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他們快結婚了
2023-10-02 23:40:59 作者: 雪迦
病房裡很安靜,何曾看蘇念的眼神明顯不屑,「還有什麼計劃?」
蘇念手肘撐著病床慢慢坐起身來,何曾扶了她一把,她看了一眼病房門口,說:「何大師,我們去外面好不好?」
「去哪裡?」
「我想出去透口氣,今天一天沒離開病房,悶死了。」
「要不要給Rita打個招呼?」
「出去再跟她說。」
兩個人出門,也沒見Rita,何曾有點猶豫,蘇念挺堅持的,「算了,咱們就去外面透口氣,很快就回來了,回來跟她解釋也不遲。」
何曾拗不過她,就跟著她一起下樓。
下樓了他才知道她這麼急的火燒火燎的是什麼原因。
她一下樓就直奔住院部門口的小超市買了一包煙和打火機。
倆人站在住院部院子裡面的涼亭下,她還很貼心地先給他讓煙。
何曾擺擺手,「你知道我不抽菸。」
她似乎也就是問問,收回手來趕緊給自己點了一支。
頹紫的唇間火星亮起,她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來,整個人被白煙繚繞,神經鬆懈下來,閉眼嘆:「病房裡呆著像是坐牢,Rita就是獄卒,我想這個想了一天了……」
「什麼毛病……」何曾皺眉,「女孩子抽菸一點也不好。」
「心裡不舒服的時候真要找點法子,不然我會憋死,我現在還想喝酒,想做些能夠發泄的事情,哎,咱們要不溜出去喝酒吧?叫上喬曄一起……」
何曾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美的你!」
她摸了摸,何曾下手重,還有點疼,她眉心皺了皺,「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難怪你找不到女朋友。」
何曾:「……」
「你還有力氣吐槽我,說明沒有那麼難過吧?」他問。
她又抽菸,好一會兒才幽幽說了句:「你傻啊,難過的時候哭哭啼啼的,看起來不是更加悲慘嗎?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麼慘。」
「是嗎?可是我覺得強顏歡笑看起來才更慘。」
「……」
他仰頭看星空,半天等不到她說話,轉頭一看,她手指間的煙都在抖。
她低著頭,頭髮掩了半邊臉,只露一個尖尖小小的下巴,手抖的像篩子,就這麼把煙往嘴裡送,眼淚流出來又被她用空的手擦掉,還特別用力,眼角很快就被擦紅了。
何曾不會安慰人就罷了,瞎說什麼大實話。
他愣了一下,有點慌。
這怎麼還真哭上了!
在他這個技術宅過去的人生裡面這樣的時刻絕無僅有,蘇念不是軟體,出了漏洞他還能自己修復一下,一個女人在他跟前哭,哭的無聲無息的,他瞬間就亂了陣腳,手忙腳亂從衣兜摸出紙巾來,想去給她擦眼淚,一下子把紙巾按煙上,頃刻間就燒出一個洞。
蘇念本來在哭,哭不出來了,拿掉串著一張紙巾的煙又笑。
何曾臉色訕然。
她也沒有笑很久,把紙巾拿開了繼續抽菸,倒是沒再流眼淚,「我跟你說,以後別跟我提葉先生的事兒,我總能忘,我這人自愈能力特別強。」
何曾說:「別啊,我還想問最後一次來著。」
「問什麼?」
「你那個故弄玄虛的PlanB究竟是什麼?怎麼個還有一種贏法,你還沒說呢。」
一支煙燃到盡頭,蘇念在旁邊的垃圾桶上面熄了,又點了一支,「那我說了,你別笑我。」
何曾點點頭。
「你記不記得你曾經開玩笑問過我,會不會挑撥離間讓葉先生和許靜禾分手?」
何曾恍然大悟。
她苦笑,「我其實有想過,可是我又在想,這樣太缺德了,畢竟許靜禾她跟我之間的那些過節還不值得我把自己變成一個滿懷上位雄心的,真真正正的第三者,所以我就猶豫,掙扎,一方面很不甘心看許靜禾和葉先生秀恩愛,一方面又不想把自己變成那種人,但是今天我才知道一件事。」
何曾靜靜聽著。
蘇念彈了一下菸灰,「就算我樂意成為那種不擇手段求上位的第三者也沒用。」
「我根本……就贏不了許靜禾。」
「除了許靜禾之外,他就沒有想過跟其他任何女人在一起。」
