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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一輩子的時間太短,我只怕看不夠

2023-10-03 00:17:01 作者: 葉清歡
    一早,霍靖棠準備上班去,秦語岑叫住他:「你的領帶有些歪,我幫你。」

    她上前,站在他的面前,他很高,至少一米八五,而她也只有一米六八,站在他的面前依舊顯得小鳥依人。她都在踮著腳尖才能替他理正領帶。其實領帶沒有歪,只是她想多看他一眼,多一秒就好,只要他離開這個家,就剩她一個人,空蕩蕩的屋子讓她倍感冷清。

    「這麼不捨得我走?」霍靖棠伸手,大掌扣住她的腰,把她拉近自己。

    「嗯。」秦語岑的指尖撫著領帶,沒有逃避,誠實面對。

    霍靖棠壓下唇來,吻上她的唇,四片唇瓣糾纏起來,他是那樣的熱烈如火,唇上的火熱濕潤讓她感受到他那顆只為她跳動的心。他們的呼吸和體溫都融合在一起,他的舌勾著她的,他們迷戀著這場沉淪,誰也不想清醒。

    他鬆開她,給她喘息的機會。他的手指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聲音完全沙啞:「我帶你去公司。你就可以一直看到我了。」

    秦語岑感受著他指尖的滾燙在臉上肌膚烙下的溫度,水眸凝怔在看著他:「這樣好嗎?」

    「公司是我的,你是我媳婦,沒什麼不好的。」他又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秦語岑搖頭:「算了,我不想去影響你的工作,而且我還有練習。我只是說說而已。」

    「今天就休息一天,我們一起去拿報告。反正就要放假了,公司該處理的事情也都辦得差不多了,再堅持幾天我就可以帶你出去走走了。」霍靖棠握住她的手,一手拿起了大衣,「走吧。」

    秦語岑覺得自己自從昨天和霍靖棠的母親談話後,就特別的沒有安全感,特別的依戀他,不想他在自己視線里消失哪怕是一秒,都會讓她的心受著無比疼痛的煎熬。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是越來越離不開他,就是想滿眼都是他。她想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也許多一秒的相處也能成為今後最美好的回憶。

    她不再拒絕,被他牽著手出了屋子,上了車,他像往常一樣細心體貼地替她繫上了安全帶,然後發動賓利歐陸開了出去。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側臉上,描繪著他英氣完美的線條,帶著愛慕與柔情,將這個冷情的男人融化。

    「看什麼?」霍靖棠的眼角餘光掃過她,伸手去握起她的手。

    「看你。」秦語岑淺笑盈盈,笑意在瞳孔里張揚開去。

    「一輩子的時間很長,會把你看膩的。」他握了握她的手。

    「一輩子的時間太短,我只怕看不夠。」她怕自己沒有一輩子的時間,只想抓住眼前和在他身邊的每一秒。

    「傻瓜。」霍靖棠輕嘆一聲,「別這麼善感,你又不是林妹妹。」

    秦語岑但笑不語,傾身過去,靠在了他的肩頭,他滿滿的男人氣息將她籠罩,讓她貪戀的聞著。

    她享受著靜好的時刻,直到了醫院。

    他們去找荀湘取了檢查報告,她看著霍靖棠眼裡的渴望,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道:「霍總,抱歉,秦小姐沒有懷孕……不過你們這麼年輕,再接再勵,一定會如願以償的。」

    「怎麼可能?是不是驗錯了?」霍靖棠從荀湘的手拿過報告,數據分析他看不明白,可是下面的結果他是能看懂的,真的沒有懷孕嗎?

    他握著複印紙,臉色凝重,指尖把紙角都捏皺了,他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結果。

    秦語岑伸手拉過他的手,輕言細語:「靖棠,醫生說得對,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有機會,你別急好不好?」

    她其實除了解脫,更多的還是失落,這都是天意弄人。

    「我那天是吐了,可能是因為我見不得血腥,所以感到噁心。」秦語岑解釋著,「我們走吧。別打擾醫生上班了。」

    霍靖棠把報告扔在了桌上,牽過秦語岑便離開了醫院。他的人高腿長的,走得極快,而秦語岑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節奏。直到他們都上了車,霍靖棠的臉色還是陰鬱的,好像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靖棠……別生氣了。」秦語岑深知他是多麼在乎她懷孕的事情。

