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正式交往

    【25】正式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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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陽雪對顧家的了解也僅限於她知道的那些而已，她跟顧家那位少爺的接觸也僅僅只是昨天因為車位而鬧出的一點小小矛盾，為什麼周薇和顏君清都是一副替她如臨大敵的模樣？

    謝絕了顏君清送她回去的好意，她在休息一會兒後與周薇一道回酒店。

    未及上車，忽有一群扛著攝像機的記著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迅速就將葉陽雪和周薇圍的水泄不通。

    「葉小姐請問你跟顧家頁是什麼關係？」

    「葉小姐請問你跟顧家頁交往多久了？你們準備結婚嗎？」

    「葉小姐請問你跟顧家頁是怎麼認識的？是顧家頁追求你的嗎？」

    「葉小姐請問你跟顧家頁……」

    一連串的問題幾乎是同樣的模式開頭，一時間，葉陽雪的腦海中都只反覆迴蕩著「葉小姐」和「顧家頁」這兩個詞。

    「葉小姐……」葉陽雪未有回覆，而此時有記者竟直接將手裡的話筒戳到她臉上，她忙要避開，後腦冷不丁撞上一個冰冷的器械，卻原來是一台攝像機。

    「麻煩讓讓。」周薇空出手來護著葉陽雪，但周身記者太多，她們寸步難行。

    「周姐小心！」眼看著那些記者一個個恨不得把話筒塞進她嘴裡，攝像機也恨不能捅到她腦子裡，葉陽雪是又氣又惱，這莫名其妙冒出的一茬完全沒有徵兆。而此時她們被堵著，人群推攘直接有個攝影師的機器沒扛穩朝周薇的肩膀砸了去。

    葉陽雪眼疾手快重重拉了周薇一把，機器擦著她的胳膊摔落在地，因穿著短袖，且機器掉落的角度不太好，直接在她手臂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如此非但沒有惹得媒體同情，反而抓著她受傷的手臂一頓猛拍，周薇氣得眼睛都紅了。

    正這時，幾個人高馬大身著黑西裝的男人蜂擁而至，以稱得上是暴力的手段將媒體記者們一一丟開，硬是給將這一窩蜂的情況給破了個徹底。

    葉陽雪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而那人已經兩步走到她身邊，低聲道：「葉小姐，封先生在車裡，您先上車。」

    葉陽雪這才看到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她們的車後邊，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后座的人已經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她走了過來。

    第一眼，封晏見到的便是她流血的傷口，臉色頓時黑的能滴水。

    周薇明顯察覺溫度驟降，看到封晏面沉如水，仿佛隨時都會黑化的模樣不由打了個哆嗦。

    媒體記者們原本因為幾個竄出來打擾他們工作的保鏢還滿心不平，更有甚者直接爆粗口還欲動手，這年頭為了搶新聞這些記者們都練就了一身厚皮，臉皮厚，身子厚，敢拼敢沖，熱血的很。可是，當他們看到他們要搶的八卦女主面前的男人時，有兩個曾經出席過一些大場面，仿佛認出了封晏的身份，但大部分年輕的則是眼睛一亮，頓時抓緊拍攝起來。

    下一刻——

    「砰——」那些記者興頭正起，冷不丁肩頭一輕，竟是有一個保鏢將其攝像機奪過取了記憶卡後破壞。

    那名記者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反應過來立刻跳腳，索求賠償並叫嚷著要去告他云云，保鏢根本不予理會。

    葉陽雪被封晏護著上了車，周薇也忙跟著上車……她去的是另一輛車。

    隔絕了外面的雜音葉陽雪覺得腦子都有片刻的清寧，但下一刻，手臂上的傷口處傳來一陣刺痛，讓她臉色微微一變。

    卻是封晏用手指碰了下她的傷口。

    「別動。」葉陽雪忙想將胳膊收回，卻被封晏低聲喝止。他捧著她的手臂也不敢太用力，鮮血滴落在他的褲子上，染紅了他的手指他也全不在意，只是那鮮艷的紅刺痛了他的雙眸，讓他從心底生出了一股暴虐情緒。

