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厚顏無恥的最高境界

    【16】厚顏無恥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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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網上鋪天蓋地新聞的覆蓋下，國際知名時尚服裝品牌LAN邀請葉陽雪成為全球總代言，讓本就被葉陽雪刷屏的網絡再添一把火。

    葉陽雪自己都覺得她現在是被架在了火上烤，她表示，這個世界太瘋狂。

    可是，在網絡上鬧得風風雨雨的時候，她這個正主其實正陪著未來婆婆選房子。準確的說，是未來婆婆陪著她選房子。

    因為她跟封晏已經在雙方家長面前都過了明路，只差一個正式的訂婚和結婚，所以封夫人和葉嫻的意思都是新婚搬新房。

    葉陽雪這次沒有拒絕是考慮到她那套房子空間不夠大，本來三室的話還稍微好一些，再不濟還有樓上封晏那套，打通也有不小的空間了，但裝修風格截然不同，再裝修又嫌折騰，老人家上門的時候還要乘電梯什麼的也有些麻煩，倒不如去住別墅。

    無需現買，光封晏名下就有好幾套地段環境一流的別墅，為了讓葉陽雪選的心安理得，封晏可少沒賣力。

    其實說到底，讓葉陽雪心安理得的原因還是在於封晏，一旦兩人正式拿了小本本，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她住丈夫名下的房子，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反正她是這麼安慰自己的……事實上，以她那點片酬，想在京城買下一套風水環境好的別墅，還差了點。

    住別墅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別墅空間夠大，葉陽雪在看到封晏的父母后生出了住一起的想法，或許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願跟父母住一塊，因為作息和觀念的差異，再就是婆媳之間的矛盾。可在葉陽雪看來，這些都不是問題，她渴望家人，不管是她自己的家人還是封晏的家人，以後兩人結婚他的家人也都是她的家人。

    封家的主宅太過豪華，占地也極廣，偌大的房屋裡只有兩位上了年紀夫婦和一屋子的傭人阿姨，子女們都不在家，他們很寂寞。所以，葉陽雪想要大一些住所，哪怕未來公公婆婆不是每天跟他們住一起，至少能夠常來住，還有她的家人。

    葉陽雪跟封晏提議後封晏有喜有憂，喜的是他媳婦兒真的非常非常孝順善良，憂的是家裡是不是有一大波電燈泡，哪有二人世界來得愜意自在？

    不過封總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大不了想要過二人世界的時候把人拐出去，反正他也不是只有一套房子。

    封夫人從封晏那裡得知未來兒媳婦的心思後的心情指數直線上升，眼瞅著都年輕了不少，封晏工作的時候她親自帶著人看房子，反正有司機，完全不愁迷路。

    剛看完一套房子，上午都過去了大半，在前往下一個地點時葉陽雪接到了一個電話。

    「……陽雪，你幫幫我，幫幫我，我求求你。」溫馨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著實將葉陽雪嚇了一跳。

    葉陽雪定了定神，皺眉道：「您有什麼事慢慢說。」

    溫馨哭的一抽一抽，沙啞著聲音徵詢意見：「能先見個面嗎？我們見面再說。」

    私心裡，葉陽雪並不大樂意去見溫馨，尤其她現在哭哭啼啼，直覺告訴她可能不是什麼好事。可她又擔心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若是她不去鬧出任命之類的情況，那可就糟糕了。

    衡量之後，葉陽雪聽從封夫人的意見，答應了溫馨見面。溫馨立刻喜極而泣，快速說了一個地址，離她們現在的地點有些遠，溫馨卻承諾無論多久都會等她，無形中給葉陽雪上了一道鎖。

    「伯母，讓司機先送您回家吧，我做計程車過去。」掛斷電話後，葉陽雪對封夫人說。

    封夫人莞爾，「我跟你一起去。」

    葉陽雪愕然。

    「封晏跟我說過，你這丫頭太善良，還很心軟，作為你未來婆婆，可不能叫你被人欺負了去。」封夫人揶揄了一句。

    葉陽雪臉微微有些泛紅。

    封夫人看她這模樣忍不住在她臉上輕輕捏了捏，果然，手感極好。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那位前養母突然找你，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封夫人畢竟年長葉陽雪，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都多，「很可能，事情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葉陽雪喃喃道，腦中突然閃過什麼，卻快的沒能抓住。