    「岑岑,要不我們換一家醫院再查查?」霍靖棠雙手握著方向盤,以目光詢問她。

    「靖棠,荀醫生就是最好的醫生了,我們要相信她。」秦語岑伸手過去,圏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臉上,安慰著他,「孩子會有的,會如你所願的。你太心急了。人人常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們人以普通心態去面對這件事情,才會有意外的收穫。」

    「是我太心急了嗎?」霍靖棠單手摟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焦急渴望,「是我怕失去你。」

    秦語岑的身子在他的懷裡微微一僵,她繼而揚起了春日裡最燦爛的微笑:「怎麼會呢?除了你,別人都是將就。我怎麼可能委屈自己也委屈你。你看,我就要你的懷裡啊,我抱著你,你也抱著我。我們就是彼此的眼前,懷裡,怎麼會失去呢?你是不是沒休息好,胡思亂想著。」

    她伸手往霍靖棠的額頭一探,又摸了一下自己的:「沒病啊……」

    「……」霍靖棠無語了。

    秦語岑看著他那個彆扭的表情,竟然毫不淑女的大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像是風中悠揚的風鈴,清脆悅耳,也感染了霍靖棠,他也揚著了笑紋。

    霍靖棠開車去了公司,從地下停車場就坐專屬的電梯直到了頂層,出了電梯,一路毫不避諱的牽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辦公室而去,那些人看著霍靖棠竟然公然帶著女人來上班,兩人十指相扣,舉止親密,驚艷報別人的目光同時也碎了一地芳心。

    霍靖棠倒是沒半點不自然,而秦語岑則恨不得躲進他的懷裡。她把自己的頭埋得有些低,卻沒注意到霍靖棠進了辦公室後停下了腳步,她就一直撞到了他結實的後背,疼得她捂著自己的鼻子。

    「稱在一起,你有那麼見不得人嗎?」霍靖棠轉身看著擰眉揉鼻的她,「是不是有地洞,你就要鑽進去了?」

    「我……我就是怕影響你的形象。」秦語岑黑白分明的水眸里寫著無辜,就是這樣水嫩的眼神讓霍靖棠無法招架,這一沉淪就是一顆心的淪陷。

    「你還沒到紅顏禍水的地步,太高估你自己了。」霍靖棠脫下了自己的大衣。

    她上前接過來,替他掛在了衣帽架上:「我也覺得我還沒到那個程度……呵呵……」

    「少給我賣乖。」霍靖棠指了一下沙發後面的書架,「你無聊的話就去書架上找書看,如果累了就去左邊的休息室里休息,想喝水自己倒,想喝其他的話找席言或者徐銳都好,反正你也熟悉。或者你也能想想今天中午吃什麼,我讓徐銳去買。」

    霍靖棠說完,便坐到了自己的越大的,純黑的辦公桌後。

    他一臉的嚴肅不苟,目光透著睿智與精銳,一身的從容淡定。他就是那個掌控著龐大棠煌集團的王者,運籌帷幄,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一個身在高位上的男人,在工認真工作的時候最迷人,最男人,這句話果然不假。

    這時,席言敲門進來,看到了秦語岑,沖她曖昧的眨眼,便踩著高跟鞋走到了霍靖棠的面前,把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面前:「霍總,海南的酒店,一切順利,這是項目經理傳來的文件。酒店可能三月就能開業了。今天也並沒有特殊的行程,這周結束就要放假了。依舊比國家法定的假日多放了三天,一共是十天。」

    「嗯。」霍靖棠淡淡應著,抬眸看她,「岑岑若是覺得無聊,你可以帶她四處轉轉。」

    「好。」席言眉笑言開,拍著胸脯道,「這個包在我身上,霍總放心。」

    席言走過去,拉住秦語岑:「岑岑,我帶你四處轉一下。」

    秦語岑不敢打擾他工作,便跟著席言出了他的辦公室。

    席言問她:「我聽說霍總帶了美女來上班,我一猜就是你。是不放心霍總嗎?採取緊迫盯人法了?」

    「言言,你別胡鬧了。」秦語岑絞著十指,「我難道就不能來嗎?」

    「當然能,我未來的老闆娘,可要多多關照了。」席言還有模有樣的恭敬鞠躬。

    「言言,你也打趣我,你太壞了。」秦語岑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癢得她直躲閃。

    一路走過去,眾人見席言和秦語岑之間相處特別融洽,又有些人並不知道她們的朋友關係,所以有些人平時就看不慣席言的人便道:「有些人就是會拍馬屁,還指不定是霍總什麼人,就這麼費盡心機的討好,別到頭來一場空。」