    「……封晏？」葉陽雪察覺封晏的情緒異樣，小心翼翼喊了一聲。

    封晏抬頭看她，漂亮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昭示著他此刻不愉的心情，盯著她好了好一會兒，見她那小心謹慎的模樣，真是氣也不是怒也不是，自己若是大點聲恐怕都會驚得她跳起。

    封晏所有的哀怨終究是化作一聲嘆息：「其實我可以養你。」他小聲咕噥了一句。

    「什麼？」聲音太小，葉陽雪聽得不太真切。

    封晏又搖搖頭，也不知道他從哪摸出了個小小的藥箱，取了鑷子和消毒水棉簽，她的傷口已經止了血，周圍的血漬則已經凝固，在去醫院包紮的路上，他就負責替她做個簡單的清理。

    一路無話。

    但葉陽雪看得出來封晏有一肚子的話和不滿，最終都只是化作了擔心。事實上對葉陽雪而言，她的傷並沒有嚴重到去醫院包紮的地步，口子雖然有十多公分，深度也略略有些，但尚不到需要縫針的地步，頂多也就是消毒和包紮。

    為讓封晏安心，她才沒做表示，去醫院又洗了一次傷口，她皺眉倒未呼痛，反而是一旁的封晏連連朝給她清洗傷口的護士道：「輕一點，輕一點！」

    原本看到封晏那張俊臉且穿著不俗還羞澀紅臉的護士被他那極具壓迫感的警告嚇得眼睛都不敢再亂瞟，清洗個傷口更是險些沒被對方的眼神給扎穿，手都有點抖。

    護士趕緊給葉陽雪處理完叮囑幾句後就迅速離開，葉陽雪瞧著對方有點落荒而逃失笑。

    「你笑什麼？」封晏見她還笑得出來，疑惑的問。

    「你的大黑臉把人家給嚇到了。」葉陽雪回道。

    我這麼大黑臉是因為誰？封晏委屈的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控訴。

    葉陽雪被他的控訴表情逗得又想笑，但又覺得自己在他擔心自己的時候還這麼沒心沒肺又挺對不起他，遂忙收斂住表情，輕聲道：「這是小傷，養幾天就能好。」

    「紫荊島這邊天氣熱，你洗澡注意不要沾水。」封晏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想了想，還是說：「我這幾天都會在這裡，你洗澡前我替你裹一層保鮮膜。」

    葉陽雪：「……」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你的工作呢？」封晏這種家族龐大的掌權者每天該有處理不完的事，葉陽雪不想讓他因為她而在這裡消磨時間，耽誤他處理工作，這樣只會給她更多的壓力。

    封晏倒是想說現在你就是我的所有工作，考慮到這麼回答肯定讓她坐立難安，遂只說：「我來這裡談個合作，還需要幾天時間。」所謂睜眼說瞎話，也就如此了。不過他在這兒也的確是要談個合作，但那也就個把小時的時間，遠沒有他說的幾天那麼誇張。

    葉陽雪只是沒戀愛經驗，但並不是傻子，哪怕封晏再怎麼肅著一張臉，她還是看得出他撒了謊。

    姑且稱其為善意的謊言吧。

    「對了，今天那些記者拍到了你，會不會有什麼麻煩？」葉陽雪想到這事也是一陣煩悶，當演員的麻煩也源於此，只她一人湊合著也就罷了，可她卻不想讓封晏也陷入其中。

    對此封晏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們不敢寫。」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封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回答完後他才想起來：「早上娛樂新聞的事怎麼不跟我說？」

    「那個啊……」葉陽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說：「媒體都喜歡斷章取義，隨意的報導，不追求真實性。」

    其實她是想說演員這個行業還真免不了跟這些花花綠綠的新聞扯上關係，稍微跟異性接觸下都會被炒作成緋聞，避無可避。

    「哼。」封晏哼了一聲，表達出他的不滿。

    「除非我哪天離開娛樂圈，也許就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實報導了。」葉陽雪又說。

    「那就離開娛樂圈。」封晏脫口道。

    葉陽雪愣了下，沒等她回應封晏又說：「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感興趣的事，我都會支持你。」

    「可是，我現在喜歡演戲啊。」葉陽雪眨眨眼，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封晏：「……」

