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我愛他,要在一起,就是我的態度
2023-10-03 00:17:01 作者: 葉清歡
霍仲明在聽完霍靖棠說的話後,第一個激動的反對。
「岑岑她離過婚又怎麼樣?」霍靖棠挑高了眉峰,「在我的眼裡她其他人在我的眼裡沒有區別。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我愛的女子不管她的過去是怎麼樣的我都會愛。」
霍仲明見自己的兒子像是魔障一般,似乎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他的眉頭擰緊:「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是不會同意你和這個女人交往!」
「我也說過我是通知你,並不是要和你商量。」霍靖棠並沒有因為父親的反對而退讓一分。
「你還真是混帳了。」霍仲明氣提高了嗓門,「我們霍家在這南方都是有名的家族,我霍仲明的兒子怎麼可以和一個離婚的女人在一起,你這樣不僅僅是丟自己的身份,還是往霍家的臉上抹污!你要記住你姓霍,就由不得你亂來。我們雖然不是什麼老骨董,允許你自由戀愛,那也是充分信任你有這份自知,知道自己該選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這京港市里門名淑女任你挑,你一個沒看上,倒是找了一個離異的女人!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們是嗎?霍靖棠,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是不會承認這個女人,不會讓她進霍家的門!」
「既然我們霍家這麼有名望,我想就該比其他家庭要多一分寬容氣度。不會受世俗眼光的影響,做好表率。沒想到原來是也是是非不分,這麼迂腐。就因為秦語岑離過一次婚,所以就把她所有的好抹殺了嗎?如果霍家是這樣的,因為我姓霍,而成為和她在一起的最大阻礙,那麼我寧願不姓霍,也要和她在一起。」霍靖棠的決心,表明得這樣的堅決。
「你……是中了她什麼魔,竟然連自己姓氏都可以不要!」霍仲明冷笑著,苦口婆心,「既然她這麼好,那她以前的丈夫為什麼還要和她離婚?如果她真的那麼好,他的老公為什麼要去找小三?霍靖棠,這種離婚的女人比你想像中的可怕。第一次的婚姻可能是付出真情,但吃過一次虧後,第二次她們要的絕對不是感情,而是依靠。一個成功有錢的男人便是最大的依靠!她可以用盡種方法來得到依靠,反正已經失去了太多,所以要加倍地得到。你不要被迷住了!你能醒醒嗎?」
「我很清醒!爸,請你不要這樣侮辱了岑岑,也拉低了你的身份。她絕對不是你口中那樣的人,奶奶,你和岑岑接觸過,您應該了解她,對不對?」霍靖棠看著阮麗芬。
阮麗芬沒有遲疑的點了一下頭:「仲明啊,岑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種為了錢可以隨意出賣自己的人。她的人品和書燕一樣,是很好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只是我也沒想過她那麼年輕就離過婚,真是可惜了。不過這年頭離婚的女人多了不是嗎?岑岑她很年輕,第一次婚姻難免會有各方面的不足。一個女人若不是真的到了傷心處是不會那麼輕易的離婚,聽靖棠這麼一說,岑岑是以前的老公是不太懂珍惜她。反正一個男人在外面有小三就是不對,這也不是岑岑的錯,難道看著自己人老公有小三在外面風流快活,都要忍氣吞聲而不離婚嗎?這樣委曲求全的婚姻又有什麼意義,只會對女人造成更大的傷害。我是女人,我能理解。」
「媽,你不要因為喜歡那個秦小姐,不要想護著靖棠,就這麼隨便的支持他們。你這樣犯糊塗會帶給霍家什麼樣的傷害你知道嗎?」霍仲明無奈地看著母親,「不管離婚的理由是什麼,她都是離過婚的女人,霍家的媳婦都該是像書燕那樣的。選她還不如先書燕,她現在回來了,並且還是樂樂的母親,她若是和靖棠和好,那麼就是給樂樂一個完整的家,而書燕的品性教養都是能配上我們霍家的人。說法算您同意了,我也不會答應。」