    「自己沒爬上去,就去巴結別人,真是犯賤!」

    秦語岑看著席言,她似乎並不在乎別人的詆毀,可是她心裡特別不舒服,也替席言感到委屈。這些人都是些什麼素質,竟然還能在頂層工作女人也這麼善於妒嫉和八卦麼?不過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妒嫉是女人的天性!重要的是個人的克制能力。顯然他們並沒有。

    「你說誰犯賤?」秦語岑走上前去,站定在那些女人的面前。

    「我們沒有指名點姓,說誰誰自己心裡清楚,這位小姐可別被有些人給騙了。誰知道她有沒有趁你不在時對總裁動什麼不要臉的心思。」

    「動不要臉的心思的人才會說別人不要臉。」秦語岑冷眸掃過那些人,「你們都這麼喜歡爭搶男人,怎麼不去夜總會工作,反而到棠煌來?既然選擇在棠煌工作,那麼就要注意自己的素質,不要把棠煌搞得飢烏煙瘴氣的!否則靖棠請你們來做什麼!身為公司的一員,還是不頂層的一員,這意味著什麼,是榮耀與信任。這樣難看的一面若是被別人看到了,不是丟大了臉嗎?棠煌不需要這樣的員工!我想從棠煌被開除出去的人,哪個公司都會再三考慮。各位還是不要自毀前程的好。」

    「你並不是我們公司的領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胡說!」

    「她的資格是總裁給的!她是總裁最重要的人!」徐銳不知道何時站在了他們的身後,平時笑臉盈盈的一個人此時也是一身的冷氣,「看來我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如實向總裁稟告!」

    有些有臉色不好了,看著徐銳:「徐助理,總裁日理萬機,這點小事你就不要去麻煩他了吧?我們會好好工作的。」

    「一個是總裁秘書,一個是總裁的女朋友,他們是大學同學兼好好,你們這麼無禮,是小事嗎?」徐銳並不打算這麼放過他們,「就像秦小姐說的那樣,你們能在頂層工作是總裁對你們的信任,是寄予了你們厚望,可是你們竟然這樣口無遮攔,讓人失望!」

    總裁的女朋友?

    剛才說話放肆的女人們個個都灰了臉色,他們的總裁在感情的事情上一向低調,從沒有緋聞傳出。而現在徐銳都親口證實了秦語岑的身份,這讓他們都很震驚。而且更沒想到席言和秦語岑之間竟然是這麼深厚的友誼關係。

    「徐助理,請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下次不會再這麼無理了。」

    「機會不是我能給的,是總裁。」徐銳對秦語岑和席言道,「席秘書,帶秦小姐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好。」席言挽著秦語岑離開了這裡,她身為總裁秘書不好說的那些話徐銳都幫她說了,他是護著她的,這一點很明顯的。他們在工作上總是這樣默契而親密無間。他知道她需要什麼,而她也知道他的想法,他們在一起工作這些年真的很愉快。從沒有紅過一次臉。

    徐銳去了霍靖棠的辦公室,把剛才發生在外面一幕的事情還是告訴了霍靖棠。這並不是打小報告或者心眼兒小的問題,是一個公司作風和職員素質的問題。這一點必須要得到重視!

    霍靖棠握著鋼筆,薄唇勾起了一絲的冷笑:「看來是我太縱容他們了。在頂層,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這麼搬弄是非的女人!」

    「那您要怎麼辦?」徐銳問他。

    「這件事情交給席言全權處理。」霍靖棠背靠著椅背。

    「這樣好嗎?會把席言推到風口浪尖上。」徐銳剛說完,門被推開,秦語岑和席言也進來了。

    「她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總裁秘書不是白當了。」霍靖棠將目光落在了秦語岑臉上,柔情盈上了瞳孔,繼而對徐銳道,「你們去下吧,你給席言說說。」