    ……

    兩小時後，封家的車才到達跟溫馨約定的地點。

    葉陽雪有些後悔，不是後悔跟溫馨約了見面，而是為什麼她不自己定見面的地點，讓溫馨過來呢？兩個小時的車程，即使車子架勢的平穩，加長版的車內也很寬敞，可到底坐了兩個小時，讓封夫人多少有點不適。

    「別擔心，就是稍微有點暈車。」封夫人臉色有點白，但還是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寬心。

    葉陽雪沒說話，扶著她去店裡。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茶樓，溫家人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昭顯自家書香門第的清雅高貴，可現在葉陽雪再看他們，就想將「書香門第」四個字打上引號。

    說是書香門第，不如說道貌岸然，做的那些事實在令人不恥。

    「陽雪你來了……」「了」字還沒收音，看到葉陽雪扶著的封夫人後，溫馨神色一凝，心下更是咯噔一下，呿懦道：「封、封夫人？」

    封夫人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不會給人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感覺，但卻不會讓人覺得她好親近。至少對溫馨而言，這位封夫人與她之間仿佛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罩子，讓她靠近不得。

    「陽雪正好在陪我看房子，因為是做同一輛車，我便冒昧同她應約，希望溫女士不要見怪。」封夫人不疾不徐的解釋了下自己來這的原因。

    「不見怪不見怪……」溫馨忙道。

    封夫人笑容加深些許，卻也不再說話。

    溫馨只能硬著頭皮將葉陽雪和封夫人帶進了一間包廂，這間店裡的客人，可以點店裡的茶，也可以自己泡茶，包廂里有一應茶具。溫馨本沒打算泡茶，想著葉陽雪來的話她可以直接切入正題，可現在來了如此一位重量級的人物，她就無法淡定下來了。

    「封夫人，您想喝什麼茶？」溫馨面帶緊張的問。

    封夫人看了眼茶具，目光移開，回道：「碧螺春即可，謝謝。」說著，便握著葉陽雪的手，讓她與自己一同落座。

    葉陽雪：「……」雖然不明所以但她感覺未來婆婆似乎是在替自己擺場子。

    溫馨：「……」

    溫馨並不想招待封夫人，可溫家什麼身份，封家又是什麼身份，且不說封家動動嘴皮子就能讓溫家在京城消失，單說封夫人此人，溫馨就是投胎十輩子奮鬥十輩子恐怕都不及對方一二。得罪她，得不償失。因此，她非但不能做任何讓封夫人不高興的事，還需儘量奉承著她。

    在溫馨泡茶的過程中，封夫人則與葉陽雪低語，聲音不算大，但卻足夠溫馨聽個清楚。

    談話的內容是關於「婚禮」，葉陽雪初聽時都有一瞬間的茫然，但見到封夫人眼底頗帶著些許興味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

    這是想把她捧到多高哦？

    偏偏溫馨就吃這一套，封夫人的態度加上談論的「內容」讓她已是毛骨悚然，她開始懷疑兩個哥哥讓她用苦肉計請葉陽雪幫忙對付葉啟勛是否可行。網絡上現在那些流言蜚語仿佛對她沒有絲毫影響，如果封晏和葉陽雪之間真的是包養關係，以封家的家底和封夫人的身份，應當不可能讓葉陽雪這樣一個「戲子」進門。

    所以，葉陽雪和封晏，真的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思緒混雜，溫馨險些被滾沸的水燙著，也是她抽手快，才沒有被燙個正著。

    兩杯碧螺春被端上著，封夫人還道：「陽雪我忘了你要喝什麼了。」

    溫馨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葉陽雪餘光瞄到溫馨的表情，心情酸囧酸囧，她倒不是得寸進尺的人，也不想故意給溫馨難堪，遂道：「我也喜歡碧螺春，這個就很好，謝謝。」後面兩個字是對溫馨說的。

    溫馨神色複雜，想說「不客氣」，又像被人掐住了嗓子，嘴唇翕動，愣是沒把這三個字說出來。

    等到茶喝了一輪，葉陽雪坐的也不舒服，便也不繼續拿喬，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經封夫人這麼一個「意外」人物的到來，溫馨本就為數不多的勇氣消失的一乾二淨，哭天搶地賣慘她可以拋開臉皮當著葉陽雪的面做，可在封夫人面前，她退縮了。

    良久之後，溫馨嘆了一口氣，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幾張紙。

    溫馨木然的說：「其實離婚我跟葉啟勛離婚之後他每個月都有往我帳戶上匯款，十年前每個月是三千，到一年前每個月漲到了八千，我們一直不缺錢。那些錢……我偷偷的買了些營養品給自己和小清小泠……」