「放棄她的男人是不懂得珍惜她,而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霍靖棠依然和父親爭執著,「雖然我是爸你的兒子,但我自認沒有遺傳你的多情。我這一生認定這個女人就沒想過要負她!不會像你那樣放棄一個又傷害一個。所經我和書燕之間不可能複合的,我只要秦語岑!」
霍仲明聽到霍靖棠竟然指責自己,臉色難看之極:「霍靖棠!你竟然敢這樣指責你的父親!」
「我是在替我媽討公道。」霍靖棠面對父親的怒火,一點也沒在意,只是顧自己的話說著,「爸,我問你,如果霍靖鋒的母親還在世的話,如果她懷著孩子的時候來找你了,那麼你會選她還是我媽?」
霍仲明愣住了,眸不光輕掃過一直不發一言,靜靜旁聽和白沐蘭。她也握白了指尖,心裡一抽一抽地疼。
這樣的話,其實她也想問,可是卻又不想問,怕問了只是給自己找麻煩和痛苦。她寧願這樣糊塗也不想清醒。誰讓她就是樣的愛這個傷害了她的男人。
現在兒子把她心裡的話問了出來,她的心裡揪緊成一團。
「你所說的如果已經不存在了,所假設的問題不回答。況且這是我和你媽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不孝子來提。」霍仲明避開了這個話題,「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你不要給我扯到一邊去,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
「爸,不管你做什麼樣的選擇,反正我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秦語岑一個。」霍靖棠又看著低斂著羽睫的白沐蘭,她輕咬著唇瓣,「這些年來,你不僅委屈了我媽,你還傷害了她。如果不是她深愛著你,恐怕早就和你離婚了,也就以解脫了。可是為了我們,這了霍家,所以她一直都地委屈著自己。為什麼我們母子都要為了霍家而這麼委屈?」
白沐蘭顫動著羽睫,把眼底的痛苦遮掩著,聲音裡帶著乞求:「靖棠,不要說了……」
她一向驕傲,說法算受了委屈也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她覺得會讓自己別人的眼裡變得很可憐。她不需要同情,她要的更多的是尊重。
她不願意面對是因為想交逃避。 不想去看清楚現實,她依舊是捨不得她最初的情感。
「媽,你也是一個受傷的女人,你應該明白岑岑在婚姻里的傷害,離婚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是被逼的。然而我慶幸那個不懂得愛她的男人,把完整美好的她留給了我。」霍靖棠說到秦語岑的時候,眸底的深處才有一絲的柔光閃耀。
「胡鬧,簡直在胡鬧!」霍仲明憤然道,臉色鐵青,「爸,你是一家之主,靖棠的件事情太荒唐了,您老不該說一句話嗎?他簡直是拿我們霍家的名譽開玩笑。」
「我沒有拿霍家的名譽開玩笑,就是因為我替霍家的名譽著想,不想被人所不恥,所以我才會要對岑岑負責到底。」霍靖棠底氣十足。
霍填山沉默了許久,這才問了一句:「靖棠,你和她發展到了哪一步?」
「她是我的人了。」霍靖棠也直白。
「什麼你的人?她以前有過老公。」霍仲明擰緊著眉峰,可見兒子這件事情讓他頭疼無奈,「你去負什麼責!」
「她以前是有過丈夫,但是她和他之間是無實婚姻,只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她的第一個男人是我。我不是那種玩玩就算了的男人,我也從沒想過要和誰玩。」霍靖棠眼裡的堅定並沒有一絲的減淡,面對父親,他挺直著背脊,也不避諱與父親的視線相接,兩人之間是怒火紛飛。
