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糰子

    【32】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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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陽？」葉陽雪等人剛到試鏡大樓，葉陽雪就聽到有人喊了她一聲。

    朝著聲音來源處望去，葉陽雪一眼就看到了在《河山如畫》里有過合作的姜穎，姜穎和她的經紀人助理剛好是從另一部電梯出來。

    「姜姐好。」葉陽雪立刻笑著朝她問好。

    姜穎笑笑：「我還以為我是看錯了。對了，遲來的一句生日快樂。」

    「謝謝。」葉陽雪頗覺受寵若驚。

    好歹也拍了四部完整的劇，葉陽雪也接觸了不少演員，男女皆有，尤其是《貴妃》之中，女性角色占據主導地位，如何岫巖、尤栗這些都是前輩，但葉陽雪能感覺得出她們的差距，何岫巖是以一個老闆的眼光看待，尤栗幾人則是用競爭者的眼神，唯獨姜穎，是以一個前輩的態度，會給她指點，給她分享一些自己這些年拍戲的經驗。

    不過姜穎是業界勞模，姜穎雖說讓她有問題盡可以打電話問她，她卻不能真仗著這一句頻繁打攪。

    姜穎對她此時還如同第一次見面時的態度也無奈了，遂直接挽著她的胳膊笑道：「別那麼生分，弄得我好像欺負了你似的。」

    葉陽雪哭笑不得。

    不過今天兩人同時出現在這裡，自然也是因為試鏡，葉陽雪拿到的是主角團牧師「藍千尋」，而姜穎拿到的卻是主角團劍客「王海珺」，她們都是劇組直接邀請，算是打開方便之門，基本簡單試個鏡就能通過。

    「我是《魔域》的原著粉，《魔域》剛出那會兒我就跟很多讀者一樣盼著出個真人版，不過畢竟不同於普通的劇本，電競這一類不好拍。」姜穎說。

    之前倒是有過網遊類的電視劇，改編自一部人氣相當之高的小說，電視劇獲得了非同凡響。只是網遊和電競又有著千差萬別，最顯著的一點便是在人員上的配備，就葉陽雪拿到的劇本部分，已然有十多個角色。她也在網上百科過原著，主要戰隊更是足有八支，而且原著小說篇幅極長，若是真要一點不落的拍出，估計得拍上一兩年。投資不可謂不大。

    「這個就用不著我們擔心了，我只能跟你說，萬古公司這次所圖極大。」姜穎狡黠一笑。

    葉陽雪嘆氣。

    在有了金明生金導魔鬼導演在前，葉陽雪都覺得自己的演技和心理承受能力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所以哪怕試鏡室里導演副導演以及製片有故意刁難，她還是一一接招，完美的演繹。

    副導演多看了葉陽雪幾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葉陽雪離開試鏡室的時候就覺得有一道讓她不舒服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但室內就導演和製片，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姜穎那邊比葉陽雪更快結束試鏡，畢竟比起姜穎，她還只是個新人，以姜穎的經驗，自是能駕馭各種角色。

    「陽陽，中午沒事一起吃個飯？昨天你生日我都忘了，今天補上。」姜穎笑吟吟道。

    「姜姐您太客氣了。」葉陽雪忙道。

    姜穎直接看向明卓，笑容燦爛，露出兩顆讓人好感倍增的虎牙：「明姐，我能把陽陽帶出去吃飯嗎？」

    明卓本來也想跟姜穎經紀人也就是她的表妹聊兩句，結果聽到姜穎的話自是應下，角色如果敲定下來，姜穎和葉陽雪會在一個劇組待很長一段時間。姜穎的風評很好，性子也耿直，如今又是電視圈的一姐，跟她親近對葉陽雪沒壞處。

    於是一行幾人浩浩蕩蕩去了試鏡大樓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要說做演員後最不方便的應該是日常出行，沒名氣還好，一旦有了名氣，走哪都是關注點。

    姜穎最近其實也挺煩惱，她煩惱是因為之前拍了一部劇，電視劇宣傳就拿她和男主角炒緋聞，這也是正常，幾乎沒拍一部戲都會被炒一次她也習以為常。但這次稍微特殊了些，因為劇拍完後因要出席一個活動，她住的酒店恰恰是男主角入住的酒店，兩人遇上後打了招呼，又各自離開，結果媒體捕風捉影，愣是敲定兩人在「交往」，到現在還有狗仔盯著她。

    姜穎也不是沒被狗仔跟蹤偷拍過，煩的是那兩個跟蹤她的狗仔被發現後依然明目張胆，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追著她，煩不勝煩。