    葉陽雪：「……」

    雖然依然沒到那種特別喜歡沉迷的地步，但總體來說，經過金明生這一段時間的「調教」，她髮型做演員也是一件挺讓人新奇的事，她能夠從不同角色中體會到不同的人生，縱然這些人生並非如想像中的那麼完美。

    「就專業而言，我學的是表演，這也是我的本職工作……」葉陽雪認真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儘管專業並不一定與未來工作方向一致，可葉陽雪也為自己思考了一番。她的專業擺在那裡，且目前有條件為自己獲得更好的生活，她是人而非聖賢，想要追求物質上的優質也是理所當然。若是以她的學歷找份穩定的工作也不算難，難的是就目前而言，想要在薪酬上有所突破，難。況且她也知道自己在外貌上的優勢，以及她那不受女性同胞歡迎的人品，沒錯都會被找茬，穩定不論多久的，這點她早在打工期間就深有體會。

    長期的節儉以及手頭的不富裕讓她很清楚自己該如何選擇，而就如她所言，她習慣了依靠自己，即使此刻擁有一個富庶的「男朋友」，也沒想從他身上撈取什麼。

    明卓是一個好經紀人，而她此時對演戲也有興趣，所以，她完全可以以此為職業，鍛鍊自己演技的同時也好好賺錢。等有了一定的積蓄，她想學習更多的知識，想見識各地的風土人情，她先前所前往的拍攝地點讓她對大自然滿是嚮往。

    封晏簡直叫一個心累，他覺得兩人的思維腦電波根本不在同一個層面上，用個流行的詞，大概叫代溝？

    「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跟我說，不要藏著。」封晏只能如此囑咐，雖然他自己都很清楚這其實是一句廢話。

    葉陽雪連連點頭應是。

    「還有一個問題……」封晏又想起什麼，只是這次開口的時候有點猶猶豫豫，還有點不太好意思。

    真是少見的表情。

    「什麼問題？」葉陽雪見他話音起了個頭又不繼續了，好奇心被他勾起，詢問道。

    封晏未說卻先紅了耳尖，不過被他稍微有些長的頭髮遮住，所以葉陽雪沒能看清。

    他遲遲的不開口，卻也沒有把話收回的意思，葉陽雪這種對一切都不怎麼關注的性格之人都忍不住想催促他一把，或者撬開他的嘴。

    「我們……」封晏終於深吸一口氣，將剩下的話說了出來：「現在算是正式交往嗎？」越往後，聲音就越低，最後一個字出口時，幾乎已經聽不見。

    葉陽雪聽清他所言驟然紅了一張臉，這還真是一個他們倆都沒有明確提及的問題，葉陽雪自己也還迷糊著呢。

    「……不算？」封晏再一次悲觀主意情緒上涌。

    葉陽雪：「……」她一直以為自己想的太悲觀，沒曾想封晏居然比她還不自信。

    「算。」葉陽雪的嘴快於她的腦子說出了一個字。

    下一刻，葉陽雪就在封晏臉上看到了如沐春風的笑容，一個發自內心讓人能夠輕易感覺到他喜悅心情的笑容。

    再下一刻，她被擁入了一個懷抱之中。

    封晏想做這件事已經很久了，大概在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的時候，他就想將她擁入懷中，讓他的胸膛和肩膀成為她的依靠，而不是讓她一個人孤獨無依。第二次她難過的時候他做了，卻是無名無份，僅僅以一個朋友的身份。

    如今，終是名正言順。

    「陽雪，你跟顧家頁……」明卓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走進病房，門沒敲，推開就走了進去，結果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驚得她都忘了要說什麼。

    ……

    「你和封先生的事情暫且不提，你和顧家頁的緋聞必須立刻解釋清楚。」明卓嚴肅著一張臉，前所未有的嚴肅，嚴肅的讓葉陽雪都懷疑是不是她認識的明卓。

    「有這麼嚴重？」葉陽雪皺眉。

    「這件事絕對是有人刻意而為，究竟是誰我們暫且不提，不過顧家卻不好招惹。」明卓一時間也沒法跟她解釋清楚，但必須讓她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正說著，明卓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來電。

    葉陽雪就見明卓電話接起後沒過十秒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好，我知道了，明天下午兩點，我會帶她過去見您。」