「靖棠,你是霍家的子孫,你生在霍家就有責任維護我們霍家的一切,你的婚姻不能這麼草率行事。這世上的女人千千萬萬,你的妻子就算不是江書燕那樣的名門閨秀,也該是出身書香門第的小家碧玉。」霍填山自然也不太同意自己優秀的孫子娶一個離婚的女人,「靖棠,我到現在都還不明白你和燕兒之間都已經有了樂樂,為什麼還有分開?如果你真想結婚了,我還是建議你和燕兒和好,這也是對樂樂的一個交待。誰都比不起自己的親生父母在一起給予的完整和愛。靖棠,你也三十而立了,你不能這麼任性,你也該知道豪門裡的婚姻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爺爺,對不起,曾經我已經聽你一次和書燕在一起努力過了。也因為豪門裡太多這樣聯姻的婚姻,所以我不想把自己的感情和婚姻當作利益的籌碼去交換什麼。我什麼都有了,我要的只是一份純粹的感情。這一次我想聽自己的,為自己活一次。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我想要安定的女人,我娶定她了。」霍靖棠知道一旦自己做了這樣的選擇,那麼有可能從霍家失去很多,可是他做不到去傷害她,把感情當成交換,「我要的並不多,只是一個我愛的女人而已。」
「身在這樣的家庭就應該有更多的覺悟。」霍填山嘆自己一口,「不是爺爺不支持你,而是不能支持你,霍家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若你堅持和秦小姐在一起,那麼你應該知道自己將從霍家失去什麼。也許你並不在乎這些,可是在乎的人卻很多,這不僅僅是在於霍家的財富,還有權勢,還有身份這些。你真的想好了嗎?」
阮麗芬和白沐蘭都為霍靖棠而揪緊了一顆心,神色也是慌張的。
「老頭子,你不能把靖棠趕出霍家,否則我就跟你急。」阮麗麗威脅著自己的丈夫。
他們霍家的嫡孫怎麼可麼可以被掃地出門,那樣說出去該有多丟人。
「老頭子,你今天是第一次接觸岑岑,她除了離婚的身份不好聽,可是她的人絕對不比書燕差。你不能因為她離陳明這樣就否決了一個人的優點。老頭子,給他們一點時間吧,你多了解一下岑岑,也許你會有不一樣的發現。」阮麗芬勸著他。
「爸,你不能這樣對靖棠。他是我的兒子,我白沐蘭當年是你們霍家名門正娶,我們白家在京港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你若是這樣對靖棠,不是在打我的臉,打白家的臉嗎?這些年,我能為霍家做的我都做到了。為了霍家,我退步讓那個女人的兒子進了門,我承認了他,讓他冠了霍姓。後來他受傷,其實還不知道是不是苦肉計,推到靖棠的身上,你們為了補償他把霍氏的股份給了他百分之五,就那百分之五也夠他用了。我們母子才是名正言順的,為什麼這麼多年委屈的人卻是我們?這不公平!」白沐蘭驀地從沙發內站起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微微有些哽咽,「我們受盡委屈犧牲成全,你們從來不考慮我們的感受。我們得到了什麼?我的兒子他又做錯了什麼?是不要把靖棠嫡孫的身份給了霍靖鋒,你們才會罷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趙小姐當初就回來找你,你們一家三口團圓,也好過我們現在這樣痛苦。這樣的婚姻……不是委屈就能長久……是我把感情看得太重,把霍家看得太重。我之所以想要一直堅持下去,我就是不想把我正妻的身份,我兒子嫡孫的身份讓給別人,如果今天你們要把靖棠從霍家失去更多,我絕對不會答應!」
白沐蘭第一次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傾訴出來,她以為只要隱忍,他們會看在她知書達理的份上不會對霍靖棠為難,不會把更多的愛給霍靖鋒。只是現實總是這樣的殘酷。她還是保護不了他的兒子。而他的兒子也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可是她在乎!她沒有選擇離婚,不僅僅是因為對丈夫的余情未了,還因為她是霍家的媳婦,是白家的小姐。她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要維護。
「沐蘭……」霍填山輕喚著她,「靖鋒的出現是意外,我承認我們霍家委屈了你,可是靖鋒也是霍家的子孫,我們做不到讓他流落在外。他本該一出生就在霍家,和靖棠享受著屬於他的美好人生,可是他在外十年吃盡了苦頭,這個孩子很可憐,我們做長輩的就該多付出些愛彌補他失去的十年。沐蘭,不是我們偏心,是我們愧疚。靖棠他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他幾乎沒有受過什麼風雨,我想這點委屈他是可以受的。我更加看重能忍辱負重的孩子,所以靖棠是這樣的孩子,所以才會更的加優秀,也更難於掌控。他現在已經不把霍家放在眼裡了…」
