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探班

    【13】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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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陽雪那一場戲在程副導的刻意刁難下足足拍了十一次才過，還收穫了一通批評，如此折騰下來也已經到了中午，劇組也放飯了。

    尚未走遠的程副導聽到有人來給葉陽雪探班，險些有把所有人重新喊回來繼續拍攝的想法。

    程副導看著葉陽雪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原以為自己給她施加點壓力，她就會老實一些，主動找上來道歉，並求他幫著跟顧五少那邊通通氣，結果倒好，幾天下來，她愣是一聲沒吭。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堅持到《魔域》殺青。

    程副導掛著冷笑準備先去吃飯，步子剛跨出一部，冷不丁的看到一個人，便再也挪不開視線了。

    葉陽雪還沒來得及消化下周薇帶來的消息，封晏人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如踏在雲端，信步閒庭而來。

    「你怎麼來了？」葉陽雪又驚又喜，視線不由朝四周望去，毫無意外的看見不少人投來的目光。

    封晏的視線落在她那一頭在他看來很是非主流顏色的頭髮上，可奇異的是，非主流的發色主人是她，非但不覺得辣眼睛，反而覺得很驚艷。

    「我來探班。」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探班？

    葉陽雪的視線移到封晏身後，站在他身後的恰好是田欣和段採風，兩人手裡都拎著相當有份量的餐盒，所以，是真探班？

    「我跟何導打過了招呼，你先吃飯？」封晏雖然自作主張的跑了來，但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便是吃個飯都要先徵求她的意見。

    「你吃過了嗎？」葉陽雪問他。

    封晏搖頭。

    「……一起吃吧。」她已經看到某家酒店的標誌，是封家投資，符合他口味的。

    得到了葉陽雪的肯定，封晏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由周薇和田欣、段採風給片場其他成員送飯，至於原來已經拿上手的盒飯……不吃也罷。

    不是葉陽雪一個人吐槽，著實是《魔域》劇組的飯菜有毒，好幾個演員都不需要經紀人的督促反而受了下來，實在是因為飯菜難吃得緊。

    姜穎在看到封晏後臉色就變得蒼白，那種藏在心底的恐懼仿佛被人硬生生翻了出來，赤果果的展露在人前。

    葉陽雪原想讓姜穎跟他們坐一起吃飯，看到姜穎難看的臉色時猛地想起來姜穎與她說過的那段她不敢回憶的過去，即使已經過了多年，封晏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固定，她會本能的害怕，一如當初她見到封晏時。

    「姜姐，吃完飯你先休息一會兒。」葉陽雪小聲同她說道。

    「陽陽……」姜穎神情複雜的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有些微的顫抖。

    葉陽雪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尷尬道：「我沒想到他會來片場，我跟他去何導那邊。」

    姜穎嘴唇動了動，卻沒再說出一個字，隻眼睜睜看著葉陽雪神情自若的同那如同地獄魔王一樣的男人說話，曾經那烙印在心底惡魔一樣的男人，看向葉陽雪的眼神中卻是毫不遮掩的溫柔，她的提議他沒有絲毫意見，不僅如此，他還主動接過了葉陽雪手裡的那份飯。

    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姜穎有些恍惚。

    事實證明，是同一個人。

    即便是何在水，在看到封晏時都會不自然的拘謹起來，亦是這時候，葉陽雪才發現封晏在其他人面前時的模樣與初次見面時那樣，冷漠、高高在上。

    或許是知道自己的存在會讓很多人不自在，封晏問何在水要了間休息室，葉陽雪遂只好跟著他進了休息室吃午餐。

    比起吃午餐，葉陽雪更擔心他突然出現在片場還探她的班會不會被人傳出去，或者直接上明天的頭條，他向來是不喜歡被報導的。

    「要是有媒體報導你跟我關係親密，你會怎麼解釋？」封晏不答反問。

    封晏嘴上不說，其實還是很在意兩人關係的，只是葉陽雪的職業限制，導致他只能默默的當個地下情人，也是挺委屈。

    葉陽雪被他問的愣了下，而後臉上浮現一層淡淡的紅霞，眼神有些飄忽道：「你的身份比較特殊，我……」

    「不談我的身份，從你的角度呢？」封晏打斷她的話問，「你會承認嗎？」

    「……會的。」葉陽雪點頭。

    雖然在幾個月前她同他說過不希望兩人公開，一則是因為他的身份，二則是因為她事業也算剛剛起步，一旦公開和封晏之間的關係，她想要自己努力一把的念頭恐怕就要落空。背靠封晏這棵大樹，她或許可以在娛樂圈裡橫著走。同時而來的，恐怕也是各種負面新聞，所以慎重考慮後，她覺得他們不該公開。

