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實力抽臉

    【10】實力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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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晏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不過，好歹是給了樓底下賓客一些面子，沒說出「你們沒戲，可以散了」這句話來，但僅僅露了一面換了身衣服再下樓的他，卻毫不顧忌他人的目光攜著葉陽雪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原本因為看到他回來心潮不平的眾多千金小姐們表情集體僵住，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對從外觀上看無比登對的男女，封晏還非常貼心的讓她注意腳下，莫摔了去。

    向來以高冷示人的封總破天荒的在今天這場宴會上露出了笑容，可惜對象不是在場其他人，而是一個公眾身份是演員的女人！

    也不知封晏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在快到最後幾階樓梯時改由葉陽雪挽著他的動作換成了牽她的手，她的右手中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很低調也不出眾的一枚銀色戒指，可是，這枚戒指偏偏跟封晏左手中指上那枚戒指外形輪廓一致，稍微有點眼力都能看得出來那是一對。

    即使葉陽雪戴戒指的手不是左手，即使她戴戒指的手指不是無名指，可僅憑這兩枚戒指的主人交握的手就看得出來，他們之間關係匪淺。

    在場中，有些是真對封晏有了心思的女孩們蒼白了一張臉，譬如霍伊琳；另有一大部分本是奔著未來封夫人這個身份來的也覺得大受打擊，這是封晏第一次在公眾場合攜女伴出席，且能讓人一眼看出他對她的喜歡，並非作假。

    「封晏！」在這群心思各異的人之中，唯一人怒不可遏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葉陽雪本來還比較平靜的接受來自宴會上眾人或是嫉妒或是不敢置信或是怨恨的目光，冷不丁這聲音突然冒出，還真把她嚇了一跳。

    封晏安撫似的在拍了拍她的背，視線這才移向聲音來源處，葉陽雪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發出聲音的是一個頭髮花白面容虛胖的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估計得有八十歲了，他的臂彎里挽著一個年輕漂亮的紅色連衣裙的美女，說不出的嫵媚風情。

    這老人是封一再，也是促成今天這場宴會的人。

    封一再最近收了不少禮，荷包充實，封問衢也看在過去他的人情面子上極為尊敬他，氣焰自然也就漲了起來，那些明里暗裡託了他「關照」的人家都表示等到事成之後會給他更多的好處，其中許諾最多的是霍家。姑且不談是誰家，反正最後能跟封晏走到一起的只能是他名單上的某一人。

    自認將一切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封一再自然不允許有超出他掌控的事情發生，所以他直接朝著封晏開火。

    封晏微眯著眼看著自以為盛氣凌人的老頭，思忖著自己要是直接把這老傢伙打包扔去非洲對方這老身板會不會在半路上就會被折騰沒。

    「她是誰？！」封一再提高了音量，似乎是想宣誓自己在這裡絕對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地位。

    封晏沒開口，封一再身邊那紅裙女人就湊到他耳邊說了兩句話。

    聽完女人的話封一再神情一肅，怒不可遏道：「你居然把一個髒污的戲子帶回封家？」

    葉陽雪從先前跟封夫人和封晏的談話中也得知這位曾經幫助未來公公的長輩不是個好相與的，近些年來也越發得寸進尺，但萬沒想到這位長輩氣焰竟如此囂張。

    她是演員怎麼了？她是去偷了去搶了還是殺人放火了？為什麼在這些人的眼中演員就只是一個那麼下流的職業？她是吃他家米了嗎？

    葉陽雪心裡突然湧出一股怒火，沒等她反駁，封晏就已經冷聲開口：「封叔，注意你的措辭。」

    「我措辭怎麼了？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封家，你居然把一個下賤的戲子……」封一再也是底氣十足，且越教育越來勁，但他顯然忘記了，他現在懟的人是誰。

    他可是封晏！

    「閉嘴！」封晏的聲音不大，但威懾力十足，銳利的目光直射像喋喋不休的老人，封一再後面的話頓時噎在喉嚨里。

    且不說被封晏正看著的封一再情緒如何，宴會廳眾多賓客也因為封晏鋒利的氣場不敢發出聲音，紛紛放輕了呼吸。

    封晏冷冷的看著張揚跋扈的封一再，不緊不慢說：「我叫你一聲『叔』，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你以為，我封晏做什麼，帶什麼人回家，你能做得了主？」他一字一字，緩慢而平靜的陳述。

