,鏟子丟了就算了,我們把你爺爺埋進去吧。」那大坑那麼深,溫衛海跳進去撿鏟子,待會兒怎麼出來,還是個問題呢。
溫衛海點點頭,說:「那好吧。」
就在他們剛把溫來的屍體丟進土坑裡,他們腳底下的大地劇烈地震動了起來。溫國威和溫衛海嚇得要命,他們趕緊跑到了古松樹旁邊,抱緊了樹幹。
腳底下的震動越來越劇烈。
天上的響雷,一聲一聲,敲擊著天際。
溫衛海說:「爸,這是不是地震啊。」
溫國威說:「不不不,這是算命先生說的異象,他說埋屍骨之時,必然天降異象,這是在龍脈發揮作用,不必擔心,只要我們抱緊這棵大樹,就會萬事大吉。」
轟隆一聲。
溫衛海看向他們剛才挖出來的大坑的地方,那裡就像是被天神砸出了一道大口子似的,他驚恐地發現,這座山,已經成了兩半。
溫衛海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道口子,又是一道響雷,那道山體的裂口,合了起來。
天上的響雷消失了,地下的震動消失了,就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溫衛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擦了擦眼睛。
溫國威哈哈大笑:「看來,你爺爺的屍骨要永遠埋在山中,世世代代保佑我們溫家的子孫了。誰都別想挖咱家的祖墳,哈哈哈哈。」
溫衛海從回憶中醒過來,他發現自己還站在監獄的門口,伍淑芬拉了一把,打著手勢,問他在想什麼呢。
溫衛海說:「哈哈哈,沒什麼,咱們的輝兒時來運轉,將來,我們可以高枕無憂,好好享輝兒的福氣了。」
伍淑芬並不明白溫衛海的意思,那次溫國威說是要遷墳,她並沒有去吃飯,而溫衛海回家以後,也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情,是以,她完全是蒙在鼓裡的。
溫衛海低聲說:「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回到家裡,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等到溫衛海和伍淑芬坐上了大巴,回到了S市。
他們回到家裡以後,溫衛海將那天晚上的所見所聞,全都告訴了伍淑芬。
伍淑芬雖然不能說話,可是她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她這幾年受了這麼多的苦,甚至變成了殘廢,她做夢都想再次過上好生活。
這不,老天對她不薄,等到她的兒子溫輝當上了大人物,她可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一想到這裡,伍淑芬笑了起來。
溫衛海也是一陣暗笑,想他溫衛海碌碌無為小四十年,什麼都沒有干成,一無所有,還吃了一肚子虧。現在,也該輪到他發達了。
……
這年十一月份,已經是冬天了。
溫顧的十六歲生日到了。
她生日的這一天是周六。
溫顧和連佩、沙莎、方圖和秦崢嶸幾個人吃了一頓晚飯,就算是過了生日了。
等到吃完了晚飯。
溫顧說:「我暫時先不回寢室了,小易先送你們回去吧。」
連佩等人沒有問溫顧要去哪裡,畢竟,今天是溫顧的生日,溫顧是老大。
夜。
小易將連佩等人送回了學校里,小易這才折返,才來接溫顧。
溫顧坐在車裡,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摸出了手機,只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上面寫著:小妖孽,生日快樂。
這世上,會叫她妖孽的人,只有那個人無疑。
她的嘴角微微噙起了一絲笑意,她按了鍵盤,回復了兩個字:謝謝。
她期待著他的回覆,可是,手機再也沒有響過了。
她按耐不住,給那個號碼打了過去,她想要質問她怎麼就不理她了?
而那個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她悵然若失地收起了手機,許都的家,已經到了。
溫顧從車裡下來,她走進了許都的屋子裡。
溫顧和許都兩個人,坐在客廳里。
他們一邊烤著火,喝著熱水,一邊聊著目前的建築界形勢。
如今,這建築界是三分天下。
蒼顧建築在年中的時候,對國內南方的幾大建築工程公司,進行了收購合併,經過調整,蒼顧建築不僅僅有著建築一級資質,還獲得了市政、水利、公路資質,蒼顧建築正式成為了華夏國南方的霸主之一。
華夏國以南,屬於南派,以溫顧的蒼顧建築為首,溫顧想要擴張自己的地盤,她並不滿足於止步於南方而已。
華夏國以北,屬於北派,只要是京城那群老建築師們,撐起了一片天地,他們割據一方,同時又在全國有自己的勢力。
沿海派,以Jerry吉等留過洋的建築師們,自成一派,他們全都以Jerry吉馬首是瞻,盤踞在沿海城市,並未有擴張行動。
蒼顧建築要擴張自己的底盤,要怎樣擴張,這需要好好籌謀。她在過去的幾年裡上兵伐謀,步步為營,為的就是有一日,能夠開疆擴土。
溫顧在地圖上,用手指畫了一個圈。
許都點了點頭,即使前路多艱,他也會追隨溫顧,闖出一片天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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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家參加活動不是很積極呀,555,有點傷心,讓我哭一會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