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2 最後的婚禮 13

    「……產婦的丈夫在這簽字，簽了字就可以安排手術了。」

    頓了下，像是緩解什麼緊張氣氛似的，她寬慰的口吻，「我們是全帝都最好的婦產科醫院，除非是產婦先天性的疾病，比如心臟病等，所以手術中鮮少會出現意外，所以，還請放心。」

    楚辭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什麼，而是看著簽字欄那一頁，瞳孔皸裂的厲害。

    良久，他才面無表情的問：「我是她哥，可以簽字嗎？」

    婦產科主任醫生稍顯驚訝後，看了看楚辭又看了看秦鴆。

    她有點懵，完全不清楚面前的兩個男人究竟誰才是產婦的丈夫。

    秦鴆大概明白主任醫生的疑惑，他道：「我們都是她哥哥，能不能簽字？」

    婦產科主任醫生搖頭：「最好是產婦的丈夫……」頓了下，「除非是產婦的丈夫不在了……」

    正說著，病房門就被突然一股大力撞開，渾身濕透的霍九卿出現在病房裡。

    楚辭只看了他一眼，就一個拳頭打了上去，他只打了一拳，打的霍九卿鼻頭都出血了。

    他甩了下胳膊，這才冷冰冰的出聲：「你最好祈禱他們母子平安！」

    他丟下這句話，就邁開長腿離開了病房。

    秦鴆在這之後，也離開了病房。

    他在走出病房之前，深看了霍九卿一眼：「關鍵時候，總是掉鏈子，你可真是好樣的！」

    霍九卿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沒有任何怨言。

    他在他們都走出病房後，就開始在一堆文件上顫抖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後，他囑咐醫生：「保大人，只要她沒事，你們就是大功臣。」

    林淑華在二十分鐘後就被推進了手術室，霍九卿陪產，秦鴆和楚辭在手術門外等候。

    秦鴆還好一些，緊張肯定是緊張的，就是不像楚辭那樣極端。

    從林淑華被推進手術室後，楚辭就立在產房門口。

    他站如勁松，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手術室的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是秦鴆眼尖的發現：楚辭面前的地板上滴的全是鮮紅的血。

    這病態情痴的男人，用鑰匙刺破了手掌心，或許是這樣的疼能讓他此時心裡好過一些吧。

    秦鴆沒有貿然上前去打擾。

    大概半小時左右的樣子，霍多多被冷茹帶了過來。

    秦鴆看到冷茹，眸色就諱莫如深且逐漸肆意和熱烈起來。

    但，冷茹從始至終都不曾給他一個眼色，她抱著霍多多徑直走到楚辭身旁，問：「怎麼樣了？」

    楚辭嗓音有些嘶啞：「不知道，就是感覺進去了很久…」他聲音抑制不住的發抖，面無表情的，目光仍然盯著手術室的燈，「她最怕疼了……我家煙煙最怕疼……這樣傻姑娘還要為他生……生一個不夠，還有生三個……，蠢！」

    他氣急敗壞的口吻，說完眼眶就紅了。

    霍多多是個人精，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楚舅舅很難過，那種從汗毛孔里溢出來的傷痛讓她跟著都情不自禁的難受。

    霍多多在冷茹懷裡轉了個圈，對楚辭張開雙臂，很乖的口吻：「楚舅舅，多多抱抱你好不好？」

    楚辭看著她，看著她一雙純澈無比的狐狸眼，像他家煙煙小的時候，他心口愈發酸疼了。

    他從冷茹懷裡將她胖呼呼的小身子抱進懷裡，小傢伙便抬起奶胖的手去擦他的眼睛：「楚舅舅，你哭了嗎？」

    楚辭：「沒有。」

    「可是……你的眼睛很紅。」

    楚辭：「舅舅只是得了很重的紅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