    「姜穎這一周來也是被狗仔給煩死了，還有范燕翔的那些粉絲跑到她微博下叫囂，可真夠人頭痛。」姜穎經紀人無奈的說。

    范燕翔是姜穎剛剛合作完一部劇的男主角，是個才二十三歲的小鮮肉，傅國出道，能跳能唱，有一大批迷妹捧著。范燕翔的粉絲群體年齡偏小，追起星來也很不理智，她們也不管姜穎是不是圈內前輩，人氣有多高，跟她們的愛豆有曖昧就不可取，炒緋聞也不行！

    說到微博，明卓就笑了：「陽雪絕對沒這個煩惱。」

    表妹好奇：「怎麼說？」

    明卓促狹的看了葉陽雪一眼，狀若無奈又帶著點驕傲的說：「不是我催她，她根本不記得有微博這事。」

    「明姐……」被揭了底的葉陽雪立刻扭頭。

    「我說錯了？」明卓倒一點也不在意此時她們面前是不是還有個大咖位的姜穎，「你自己看看你微博下那些可憐的粉絲，我早上一看，齊刷刷的『一照難求』，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丑的見不得人，怎麼就死活都不肯拍兩張照呢？」

    「這個我贊同！」姜穎也發表意見，「我關注的圈中好友不少，無論是當紅的還是名氣小些的多多少少一周會發個一兩次，就你這裡，我想給你點個讚都沒什麼機會。」

    葉陽雪的微博……那簡直是一股清流啊清流。

    葉陽雪無語望天，她對微博是真沒多大興趣啊。

    「今天就讓我做做好事，給你的粉絲們發點福利。」姜穎掏出手機，一手攬著葉陽雪肩頭，鏡頭對準兩人，角度都不怎麼調整，直接開拍。

    拍完照，姜穎迅速編輯微博文字，艾特葉陽雪，上傳。

    一溜煙的動作如行雲流水，速度快的葉陽雪都沒反應過來。

    姜穎V：大師姐美不美，你們自己看@葉陽雪@顏君清@方清羽@晏陵［圖片］

    葉陽雪黑線，「姜姐，河山官方就該給您發額外獎勵，太敬業了您。」《河山如畫》都結束好久了，姜穎還在這邊打廣告。

    姜穎笑的很純良，「你就別一口一個您了，聽多了我總覺得我很老……不對，我們相差九歲，三個代溝，跟你一比，我是真老了！」

    「姜姐您哪老了，您只是成熟了。」葉陽雪也是個會說話的，況且姜穎的確還不到三十歲，說老也不至於。

    「這個圈子太磨人，尤其是女人，每天化妝折騰，老得快。」姜穎語氣里充滿了無奈。

    這也是事實，演員，尤其是她這種工作狂，一部戲接一部戲，一年都沒多長時間休息的女演員，整天在劇組奔波，揣摩角色傷神，化妝傷皮膚，還有夜戲，作息紊亂，為保持身材還得忌口，有時候她看著電視劇里的自己即使已經化了妝，磨了皮，卻仍遮不住厚厚的黑眼圈眼袋，也是只能嘆息。

    「你太辛苦了。」葉陽雪誠懇道。

    姜穎被她這話說笑了，「瞎說什麼大實話！」

    沒等葉陽雪體會下姜穎此刻的心情，姜穎又說：「以前我在片場跑龍套的時候想的是多跑一跑，學一學，錢嘛，夠用的前提下再存一些；後來突然紅了，我又想，現在身價高了，我要買房、買車，再給老家的父母買房，讓他們享享福，但是京城的房價也你也知道，於是這肩上的擔子又重了起來；等到房子車子老家都沒壓力後，我又想身為一個明星，出席各種活動，高定的禮服啊首飾啊肯定又少不了，從幾千塊到幾萬塊，也就那幾年的功夫，而且像是衣服基本都是穿一次就只能擱著……我就這麼一直拼搏著拼搏著，真驗證了四個字——人心不足。」

    或許是壓抑的久了，姜穎拉著葉陽雪就大談過往起來，她的經紀人想阻止都沒來得及阻止，只能黑線的朝表姐明卓看了幾眼。

    「陽陽，環境會強迫人改變，強迫人融入這個大氛圍，可是每次我看到你，都覺得你跟這個環境格格不入，你太像一張白紙，我也希望你能一直是一張不被墨染黑的白紙。」

    葉陽雪原本正仔細聽著姜穎自己的過往和這些年的心理歷程，不想她突然就將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聽到她的那一番話不由怔愣了片刻。