    電話掛斷後，明卓久久都沒說話，神色也不曾緩和，連呼吸都輕到聽不到的地步。

    「明姐？」葉陽雪小心翼翼喊了一聲，直覺打來的這通電話與她有關。

    明卓手一收，將手機塞回了兜里，神情無奈的看著葉陽雪：「找上來了。」

    「誰？」

    「顧家頁的母親，顧五少的情婦。」明卓面無表情。

    顧家頁……就這短短的時間她聽到這個名字多少次了？她更無法理解的是到底這家人有何能耐，竟然讓明卓都如此忌憚？

    當然，顧家在紫荊島的地位她已然了解，可說到底，名為顧家頁的男人不過是一名私生子，如果那麼看重他，為什麼不讓他認祖歸宗，而依然讓他做一名私生子？顧家如此家大業大，風評也很好，為什麼甘願放一個私生子為所欲為？

    「顧家頁是私生子沒錯，但他卻是顧五少唯一的兒子，他的母親曾經是一名超模，也是這些年來一直深受顧五寵愛的女人，她叫周雨琪，你應該聽過。」明卓沉聲道。

    周雨琪，葉陽雪這種不關注八卦的都聽說過這位。

    周雨琪最傳奇的經歷是她因為過盛的容貌以及近乎完美的身材討得紫荊島眾多富豪的喜歡，為她大打出手的不在少數，而她也是出了名的交際花，未跟顧五少前與很多富商都有染，至後來結識了顧五，對他死心塌地，常在眾多公眾平台上曬顧五少給她買的珠寶首飾，也常說會等到正式成為顧太太的那一天。

    不過葉陽雪並不知道周雨琪有兒子，不，準確的說，她並不知道周雨琪的兒子是顧家頁，一個僅僅因為一個小矛盾就讓她成為眾矢之的的傢伙。

    如今倒好，媒體的亂說一氣竟然讓周雨琪找上門來。

    「她為什麼要見我？我跟顧家頁連一句話都沒說過。」葉陽雪眉頭擰的能夾死蒼蠅。

    「知道那些跟顧家頁傳緋聞的女星男星為什麼最後都消失匿跡了嗎？」明卓不答反問。

    「……因為她？」葉陽雪立刻接話。

    明卓沉吟片刻，後言簡意賅道：「她想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名正言順成為顧家子。」

    原諒葉陽雪不夠的腦容量，她弄不懂顧家頁鬧緋聞和他名正言順成為顧家子有什麼聯繫，難不成她還想讓兒子保持一個好名聲，讓他不再頂著一個私生子的身份？

    兩人坐一起有些愁眉不展，十分鐘後，明卓躊躇的開口：「陽雪，你跟封先生……」

    明卓冷不丁的開口讓葉陽雪懵了一瞬，隨即將胡亂的思緒踹飛，如實回答：「我們在交往。」

    明卓：「……」雖然看出來了，但真聽到葉陽雪承認還是心有戚戚，她覺得當初的叮囑簡直是空氣，什麼以為葉陽雪聽話乖巧知輕重簡直是她的錯覺。思及此，她當真是淚流滿面。

    「以你和封先生的關係，周雨琪不會為難你。」明卓思慮片刻，還是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封晏什麼身份？周雨琪又是什麼身份？不說周雨琪，便是包養她給了她十足寵幸的男人顧五少在封晏面前都沒有說話的份，葉陽雪若是去見周雨琪，完全可以借用封晏的勢。

    「……狐假虎威？」葉陽雪倒是一下就猜出了明卓的用意。

    明卓嘴角一抽，無奈道：「也不能這麼說，明天反正見一面，那個女人挺有手段，人脈也廣，以及背後還有顧五少，捧著她腳的人會相當多。明天聽聽她說什麼，搞不定的話就把封先生搬出來吧？我想封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自己說起這個都有點心虛，利用一個人，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名頭，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男朋友，說到底都有些不妥當。看得出來，葉陽雪和封晏交往的時候應該還不長，而封晏何許人，她相信封晏會看上葉陽雪也是因為喜歡葉陽雪的單純，沒有以往那種看到他就想攀附，貪圖富貴的心思，然而此刻卻要借用他的名頭，仿佛又是貪圖他什麼，會不會讓葉陽雪在他面前的印象變壞？