「我沒有,我只是不想再活在霍家的耀眼光環下,我也不適應。」霍靖棠聲音低悅。
白沐蘭看著霍靖棠,眸光破碎而淒傷:「靖棠,我是不會允許你走出霍家的門!如果你要放棄,那我這麼多年堅持的還有什麼意義,你說我固執也好,偏激也罷。可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意義了。一個死人我爭不過去,難道還要讓她的兒子奪走原本屬於我兒子的一切,並且得到霍家的一切?太可笑了。」
「沐蘭,靖棠和靖鋒都是我的兒子,屬於我的一切由我說了算。如果他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那麼霍氏以後就是靖鋒的。」霍仲明一怒之下下了這個決定。
白沐蘭驚得放大了瞳孔,仿佛被刺激到:「你說什麼!霍氏該是我兒子的!你答應過我的,霍靖鋒他沒有權利執掌,只能做個股東!」
「你看他現在在做什麼!這麼不理智,不顧大局,你讓我怎麼放心把霍氏他?」霍仲明其實也很糾結,這樣做其實也是在逼霍靖棠低頭而已,「就是因為你太過縱容和維護著靖棠,所以他才會變成今天這樣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的模樣。」
「我的兒子目中無人,他的兒子就好嗎?」白沐蘭冷笑一聲,「霍仲明,不要把我對你唯一的一絲的情感都抹盡了。那樣我就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沐蘭,你少說兩句,現在不是火上澆油的時候。」阮麗芬上前,拉著白沐蘭,勸著她,然後她沖霍仲明道,「仲明,你說話也別過份了,傷了沐蘭看我能給你好臉色。老婆是用哄的,不你這樣用吼的。你都到了不惑之年了,這點道理都不知道嗎?還需要我這個做媽的說你嗎?」
霍仲明被母親數落,也不回駁,就這樣聽著。
白沐蘭也抿著唇,羽睫輕顫。
霍填山也傷透了腦筋,有些事情他可以縱容,有些事情他不能放縱。
霍靖棠站在原地,看著憂傷的母親,想了許久,才開口說話:「媽,我最不想傷到的人就是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卻把你自己困在了這個家裡,你不快樂,不幸福。婚姻不是枷鎖,不要把自己鎖在裡面。媽,你有沒有想過你在乎的東西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這也是我自己創業的原因,我不想被霍家束縛著。不管我以後的路有多難走,我想只有我愛的人人在身邊,我就是幸福的快樂的。我要的不多,僅僅是這樣就夠了。媽,我也想你快樂,把該放下的放下吧。對不起,我不能按你想的那樣做。我是不會放棄岑岑的。她小從小就沒有完整的家,結婚後得到的是一個不被承認的夫家。她上一段婚姻就是豪門婚姻,她得到了太多的不公,婆婆的為難,丈夫的冷漠。而我不想她再一次鼓起勇氣選擇我時還要遇到一次婚姻里的事情。我不會允許我的家庭帶給她一絲的委屈,那樣只能證明我的無能。她從來就沒過一個完整的家,這也是我想給她的,讓她有安全感。」
「爺爺,奶奶,你們除了我這個孫子還是其他的孫子,爸媽,你們除了我這個兒子,還有其他的兒子女兒。你們少了一個我並沒有什麼,但是岑岑除了我之外,她就沒有其他的真正疼愛她的人。我不會扔下她讓她孤單。我們只是彼此相愛,想在一起。你們同意自然是最好,你們不同意,我們也會在一起。我愛他,要在一起,就是我的態度。」
「岑岑她還一個人在家裡,她需要我,也只需要我。我不想她為我擔心。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先走了。」
霍靖棠向四位長輩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分鐘的時間,然後便默默轉身離開。
