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尷尬的事

    【28】尷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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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陽雪詫異的看著封晏，她為了不露出一點病態，回來時還特地化了妝，喝了不少水，至少從氣色上看是一點問題看不出。

    而且她還沒有開口呢，她本來都已經想好聲音沙啞的原因了，怎麼才打了個照面封晏就知道她生病了？

    難不成，是明卓還是周薇「背叛」了她？

    不不，應該不可能，她看得出來，哪怕是淡定如斯的明卓，都對封晏很怵，能不交流就不交流，情形雖不如當初的葉陽雪，但也不願意與他交流。

    「臉這麼紅。」封晏卻已經將他發現她異樣的原因說了出來，手掌也落到了她的額頭。

    葉陽雪跟著也抬手往額頭上摸，上飛機前她其實還量過體溫，但已經退了燒，只是依然頭重腳輕，全身乏力。

    「發燒麼？」封晏皺眉問。

    「應該沒……」「吧」字還沒說出，葉陽雪就看到了封晏那點點不開心，頓時有點心虛，顯然是因為她那曝露生病的沙啞嗓音。

    封晏見她一副小媳婦模樣沒好氣又心疼：「手機浸水揚聲器沒聲音也是假的吧？」

    葉陽雪更是心虛，也不敢去看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封晏覺得自己對她真是沒脾氣了，想訓斥她吧，她肯定會乖乖受著，從頭到尾都特別聽話，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了也就他自己出口氣，想想莫名都有點吐血的衝動。

    算了，有那個教育的功夫不如先把她的病給養好。封總默默的妥協了。

    最後還是葉陽雪主動解釋了下原因，大概是因為影片殺青，精神和身體都放鬆，回去酒店的時候著了些涼才導致身體不適。

    封晏都不說話了，不解釋還好，她一解釋，他又想斥責她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明明當初他每天跟她通話的時候都有叮囑來著，結果還是帶病回來。

    葉陽雪瞧著他的大黑臉也不說話了，默默的在心裡懺悔。同時也有點後悔為什麼不聽周薇的，在紫荊島養好了再回來。

    封晏直接將葉陽雪送到了十五樓她住了沒幾天的新房子，葉陽雪看著乾淨明亮的屋子眉微微一挑，還沒來得及發表下意見封晏就說：「我讓家政過來打掃了，保證每一個角落都乾乾淨淨。」

    言外之意就是打掃這活兒你就別想了。

    葉陽雪：「……」她還是很想去檢查檢查。

    轉念一想，她才想起來剛剛上電梯進門都是封晏拿的卡和鑰匙。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封晏面無表情的說：「你那天走的時候卡和鑰匙都沒帶走。」

    卡和鑰匙她都放在進門後的鞋柜上，去紫荊島那天她是想把卡和鑰匙都塞進包里的，不過因為那一個觸碰導致她大腦短路，離開的時候封晏還在自己屋裡，她也沒在意。這三個月她因為忙碌的拍攝也沒想起自己的鑰匙，換句話說，如果今天她是一個人回來，連電梯都上不來。

    感激的話還在舌尖，門鈴聲就響了起來，葉陽雪被這突如其來的門鈴弄的懵了下，下意識朝牆上的可視門鈴望去。

    因為小區對業主的**安全保護極好，進出都需要刷臉驗證，而且上樓也需要電梯卡，所以外人想進入通常是直接聯繫小區住戶。

    葉陽雪卻是從可是電視裡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手裡拿著電話，等待他聯繫人的應答。

    葉陽雪一臉茫然，那個女人他並沒有見過。

    「是醫生。」封晏簡單說了三個字，而後接了電話，在葉陽雪還處於茫然的時間裡同對方說了幾句話，而後給了她一個上樓權限。

    可視電話掛斷，封晏見葉陽雪還彷徨、茫然的站在原地，無奈道：「怎麼還不去房間？」說著，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將人往主臥帶。