    這是姜穎對她的期待教導？

    若論交情，她自認跟姜穎只能稱得上是好朋友，尚未到交心的地步，可今天姜穎的表現卻讓她感覺很意外，是她之前忽略了姜穎跟她的關係還是姜穎另有所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葉陽雪經歷過陸茶茶後，看人就不免多了分警惕。

    「嗨，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我最近真是壓力太大了。」姜穎忽的又一拍腦門，趕緊岔開話題。

    葉陽雪則被她弄得更加迷糊，朝明卓那邊看了一眼，明卓也一頭霧水，朝表妹看去，表妹一攤手，表示她也摸不著頭腦。

    成功讓包間裡幾個人都迷糊的姜穎卻在菜上來後全身心投入飯菜中，邊同葉陽雪說：「我之前拍的劇要求瘦，今天試鏡的時候導演就說要胖一些才好，這大概是我今年聽到最開心的一句話。」

    她不說葉陽雪還沒發現，她一說葉陽雪才發現今天見到姜穎後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那就是除了稍微瘦了些的臉，姜穎的腰身胳膊都細了一圈，脖子裡的頸紋也很明顯。

    姜穎真的太瘦了，仿佛一陣大風都能將她吹倒。

    「姜姐，慢點吃。」葉陽雪說。

    「你也趁熱吃，這家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小龍蝦，我以前一個人能吃五斤。」姜穎說著已經拿從比她還大的盤裡拿了一隻比她手掌小一些的龍蝦，乾脆利落的剝殼留肉，肉直接放進了葉陽雪碗裡，「嘗嘗看。」

    盛情難卻，葉陽雪道謝後夾起嘗了一口，的確如姜穎所說，味道極是鮮美柔嫩。

    「好吃。」葉陽雪不吝嗇的評價。

    「是吧是吧，來，林姐明姐，你們也別只看著，到時候沒得吃了可別怪我。」姜穎又招呼其他人一道。

    明卓表妹姓林，全名林瑤，瞧著自家藝人壓力過大偶爾犯個傻買個蠢也有點心疼。

    林瑤說：「沒得吃了我們再點唄，反正今天你買單。」

    「對，今天我買單，你們敞開了肚皮，盡情的吃。」姜穎似乎很喜歡這種眾人一起吃吃喝喝的行為，大概這也是她放鬆消遣的方式之一。

    之後姜穎也沒再說些什麼讓人聽不懂的話，也不說電視劇聊八卦，只是談著很多女性都關注的護膚品，被明卓極力推薦了一把葉陽雪的「三無」產品。

    沒錯，就是葉陽雪口中所說錢爺爺配的那些純中草藥為原料，無添加劑螢光劑的三無產品。

    自葉陽雪當初給了明卓兩瓶後，明卓雖持懷疑態度卻也沒真給扔了，起初用也沒多大效果，但到三個月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色都不一樣了，臉上那些讓她煩惱不已的斑淡下去不少，皮膚也白了，她還特地跑了趟醫院去查是不是有什麼激素啥的副作用，得到的結果卻是健康的很。

    明卓在紫荊島陪著葉陽雪待了幾個月，再回家的時候她爸媽都說她居然變漂亮了，還疑心她是不是整容打針了，讓她又樂又哭笑不得。

    在成功給姜穎林瑤以及兩名助理種草後，明卓立刻將舞台讓給葉陽雪，深藏功與名。

    葉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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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雪，你對未來有什麼特別的期望嗎？」同姜穎告別後，葉陽雪下午就沒什麼事了，明卓親自送她回去。

    「期望啊？」葉陽雪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道：「能吃好喝好睡好就行。」

    一聽這回答，明卓險些噴出一口血來，「你這要求也太敷衍了吧？」

    「敷衍嗎？我不覺得。」葉陽雪認真回答，「我覺得過去近二十年生活的太累，對我來說，不用起早貪黑，不用為家人吃喝發愁，已經很好。」

    聞言明卓也沉默了，良久，她才道：「現在苦盡甘來了，你以後會很幸福。」

    幸福不幸福這一點葉陽雪也不敢肯定，畢竟生活中充滿了意外，沒人能夠阻止意外的發生，也許在她覺得幸福的時候會有人給她當頭一棒。

    可不管怎麼說，幸福還是要去爭取，只是站在原地，除非天上掉餡餅，不然也不可能白白砸上頭不是？

    「不對，我不是想問你這方面的期待，我本來是想問你除了《魔域》外對你的戲路有沒有什麼期待，或者對影視劇有什麼感興趣的類型。」明卓也是一時不察就被帶偏了話題，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才猛地回過神，自己想問的還沒答案呢。