    封一再腦殼一疼，忽而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磕磕巴巴道：「當、當年要是沒有我，你爸、你爸他能有……」

    「當年沒有你，我爸不過多費些時間，而且這些年你吃我爸的，喝我爸的，玩女人賭輸的錢也記我爸帳上，數目你心裡沒點數？沒數的話我可以讓人將單子打出來給你看看，看看夠不夠還當年的人情。」封晏表情不變的說著大白話。

    封一再臉色忽青忽白，呼吸也有些紊亂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封晏，嘴唇嚅動，字卻仿佛卡在喉嚨里。

    「還有我得提醒你，現在我是封家家主，而不是我退休的父親。這裡是我的家，你在主人家的地盤上對主人大呼小叫指手畫腳，你有什麼資格？」封晏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那是真不帶半點拐彎，刀刀直刺心窩。

    封一再的額頭上冷汗涔涔，「我、我沒有……」

    「你有。」封晏打斷他的話，「我聽到了。」

    封一再：「……」

    喘息了十秒左右，封一再故作鎮定道：「當初是我幫了你爸，難道你們是這種忘恩負義之輩？」

    「少拿當年的事來將我。」封晏不客氣朝他低沖，「我不是我爸，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自己收拾東西滾出國，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家任何一個人面前；第二，你厚著臉皮混吃等死，但我不保證你在收了那麼多人禮之後什麼事都沒辦成有沒有人找你麻煩。」

    聞言封一再臉色驟然鐵青，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封晏，被他的態度給唬的不輕。在場賓客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也都紛紛臉色尷尬，大部分人都明白自己的目的，也聽家裡人說過某些暗中的「賄賂」，只是當場被點出，面子相當受傷，臉皮稍微薄一些的都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封家。

    「你、你、你……」封一再指著封晏說不出話，臉色發青，說不出是被嚇的還是氣的。

    葉陽雪看他這樣都有些擔心了，封晏這脾氣發的有點大，也太嚴厲，要是把人給氣出個好歹來就不好收場了。

    其實這也不怪封晏，對封一再他本就沒什麼好耐心，做的那點破事樁樁件件噁心的不行。他可以當做眼不見為淨，偏偏他回來前還查出當時收買他身邊的人幫某個女人給他下藥也有他的手筆在內，以及這老傢伙還想方設法給他爸塞女人等等一系列的事，已然觸及他的底線，他能給對方留顏面才怪。正好，他也想殺雞儆猴，讓家族裡另外那些喜歡指手畫腳的老頭乖乖的自己收拾包袱走人，不然等他出手，下場可就不會那麼完美了。

    再說回他突然這麼大的火氣，最主要是因為他居然敢用那種難聽的字眼侮辱他媳婦兒，能忍？

    封一再望著封晏，對方眼神冰冷，語含威脅，當真是與他父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態度，他此刻迫不及待想給封問衢打電話，讓他過來整治整治這個兒子，但是，即使封問衢在場，能整治得了封晏嗎？

    直到這個時候，封一再才感覺到了恐懼，封家，封氏，從來都不是他能夠妄圖染指插話的，他只是封家旁支中的分支，憑藉多年前對封問衢一個小小的人情水漲船高，混到了今天的地位。可是，他所做的那些，都在如今封家家主封晏的眼中，對方從來沒說過什麼，只是對方不屑，而不是不敢，更不是對他這個「長輩」尊敬。

    他在封晏眼中，連「長輩」都稱不上。

    封一再連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強忍住了翻白眼頭暈目眩的感覺，竭力讓自己保持清明。可轉念一想，當著那麼多人，還是比他小了那麼多歲年輕後輩的面被封晏如此不顧情面的訓斥，他當真該暈過去才是，如此丟盡顏面的事……

    可裝暈就不丟人了嗎？封一再一時間騎虎難下，進退兩難，目光卻是再也不敢和封晏對上。

    「我、我回去收拾東西，這就走。」封一再斟酌之後，屈辱的繳械投降，他清楚封晏的性格，絕對說一不二。

    撂下這句話，封一再就準備走人。

    「等等。」如惡魔一般的聲音再度響起。

    封一再脊背一寒，腳步滯住，如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忐忑不安。饒是在這種時候，他還想著等離開了封晏的視線，他要立刻聯繫封問衢，質問他是怎麼養出了封晏這種不孝子！

