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誰家小孩這麼有心機

    林冉冉想了想，把頭髮全部紮起來，劉海也梳到後面，來了個大光明。

    嗯，雖然看起來還是很胖，但是起碼沒那麼邋遢了。林冉冉勉強接受了這個造型。

    行了，出門吧！

    正在街上的林冉冉好像在看舊電影一樣，這不是她經常和朋友們一起玩耍的空地嗎？十年後，這片空地已經被拔地而起的高樓取代。

    路邊還有批發冰棍的小店，門口沒有招牌，掛的全是冰棍的包裝袋。

    各種油炸食品的小攤，在街邊的棚子裡，散發著濃郁的油香味，有點膩，很熟悉，很懷念。

    路上推著自行車喊著舊貨換錢的中年人與自己擦身而過。

    「牙膏皮，長頭髮，舊家具~換錢~咯!」記憶中熟悉的叫賣聲從遠到近，又從近到遠。

    林冉冉一邊走一邊看，最後停下來，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用鼻子去聞老街道的味道，用耳朵去聽過去的聲音。

    「小妞，你閉著眼睛在幹嘛？難道在演少女的祈禱？」一個調皮的聲音響起，林冉冉睜開了眼睛。

    面前的女孩個子跟自己差不多，又黃又瘦，鼻樑上還有幾個雀斑，頂著一頭枯黃的短髮。

    這是林冉冉從小學開始的死黨，陳小西。看她現在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誰能想到十幾年後，她會變成一個前凸後翹，身高一米七的高挑長腿美女。她們一起長大，相互扶持。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都是她陪在自己身邊。

    陳小西看到林冉冉像不認識似的一直盯著自己看，縱使再大大咧咧，也有些奇怪起來：「你盯著我看幹嘛？咦，你把頭髮梳上去了，這樣看起來還挺不錯的。」

    林冉冉回過神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嗯。」

    陳小西打了個寒顫：「你鬼上身了嗎？怎麼笑成這樣，好像鬼娃娃花子要吃人一樣，嚇人！」

    ……果然這丫頭十幾年如一日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還有，花子什麼時候吃人了……

    「你個死麻杆，找打呀！」林冉冉笑著去撓小西的痒痒，小西笑得直打嗝。

    兩個小姑娘逛了一下各種小店，林冉冉又狠狠的懷舊了一把。

    什麼大大泡泡糖，灌籃高手貼紙，聖鬥士洋畫，動漫天地雜誌……林冉冉看的目不暇接。

    逛了好大一會兒，林冉冉買了好幾張當時最喜歡的灌籃高手流川楓貼紙，才滿足的放下錢包。兩人約好了中午各自回家吃飯，下午一起去英東遊泳館游泳。

    對，游泳。林冉冉已經計劃好了，這兩個月要堅持游泳鍛鍊，少吃。

    林冉冉回到家的時候，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冉爸中午煲了一鍋香噴噴的排骨湯。

    「寶寶，快來喝湯！」冉爸笑意滿滿的端著一碗油乎乎的排骨湯遞給冉冉。

    林冉冉微微皺起了眉頭。又驟然舒展開。

    一瞬間，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爸爸。」林冉冉問。「你還沒去伯伯家吧？」

    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提了出來，冉冉媽和爸爸都疑惑都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回頭看著林冉冉。

    「我聽說朝陽哥哥最近腿扭傷了，伯媽又不是本地人，應該不會煨排骨湯，爸爸你要不待會盛一鍋給伯伯家帶過去？」林冉冉笑眯眯的說。

    冉冉媽表情驚訝且複雜的看著女兒，冉冉爸則一臉驚喜。

    「乖女兒，想的真周到。好，爸爸這就用保溫桶盛一桶待會帶過去。」冉冉爸顯然對女兒的提議很滿意。

    「爸爸，多放點排骨，我跟媽媽少吃點排骨沒事的！」林冉冉都要站起來幫爸爸了，卻被感動不已的爸爸一把按下座位。

    「寶寶自己吃自己的，爸爸去裝，給你添飯？」覺得女兒瞬間懂事的冉爸爸準備進廚房裝湯，順便給乖女兒添飯。

    「老爸最好了！你今天休息還熬湯，太辛苦了，以後我自己給自己盛飯菜啦。」冉冉撒嬌著對老爸說。她明白老爸最吃這一套。

    「你看看，我們寶寶真的長大了，都曉得要心疼爸爸了！」冉爸得意的向冉媽揚了揚眉毛。冉媽更奇怪的瞥了一眼林冉冉。「你不舒服？不想喝湯？」

    「沒有啦，我這碗湯裡面好多肉哦，爸爸辛苦了，要多吃肉，我這碗湯要先給爸爸喝，爸爸喝了我再去盛！」

    冉爸激動的無法言表，端起那碗熱乎乎油膩膩的湯，幾口就吞進了肚子裡。冉冉笑眯眯的拿起碗，又拿起媽媽的碗。

    「爸爸媽媽，我給你們再去盛點湯！」

    最後，冉冉把爸爸媽媽每人灌了兩碗湯，中年人也該要喝點排骨湯補補鈣了，她想。

    她自己則小心的撇開排骨湯上面的油，喝了一小碗。然後又吃了半碗飯，一大盤青菜，恩。飽啦！

    吃完飯，林冉冉主動幫媽媽擦桌子，拖地，做家務，忙了大半個小時，才在冉爸的強烈要求下躺下休息。

    冉爸拎著保溫桶出門去伯伯家了，林冉冉微眯睜開眼睛，看到冉媽注意力完全沒放在電視上。

    一雙漂亮的眼睛充滿疑惑的看著冉冉。

    「媽媽。」冉冉坐了起來。「你是不是奇怪我為啥要讓爸爸送湯給朝陽哥哥？」

    冉媽沒說話，還是繼續看著冉冉。

    林冉冉開口，把她早就構思好的話說了出來：「我就是今天碰到一個小學同學了，她以前經常請我喝汽水，吃個糖什麼的，大家都說她對我特別好。上個月放假前，她找我借了十塊錢，前幾天聚會，我問她什麼時候還給我，結果她說她沒錢，還說以前請我喝的三瓶汽水和五個泡泡糖都白請了，好朋友還這麼計較……我挺後悔的，當時她請我的時候，就應該拒絕。實在拒絕不了，我也應該買點小東西送給她的。搞的到現在，她借錢不還，反而玩的好的幾個朋友都還說我小氣……」

    冉冉媽突然臉色就不好看了：「是誰家小孩啊，怎麼這麼有心機？那你那幾個朋友都不跟你玩了嗎？」

    林冉冉心裡一暖，媽媽果然是媽媽，任何情況下都是先考慮女兒的感受，擔心女兒受到小夥伴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