也許他走出這個家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可是他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靖棠--」白沐蘭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聲音破碎,「難道你要丟下媽媽一個在這裡嗎?」
「媽,不是我要丟下你,你是想把自己一個人留下,你若想自由隨時都可以。我不在你身邊,小嫻會陪著你的。媽,不管我在哪裡,我依舊是你的兒子,我也愛你。」霍靖棠回頭,眸中有對母親深深的不舍,「媽,原諒我的自私。」
「不要--」白沐蘭咬著唇,卻無法阻止眼睛裡的淚水流下。
「你不顧霍家,現在連你媽你都要丟下了,為了一個女人傷了這麼多人的心,你這個不孝不儀的人!」霍仲明怒火攻心,這個兒子太讓他失望了,「今天我就要打醒你!」
他隨手操起了茶几上的菸灰缸往霍靖棠的腦門上砸,燈光下,一抹冰冷的兩眼光芒在空是滑過。
「仲明,不要--」白沐蘭上前拉住霍仲明的手臂,卻為時已晚,她只能看著菸灰缸破空而去狠狠地砸向了霍靖棠。
白沐蘭心裡像是被冰水浸泡,涼了大半截。她絕望的緊緊的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只是心抽抽的疼。
霍靖棠放大的瞳孔,冷靜而利索的閃避,只因父親下手太重,速度又快,還是感覺到了額頭上傳來一絲的刺痛。他若是動作慢一秒的話,那他的額頭前肯定不是這樣的擦傷,而是被重重的菸灰缸砸破一個洞。那就只能到醫院裡了。
白沐蘭幾乎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便暈厥了過去,身子一軟,便無力的栽倒,在她身邊的霍仲明便接住了她的身體。
「沐蘭?」霍仲明擔心地呼喚著她。
「媽--」霍靖棠見母親昏了過去,焦急地上前,也不顧自己額角流淌出來的血,一把從父親的懷裡抱過母親,臉色凝重,便急急地開門出去,下了樓。
正在客廳時倒水雖的霍靜嫻看到霍靖棠抱著母親,急急地跑過去,她問:「媽怎麼了?」
「暈了過去。」
霍靜嫻放下水杯,便跟著上前。
霍靖棠把母親交給了妹妹抱著,自己在前面開車,車子像是一把利箭一般劃破了黑夜裡飛馳了出去。
霍仲明他們則隨後跟著,一直到了第一人民醫院,霍靖棠把她送到了急診,今天正好是簡希值班。
沒有多久,簡希便從急診室里出來,霍靖棠和霍靜嫻上前:「我媽怎麼樣了?」
「白姨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昏厥過去了。」簡希看著他們,眼裡滿滿的疑問,「到底是怎麼了?白姨的身體不好,一定要多加照顧病人的情緒和身心。你們也別工作太忙,忘了這些。讓她多多的清靜休養一下。」
簡希看到了霍靖棠額頭上的傷:「二哥,你這額頭上又是怎麼回事?不會和白姨昏倒有關吧?」
「我沒事。」霍靖棠抬手,指尖擦過額角,指腹上一抹紅色。
「你別亂動,隨我去消毒上藥。」簡希拉住他亂動的手,「小心感染。靜嫻姐,你可以去看看白姨了。」
「好。」霍靜嫻便去了白沐蘭的病房。
簡希則拉著霍靖棠去處理傷口,兩人坐在清倉室內,他的眉峰從來醫院到現在都一直蹙著,也格外的沉默。
「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簡希把棉簽上藥替她清洗傷口上的血漬。
「沒事。」霍靖棠閉了閉眼睛,感覺到藥水刺激得傷口生疼,撕扯著痛感神經。
「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簡希又替他上了止血消炎的藥,一邊自言自語道,「你就是永遠這麼要強,一副天塌下來你也會抗著的模樣。可是你怎麼就忘了你只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堅強,也有累的時候,累了就會倒下。二哥,別太逼自己了。」
霍靖棠依然沉默不語,他現在的心仿佛沉入了湖底,特別的難受。
在他最親最愛的的人里,他始終傷害了一個。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終究還是發生了。他做得不夠好……
可是母親想的並不能強加在他的身上啊,他要的不過是不份自由而已。可卻因此傷了母親的心,是嗎?