    席言和徐銳離開,霍靖棠便從靠椅起身,走向她:「聽徐銳說你幾句話把那些人說得啞口無言,頗有氣勢和魄力。原來我的女人這麼厲害。難怪關山在那五年裡被你帶領得很好,讓關昊揚回來撿了一個大便宜。不過我卻比他幸運,我撿到了一個寶貝。」

    「以前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麼,那個時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秦語岑坐了下來,「其實我並不想擺什麼高姿態,可是他們太過份了,這麼羞辱你和言言的關係。」

    「真沒想過重新來過?」霍靖棠拉她坐下。

    「我不想再在商場上打滾了,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秦語岑已經累了,倦了,那些爾虞我詐,工於心計的日子並不舒適她。

    「不管你做怎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霍靖棠拿起了今天的報紙給她看,「沈清給打電話,今天一早把律師函發給了安家,還有喬鼎旗下的京港早報,還有電視台有安倩妮仗拋欺人的新聞出來了。冷幽還讓人去給沈清做了一個採訪,還有對這件事情在電視報紙和網絡上設了一個專題,後續報導也是會追蹤下去,直到法院定案。安倩妮不會這麼輕鬆躲過去,甚至關昊揚也會被扯進來,關山和安安兩大公司的股票都可能會動盪。」

    秦語岑柔軟的唇揚微微揚起:「自我和他離婚,關山交到他的手裡,便與我再沒有關係,是跌是漲都是他關家的事情。我現在關心的只有你,還有我親人。這也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報紙,網絡,電視都是【安倩妮仗勢欺人,孕婦引產子亡】的新聞,把安家和安倩妮都推到了暴風眼的中心。一個上午就弄得安家人心惶惶。

    安家平和安倩美都在上班,看到新聞急急在趕回了家。

    一進門,看到安倩妮和任晶在看新聞,氣得安倩妮臉都綠了,她氣憤得拿起了遙控器砸向電視:「這是誰幹的!誰的胡說八道!媽,這些人太惡毒了!媽,快打電話給爸,讓他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任晶拉著激動的她:「你別急,這件事情你爸會擺平的!」

    安家平走過去,安倩妮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抓著父親的手:「爸,出事了,你得幫我。」

    「啪!」安家平拿起了茶几上的雜誌直接砸到了她的臉上,臉色陰沉如下雨的陰天,「你看你做的好事!把自己賠進去不說,還把安家給拉下水,你可知道安安集團也會逼到你魯莽而遭到連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安倩妮撫著被雜誌砸疼的臉,她這臉上被秦語容打的紅腫才消去得差不多,這會兒被父親這麼一砸又疼了起來。她傻眼地看著父親:「爸,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安家平氣得心口疼,真恨鐵不成鋼,「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都敢做!你說你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爸,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不要再用孩子去糾纏昊揚而已,她這個女人很有心計的,對昊揚用藥才得到的孩子。我沒想到她會掉了孩子,害她的人不是我,是她那個貪錢的媽。她說把她女兒的孩子弄掉,讓我給她錢,我才答應的。不是我做的,我只是給錢而已。」安倩妮還替自己狡辯著。

    「是嗎?」安家平盯著她,安倩妮不敢抬頭,看父親那銳利的目光帶著懷疑。

    安倩美的手機響了:「喂,什麼?股票又跌了?股事們都不滿了?好,我知道了……」

    她看向安家平:「爸,你的秘書打電話說公司的股東因為這次事情而在公司里鬧,要你馬上回去解決事情。」

    安家平的手機也一直響個不停,不用接也知道是為股票下跌的事情。他現在是頭疼:「你自己聽見了!這就是你做錯事情的後果!」

    「爸,我知道錯了,你要救救我,沈律師的律師函都發到了家裡來了。」安倩妮把那封律師函遞給安家平,「爸,我是你的女兒,你不能這麼不管我的。」

    「公司里一堆事情,我哪還有時間管你的破事!」安家平揉著發疼的眉心,「如果你有你姐一半讓我省心我就謝天謝地了。」

    安倩美看著父親很是疲倦,對安倩妮道:「妮兒,你這一次太胡來了。你自己看看因為你爸除了公司運營的事情,還要應付股東,你自己這裡的事情誰都不能替你擔著。我早說過讓你好好考慮不要和關昊揚在一起,你卻不聽我的,現在為了他,你看你把好好的家和公司弄成什麼樣子了!你什麼人不好得罪,你要去和霍靖棠為敵!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美美,現在不是罵妮兒的時候,現在是要想辦法解決,你看律師函都發來了,這件事情……」任晶就護著這個小女兒。