    然而時間走到幾個月後的今天，這個男人卻仿佛打開了她新世界的另一扇大門，一個本該生活在豪宅中的大少爺，卻擠在在他看來小小的房子裡，學著自己整理，切水果……當她拍戲晚歸時，他會靜靜的等待。

    哪怕他依然是一位少爺，可卻為她放下了身段，彆扭又真誠的討她的歡心，呵護她，關心她，保護她。

    她後來想了想，封晏說家裡有些人沒搞定，沒法立刻娶她的理由恐怕也是他找的藉口，因為看出了她的為難，這個男人就是這麼體貼。

    想到這個男人在她醉酒後委委屈屈的一句「你不想負責」她心裡也覺得有些酸酸的，哪怕承諾給了他，但到底也僅限於兩人之間，站在他的角度，也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地下黨。

    突然很想給他一個名分！

    「只要你不介意，我很樂意公開我們的關係，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她如此說。

    這一刻，封晏原本還略有空缺的胸膛仿佛被蜜糖填滿，又漲又溫暖，好似擁有了全世界。不，是擁有了整個宇宙。

    儘管他迫不及待想要讓全世界都知道葉陽雪是自己的女朋友，未來的封太太，可他還是壓下了那份衝動，想要嚴肅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提，同她說：「這個劇組的人沒人會多嘴，也沒有媒體敢亂寫。」頓了頓，他又道：「我支持你的事業和任何想法，我會等到你站在成百上千媒體的閃光燈下，當著千千萬萬人的面，向他們承認。」

    他說這話的時候下巴微微抬了抬，說不出的驕傲。

    葉陽雪怔怔的聽著，腦海中也不由浮現出他說出那一句話時的場面，成百上千的閃光燈，千千萬萬人的面……那該是如何大的一個舞台？

    她哭笑不得，亦不知封晏是對她期望太高還是給她施壓。

    「怎麼，等到那個時候你就想過河拆橋嗎？」封晏有點緊張的用打趣的口吻朝她挑了挑眉。

    葉陽雪笑，看著他的眼睛，再一次承諾：「我會努力，努力站到那個舞台，向全世界宣布，封晏是葉陽雪的丈夫。」

    丈、丈、丈、丈、丈夫？

    封晏睜大了眼，顯然完全沒想到這兩個字會從葉陽雪口中說出，不不不，他一定是聽錯了，聽錯了吧？

    「陽、陽雪，你剛剛說我、我是你、你什、什麼？」向來淡定沉穩的封總難得嗑吧，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從他口中說出斷斷續續了徹底，險些憋出內傷。

    葉陽雪看到他如此模樣心裡更是笑的不行，面上卻給他一個無辜的表情：「男朋友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封晏提起的心又一下跌到了谷底，失落爬上臉，果然他是幻聽了。

    看著他一秒低落如此，葉陽雪也有些愧疚，也不再逗他，傾身湊到垂眸幼稚戳飯的男人耳邊，小聲說：「我希望當我站在那個舞台上的時候，我能成為封晏的太太。」

    戳飯的動作一頓，隨後猛地一把將人抱住，手勁之大，喜悅流露，毫不掩飾：「你隨時都可以成為封太太，隨時，隨時！」

    我已經恨不得立刻就帶著你去民政局將那一張證領下，讓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封太太。

    他怎麼能那麼喜歡她呢？

    怎麼能那麼喜歡呢？

    葉陽雪，你一定對我下了蠱，蠱的名字一定是痴情蠱，對不對？

    ……

    封晏的這一次探班讓劇組連同導演何在水在內說話有份量的人都大為震驚，得知這一消息後急急忙忙趕來的製片人以及其他高層人員沒能趕上和封晏說上一句話，一個個都懊悔的不行，怎麼就沒能跑快一點呢？

    不過也因為封晏處在常人仰視的位置，敢輕易搭訕的沒有，劇組裡倒是有幾個初出茅廬的想要上前攀談一二句，但這個大牌雲集的劇組裡，還真不缺認識封晏的，小演員不懂事，如對演員負責的導演何在水和關照後輩的姜穎都及時拉了一把，否則小演員真湊上前了，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若說劇組裡此時最提心弔膽的，非程副導莫屬。