    葉陽雪想了想，說：「我會跟封先生說。」

    她想起封晏的承諾，他說「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感興趣的事，我都會支持你」，她能感覺到他的真誠和真心，言語少，但底氣十足，不願讓她受到委屈。

    就是性格有那麼點彆扭，不夠坦率。

    =v=

    翌日下午，葉陽雪跟金明生請了假，讓明卓陪著去了與周雨琪約好的地點。

    周雨琪今年已過四十，饒是如此，她保養的卻相當好，說她三十不到都有人信。她身材高挑，體態婀娜，有四分之一的外國血統，濃眉大眼，膚色白皙細膩，身著一身大紅連衣裙，頭髮盤起，戴著精緻的鑽石首飾，坐在那裡氣場全開，優雅的讓人不忍移開視線。

    這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女人。這是葉陽雪見到她第一眼的感覺。

    周雨琪並沒有選擇一個私密的空間和葉陽雪「談」，而是一個公開的場合，她似乎很享受眾人欣賞的目光，享受那些朝她睇來的驚艷的目光。但又不會輕易有人敢上前搭訕，一來紫荊島這地方知道周雨琪的人占九成，都知道她是顧五少的人；二來則是因為她身後站著四個保鏢，不怕死的話盡可上前與其搭訕。

    明卓深覺葉陽雪應該將封先生喊來陪同，這架勢，真不好對付。

    比起見到周雨琪後忐忑不安的明卓，葉陽雪在第一印象判斷周雨琪為人後忽而就淡定了，昨晚她有跟封晏說了這事，封晏原本還想跟她一起過來，被她拒絕了。

    「周小姐。」葉陽雪主動開口。

    正望著窗外悠閒喝茶的周雨琪仿佛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神態慵懶，神情自若，將她視為空氣般的存在。

    葉陽雪也不惱，逕自問：「我能坐下嗎？」

    依然沒有回答，對方仿佛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依然不疾不徐的飲啜。

    明卓與葉陽雪對視一眼，明卓當即皺眉就想開口，葉陽雪眼神示意她不要出聲，她自己則道：「周小姐，您時間寶貴，既然您沒話同我說，我也不打擾您了，告辭。」說著，她竟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周雨琪終於開口，而她這一說話，直接就是命令語氣。

    明卓心中更為忐忑，早聽說周雨琪脾氣不佳，被顧五少捧在手心裡寵溺慣了，成天一副高高在上模樣，對待他人也是頤指氣使，以前都是聽說，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

    葉陽雪腳步並未挪動，聽到周雨琪的話也僅僅是重新將頭轉向她。

    如此，周雨琪便對上了一雙清亮的眼睛，瞳仁烏黑，眼神清明，明明是桃花眼卻不會讓人感覺她嫵媚，而是澄澈純真。

    周雨琪閱人無數，而又有言「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縱然現在多得是演技，可葉陽雪不一樣，這雙眼睛不一樣，這是一個還未被侵染的女孩。

    更讓周雨琪在意的是葉陽雪的容貌，真人和屏幕以及照片終究有所差距，誠然，葉陽雪很上相，熒幕和照片都非常驚艷，可更驚艷的卻是真人。便是她這樣被喊了二十多年的大美人，在見到葉陽雪時也忍不住贊一句好相貌，順便也嫉妒一二。

    的確，就這副容貌很招惹男人，她兒子喜歡也是理所當然。

    「坐。」周雨琪淡淡道出一字，而這語氣的也只是同葉陽雪一個人說，明卓則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葉陽雪依言落座，還給明卓拉了下椅子，那意思很明顯，讓她一起坐下。

    明卓嘴角一抽，不知是該罵葉陽雪拎不清看不清周雨琪的情緒還是同情她被周雨琪給盯上，想了想，她還是落座了。畢竟葉陽雪才是個二十歲的姑娘，對上周雨琪這級別的高段位，恐怕還是緊張的，作為她的經紀人，她必須得替葉陽雪撐場子壯膽才行。

    周雨琪卻因此而露出一個了嫌棄的表情，仿佛明卓入座是對她造成了侮辱。將她表情看在眼裡的葉陽雪眼神卻沉了沉，遂將所有情緒都收斂，靜靜的等待周雨琪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