    其實他更想直接把人抱進去。

    葉陽雪愣愣的跟著他，十秒後才意識到封晏竟然已經給她請了醫生，明明他們一路回來封晏也沒有拿過手機，也沒吩咐過誰，怎麼醫生已經上門了？

    ……這就要歸結為封晏身邊的保鏢們太夠稱職，無需吩咐他們就能揣摩到上司的心意，若是一個指令做一件事，他們也沒資格站在封晏身邊。

    醫生上來後葉陽雪才知道原來出現在可視屏中的女醫生只是一名住手，醫生本人是一位頭髮已經花白的男人。

    「先生。」年紀足有封晏雙倍的醫生在面對封晏時卻依然恭恭敬敬。

    封晏只點了點頭，將人引進主臥，葉陽雪在他的催促下換了身居家服躺到了床上，見著醫生和他的助手都想起來，被封晏快速阻止。

    「發熱嗎？」醫生問。

    葉陽雪腋下此刻還有電子體溫計，是封晏找出來的，她這個「主人」都完全沒意識到家裡有這東西。相對傳統的體溫計，電子體溫計測量比較快，就醫生和他助手上來的功夫，體溫也測量的差不多了。

    「37。8℃，低燒。」醫生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葉陽雪為難又心虛的看向封晏，封晏哪還不能知道她那點小心思，板著臉對她說：「照實說。」

    好吧，其實她不說封晏也猜到了，更何況她先前不是已經跟他說過？

    這位醫生姓姬，名承，如果葉陽雪對醫學領域關注一些，或者上網搜索一下，絕對會訝異這位在醫學領域得獎無數，甚至放諸於全球都是頂尖的醫學人才。現在這位醫學界的大牛人卻只是在給她看一場小病。

    姬承倒不覺得自己被喊來給人看小病是小題大做，跟封家人，尤其是封家現任家主有關的，就沒一件小事。他不是個八卦的人，但這位封家主的傳聞以及他親身接觸後也是有所了解，最常聽到的形容詞大概是「不近人情」「冷酷」一類，身邊從未有過花邊新聞，故而此刻因為一個女孩讓他親自過來他心裡也是詫異的。

    不過看清葉陽雪容貌氣質，姬承又想到一句話——紅顏禍水。

    然而在封家工作，最好還是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好奇心害死貓，姬承不會因為自己那點好奇心就讓自己陷入一個為難的境地。

    現在去醫院除了普通的感冒直接給醫生看或者開個藥外，其他動不動就是各種抽血檢查，索性葉陽雪問題不嚴重，姬承作為一名老資格，基本眼力自然不缺。他給葉陽雪開了些退燒藥，飲食方面也叮囑了些，最後提醒她注意休息，這才跟封晏告辭。

    葉陽雪被封晏摁著沒能去送一送辛苦一趟上門來的姬醫生，封晏自己跟著去送，讓姬承頗有點受寵若驚。

    其實封晏只是想再三確定葉陽雪的病情沒什麼大礙，逼著姬醫生哭笑不得的承諾了好幾遍，最後被他問的壓力頗大，直說：「葉小姐病好了可以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

    封晏深覺理當如此，這才放人。

    電梯門關上後，姬承的助手早按捺不住語氣奇怪道：「老師，那個葉小姐是一個女明星啊！」

    姬承聞言看了她一眼，神色難辨。

    助手一臉壓抑不住的八卦情緒繼續道：「她是剛出道沒多久的新人，拍了兩部火熱的劇，本人不怎麼高調，也不愛出現在公共場合，但內部有傳言說她是被人包養……」

    「慎言！」姬承打斷了她的話，眉頭也微微皺起。

    助手一怔，臉色微白，忙下意識站直了身體，像一個等待訓誡的小學生。

    姬承注視著她，神色淡漠，他也沒有耳提面命說出一大波，只是說了四個字：「禍從口出。」

    僅僅四個字，配合姬承此時嚴肅的面容，助手頓覺不寒而慄。

    有些人她可以在背後八卦評論拿做話資，可以和同事們就某個明星被包養出軌等等事件去八卦談笑風生，曝露在鏡頭前的明星們沒那麼大的本事堵住悠悠眾口，況且也沒人當著他們的面談論。可凡事也有例外，比如今天她和老師到訪的這位「明星」。

    姑且不論葉陽雪是否被人包養後成功上位，姬老師在來之前就已經叮囑過她少看、少說、少做，她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即使看到了電視劇中的明星本人都將訝異全部收住了，好容易離開了公寓才想與人分享下，可是僅說了兩句就被喝止……作為一個地道的京城人士，她很清楚她隨姬承來的地方出入都是有些能耐之人，另有一個問題，便是那年輕英俊無比的男人在姬承面前不僅沒有絲毫低頭跡象，反而是姬承態度恭敬，如此恰恰說明對方的來頭不一般。