    葉陽雪心臟咚咚咚的跳動，桌子下的手無意識的握成拳，臉上的顏色也褪去。

    「對不起陽雪，對不起我不是……」溫馨見她臉色難看忙道歉。

    「砰——」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硬生生將溫馨想繼續下去的話截斷。

    溫馨驚愕的看向封夫人，眼中含淚，要落不落。

    封夫人厲聲道：「十年前，陽雪十二歲，你一個大人眼睜睜看著她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在外面給人看水果攤賺錢，卻不肯拿出一分給她買一點吃的，你看著她一個人掙扎打工，死守著你的錢，卻花她的錢花的心安理得，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封夫人的脾氣向來是隱藏起來的，極少有為什麼事動容的時候，可這一次，她是真的惱了。

    知道葉陽雪過去不容易讓她心疼，但過去的事不僅是她，連同封晏和葉陽雪的母親等人都沒法再參與，所以他們會在未來給她更多的愛和溫暖。

    今天封夫人也沒打算對溫馨冷言冷語，態度依然放的端正，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在葉陽雪一個小女孩辛苦養家的時候，卻陷入了來自她信任的養母的謊言中。將葉陽雪隔離在外，顧得只有她和她的兩個女兒。

    良心？封夫人真心覺得溫馨根本沒有這東西，即使有心臟，那也是黑的。

    溫馨也沒想到她坦白之後葉陽雪的反應還沒出來，反而是封夫人先怒了，她一怒，溫馨臉瞬間煞白，語無倫次解釋：「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那時候家裡實在困難，兩個女孩出生我還在月子裡我我我……」

    封夫人不想聽的解釋，良好的教養讓她沒有做出將茶杯砸向那個女人的事，可她真當是氣急了這個女人。

    「夠了！」葉陽雪出聲打斷了還語無倫次解釋的溫馨，目光冰冷。

    溫馨訕訕的閉上了嘴。

    葉陽雪卻沒再看她，而是覆上封夫人的胸口，替她順氣，輕聲安慰：「伯母，別生氣，氣壞身體不值當。」

    誠然，溫馨說的話讓她心情跌至谷底，她想保留的僅剩的一點點跟這個人的過去也被完全磨滅。或許是已經有了一點點準備，她在最初的不敢置信到不自欺欺人過度也很短，是封夫人一巴掌讓她那麼快回神，並接受現實，早在葉啟勛和張舒雅找上她並說出匯款的事時，她心裡其實有個聲音說「溫馨不是那種人，她不會那麼無情」，然而當真相擺到她面前，她發現自己好像也不那麼難以接受。

    仿佛……是在意料之中的。

    不自私，又怎麼是溫馨呢？

    或許是已經有了準備，也或許是對溫馨此人已經沒了絲毫好感，所以她說匯款這事對她而言過度時間短，接受起來也容易，讓她擔心的反而成了封夫人。

    封夫人年紀不小，經過錢爺爺一段時間的調理本就還可以的身體素質更提高了一些，可生氣仍是大忌，她一點也不想因為她的事讓封夫人傷身。

    「陽雪？」封夫人擰眉看著葉陽雪。

    葉陽雪朝她笑了笑，笑容並不勉強：「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該吃的苦也吃完了，現在再看過去，除了讓自己憤懣不甘和怨恨，沒有一點正面情緒，還影響我現在的好心情，何必呢？」

    何必呢？何必要耿耿於懷呢？

    人心難測，別人終究是別人，雖然溫馨做的事是噁心人，但葉陽雪又能怎麼辦？弄死她？那也太不划算了，把人弄死自己還得搭上幾年牢獄生活，得不償失。

    「溫女士收養了我，給了我一個家，我辛苦幾年養家，當是給她還債。」葉陽雪笑著對封夫人說完，又轉向溫女士，「債差不多還清了，我們從此各不相干。」

    聽聞此言，溫馨心頭一緊，眼看著葉陽雪扶著封夫人要離開，脫口道：「我精心教育了你那麼多年，你有今天的成就我功不可沒！」

    封夫人轉身，目光鋒利的望向那厚顏無恥的女人。

    葉陽雪在封夫人背上輕輕拍了拍，不急不緩道：「我可以答應你最後一件事，但這件事了，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跟我的家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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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樂，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事事順心，財源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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