「他們快結婚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倒是特別平靜,面無表情地抽著煙,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何曾想說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想半天,猶猶豫豫道:「不可能吧,你生日宴的時候葉總搞那麼大陣勢,就為讓部門裡面對你爭議少一些,我看他對你還是用了些心的。」
她扯了扯嘴角。
生日宴,她倒是想起來了,他送她一個王冠模樣的發卡,她當成寶貝,那一晚她覺得自己就像女王。
她說:「他有閒心的時候,是會花些心思幫我。」
頓了頓,「不過也就是有閒心的時候,今天他告訴我,許靜禾有恩於她,他不會背棄許靜禾,他的路是註定好了的,那我算什麼?」
她想了想,「我八成就是個意外,像是葉先生這種控制欲特別強的人會怎麼對待意外?他們會剔除掉。」
何曾說:「依著葉總這說話,他也不怎麼喜歡許靜禾啊。」
「何大師,你不懂——」她尾音拖長了一點,「我這人很現實,不喜歡做無用功,也不喜歡說廢話,對我來說,不論他對許靜禾是什麼感情,他最後選了許靜禾,這就是結果,我只在乎結果。」
何曾看一眼她,她眼睛依然是紅腫的,表情卻很淡然,仿佛是真的看開了。
他之前聽到她說喜歡葉殊城,還覺得她挺不切實際的,其實錯了,她活的比誰都現實。
她理性的簡直不輸男人。
她將第二支煙滅掉,回頭對何曾笑了笑。
「何大師,一切很快就結束了,我會擺脫這段關係,而且不會被任何人威脅,我會在R.S.做下去,我很快,就要贏了。」
……
葉殊城照舊是加班,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抽空給公司的物業辦打了個電話。
按理說,電梯故障發生的時候物業應該是有值班人員在,他想搞清楚為什麼會出現蘇念打電話沒人接的情況。
可那個值班的小伙子站在總裁辦公室好半天,支支吾吾就是說不清楚。
他本就沒有耐心,問不出來索性揮揮手,「你去人事部領三個月薪水走吧。」
值班小伙哭喪著臉,「葉總我錯了,我那會就是吃了個飯我沒注意電話,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我也不知道真的會出事的……」
他說:「難道要我打電話讓你們部門主管來接你?」
值班小伙出去的時候一臉頹喪,萬念俱灰的模樣。
許靜禾恰好在門口撞見,進了葉殊城辦公室問:「剛剛那是誰?」
「物業的值班人員。」
許靜禾把飯盒放桌上,「你找物業做什麼,這不是行政後勤那邊負責的嗎?」
「安子晏和蘇念被困在電梯一個小時,和物業聯繫過沒聯繫到,這件事不處理不行,沒有足夠的重視,以後還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回頭要親自和物業那邊去談。」
他說話的時候臉色陰沉,明顯是帶著情緒的。
許靜禾沒有說話,也摸不清他這到底是為了蘇念還是為了安子晏。
到了七點多,葉殊城接到Rita的電話,Rita的聲音在那頭慌慌張張的,說蘇念不見了。
接電話的時候他刻意避過了許靜禾,聞言一愣。
「什麼時候不見的?」
「就剛剛,何設計師來看她,我就是出去接了個電話而已,回來病房裡面就沒人了……」
「她電話打了沒有。」
「打了,她手機在病房。」
葉殊城手指按著眉心,透過玻璃看到許靜禾伏在他的辦公桌上盯著電腦,默了幾秒,「可能沒走遠,你先在醫院跟前找,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他回到辦公室,許靜禾起身,「誰的電話?」
「Rita。」
她看他臉色不好,「有事嗎?」
她其實一聽Rita大概就能想到,八成是和蘇念有關係的。
他回到椅子上坐下,將座機上的表格和數據往U盤裡面拷,一邊說:「嗯,我得走了,今天沒法送你回家,我讓司機來接你。」
許靜禾愣了愣,她以為今天她那麼一說,蘇念多少會有所收斂了,可這突然又是哪一出?