    助手今年也三十多歲了，世面見識的不如姬承這般多，但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年輕，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遂忙向姬承保證：「是，老師，我記住了。」

    見她並沒有勉強的模樣，姬承神色這才鬆了松，以一個前輩的口吻提點她：「你要記住，無論做哪一行，接觸哪些人，還需謹言慎行為上。」

    「是。」助手忙應是，再不敢想葉陽雪被包養與否。

    ……

    在封晏的「伺候」下，葉陽雪吃了藥。

    「你最近只能吃清淡些，」封晏將水杯放到床頭柜上，邊看了眼時間，「現在四點五十，六點半吃晚飯行嗎？你現在餓不餓，要不我現在去買。」

    「別……」葉陽雪忙阻止，「我在飛機上吃了些，現在還不餓。」

    聽到「飛機」兩個字，封晏自然想到了飛機餐，大型航空公司的飛機餐勉強還行，但論新鮮度就沒人知道了，所以封晏還是有些看不上。

    若葉陽雪知道封晏所想，估計又會想到他們倆的出生背景受到的教育差距，然後又默默的生出一股自卑來。

    「那就先睡一會兒。」封晏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叮囑。

    葉陽雪全身無力，眼皮也重，昏昏沉沉的，不過躺下後還是問：「那你呢？」

    「我隨意，你不用管我。」封晏說。

    葉陽雪想了想，也沒再說什麼，更沒有等到封晏出門就沉沉睡了過去。

    生病的人總是顯得很柔弱，葉陽雪卸了妝後那蒼白的臉色就讓封晏看的心裡不舒服，不，嚴格的說，是心疼。

    她太拼，也太要強，還很固執，即使他感覺到最近葉陽雪對他不再生疏，也不會拒絕他的主動，可那可能也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男朋友」，所以會分一點神給他，想想還是挺無奈。

    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划過，在烏黑頭髮的襯托下，臉色更顯蒼白。她比熒幕上要瘦，一部電影拍攝半年，本就沒多少肉的臉頰顯得更瘦。不僅僅是臉，封晏的手又落到她被子下的手腕上，細細的，能摸到骨頭，仿佛一隻手都能輕而易舉的捏斷。

    封晏捏著她的手腕一會兒，還是動作小心的給她將被子蓋好，又檢查了一下空調溫度，確認不會太低，這才將她房間門關上，然後給她收拾行李並聯繫於嬸讓她給做一些清淡的食物。

    接到封晏電話的於嬸已經沒什麼想法了，封晏平常都住別墅，別墅面積不大歸不大，但風水選地好，環境清幽，他住的也很適應。但，他在住了好多年之後突然又心血來潮住公寓去了，原因嘛，自然是某位姓葉的小姐也住那裡。

    封晏都這樣了於嬸要是還看不出端倪也白瞎了她一雙眼，加上還有於叔的點撥，她心裡哪怕依然對葉陽雪有意見，也只能藏在心裡。

    整理行李也是個技術活，起碼對封晏這種出生優渥，洗衣機都沒見過的大少爺來說，他真沒點亮整理的技能。

    於是，封晏只能對著打開的箱子以及衣帽間裡整整齊齊的衣物鞋子發呆，他琢磨著箱子裡的衣服是不是要給掛起來，還是疊起來？

    她怎麼能那麼賢惠呢？

    封晏看到柜子里疊的比專業人士還整齊的衣服，不由自主的腦補起他將她娶回家，她替她將衣服收拾妥當的模樣，耳尖微微紅了紅。

    嗯，現在他盯著一個女孩的衣櫃看，似乎有點變態。

    咳咳。

    很快，封晏在對著數量也不多的衣物發呆時他猛地想起一件事——葉陽雪是處女座。

    以前封晏不懂星座，更不知道處女座有各種古古怪怪的強迫症偏執症啥的，後來也是無意中在葉陽雪微博下粉絲的留言裡看到了一條比較有趣的，話題怎麼起的他忘了，只記得那條漫畫上說處女座怎麼怎麼的，就是一個另類的存在。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葉陽雪的生日是陽曆8月31日，而今天已經是8月30日，明天就是她的生日，整二十周歲的生日！