可是他又無法放下秦語岑,他如果能放棄早在知道她和關昊揚是夫妻時就放棄了,不會糾纏到如今這麼深的地步。
霍靖棠的傷口處理好後,對簡希輕聲說了一聲謝謝,便離開了。
簡希盯盯他高大但卻有些疲憊的模樣,她的眼眶竟然微微的灼熱生疼。
霍靖棠去了白沐蘭的病房,奶奶阮麗芬和父親霍仲明都在。他現在特別不想說話,只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他看著母親蒼白如床單的臉龐,他的就難受得握緊了拳。
他的手機響了,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走到走廊的盡頭,把手機接了起來,是秦語岑打來的:「靖棠,你那邊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麼還沒有睡?」霍靖棠問她。
「我睡不著,我擔心你。」秦語岑深呼吸一口,心裡是萬分的不安,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靖棠,你都說了我的事情嗎?」
「嗯,說了一些。」霍靖棠輕聲應著
「說了一些?靖棠,其實我也不想隱瞞欺騙他們,讓他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離婚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才是公平的。」秦語岑輕輕柔柔淺笑,「也許他們不會接受這樣的我,可這樣的我才是最真實的不是嗎?就我們不說,他們也會知道的,不如我們自己坦白,便能從寬不是嗎?只是我讓你難做的,靖棠,我真的想和你一起承擔一切,而不是讓你一個人面對所有的指責。」
霍靖棠並不想要這個話題上多說:「這些事情我改天和你說說,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別等我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晚上睡覺別踢被子,別感冒了,記得把暖氣打開。」
「靖棠,我想你了。」她因為他說的話而感動著,眼眶泛著濕潤。
然後兩人都靜默了,誰也不說話,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在彼此輕輕地起伏著。心酸無奈,糾纏而矛盾。
霍靖棠難得的感受到了眼眶的灼熱,水氣氤氳著一向幽深冰冷的黑眸。他竟然到了這麼脆弱的時候了嗎?一句我想起好像比任何的話都讓他的心柔軟。
「我也想你了。」霍靖棠輕笑自己的感性和脆弱。
這條路到底有多難走,他不是不有想過,霍家不可能接受一個離婚的女人。而他除了從霍家放棄一切換取與她的百年之約,別無他法,所以他傷害了自己的母親,他是多麼的難受。如果可以他寧願承受這一切的人都是自己,而不讓自己最愛的兩個女人到一點傷。
霍靖棠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脆弱,好需要一個肩膀靠靠。
他急步走進電梯,一個人靠在電梯金屬壁面上,低頭閉上了眼睛,碎發的陰影落在臉上,遮去了他臉上大半的表情,模糊在了陰影里。此刻的她好疲憊,好累。仿佛打了一場很艱苦的戰役一般,用盡了力氣後,整個人都虛脫了。
他步出醫院,上了車,開出了醫院,開回了棠煌帝景。
他開了門,進了屋子,就看到客廳內一片暈黃暗淡,秦語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她專注地盯著某處,又好像透過某處在看別的地方,那樣的恍惚,那樣的抽離。
秦語岑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看到霍靖棠,驚喜之餘,匆匆起來,不顧一切的跑向他,撲進了他的懷裡,埋首,聞著他身上男人的陽剛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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