    封晏看著他，將葉陽雪往身邊帶了帶：「你還沒跟我的未婚妻道歉。」

    「什麼？！」封一再驚愕出聲。

    這次發出聲音的不僅封一再一人，還有他身邊的紅裙美女，包括一群圍觀黨，無不被震驚，霍伊琳更是驚得一腳踩斷了鞋跟，直接摔倒，人群中一陣騷動。

    封晏不悅的朝動靜不小的人群看了一眼，眉頭微蹙，復又看向封一再。

    「我未婚妻是一名優秀的演員，誰給你的膽子侮辱她？」封晏目光再次如鋒利的刀刃，割著被他逼視之人臉上的肉。

    封一再抖了抖，神情頗為恐懼，他著實沒有勇氣與封晏對視，目光不由移到站在他身邊漂亮的女人面上，對方姿態優美，氣質高雅，與他口中下賤的戲子仿佛行程鮮明的對比。

    葉陽雪神情平靜，並未因為封晏此時給她撐腰而膽肥或驕傲，她也沒繼續保持沉默，她說：「我不知道您對演員有什麼誤解，但是，職業無國界，同樣不該有高低貴賤之分，請您收回前言。」

    或許娛樂圈是一個名利場，在這裡能夠看到更多的競爭，因為是擺在前台，所以能夠為人所見所知，可是，並不是每一個娛樂圈中人都像封一再所形容的那樣，什麼叫下賤的戲子？當今襲去大師們都是藝術家，表演的藝術只是與戲曲屬於不同領域罷了，大清朝滅亡已經滅亡那麼多年，改革開放也半個世紀了，為什麼總有些人存在這種令人發寒的惡毒想法？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難道誰又能保證在京城的名流圈子中沒有一個品行道德敗壞的人？

    封一再面部僵硬，看著葉陽雪的一雙眼睛仿佛能噴火，葉陽雪卻並不畏懼，封晏能不給對方半分面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的緣故，要是她將他給搭的牆給拆了，那也太對不起他。更何況，封晏想讓這些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她自不好害羞，更不能躲閃，不然她因為羞怯被人看輕呢嘲笑，也帶著封晏臉上無光。

    思及身邊的堅實後盾，葉陽雪心情更為平靜，拇指在與封晏交握的手背上輕輕撫了撫，換來男人同樣小心機的動作。

    兩人對視，封晏給了她一個在外人看來簡直寵溺到天堂的笑容，看得霍伊琳一顆心險些碎成玻璃渣，指甲深深摳進掌心而不自知。

    二樓，將樓下一幕盡收眼底的封問衢神情複雜，兒子不像其他人家紈絝少爺泡妞飆車心裡愁，好容易證實性向正常還有了個親親女友吧，這老母雞護雞仔的架勢讓他被覺牙疼。有必要護的那麼緊嗎？有必要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葉陽雪是他未婚妻嗎？

    封夫人斜了丈夫一眼，輕哼一聲。

    封問衢側頭看向妻子，乾咳一聲，問：「那姑娘真有那麼好？」

    「不好，能讓你兒子那麼死心塌地，為了她能跟你的恩人懟？」封夫人陰陽怪氣的反問。

    封問衢嘴角一抽，無奈道：「夫人啊，這次弄這場宴會我也是有苦衷的，咱夫妻那麼多年，我的心思難道你還不知？」

    「不知道。」封夫人冷漠的回答。

    封問衢：「……」

    「你去哪？」封問衢正兀自憋悶呢，就見妻子看也不再看他一眼，逕自走人。

    「去看看我兒媳婦。」封夫人留給丈夫一個高冷的背影。

    封問衢：「……」他覺得自己被一家人都拋棄了，不知道他現在去討兒媳婦的好能不能挽尊一下下？

    －－－－－－題外話－－－－－－

    封爸：兒媳婦，求原諒。

    陽雪：可以啊，把您兒子打包送給我就成。

    封爸：沒問題！

    封總：呵呵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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