    程副導有幸見過封晏兩面，第一次是在好幾年前，他將一手捧紅的影后帶到了對方面前，打算用同樣的手段為自己獲利，當然，那個影后是抱著嫁入豪門的心思，可最終結果呢？一夜之間，娛樂圈再也沒有那個的影后的消息，整個人銷聲匿跡。他當時想著放長線釣大魚，所以沒有上去就寒暄攀關係，也正因此保住了飯碗。

    直至後來程副導才知道，他一手捧紅的影后是被徹底的封殺，一夜落魄，也是那時候他才發現，這個男人有多不好惹，不能惹。

    今天他再一次看到封晏，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更重要的是，那位屈尊來片場這種地方，竟然只是探一個小演員的班！

    探葉陽雪的班！

    為了討好顧五少而得罪那位封先生？顧五少和封先生，程副導不傻，即使顧家在紫荊島威名赫赫，但在京城，是封家的地盤，封氏的那位掌權人才是真正無法撼動的人物，他一定是被利益沖昏了頭腦才去找葉陽雪的茬！

    且不說程副導這裡已經悔得腸子青，如程副導一樣這兩天盡給葉陽雪挑刺的副導演們皆一臉菜色，彼此間心照不宣，惴惴不安，生怕哪一天自己就丟了飯碗。

    何在水看著那些同行們冷笑，梅永志怎麼丟失了工作的？又是怎麼進局子裡的？之前他也有過疑惑，但今天他的疑惑都解開了，梅永志之所以會落到那樣的下場，不是他運氣不好，而是他動歪心動到了不該動的人身上，繼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但說真的，何在水與葉陽雪接觸也有一段時間了，若說她真的被封晏那樣身份的人包養，那她的底氣應該也足的很，可這麼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在葉陽雪身上完全沒看出絲毫的優越，與劇組其他人相處和睦，同說同笑，親切無比。可要說她跟封晏沒有其他關係吧，封晏還特地為了她弄來了他的電話，親自給他打了電話讓照顧一些葉陽雪。

    今天也得到解惑了。

    恐怕封先生不是包養了葉陽雪，而是正跟她交往，包養和交往最大的差距在於主體之間的高低關係，前者在於金主高於被包養者，後者則是處於平等的位置上。

    封晏身邊從未有過任何花邊新聞，即使有，也都在極短的時間內被處理乾淨。何在水也聽過那個圈子裡的一兩耳朵，所有人對封晏的評價好聽點是潔身自好，刻薄一點的則是惡意揣度他要麼是個GAY，要麼是那方面不行。

    何在水反正是看出來了，一直以來沒有封晏的花邊新聞，是真的因為他潔身自好，沒有遇上讓他在意的人。

    葉陽雪是個例外。

    如果是葉陽雪的話，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以何在水在這個圈子裡多年的經驗和眼光，他何嘗看不出葉陽雪與其他人的不同，不管她的外表再出色，再被多少人捧著，她都沒有恃寵而驕，認認真真的看劇本，對台詞，和姜穎晏陵那樣的一線處得來，和十八線外的小演員也處得來，空閒的時候還幫著工作人員搬器材，真的一點架子都沒有。

    何在水覺得，若是他再年輕個二十歲，如葉陽雪這樣的姑娘他一定會喜歡，喜歡上了真的是死纏爛打也要追。大概封晏也是見多了那些脾氣大又嬌寵的千金小姐，所以才被單純又樸實漂亮的葉陽雪吸引，沒毛病。

    ……

    姜穎已經緩了過來，只是看向葉陽雪的眼神比之前更複雜。

    葉陽雪被她看的有些尷尬，又有點毛骨悚然，劇本都看不進去了，只好無奈的抬頭喊了一聲：「姜姐……」

    對上那雙黑亮清澈的眼睛，姜穎的神情緩緩舒展，抬手摸了下她的耳朵，笑著說：「我在老家的時候，奶奶經常跟我說，耳垂大的人有福，陽陽，你以後一定很有福氣。」

    耳朵是葉陽雪敏感位置，幸好姜穎也只是摸了一下就鬆開，不然葉陽雪或許會直接拍開她的手。

    面相這一說其實葉陽雪也有聽過，她在養母生了兩個妹妹出來自己找活做的時候就遇到過一個遠足的和尚，她用一天的收入買了養母和自己的飯，但遇到那位化緣的和尚時，將自己的那一份給了他，不為其他，只因她看著那又黑又瘦的和尚四處化緣，太陽曬得他嘴唇乾裂，她一時心軟伸出了援手，還給他買了一瓶水。