    為了能給在她休息的時候多空出一些時間，封晏連續幾天加班加點處理工作，總算是壓縮再壓縮，將時間空了下來，他打算這幾天什麼人都不見，就跟自己的女朋友待在一起，她想做什麼他都作陪，不想放過一些跟她相處的時間。

    因為連續的加班，封晏也把葉陽雪生日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好在時間是明天，要是她回來晚兩天，而他又繼續在京城當相思客，錯過給她過生日，他才真要後悔死。

    幸好，幸好。

    封晏摸了把額頭，只覺冷汗都下來了，擦完汗，他立刻掏手機給歐陽樹打電話，詢問該如何給人慶祝，要送些什麼。

    接到boss電話的歐陽樹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他陪著加了那麼多天班累得給死狗似的，好容易放假能休息了居然還要忙活，老闆你敢不敢再剝削一點！

    ……

    葉陽雪是被熱醒的，焐了一身汗，全身都濕透了，她皺了皺眉，起身準備去沖個澡。

    身體依然軟綿綿的，但沒有了之前頭重腳輕的感覺，精神也感覺好了些，她又摸了摸額頭，倒是沒那熱乎乎的感覺了。

    走進主臥連著的衛生間時，她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睡時封晏並沒有走，現在時間將近七點，他還在嗎？

    「封晏……」葉陽雪喊了兩聲，屋子裡空蕩蕩並沒有回音，顯然人是不在的。葉陽雪心下略微有點失落，這麼大的房子自己一個人，真的很空。

    葉陽雪從來都是一個快節奏的人，做事麻利順暢，以前在老小區的時候洗澡基本都挺迅速，一是因為性格使然，二是為了省水電，所以自打搬到老小區，她就沒有泡澡的機會。先前在藝人公寓她倒是挺喜歡，不過通常也是抓緊時間，像今天這樣懶洋洋的泡一泡，慢吞吞穿衣著實是少。

    殊不知，正當她穿睡衣時，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葉陽雪一驚，手裡睡衣落地。

    封晏：「……」

    葉陽雪：「……」

    葉陽雪不知道自己是該捂住自己胸口還是去撿睡衣亦或是趕緊過去把門給關上，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白皙的臉瞬間染上紅雲。

    尷尬的不止葉陽雪，還包括封晏。封晏敢對天發誓，他真的不是那種好色的男人，清心寡欲多年，曾經也有女人通過一些手段輾轉到了他面前，脫的光光的，但他只覺噁心，可眼下他卻有種衝動，一種很不好意思的尷尬。

    「你先出去！」最終還是葉陽雪回過了神，手忙腳亂的撿起了睡衣，往身上一裹並瞪了封晏一眼，讓他出去。

    睡衣穿了，褲子還沒穿呢。

    封晏倒是因為她這一出聲回過神來，好容易壓下那股邪火，忙不迭背過身去，帶上門，走起路時都是同手同腳。

    然而，方才見到的那一幕卻久久在腦海中迴旋，身體猶如一年前的那個晚上，不容意志力控制的冒起火花，恨不能現在就去沖個冷水澡。

    葉陽雪在衛生間磨蹭了快十分鐘才出來，她是萬沒想到會發生那麼尷尬的一件事，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好歹封晏進來的時候她不是身無一物一絲不掛，不然……

    不然……

    不然好像也不怎麼樣，又不能把人眼珠子給摳了，而且他們還是男女朋友，雖然兩人現在的進展還很緩慢，遠沒到裸呈相待的地步。

    葉陽雪還是覺得有點懊惱，怎麼就忘了鎖門呢？

    葉陽雪走出臥室後做賊似的探頭往客廳看去，結果沒在客廳看到人，難道走了？葉陽雪一口氣還沒呼出，視線冷不丁就對上了從廚房走出來的封晏的雙眸。

    封晏看到她也是微愣，好容易壓下去的那股邪火竟然又一次蠢蠢欲動，便是他這種清心寡欲過著苦行僧般生活的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努力讓自己維持著淡然的模樣，仿佛十分鐘前什麼都沒發生過，招呼她：「過來吃點東西吧，你應該餓了。」

    於嬸做的清粥小菜本來是六點四十送到的，與跟她說好的吃晚飯時間過了點，不過他六點半過來時她還沒醒，恰好於嬸又說粥熬的時間還太短，正好可以放鍋里繼續熬一會兒，也能保證葉陽雪起來時喝熱粥，封晏覺得有理，就同於嬸上了樓。