    「想演個在校生的角色。」葉陽雪只想了三秒就給出了回答。

    明卓對這個回答相當意外，「你怎麼會想到這種角色？」

    「因為我現在就是個學生啊，」葉陽雪俏皮的眨了下眼，「現在趁著年紀還不大，還能演一演學生，等再過幾年去演學生，肯定連我自己都會吐槽。」

    對這個回答明卓簡直無話可說。

    強迫症患者你永遠無法體會到對方的強迫點，明卓那叫一個心累。

    「不過你說到這個我突然想到前幾天有一個電影劇本的邀約，題材比較特殊，主角……是一隻鸚鵡。」明卓想到郵箱裡數量銳減的影視劇邀約，也沒空去心疼數量，印象最深刻的還是特殊主角的電影。

    「鸚鵡？」一聽這主角，葉陽雪也來了興致，「跟之前以狗和貓為主角催淚的片子類似嗎？」

    「不……」明卓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鸚鵡其實是女主角過世很多年的父親靈魂，女主角母親是個女富商，因為嬌慣女主角把她養壞了，女主角父親就是那隻鸚鵡，目的在於讓女主角『改邪歸正』。」

    這也是葉陽雪鮮少看網絡小說，所以已故父親靈魂重返人間變成鸚鵡這種設定真真讓她有種啼笑皆非感，又覺得很有新意。

    「明姐你晚點把劇本給我看看吧，我挺好奇的。」葉陽雪說。

    「行……」話音未收，明卓立時一個急剎車，幸好兩人都系了安全帶，不然這一下絕對得出事。

    「怎麼了？」葉陽雪緊張詢問。

    「我可能撞到了什麼。」明卓一邊說著已經解開了安全帶，忙下車查看。

    葉陽雪心裡一緊，也忙戴上口罩下車。

    她一下車門就看到了距離不到兩步遠的地方有一團灰撲撲的東西，窩成一團，髒兮兮的毛上可以看到粘著的血塊。

    「喵嗚……」灰團發出幾不可聞的叫聲。

    是一隻貓，一隻才只有葉陽雪手掌大小的小貓。

    這裡還算是鬧市，來往車輛很多，葉陽雪和明卓都不知道這麼只巴掌大的小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毫無疑問，若放任它在這裡，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滴滴滴滴——」明卓這一個急剎車後下來自然讓後面的車輛緊摁喇叭，指揮交通的交警也很快到來，明卓遂催促著葉陽雪趕緊上車。

    葉陽雪未做猶豫，立刻上前捧了那隻小貓上車，小貓可能也是受了傷又沒什麼勁，稍稍掙扎了一下就沒了動靜。

    隔壁車道一輛紅色寶馬里，一個年輕的女孩正舉著手機拍攝，恰好將那葉陽雪捧回灰糰子的一幕給拍了下來。

    仔細打量了一番，女孩突然尖叫一聲，把開車的閨蜜給嚇了一跳：「幹什麼呢你，我在開車！」

    「是大師姐啊！」女孩恰好是葉陽雪的粉絲，《河山如畫》的忠實粉，哪怕葉陽雪戴著口罩，但這姑娘僅憑一雙眼睛就把她給認了出來，立刻招呼閨蜜看。

    「哪呢哪呢？」閨蜜也是眼睛一亮，這時候她不管自己是不是在開車了，立刻奪過手機看視頻，「真是大師姐，絕對是大師姐啊！啊啊啊啊啊啊！沒問她要簽名啊！」

    「你冷靜冷靜點，看路看路……」女孩話音未落，閨蜜一個激動踩了油門，直接追尾。

    閨蜜：「……qaq」

    女孩：「……」

    葉陽雪自不知道自己一個下車的舉動讓兩個粉絲的車追了尾，她手裡捧著小小的瑟瑟發抖的灰糰子，若不是發出的聲音是喵喵喵，還真以為這是一隻老鼠。

    現在捧了一隻貓在手，能給丟出去？那還不如不去撿。

    「去寵物店吧。」明卓見葉陽雪也為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乾脆給她做了決定。

    寵物店沒去，明卓直接把車開到了一家寵物醫院，反正剛好順路。

    此時寵物醫院的人並不多，明卓原本是想她帶著小貓去就行，葉陽雪即使戴了口罩說不定也會被認出，哪想她伸手去抓小貓，本還有氣無力的小貓竟然對她露出了兩顆小小的尖牙，兩隻前爪更是抱著葉陽雪的拇指不撒手，如此人性化的「抱大腿」可是讓明卓無語的很。

