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6 霍九卿任由她的拳頭捶在心口

    她得了空，攏著不太規整的裙衫，落荒而逃。

    她將門反鎖，人便靠門坐著，胸腔里掠過澀澀的疼，無聲無息。

    原來，他對她也不全然是呵護；他生氣了，便無度的欺負她；她以為，全世界誰都可以欺負她的，唯獨他不會！

    委屈！

    洶湧的委屈！

    身後傳來敲門的聲音，跟著便是門把手的扭動聲。

    因為擰不開，從外面傳來男人稍顯冷沉的嗓音：「煙煙，你開門！」

    林淑華不說話！

    「煙煙，開門！」

    她仍然不說話，但卻豎起了耳朵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她現在五覺很好，可以確認外面沒有人。

    約摸一分鐘的樣子，傳來防盜門一張一合的關門聲。

    出去了？

    林淑華這樣想，眉頭深皺了幾秒，但仍然沒有開門。

    她不僅沒開門，她還跑進浴室又沖了個澡。

    等沖完澡，裹著睡袍出來，從陽台傳來敲打玻璃的聲音。

    起初，那敲打聲並不強烈，她下意識的認為是雨水敲打在玻璃窗上。

    但，很快那敲打聲不僅強烈但也十分有節奏後，她整個人便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麼。

    頭髮也不擦了，光著腳衝到陽台。

    一窗之隔，五十層高空，她的腳下是芸芸眾生，是人間煙火；她的眼底，是他的全部身影。

    雨水將他的臉沖刷的乾淨，他漂亮的丹鳳眼一瞬不瞬的同她對視，她聽不到他的聲音，從他的口型中，他大概在說，「煙煙，你開窗！」

    不知道是哪根神經強烈的繃了，林淑華眼眶一紅，暗道了一聲瘋子，便打開窗。

    風雨伴隨一躍而入的影子，颳了進來。

    他渾身濕透，林淑華發現他手背的地方應該在攀爬時被銳利的物體刺傷，豁著口子，雖然不再流血，但看著就讓她憷的頭皮發麻。

    她揮著拳頭打著他的胸膛，心疼又是生氣的口吻，帶著濃濃的哭腔：「霍九卿，你是不是瘋了？」重複的嗓音高過上一次，「霍九卿，我問你，你是不是瘋了？」

    霍九卿任由她的小拳頭捶在心口，她最開始那兩下捶的還挺疼的，後面就捨不得了，就跟撓癢似的。

    他嗓音像是融了雨水，有些潮濕：「還要不要算了？」

    他這樣問，扣住她兩隻作亂的小拳頭，「寶寶，我是說要就要，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一天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出事，眸底有比雨夜更深的濃郁，手指鬆開她的手腕，改為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心撐開摁在自己的心口上，「知道不知道，這裡會疼？」頓了幾秒，「既然說這小半年不要見，為什麼不把自己保護好？既然保護不了，就該依著我靠著我，為什麼還要說出那些混帳的話？」

    小姑娘漂亮的睫毛上粘著濕潤的水汽，不知道是從窗口刮進來的雨絲還是她眼眶蓄謀已久的水滴。

    她睫毛煽了一下，那水滴就掉落在他的手背上，涼的。

    「還要不要算了？」他再次沉聲詢問，垂首幾乎在她耳畔，低低帶著蠱惑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無論你要不要，都不能那麼輕易就算了的。」

    他說完，便完全鬆開她手，人也向後退了一步，嗓音有暗啞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