    封晏上樓後就直接上網查了查女友生日有什麼新花樣，歐陽樹提供的如燭光晚餐什麼的沒有打動他，他就讓歐陽樹繼續想，自己也動手，豐衣足食。眼看著到了七點，他便下樓看看她醒了沒，不曾想下樓後竟然沒看到她，喊了幾聲一點回應都沒有，打電話電話又在床頭柜上根本沒帶走，一時有些慌張，所以想也沒想就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說來也是葉陽雪自己的問題，她泡澡泡的疲軟，腦海中偶爾空白，偶爾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以至於她神情恍惚，房間的隔音又好，所以並沒有聽到封晏喊她。

    尷尬就是這麼造成的。

    不過看到封晏此刻平靜的面龐，葉陽雪也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別那麼沒出息，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熱騰騰的粥放到放到了她的面前，她看著香濃的白粥，腹中的確有些飢腸轆轆感。而在粥放到面前後，另有一隻手掌覆上了她的額頭，她當即抬眸朝手的主人看去。

    「還熱。」封晏皺眉。

    「因為我才洗了澡。」葉陽雪下意識道。

    不說洗澡還好，一說兩個人又再次尷尬了，葉陽雪更是恨不得把臉埋進粥碗裡。

    良久的鴉雀無聲後，封晏輕咳一聲，打破沉默，開口道：「這次電影拍完，能休息多久？」

    葉陽雪聽到聲音方才將腦袋從粥碗裡揪出來，想了下明卓給她的安排回道：「兩天。」兩天後，她要去《魔域》劇組試鏡，反倒是之前一直處於籌備期間的《一個女人》還沒消息。

    「你現在還生病，等病好了再去忙。」封晏以冷臉掩飾自己的不開心，他語氣表現的也很隨意，仿佛只是隨口的叮囑。

    葉陽雪卻搖搖頭：「要試鏡，時間不能錯過。」雖然這個角色從明卓口中得知基本是十拿九穩，但畢竟她也沒拍過現實與網絡同時存在的劇，導演投資方那邊也要見到她本人試個鏡，親自確認才好簽合同。

    封晏沒說話，周身的氣壓卻低了幾分。

    顯然葉陽雪的情商也是高的，在察覺封晏的不快後立刻意識到自己這一句話很沒良心。即使兩人正式交往的時間還不長，葉陽雪也承認自己沒能適應，很多時候還只是想著個人，卻將男朋友撂在一旁。

    遂又補充道：「這兩天我沒什麼事，你呢？」

    封晏一聽她小心翼翼又帶點討好的語氣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見她面上還帶著點期待，當即就心軟了，而腦中又很不適宜的浮現出一個讓他心跳加速的畫面。

    咳。

    「我沒事。」封晏立刻將腦海中令人浮想聯翩的畫面揮去，一本正經的回答。

    「那我們……」約會？後面兩個字葉陽雪在舌尖滾了滾，卻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約會的內容有什麼呢？吃飯逛街看電影，聊聊天，如果她現在還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沒有運氣好的拍了兩部火熱的劇，那這些事做起來肯定毫無壓力。問題是她現在走出去不小心就會被人圍，或許還有不少娛記狗仔等著拍她的新聞，拍到她和封晏一同出行必然又是給媒體提供稿子材料。此外，封晏還不是個普通人。

    葉陽雪是真無措了，以她有限的公眾人物經驗，以及她那幾乎可以忽略的娛樂項目經驗，即使兩人約會，她完全想不到該做什麼。

    「你先把病養好。」封晏瞅著她苦惱無奈道，「其他不急。」

    至少就現在來看，人已經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他想的也簡單，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星娛那邊他會重點關注，至少不會讓她在同一個時間段里接兩部戲。

    葉陽雪能感受到來自他的關心，心裡暖融融的，忽的見他面前也沒個碗筷，問：「你吃過了嗎？」

    自然是沒有的，他的飯菜還在樓上，於嬸一併捎過來了，不過她沒醒，他就沒先用餐，此刻她醒了，他只將她的粥和小菜端了來。

    葉陽雪讓封晏趕緊去吃飯，封晏不情不願，忽而靈光一閃提議道：「一起吃吧，你還沒去過我那裡。」

    所以，封先生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將他的小女朋友給帶回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