    「它怕生吧。」葉陽雪說，「我們一起去吧。」

    「……你就不是生了嗎？」明卓無語。這麼只小貓她倒是可以直接採取暴力手段從葉陽雪手裡拿過來，可葉陽雪既然已經說一起去，她也就沒再多說。

    前台小妹看到髒兮兮的灰糰子立刻就皺了眉，似是埋怨兩個「主人」沒把它照顧好，瓮聲瓮氣問：「名字？」

    「明卓。」明卓被前台那一個眼神看的有些不愉。

    「它叫明卓？」前台小妹指指灰糰子，「幾個月了？」

    明卓一聽前台小妹問的是灰糰子的名字立刻就尷尬了，正待說話就聽葉陽雪說：「不好意思，我們是剛剛在路上遇到了它，名字年齡都不知道，它受了傷，能先幫它治療嗎？」

    她的聲音如春風一樣輕柔，不會過於柔軟，吐字清晰，嗓音清澈，前台小妹一下就被這個聲音給撩了一下，下意識朝她看過去。

    很不巧，這位前台小妹也是葉陽雪的粉絲，視線對上，她竟然就喊出了葉陽雪的名字：「你是葉陽雪？」

    葉陽雪略感詫異，被認出後倒也沒遮遮掩掩，點點頭，道了聲「你好」。

    「你好你好。」前台小妹激動得不行，立刻拿出紙筆要讓她簽名，奈何葉陽雪手裡現在還捧著小貓呢，只能遺憾的先辦正事。

    名人其實也有名人的好，這不，有了個粉絲的前台小妹，葉陽雪就直接免去了排隊登記手續，直接被這位小姑娘帶去了一個不大的診室。

    前台小妹壓抑著見到偶像的激動，叫來了寵物醫生，這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可能並不關注電視劇娛樂新聞，所以他也不認識葉陽雪，進來後立刻著手處理起好容易從葉陽雪手上抓下來的小貓咪。

    「品種：英短；年齡：兩個月，品種四肢都受了傷，應該是被刀片割傷，傷口不深，怎麼受傷的？」醫生檢查的很快，但看得出來，他下手的動作卻很輕柔，同前台小妹一樣，對於葉陽雪和明卓這兩位「主人」也似有不滿。

    這時前台小妹立刻跳出來給偶爾解釋：「陳醫生，這隻小貓應該是流浪貓，這兩位小姐在路上撿到的。」

    姓陳的寵物醫生卻不怎麼相信：「這隻英短品相很好，輕易不會成為流浪貓。」

    這是當她們故意虐待小貓呢？葉陽雪和明卓都哭笑不得。

    好在小英短就是認定葉陽雪，陳醫生給它清洗吹乾毛並處理好傷口後它就黏到了葉陽雪身邊，動物也不是天生沒腦子，要是虐待它，它肯定不繼續往虐待它的人身邊湊。

    那麼接下來就是這隻小奶貓的歸屬問題了，按理說葉陽雪在路上撿到流浪貓可以直接放寵物醫院或者寵物店，可以讓其他愛貓人士領養，洗乾淨後的小奶貓立刻一身清爽，雖然瘦，但兩顆黑豆一樣的圓眼，白色的皮毛都顯得特別好看，前台小妹直接跟偶像悄悄說這樣品種的英短價格得好幾千，她那邊有個特別喜歡貓的朋友就想買一隻，如果她不打算養她可以幫忙聯繫看看。

    葉陽雪是沒明白這女孩是想幫她賺一筆錢還是幫她朋友滿足一個願望，思慮再三，葉陽雪決定還是自己帶回去養著。

    前一天與封晏聊天時還談到了養只貓來的，雖然當時自己考慮後還是拒絕了，但今天路上撿到，還很粘她，或許也是一種緣分。

    明卓倒也沒反對，她說：「貓比狗好，狗需要遛，貓就沒必要了，教會它上廁所一切就很簡單了。」

    葉陽雪則是想：以後自己沒空的時候就把它交給封晏養著吧，他自己也是答應了的。

    既然做了決定，那麼接下來自然還有一番折騰，比如：疫苗。比如：驅蟲。再比如：貓糧。

    不過疫苗和驅蟲有時間相隔，今天扎了一針，過兩天再來做個檢查，折騰完回到家時已是天黑，原因無他，葉陽雪挑選貓窩的時間有點長，還有各種口味的貓糧躊躇了許久，最後乾脆每種口味來一點，到時候讓小奶貓自己選。

    哦對了，小奶貓已經有了個新名字：糰子。

    為什麼叫這個名？因為葉陽雪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它就是小小的一個糰子模樣。

    等到封晏結束一天工作快速回「家」的時候，打開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人，而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封晏：「……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