    「媽,就是你一向慣著她,什麼都依她,所以你看看她都做了什麼事情!」安倩美嘆著氣,也是沒有頭緒。

    「姐,你幫幫我嘛,你問問姐夫嘛,他和霍靖棠不是兄弟嗎?」安倩妮伸手扯著姐姐的衣角,模樣十分的可憐。

    安家平瞪著她:「你姐和靖鋒還只是在交往,連婚都還沒有訂,這件去麻煩總歸是不好。你一個人不學好也就罷了,還想把你姐的事給攪黃了嗎?」

    「我沒有這樣想。」安倩妮咬著唇,低聲道。

    「這件事情我還是和靖鋒說一說,也許找霍伯父可行。」安倩美也是沒有辦法了,「爸,公司的事情還需要你處理,妮兒的事情就先交給我吧。你這樣兩邊操心我怕你的身體吃不消。」

    安家平看著大女兒,心裡至少還有一絲的安慰,便點了點頭,對著安倩妮道:「這給我待在家裡,哪兒也不許去!」

    安家平便去回了公司,處理公司事情。

    而關昊揚那邊也看到了這個新聞,臉色也不好看,一個人靜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丁樹來報告事情他都沒有聽到:「關總……剛才的事情你聽到了嗎?」

    關昊揚眼裡一片茫然,然後搖了搖頭:「我心裡亂亂的。你看新聞了嗎?」

    「是關於安小姐的事情嗎?」丁樹輕問,「這件事情安小姐的確有錯,她最大的錯誤便是去傷害一個沒有出世的孩子,這是很多人不能忍受的殘忍手段,所以才會激起民憤,網上一片罵聲。就算秦小姐方面收回律師函也不可能完全平息,畢竟是一個無辜的生命。」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關昊揚把手中的筆往辦公桌上一擲,「我想要的是解決的方法,如果這件事情再深挖下去,我和關家都逃不掉,畢竟那個孩子是我的才是讓安倩妮動手的根源所在,那樣會對關山造成負面影響,安家今天的股票一跌再跌,明日可能就輪到了關山!這是爺爺的心血,不能在我的手裡有任何的損傷!」

    關昊揚站了起來,站在玻璃窗邊,俯瞰著遠處,冬天的天空總是陰冷居多,就像這一次的新聞風暴一樣。

    「關總,你擔心關山是人之常情,可與你一樣關心的人還有秦小姐。現在能將這件事情平息的人只要秦小姐了,她執掌了關山五年,看在老總裁的面了,她也不願意看到關山遇到劫難。這只能委屈你去和秦小姐談談了。」丁樹說的不無道理,「這是大事,你說說好話,秦小姐的心地好,念在曾經的情分上,也許她會幫你,幫關山的。」

    關昊揚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地交扣在一起,咬緊了牙關,臉部線條繃緊:「要我去求她?她可能早就在盼著這一天的到來了。」

    丁樹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他挺直的背脊,感嘆著時光易逝,物是人非。

    如果關昊揚不曾對秦語岑放手,至少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麻煩。

    「關總,有一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丁樹思忖了一下,才開口。

    「什麼話?」他並沒有回頭,只是啞聲問道。

    「關總,和秦小姐離婚,你後悔過嗎?」丁樹問完,便低下了頭,等待著關昊揚的責罰。

    關昊揚更是咬緊了牙,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眼前面浮起了秦語岑巧笑倩兮的模樣,十八歲時站在櫻樹下的她,青澀而柔嫩。他隱忍著自己內心的情緒波動,是酸是澀,還是悲,似乎都太過沉重。

    和她分開,該是解脫,為何還是這樣的沉重。

    後悔嗎?

    他怎麼可以為一個女人後悔!

    「其實當時你不用那樣的手段把她推入人生的深淵的話,你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關總,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做那麼狠嗎?」丁樹見他不說話,又繼續說著心裡話,「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你得不到,所以才要毀滅。」

    關昊揚仿佛是被他人窺視到了內心,猛地一個轉身,瞪著眼睛看著丁樹:「你太多話了!滾出去!」

    丁樹微微鞠身,悄然地退出去。

    關昊揚站在那裡,一抹柔光背身打來,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黑暗裡,五官模糊,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整個人卻像是雕像一樣。

    愛?他會深愛著她?真是笑話!