    她記得那個和尚接過她的飯和水的時候並沒有很激動，臉上的笑容卻很慈祥，還跟她說了兩句話。他說：「小施主面相是福澤深厚相，好心，必有好報。貧僧還有一句話送予小施主：莫忘初心，方得始終。」

    那時候葉陽雪不太懂面相，卻記下了他的話，之後幾年處於忙碌的打工狀態時她偶爾也會想到那一句「福澤深厚相」，真挺諷刺。

    後來她無意中看到了「莫忘初心」這句話，知道這句話出自佛學，意思是要保持自己的平常心，而不要在滾滾紅塵中迷失了自己。她覺得這句話很好，故一直拿來要求自己，面對大學時那麼多的誘惑，卻始終謹記。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有關面相福氣一類的話，她朝姜穎笑了笑說：「能維持現狀就很好。」

    哪怕成為了演員，拍了幾部劇，但隔絕了廣告代言等一系列的進帳收入，她著實稱不上是富餘，一旦她真的決定再買一套房子，她不僅會一朝回到解放前，還會背負債務累累。

    饒是如此，她現在住著租來的房子，每天老老實實的拍戲，回家後能夠有一個說話的人，一隻可愛的寵物，已心滿意足。

    她的要求從來都很簡單，她不相信溫馨當了她那麼多年的母親會不了解她的性格，反而一直咄咄逼人。

    姜穎看著心態頗好的葉陽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與其說一些讓她擔憂的話，還不如祝福她。她看得出來，曾經那猶如魔鬼一樣的男人對葉陽雪是不一樣的，他看向葉陽雪的眼睛裡有藏不住的溫柔和愛意，只要那個男人願意成為葉陽雪頭頂的天，葉陽雪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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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封晏的一次探班，葉陽雪在劇組高層人員眼中身份大變樣，當初差點將她架在火上烤的程副導再見她時一改之前態度，說是卑躬屈膝也不為過，別說再故意讓她吃NG，就是說話時聲音都控制在一個高度，生怕聲音稍微高一些就會嚇到她。

    葉陽雪一開始還有些受寵若驚不敢招架，還是姜穎同她說：「娛樂圈裡很現實，你有地位的時候別人捧著你，而當你一旦過氣，他們會毫不客氣翻臉踩你，所以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很現實，卻也貼切。

    就在那詭異的氣氛中，《魔域》厲時三個月二十天終於殺青，而此時距離新年堪堪只有三天。

    大年初一，《我來自外星》還將公映，但因為葉陽雪忙著《魔域》的拍攝，愣是缺席了包括首映禮在內的眾多宣傳期，也是虧了當初《魔域》盛大的開機發布會，外界都知道她擔任女一號，所以缺席勉強情有可原。

    更多的媒體則是覺得葉陽雪分不清主次，電視劇再重要終究只是小熒幕，金明生金導的電影可是全球級別，首映禮結束後將在各州各大國上映，偏偏主演缺席宣傳，也讓媒體們少了很多話題。

    比如：葉陽雪和顏君清怎麼會一起合作，是否會擦出火花？

    還是那句話，顏君清的人氣高的令人仰望，如今的葉陽雪也不再是初出茅廬的小女孩，方清羽一個生日她能因為餵了一筷子肉給方清羽而炒出緋聞，《我來自外星》中她和顏君清還有一些比較親密的接觸，甚至是一對CP，便是葉陽雪自己看到樣片時都覺得兩人很有CP感，更別提觀眾們了。

