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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7 小丫頭心思

2023-10-03 00:34:19 作者: 夏太后
    章節名:V047 小丫頭心思

    自然,千暮離過後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之後再被掃地出門。

    良辰捂著眼睛躲在門背後,嚇得都不敢出來,連青水都『嗖』的一下,懸到了懸樑之上,估摸著底下沒她什麼事,也就好整以暇的瞧瞧熱鬧罷了。

    而杜飛則是將煎好的安胎藥,往良辰的手裡一塞,用委以重任的目光近乎哀求的看著她:「好妹紙,這個光榮的任務便交給你了!」

    之後,『嗖』的一聲,人已經不見了。

    千暮離不停的閃躲,卻又不得不躲得慢一些,好讓容暖心砸上來的東西挨邊的打他幾下,一來,孕婦不應該勞師動眾;二來,他若是真躲的利索了,只怕容暖心這口氣要憋壞身子了。

    因此,也只得咬著牙生生的受住。

    「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給我過來,我非打死你不可!」容暖心手裡握著一雙繡花鞋,猶如潑婦一般,追著正欲閃躲的千暮離圍著桌子轉圈。

    轉了好一會兒,卻也沒抓住千暮離,容暖心更是氣得重重的喘息了起來,這一喘,心裡便更堵得慌,雙眼一白,身子便有些不穩了,險些生生的氣背了過去。

    千暮離見她情況不對,立即嚇白了臉,也顧不得挨不挨打便轉了過來,正欲去扶她,卻被容暖心一把揪住了衣襟,再瞧那張小臉,是紅潤有光澤呢,哪裡還有半分白,就說咱杜神醫可是華佗在世,這點小傷小痛的,怎麼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猛的被人揪住了前襟,千暮離也只能認截,抱著頭便蹲了下來。

    緊接著,噼里啪啦的一陣狂敲猛打,也分不清是哪裡麻痛了。

    待打累了,容暖心一屁股坐了下來,憋著一股子氣,將手裡的繡花鞋穿在了腳上,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不能在太后的宮裡將千暮離給打死。

    如若不然,自己這條小命也該搭上來了。

    「青水,你沒瞧見本縣主受欺負了麼?」自己身邊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來幫忙,容暖心只覺得這幫丫頭片子,真真是欠調教的緊。

    她們都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了麼?她們都忘了自己平日裡的任務是什麼?

    青水聽聞容暖心喊了自己的名字,立即從懸樑上跳了下來,裝模作樣的一掌劈到千暮離的面前。

    對方順勢一擋,她再凌空一個劈腿,千暮離往後一翻,兩人打著打著,便打到了門外……

    房裡也終於恢復了平靜。

    良辰討好的將藥汁端了上來:「小姐,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您先養好了身子,往後才有力氣收拾七殿下呢!」

    容暖心怪異的挑了挑眼,瞧著良辰,這語氣,怎麼像極了她平日裡說話的酸溜勁,這小丫頭片子,分明就是在笑話她。

    「良辰……」她嘴角一勾,笑裡帶邪。

    「小姐,怎麼了?」良辰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她家小姐,她自然清楚的很,每當容暖心笑得如此狡詐之時,便註定有人糟殃,這房裡,就她一個,容暖心看來是要拿她出氣了。

    「前幾日,本小姐可是瞧見了你在繡荷包,繡好了麼?本小姐正好缺一個荷包!」容暖心仍舊含笑的瞧著她,卻是顧自飲了一口茶,心間似乎平復了不少。

    『咚』的一聲,良辰的腳下一個不穩,碰倒了腳邊的椅子,發出一聲極為沉悶的聲響。

    「小姐……奴婢,奴婢……」良辰一急,一張臉便漲得通紅。

    誰不知道這荷包通常都是男女之間定情之用,她藏得很隱蔽,也就是夜裡才敢拿出來繡幾針,也不知道怎的竟被容暖心瞧見了。

    見她這瞧情急的模樣,容暖心『噗哧』一笑,想來,良辰丫頭也到了思春的年紀了,這十六、七的姑娘啊,是恨嫁了,只是不知道她忠情的是哪家的少年。

    「你看中了劉管家的兒子?」

    儘管心裡是好奇的緊,但容暖心卻仍舊擺著那副優哉優哉的神色,看似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