    關昊揚的唇角勾起一後嘲諷的笑意。

    新聞的擴散和熱度讓眾人關注,而喬鼎集團旗下的報紙網絡電視等媒體十分繁忙。

    喬鼎集團8樓的魅麗雜誌社,主編陳冉走到了江書燕的辦公桌前,伸手輕敲了一下她桌面,江書燕抬眸,看向她:「主編,有事麼?」

    「嗯,公司旗下的京港報社的攝影編輯一個生產休假,兩個去了國外大約要三五天才回來,加上跟蹤安倩妮傷人的新聞耗費很多人力,所以現在人手不夠,雜誌社決定調你過去幫一下忙,你沒意見吧?」她是一個知性的女人,在職場這麼多年,她都是平易近人的。

    「沒問題。」江書燕點頭。

    「我已經和報社那邊說,報社不在總部,在南京路那邊。你一下就去報導。」陳冉滿意一笑,輕拍了一下江書燕的肩,「好好干,我看好你。」

    「謝謝主編。」江書燕致以微笑,「我就這去。」

    江書燕收拾了一下,戴著相機便出了雜誌社,乘電梯下樓,走出公司大廳,剛好遇到了喬冷幽。

    他這樣的男人總是給人冰冷的感覺,比霍靖棠還要冷人一分,一向沉默寡言。但是他的眼睛卻有著著讓人無所遁形的銳利,他成熟穩重,加上無可挑剔的俊美臉龐,他極具男子的魅力。他也看到了江書燕,後者想到他是最大的領導,基於禮貌她輕聲問道:「喬總好。」

    「嗯。」喬冷幽淡淡一聲,一手插在褲袋裡,十分的帥氣迷人。

    江書燕尾隨於他的身後,看助理聞良替著打開了車門,他筆直地長腿一曲,坐了進去。

    她越過車子,往路邊而去,攔截著過路的計程車,沒想到喬冷幽的車子停在了她的面前,優質的車窗玻璃緩緩放下,露出他那張完美的側顏:「你去哪兒?」

    「南京路的京港報社。」她輕聲道。

    「上車吧,正好順路。」喬泠幽便收回了目光,低頭看著手上的文件。

    前面上司機和聞良,她只能坐在後面,和喬冷幽坐在一起,她真有些不習慣。以前他還要叫她一聲嫂子,現在卻成了她的頂頭上司。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玄幻。

    「我們也有五年沒見了吧?」喬冷幽抬手,漫不經心地理著自己的袖口。

    「嗯,我出國五年。回來後都有些不適應這邊了。」江書燕抿著唇,雖然有些緊張,但她也不是那麼沒見過世界的女子,經歷得越多,她覺得自己應該表現更鎮定從容。

    「工作還順心嗎?」喬冷幽只問。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顧我。」江書燕轉眸,看著喬冷幽,「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可以證明我自己也能在社會中實現自己的價值。」

    「雜誌社雖然在總部,但都是社長管理運營,我不參加決策,所以一切都只是靠你自己。」喬冷幽撇清關係,「多磨練一下也是好事。」

    「嗯。」江書燕也是這麼想的,離開江家,她只想憑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兩人便沒再多說什麼,到了南京路放江書燕下來,她致謝於喬冷幽,看著車子開遠,她才上了報社報導。

    「小江,跟著我們一起去跑新聞,要辛苦你了。」

    「這是應該的,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江書燕便與安倩妮新聞專欄的人一起出發,四處輾轉,一會是安安集團,一會兒是安家盯梢,還有關山集團,只要和安倩妮有關的人事物,都拼了命的去發掘新聞。而她第一次這麼在外面跑著,自然比在雜誌社時在棚里拍攝要辛苦很多,感覺自己的小腿都跑酸了,腳掌也痛了。

    第二天,新聞持續發酵,加上喬冷幽和霍靖棠,沈清等名人在微博上的力撐,更是把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坐實。所有人的都站在了秦語容這一邊,痛斥安倩妮的惡行!讓她成了過街老鼠,完全不敢出現。而安安集團的股票再跌,這樣繼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霍靖棠和秦語岑去了醫院:「語容,你看到新聞了嗎?現在你要主動出擊了,為你的孩子報仇。現場那邊靖棠早就讓人去調查過去了。因為你身體不好,所以做筆錄的時間推遲了一些。」