    葉陽雪沒有參加首映禮和去其他國家的宣傳，一來的確是因為《魔域》後期她的戲份比較多，二來則是不想讓媒體有機可乘，又藉機炒出一波緋聞。

    饒是如此，首映禮結束後，網上還是多出了一大波的水軍，紛紛刷起了葉陽雪和顏君清的CP。

    網友一號：衝著大師姐小清的顏值，我也要去電影院貢獻一張電影票！

    網友二號：俊男美女，大飽眼福！

    網友三號：其實我覺得小清跟大師姐踩更配，明明之前大清生日的時候小清搶了大清的肉，我站養眼CP！

    網友四號：哈哈哈哈，養眼什麼鬼？

    網友五號：樓上太蠢，養=葉陽雪，眼=顏君清，站「養眼」CP不解釋！

    網友六號：我也默默的站「養眼」CP+1

    網友七號：「養眼」CP+2

    網友八號：「養眼」CP+10086

    網友九號：……

    網友N號：當初看《河山如畫》的時候我多希望大師姐能回頭看一看師弟，大師姐說還師弟一個情而選擇死亡的時候我差點哭死，大師姐和師弟終於要在一起了，我好開心，但還是想哭qaq

    網友N+1號：排樓上，看《河山如畫》的時候我特想扎進電視裡問問大師姐，為什麼看不到默默付出和喜歡你的師弟，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師弟那麼好那麼好那麼好qaq

    網友N+2號：經鑑定，樓上已瘋

    網友N+N號：輪迴千年，大師姐終於要和師弟在一起了，撒花撒花，給金導給編劇打call！

    網友：……

    看著網友一條一條刷CP的評論，封晏險些手中用力，將手機捏碎。

    他以為葉陽雪沒參加首映禮，沒跟著金明生去為電影做宣傳，葉陽雪和顏君清就不會被網友們YY，但他實在是低估了「金明生」三個字，金明生導演的電影幾乎是口碑和票房的代名詞，哪怕那些電影在封晏看來很沒有技術含量，可粉絲買帳。

    《我來自外星》大年初一公映，早在一個月前各大影院已經將宣傳海報放置出來，衝著等人高海報去的粉絲就有不少，前兩天還有新聞說有很多粉絲說要買宣傳海報，集體蹲在電影院門口不肯走，撒嬌賣萌弄得工作人員很是哭笑不得。

    怪只怪，宣傳海報上的葉陽雪實在太漂亮，做成等人高的廣告牌放著後就是等人抱回家。

    偏偏不止葉陽雪的廣告牌驚艷，顏君清本身就是個顏值和演技都在線的超人氣偶像，《我來自外星》算是他的一個轉型作品，與以往高冷寡言的形象不大相同，這部電影裡的他多了幾分肆意不羈，仿佛在一夕之間成熟起來，有著一股痞痞的帥氣。任是誰看到葉陽雪和顏君清的組合，都會贊一句「登對」。

    難道他跟陽雪就不登對嗎？

    「封總……」歐陽樹看著自家老闆的大黑臉，幾乎想翻個白眼，他都不用問就知道能讓本來心情尚可的老闆忽然黑臉是什麼原因。

    真不知道是不是該同情一下葉小姐，被自家這位老闆給看上。

    「什麼事？」封晏將手機扔到辦公桌上，大概是想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過沒到三秒，他又將手機抓到手上，點開照片，上下一翻……除了葉陽雪發過給她的最初一個奇怪劇照外，少有的幾張圖片都是他在網上自己默默保存的。

    他居然連自己女朋友一張正式照片都沒有？

    「封總，有位霍小姐在樓下，說是想見您。」歐陽樹面無表情的將秘書室那邊接到的電話傳達。

    「預約了嗎？」封晏頭也不抬的問，皺著眉思索今天晚上該讓葉陽雪穿哪些衣服給他拍照，然後又延伸到過年了他好像忘了給她添置衣服，現在穿的衣服都是一個月前的了。

    「……沒有。」歐陽樹猶豫的回答。

    封晏這才抬眸，施捨了一個眼神給他：「秘書呢？接待是他們的工作。」

    歐陽樹汗了下，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委婉解釋道：「秘書那邊已經回絕了霍小姐，我上樓的時候遇到了她……」

    好歹跟在封晏身邊工作多年，多多少少也接觸到一些豪門貴族，像那些人，別說秘書，歐陽樹都不能隨隨便便給臉色看。比如這位霍小姐，他其實也是有過接觸的，說實話，他對她的觀感還不錯，這麼個有來頭又是大美女讓他帶個話，他著實不好拒絕。