    「不是不是,小姐您別胡說!」良辰惱得直跺腳,就怕容暖心胡亂猜測,而指錯了鴛鴦。

    「哦?那就是姓杜的那傢伙,方才,我可是瞧見你們在耳磨私語的,我這人向來大度,與千暮離的恩怨絕不會牽扯到姓杜的身上,改明兒,我去同他說說……」

    容暖心一邊飲著茶,一邊故意將話說的輕快而自然。

    良辰急得腳底都磨出泡來了,她還真怕容暖心去亂說,乾脆『撲通『一聲,跪在也容暖心的腳邊,扭捏了半天,才鼓足勇氣說道:「小姐,不是杜神醫,奴婢喜歡的是壯子……」

    容暖心長長的『哦……『了一聲,早在一年前,她便已經發現了兩人間的不對勁,只不過,心裡也不能確定,更何況那時候時機也不對,她便一直沒有多問。

    如今,只待和離書一下,容暖心便會請旨離開容家,到時候,壯子和良辰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小姐,您千萬別胡說……」良辰哪裡及得上容暖心這般心機,早就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拿命來證明她的清白。

    「傻丫頭,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思,只不過,以前是介於在容府,一切都是寸步難行,眼下不同了,待我們出了這個皇宮,我便與你們作主,與壯子永結同心,可好?」

    容暖心拍著良辰的手背,將她扶了起來,坐在自己的身邊。

    其實,在容暖心的心裡,壓根就沒將良辰當作下人,不管是良辰還是美景,還是青水,她們更像是她的姐妹,這一路走來,生生死死,都是她們陪她一塊闖過來的。

    因此,沒有人會比容暖心更希望她們能一個個的幸福起來。

    待到大仇了了,她便尋一處世外桃園,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想到這裡,容暖心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許,這個孩子能陪著她。

    良辰破涕為笑,點了點頭,雙手卻忍不住緊緊的握住了容暖心的手。

    容府

    「啊……」

    「翠兒,你尖叫什麼,嚇死人了。」

    兩名丫頭你推我我推你的往茅房走去,其中一人腳下一絆,嚇得尖叫了起來,另一人也不見得不害怕,便是強作鎮定。

    容府近兩年,死了不少人,不知為何,每每到夜裡,府里便會罩上一層陰森的氣息,好似有無數的冤魂在飄蕩索命,一些有出路的下人已經逃離了容家。

    「小蘭,你說這府里是不是真的有鬼?」叫翠兒的丫頭縮了縮身子,渾身抖得厲害,一雙眼睛驚恐的四下張望著。

    若不是急得慌,這大半夜的,她是打死也不敢走出來。

    「你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昨兒個夜裡,我還瞧見南院那邊有鬼火在飄來飄去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冷不防的,背後一陣怪風颳起,緊接著,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你們說哪裡有鬼火……」

    「啊……有鬼啊,救命啊!」

    兩個小丫頭的魂都差點被嚇了出來,僵在原處,差點眼皮子一翻,岔過氣去,卻被一雙有力的手給生生的轉了過來,放眼一瞧,眼前的人哪裡是什麼勵鬼,竟是夜半歸來的容定遠。

    一回府便聽到這麼一出,容定遠的心裡自然是不太舒服,正想教訓教訓這兩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卻聽那翠兒戰戰兢兢的說道:「老爺,在南院,天天都有鬼火在飄來飄去,府里好些人都瞧見了!」

    翠兒的話剛說完,便瞧見那南院那邊真的『騰』起一陣火苗,兩個丫頭大叫一聲,撒腿便往回跑,連這夜尿也不去了。

    容定遠心裡也有些發毛,故抽出腰間的配劍,輕手輕腳的朝著南院走去。

    那火卻也不是像那些下人說的那般,飛來飛去,而是從一處林子裡燃出來的,越是走近了,容定遠的心裡便越是驚悚,沒過一小會,便瞧見前頭有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立在那火堆旁邊嚶嚶的哭泣著……

    莫非這世間真的有鬼?