    秦語容含淚點頭,她和陳桂秀一起隨霍靖棠和秦語岑去了警局,接手之人就是沈淳。

    「秦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沈淳微笑著。

    「沈警官,這一次的事情麻煩你們了。」秦語岑也回以微笑。

    「我……我去上個洗手間。」陳桂秀目光閃爍,似乎有些心虛一般,她不敢多看他們便去了洗手間。

    秦語岑和霍靖棠對視了一眼,他道:「你們去看看她。」

    秦語容和秦語岑便跑著去了洗手間,陳桂秀從洗手間旁的後門出去,到了花園裡打電話,他們姐妹則躲在另一側的花木邊。

    陳桂秀看了四處無人,給安倩妮打了電話過去,那邊接起電話就是破口大罵:「姓陳的,你還有臉打電話過來!你看看你女兒做了些什麼!竟然想告我!把我們家攪得天翻地覆,你可真是有一個好女兒!」

    「安小姐,你說過三天後給我那餘下的四百萬,你難道要不守承諾嗎?」陳桂秀的眼裡只有錢。

    「錢?你現在連門都出不了,外面全是記者,我上哪兒給你錢?」安倩妮字字都是從齒縫裡吐出來,「你讓你女兒撤訴,承認沒有這件事情,否則你別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

    「安小姐,當初你可不是這樣和我說的,你說只要我幫你把我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弄掉就行,現在孩子沒有了,你就該給錢給我,其他的事情我沒有答應過你,你也沒資格讓我這麼做。」陳桂秀倒還是硬氣了幾分,「我現在就是公安局,你若是不給我錢,我就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全說給警察聽!」

    「你敢!」安倩妮威脅著她,冷笑著一聲,「你若真是說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我是主謀,你就是幫凶!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我又沒做什麼,是你收買的那些黑醫乾的壞事。況且那是我孫子,你別想嚇我。」陳桂秀對於法律是一知半解,以為沒有殺人就會沒事。

    「你孫子……呵呵……你以為法院是你家開的!陳桂秀,說你無所你還真是無知,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殺了自己沒有罪外,你都有罪。你想要錢就按我說的做,否則一毛都沒有!我如果進去了,我要你墊背。如果我沒事,我倒可以放你一馬,你自己想清楚了現說!」安倩妮便掛了電話。

    陳桂秀捏著手機,罵了一句難聽的話。

    秦語容聽到母親和安倩妮有交易,這本來就撕裂的心上又再添了幾刀。她不顧一切地衝到了母親面前,抓過她的手機就往在上一摔,滿臉的震驚:「媽,你竟然聯合安倩妮害死我的孩子!你就這麼喜歡錢嗎?喜歡到把我害成這樣!」

    陳桂秀卻依舊不承認,拉著秦語容的手苦口婆心道:「容兒,我是為你好,孩子那是負擔,沒了孩子,換來這幾百萬也夠你花了,沒有孩子將來還可以嫁個男人,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事就這麼算了,把錢拿到手才是真的。有了錢,你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秦語容一把甩開了母親的手,恨恨地瞪著她:「不,我要的是他安倩妮付出代價,才能告慰我孩子的在天之靈,才能撫去我所受的屈辱!媽,你的心裡若是還有我這個女兒,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警察,否則你不要怪我這認你這個母親!」

    秦語容便轉身,眼角卻湧出了淚水來。

    秦語岑嘆息著,怎麼會有陳桂秀這樣的冷血的女人,不顧自己的女兒和孫子。

    秦語岑和秦語容回到裡面,後者眼睛紅紅的。

    霍靖棠和秦語岑、秦語容分別錄了口供,沈淳看著上面的記錄:「秦小姐,你的母親怎麼沒有來?」

    「她不會來了,她有比錄口供更重要的東西。」秦語容的心冷到了極點,覆著冰霜,沉重的打擊是一個接一個的來。但是在這要瓣困境裡,她依舊要咬緊牙關,要把安倩妮也推到人生的絕境裡嘗嘗痛苦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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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終於更了一萬字了,感覺自己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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