    可惜大老闆並不買帳，雙眸銳利的直射向歐陽樹，冷冷的問：「她給你什麼好處了？」

    聞言歐陽樹頭皮發麻，身子跟著抖了一抖，忙搖頭道：「沒有沒有。」

    「我說過，廖庭的事情，一次就夠，你不會跟他一樣，對嗎？」封晏語氣冰冷冰冷的，仿佛能將人的骨髓也凍住。

    聽到這話歐陽樹的汗簌簌就下來了，臉色也白了一分，這段時間老闆的心情一直挺不錯，他都差點忘了老闆本身是個殺伐果斷真動怒的時會要人命的主。

    廖庭原來也是封晏的助理，地位與歐陽樹不相上下，甚至歐陽樹覺得廖庭比他更受老闆器重。

    一年多前，廖庭被封晏擼了一切職務，趕離了公司，一開始歐陽樹並清楚廖庭被解僱的原因，當時他想著從此助理團隊他一人獨大，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關注不相干的人？

    直到不久前，他去相親時遇到了在餐廳做服務生的廖庭，曾經那樣不可一世，看不起他的廖庭竟然在餐廳端盤子……他一直覺得，老闆封晏不是一個苛刻的人，即使炒了廖庭魷魚，以廖庭的本事和解約後的補貼，廖庭即使不工作也該過上一段舒心日子。

    可他看到的卻是在餐廳端盤子的廖庭！

    歐陽樹發誓，他不是看不起餐廳服務生，只是這份工作跟曾經封晏身邊特助的工作相差十萬八千里，辛苦一年恐怕都比不上他在封氏一個月。

    那天的相親歐陽樹從頭到尾不在狀態，與相親對象匆匆告別後他找到了廖庭，也不知廖庭是看開了還是放下了兩人過去的恩怨，下班後他們去了酒吧，廖庭將他做過的事給歐陽樹說了。

    封氏的掌權人多的是女人覬覦，那些人沒法直接接觸封晏，便從封晏身邊的人下手，廖庭就被一個富家小姐找上了，廖庭泄露了封晏的行程，在一個酒會上，那位富家小姐成功見到了封晏，不過很顯然吃了落掛。幾次三番後，富家小姐許諾給廖庭，如果助她成就所願，就給他一輩子都享不完的財富和封氏股份，廖庭沒把持住，答應了。

    也就有了6月16日那天，一場陰差陽錯的相遇。

    當初的那位富家小姐，如今的霍小姐……

    歐陽樹本能的不想將二者聯繫到一起，可卻又不能欺騙自己，霍小姐是為自己的老闆而來，她或許不會使用卑劣的手段上位，可目的總歸是明確的，誰也不知道女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會做出怎樣的超乎尋常的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歐陽樹這多嘴的一句也讓他深刻體會到了自家老闆對送上門來的女人的排斥，不僅僅是因為他現在已經情根深種，更多的恐怕也是因為厭惡，發自內心的厭惡。

    好險，好險，他差點就踩中老闆的雷點了！

    「老闆，是我多事了。」歐陽樹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當即承認錯誤。

    封晏表情淡淡的，「沒事先出……」「去吧」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他就看到了葉陽雪發來的一條語音。

    《魔域》殺青，中午劇組會聚個餐，她會儘快離開，問他下午有沒有空，她想置辦些年貨，想邀他一起。

    歐陽樹眼睜睜看著因為這一條語音消息冰雪消融的老闆，心肌梗了一下，心道：恐怕也只有葉小姐一個人能有如此魄力了。

    封晏當即回復過去，下午很空很空，很有時間陪她置辦年貨。

    「老闆，下午還要開個年會……」歐陽樹在他發完語音後小心翼翼的提醒，提醒到後面，已經徹底消了音。

    封晏一秒換上冷漠臉：「讓副總開，問起我就說我有重要的事。」

    您所謂重要的事就是陪女朋友置辦年貨嗎？歐陽樹腹誹不已，面上卻很順從的應下了，他剛剛才觸了老闆霉頭，可不想繼續作死。

    ……

    《魔域》殺青的時間倒不是卡的特別好，按照原定計劃，大概要到除夕才能結束，考慮到劇組那麼多人辛苦了三個多月，又是年關，總不能真拖到除夕才放假，所以演員工作人員無不加班加點，愣是提前了兩天結束拍攝。

    已經有兩年沒下過雪的京城在殺青後居然飄飄揚揚的落下了雪，溫度一降再降，這種天氣在戶外拍攝簡直是個巨大的考驗。

    像葉陽雪和肖子云還比較好，因為他們的角色一個是穿著牧師袍的牧師，一個是穿著法師袍的法師，演員為了上鏡本來就不胖，寬大的袍子裡再穿兩件衣服也不太明顯。可就苦了姜穎、方清羽那樣露胳膊露腿的，差點凍成狗。

