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9 霍九卿哂笑，「婚紗照，哪能隨便照！」

    包括楚辭手術成功以後她都沒有去探視，更別提說這個事情。

    所以，這個問題便一直存在心底，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唐碩口中所言的所謂好事，是指什麼？

    心頭血！

    心頭血，是要劈開胸骨才能取的吧？

    所以，汽車爆炸那會兒，他護著她時，就已經是重傷在身的！

    無法自私到無情；林淑華整顆心都狠狠的撕扯起來，像是一隻手伸進胸腔里攥著那顆跳動的心，擰了又擰。

    她疼的說不出話來，感覺脖子上戴著的沉香珠也在這一刻滾燙灼人，甚至……隱隱發出微弱的紅光。

    她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掀起眼皮，平靜的看著霍九卿，「心頭血，是劈了胸骨的麼？」

    她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強調，楚雲煙是楚雲煙，她是她；

    結果，事實上，她哪裡能做到她們是不同的兩個人呢；

    她們是一體的，所以他說取了那男人的心頭血，她眼底便有了掩藏不住的擔憂和心疼了。

    想到這，霍九卿便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一切都是他前世做下的孽，所以，如今的一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他俊美的臉浮上一層迷茫，他對楚辭恨不起來，對小姑娘也無法放開，這樣糾纏，他們三個都很痛苦；

    他在想，是不是選擇放手，一切都會變好呢。

    犧牲自己，成全他們嚒？

    霍九卿心口縮了一下，他做不到的。

    他怎麼捨得她呢！

    捨不得！

    他回神，目光平平靜靜的看著小姑娘有些紅的眼睛，腔調顯得有些冷淡，「沒有。做了微創！」即便是微創，對於靈族而言，扎心取血也是極為傷元氣的。

    他這樣說，小姑娘表情便是明顯一松，像是心裡極深的負罪感一下子就釋放了出來。

    她甚至因為這短暫的鬆快，臉上而揚起難得真心實意的笑，她跳開話題：「我們去拍照吧！」

    霍九卿疑惑：「嗯？」

    「拍婚紗照！」

    霍九卿不愛拍照，他們為數不多的一次的合影還是林淑華去哈曼留學前的某個雨後的傍晚，在珍珠泉山莊，他們背後有夕陽還有彩虹，他們拍了好幾張，其中的一張設置成了他們的屏保。

    對於林淑華的提議，他並不排斥，但也不是一下就會贊同；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覺得就這樣去拍婚紗照太草率了。

    婚紗照，對他們來說，至少僅次於扯證和婚禮更為隆重的事！

    他端看著小姑娘的臉，建議：「等舉行完婚禮，我們度蜜月的時候，再拍；婚紗照，哪能隨便照？」

    林淑華心口疼了下，她抿著唇稍顯低落的噢了一聲，「那……我們就規規矩矩的拍個合照吧，把照片洗出來，然後做成擺台之類的。」

    霍九卿心細如塵，他敏感的嗅到了什麼，問：「非要今天麼？外面風雪很大！」

    林淑華點頭，她道：「我喜歡雪！」

    霍九卿便說好。

    他們就去了普通的照相館，年底大都放假回家過年了，他們走過長長的巷子，在一對老夫妻開的盛京老照相館拍了一張合影。

    中規中矩的，女孩腦袋靠著男方，男人則像個老幹部似的坐姿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