    容定遠定了定心神,暗罵自己多心了,世間本無鬼,庸人自擾之……長劍一揮,他高呼一聲,便衝著那黑影刺了過去。

    「大老爺?」那黑影聽後身後有聲音,早已轉過頭來,瞧見容定遠正拿劍指著她,嚇得『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二弟妹,你這是做什麼?」容定遠長呼了一口氣,這哪裡是什麼厲鬼,分明就是二夫人。

    這大半夜的,她在這裡做什麼?搞得全府上上下下都雞犬不寧的,容定遠正要喝斥她一頓,怎知二夫人又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這大半夜的,也不怕嚇著府里的人!」

    二夫人這下哭得更歡了,一邊哭,還一邊不甘的說道:「大老爺,這府里還剩幾個人,如今都是鬼了,老夫人不在了,大夫人不在了,如今……連蕙喬也不在了!」

    一提到容蕙喬,二夫人的眼淚便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成了河。

    她一邊捶著自己的胸口,一邊放聲大哭。

    想必近日容府鬧鬼的事,便是由她而起吧。

    容定遠原本就心煩得很,聽她這麼一說,更是不耐煩了:「哭什麼哭,容蕙喬如今是太子側妃,即使死了,也是皇家的媳婦!」

    「大老爺,您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皇后傳了旨下來,要將喬兒休了,人剛送回來,夜裡便去了,我……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敢聲張,請人去軍營里尋你,說是被人擋了回來,奴家實在沒有辦法,便將喬兒葬在了這林子裡……大老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喬兒犯了什麼罪了?」

    一想到容蕙喬,二夫人的心裡更是難過的緊,一雙眼睛紅腫的好似核桃。

    想來,容蕙喬可是她唯一的孩子,這死得也太過冤枉,哭了這麼多天,二夫人只覺得自己的眼淚也就要哭幹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眼下,留著這最後一口氣,便是想請容定遠去查個究竟。

    「哦?竟有這等事?」容定遠也大吃一驚,太子被禁,府里的侍妾自然是全數遣散,但這太子側妃可是入了皇碟的,自然不是說趕走便能趕走的,皇家又有什麼理由,將容蕙喬休棄?

    如此一來,豈不是明目張胆的要與容家反面麼?

    容定遠側了側身,神色越加的疑重了起來,難道皇上已經覺察了什麼?借著容蕙喬的事,與他撕破臉麼?

    卻又不能,北疆百萬雄獅仍舊牢牢的掌控在他的手上,沒有他的指令,絕無一人能撼動軍心……

    思量再三,容定遠決定還是先讓眼線去宮裡探查虛實,再作打算。

    卻在這時,前頭有人來請,說是容景宏也回來了,這深夜裡,容景宏怎麼突然回府?怕是有要事要報。

    正要走,二夫人卻含著淚撲倒在他腳邊:「大老爺,您定要為蕙喬報仇啊,到底是誰人要如此狠心的趕盡殺絕?」

    容定遠想了想,道:「容暖心進宮不久,便發生了這般事,定與她脫不了干係!」

    說罷,便快步離開小樹林。

    容定遠前腳剛走,二夫人已經將身前的一堆火澆了個滅,銀牙緊咬:「好個容暖心,我定會殺了你,為蕙喬報仇……」

    容景宏已經等在了前廳。

    一見容定遠進來,便上前道:「父皇,七殿下稱病不肯出宮,據皇宮裡的眼線來報,說皇上準備派炎親王趕赴邊疆救災了!」

    容定遠聽罷,冷冷一笑:「也罷,先讓炎親王去挫挫銳氣,待到疫情加重之時,我們再趕赴邊疆,如此一來,反則有名,順理成章!」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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