    一人一大碗薑湯灌下去後，姜穎才抱著自帶火爐屬性的葉陽雪哆嗦著說自己這才感覺活了過來。

    「為了生活，都不容易啊。」葉陽雪如此感慨了一句。

    「是、是的。」姜穎還打著哆嗦，牙齒打顫。

    殺青宴吃的是火鍋，劇組大手筆包下了整整一家火鍋店，開了十七八桌，集體各種涮肉。

    葉陽雪在如此氣氛中主動敬了何在水導演一杯，是感謝他這三個多月來的照顧，還有姜穎、肖子云，他們倆是與她搭戲最多的，她會經常跟他們對戲，也占據了不少時間，但兩人都很包容。

    小杯的三杯啤酒，她就隱隱有些醉意。考慮到上一次陪姜穎喝的那次，前後加起來還不到一杯的份量，可她卻醉的第二天完全失去了前一天的記憶，這酒量也是叫人啼笑皆非，所以她見好就收。酒喝完，肚子也填了七分飽，她便準備告辭了。

    可在等電梯的時候被晏陵喊住了：「陽陽，等等。」

    「晏哥？」葉陽雪打了個酒嗝忙側過臉捂住嘴，有些赧然：「不好意思。」

    晏陵笑著搖搖頭，將手裡提著的一個袋子遞到她面前道：「提前祝你新年快樂，你之前跟我說你很多粉絲是我的粉絲，新年不妨跟你粉絲互動互動，抽獎送些禮物？」

    見此情形葉陽雪既訝異又驚喜，訝異是因為晏陵還記得她之前翻微博時無意中發現她微博下的粉絲排著隊唱晏陵的單曲《你在哪》，刷出了一波晏陵歌迷，驚喜是因為晏陵竟然準備了他的簽名唱片，她看了一眼，足有二三十張。

    「真是太謝謝了晏哥。」葉陽雪倍感受寵若驚，她拿出一張唱片，主打歌曲是一首名為《Becauseofyou》的歌曲，她確信自己之前沒見過，意外道：「晏哥，這是你的新歌？」

    「公司的安排，大年初一發行，正好你的第一部電影公映，我打算給你去貢獻一張電影票，你要不要一起？」晏陵笑容很有感染力，雙眸也很清澈，讓人無法拒絕。

    葉陽雪也險些脫口答應下來，好在她立刻意識到兩人剛剛才合作完《魔域》，如果這時候傳出他們倆一同看電影，絕對又是緋聞上天。

    「電影還沒公映，我跟小清就在網上被炒了，等到電影公映我肯定會被小清的粉絲生撕。」葉陽雪笑著說，「如果我跟晏哥你一起去看電影，恐怕明年的大年初一就會是我的忌日。所以為了我的安全著想，我只能狠心拒絕你。」

    晏陵笑容稍微淡了一點點，不過並不明顯，葉陽雪也沒察覺。

    「大過年說什麼胡話，呸呸呸。」晏陵做了一個比較誇張的呸的舉動，算是將她「忌日」這話給抹除。

    葉陽雪真誠的跟他道謝：「我不胡說，但是我還是要謝謝晏哥的邀請和你的唱片。」頓了頓，又接著道：「也謝謝晏哥在劇組對我的照顧，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心想事成，唱片大賣！」

    晏陵被她認真謝的失笑，邊去按電梯邊用帶著嫌棄的口吻說：「行了行了，知道你感謝我，我都收下了。你不是還要去置辦年貨嗎，趕緊的，屋內外溫差大，外出羽絨服穿好了，當心別著涼；還有雪下的大影響視線，讓司機開車慢一些，當心路滑。」

    葉陽雪一一聽著，等他說完後才道：「晏哥你也是，多穿點，你那麼怕冷，可別只要風度不要溫度。」

    「放心，哥肯定風度和溫度兼備。」晏陵略驕傲的抬了抬下巴，把人送進了電梯。

    互相道別，再見，就是明年了。

    晏陵看著合上的電梯門，半晌後，抬手摸向自己的左胸口處，那裡，原本平緩跳動的心臟仿佛失了平衡。

    －－－－－－題外話－－－－－－

    居然暴了一次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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