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4 餘生多指教，霍小太太 3

    他說什麼，她的心都會無法抑制的疼。

    ……

    ***

    兩分鐘後，他們從閣樓下去。

    秦鴆寵林淑華，給她安置的是一棟面朝南的三層小洋樓，整個小洋樓除卻白天伺候的女傭，只有林淑華一個人。

    林淑華住在三樓，霍九卿抱著她從閣樓下來，就是三樓。

    暖黃色的燈照亮乳白色的地毯，地毯上綻放著的玫瑰花瓣一直綿延到她的臥房門口……

    其實蠻俗套的，很多影視劇里的男主角對女主角大概都會做的事。

    但，事實發生到自己的身上時，那感覺又是不一樣的。

    林淑華從霍九卿身上下來，脫掉腳上毛茸茸的室內拖鞋，光著腳丫子走在花瓣上。

    應該是很高興，她腳步輕盈，原地旋了幾個舞步，長裙自她腳邊漾出漂亮的弧度，露出一雙嫩生生的纖細腳踝，叫人移不開眼。

    霍九卿看著她歡快的腳丫子旋起的玫瑰花瓣，立在一處，好一會兒才跟上去。

    推開臥室的門，小姑娘就捧著小臉呆在門口，遲遲沒有動。

    他走過去，從她的身後將她擁入，低笑的口吻：「喜歡嗎？」

    林淑華是下意識的點頭，模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怎麼不喜歡！

    花了心思弄出的花樣，怎麼會不喜歡。

    大床上，花瓣擺成的愛心形狀，以及花瓣擺成的字樣————【我愛你，嫁給我】

    房間的液晶電視還在播放春節聯歡晚會，螢屏上正在播放倒數新年的敲鐘聲；

    在剛剛好的喜慶氛圍，在林淑華還沉浸在霍九卿帶給她的全部感動，霍九卿鬆開她的腰肢，邁開長腿走到她的前面，隨後單膝跪了下去。

    他說：「寶寶，嫁嗎？」

    她捧著臉，流淚滿面：「嫁！」

    霍九卿笑，牽過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怎麼那麼好追？」

    林淑華臉蛋出現一排緋紅，她破涕為笑，「……那是因為你。」她不想她家九爺為誰下跪，他的半個膝蓋就是半壁江山的分量，她忙拉著他，「你快起來！」

    霍九卿沒動，林淑華拉不動他，「我都說要嫁的，你快起來……」

    霍九卿啞笑了一下：「等下，求婚的戒指……忘了拿了。」頓了下，他視線落在林淑華左手中指上的珍珠戒指，然後把戒指拔下來，「再戴一次！」

    他將那枚珍珠戒指舉到林淑華的面前：「嫁嗎？」

    林淑華心裡甜的不行，但嘴上卻有些埋怨的口吻，「都說嫁了，幹什麼非要再來一次啊……」

    霍先生蠻有儀式感的，他道：「不能讓你的求婚環節比旁人少了什麼……」

    林淑華哪裡招架得住霍先生的一往情深，「那你快戴上…」

    霍九卿手上的這枚戒上面的珍珠是胎生，是去年新歲時他送給林淑華的生日禮物。

    當時小姑娘收下戒指時，滿心歡喜的對他說————【那我要寶貝的戴好，直到天荒地老。】

    霍九卿回神，自然是將戒指給她戴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掐的剛好，戒指戴上去的剎那，新年的鐘聲傳來。

    秦家老宅的鐘鼓樓傳來新歲的撞鐘聲，伴隨鐘鼓聲聲，還有窗外綻放的煙火，整個夜色在剎那間亮若白晝。

    林淑華眼眶有些熱，看著已經站起來的霍九卿，「叔舅，我18了！」

    霍九卿垂眸，笑意很深：「嗯，寶寶，生日快樂！」他說，薄唇便勾起一些笑意，「哭什麼？」

    林淑華滿胸腔的甜蜜被忽如其來的傷感所填滿，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過的最後一個年。

    她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下巴，「…高興…」頓了下，「快要成為你的新娘，成為名副其實的霍小太太，沒辦法不高興…」頓了下，彎著眼睛，眼底亮晶晶的，「……很早就準備這一天了…我準備好了…」

    霍九卿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看著她精緻靈動的小臉，「……還沒扯證，要扯證了，才可以……」

    林淑華抿唇：「……是怕我恢復楚雲煙的記憶麼？」

    霍九卿眸色動了動，「或許……」頓了下，「也怕傷到你…」

    林淑華臉頰掠過一抹嬌笑，「我不怕！」她說，「你說後面還有節目，是什麼節目？」

    霍九卿低笑：「要在等等！」頓了下，「不會太久。」

    林淑華歪著腦袋，拉著他坐到沙發上，「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神秘兮兮的，「但你要閉上眼，才會顯得神秘。」

    霍九卿；「…………」

    「你快閉上啊……」

    霍九卿閉上了。

    「不許睜開！」

    林淑華說完就跑開了，霍九卿感覺她應該是去了衣帽間，窸窸窣窣的磨蹭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她帶著一陣風跑了回來。

    不過她讓他在睜開眼前，關了大燈，整個臥室只留下一片幽藍的小夜燈。

    她的手觸上他的眉心，有點涼，隨後在他似乎隱約感知到她的禮物是什麼時，便倏爾睜開眼。

    大有『白水泉邊女子好，少女真妙』的意境。

    她可真是……

    霍九卿整個人都如石化了一般，小姑娘已經在他的身側坐下來。

    她眸色純淨無比的看著他：「好不好看？」

    霍九卿君子禮儀端的極好，他點頭：「嗯。」不過他覺得有點熱，像是最烈的酒辣過嗓子，燒心的熱，「會冷嗎？把開衫披上……」

    「開了暖氣了！」小姑娘說著，伸手拉開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一盒小東西，「送你的。」

    霍九卿視線被小姑娘晃的有些恍惚，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穿好，「別著涼！」

    林淑華發現了霍九卿俊美的臉有些紅，忽然就咯咯笑起來，「…九哥哥，你真可愛…」

    她其實就穿了一套大紅色睡衣，是冷茹送給她的新年禮物；紅色麼，辟邪，當然冷茹也很壞，款式選的比較時尚也偏清甜系，這樣的款式特別適合新婚穿。

    她買了兩套，自己留了一套，送給她一套。

    冷茹的原話，說是祝她們新的一年裡都能幸福。

    當然，她也不是心血來潮才穿給霍九卿看的。

    是因為知道，他們不能夠天長地久，所以才想把世界上她認為最好的都留給他；

    要把什麼最好的都給留給他；什麼都屬於他，才對！

    ……

    林淑華送了霍九卿的東西……讓他一言難盡。

    四方四正的小盒子，像薄荷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