她看著葉殊城拷完東西,收拾起筆記本電腦,問:「什麼事,你要去哪裡?」
他不大喜歡她這種口氣,皺眉看著她,「你要跟來嗎?」
她明顯覺察他的不悅,擺擺手,心裡很不是滋味,「算了,你去吧。」
葉殊城對她的耐心很有限,她不敢在這個時候挑戰。
反正也都是一時的,她都要和他結婚了,她忍了。
市內主幹道限速都很嚴格,車子也開不快,葉殊城路上有些焦躁,見著紅燈也煩。
好不容易到醫院,他出了電梯腳步很快,到病房一看,還真是空的,Rita也不在,估計是出去找蘇念了,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也像是空了。
他覺得以蘇念的性格,不至於他說了那些話她就跑了,可是他怕,萬一呢。
而且,她和何曾一起……
他其實不是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也很少會做一些毫無根據的推測,可是早上的對話結束的很糟糕,他這一天在偶爾閒下來的時候都在想,他知道他傷害到她了,不論說多少都沒有用,拒絕就是拒絕了。
她有多好強他也是知道的,萬一她真的就堅持不住了,拋下一切跑了呢?
他越想心越慌,轉身推門出去要找蘇念,卻不想才到樓道拐角就遇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蘇念和何曾在一起,剛從電梯裡面出來,見他一怔。
蘇念沒有說話,何曾先開口:「葉總。」
葉殊城心口石頭放下來,對著何曾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你們去哪裡了?」
蘇念說:「只是去樓下透透氣。」
何曾暗自咋舌,蘇念一連抽了四五根煙,擺明了就是嫌棄病房管制太多,跑樓下過癮去了,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說,聽見葉殊城道:「何設計師還專程來看蘇念,有心了。」
何曾笑笑,總覺得這裡氣氛微妙,好像不是他繼續呆的地方,便說:「同事之間相互照應應該的,我想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葉總,蘇念,你們先聊。」
何曾跑的非常快,蘇念轉身對著電梯裡的何曾揮手,電梯門一合上,她背部驟然抵過來男人胸膛,手也被攥住。
她微微抬頭,對上葉殊城深邃的雙眸,黑的像是夜一樣沉。
「怎麼了?」她問。
她的表情並無異常,只是眼睛明顯是哭過的,他擰眉定定看她兩秒,「……沒事。」
他聞見她身上略顯濃重的香菸味道,卻也沒說話,攥著她的手把人往病房帶。
路過護士站有不少小護士側目,葉殊城的長相無論在哪裡都是出挑,這樣緊緊攥著她的手走,旁人目光艷羨,她心底卻是無盡嘲諷。
什麼都是假的。
她甚至惡毒地想,許靜禾為什麼不在這個時候來,來看看這個即將要和她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是什麼樣子,哪怕三人面對面這樣直白撕一場也好,她實在是憋了太久了。
回到病房後蘇念回到病床上躺下,葉殊城給Rita打了個電話,告訴Rita蘇念已經找到,她可以回家休息了。
Rita在電話那端一愣。
「可葉總,今晚誰來照顧蘇念?」
「我來。」
「您昨晚一夜,今天又工作,不如我找個臨時的陪護吧。」
「不用了。」
見葉殊城堅持,Rita也不再多說。
掛斷電話後他回到病床旁邊坐下,又拉過蘇念的手。
她倒是很乖,也不掙扎,就任由他拉著,靜靜聽他說話。
「今天人事部已經把掛職設計師的薪資和福利體系完善出來了,基層招聘已經開始了,我算了算,差不多可以趕上落下的進度。」
他居然像是在匯報工作,她也想不出說什麼,就「哦」了一聲。
擴編只是一個開始,園藝博覽會的項目難度非常大,就算能夠順利拿到競標資格,接下來競標的那一關也不會好過,R.S.在建築設計這個領域畢竟算是新手,前面困難重重,她是想一步登天,可也很明白這路上的崎嶇坎坷。
她原來為什麼就那麼敢去想,是因為他給她信心。
他在她眼裡無比強大,從不迷茫,有了目標就會堅定向前,她跟著他,不說情人這一層,就說做他的員工,也覺得有盼頭。
他說她該像個女王,等待夢想的藍圖呈現,她也就真的信了。
可現在她很清楚,她不是女王,她什麼都不是。
不論是在感情上,還是在她心心念念的這個建築設計領域裡。
她神色懨懨,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致,他也說不下去。
他想讓她開心點,想來想去只能拿這個競標進度來說事,可她依然沒有什麼反應,他也很累,哄她的話想不到什麼,最後放開了她的手,「你休息吧,我還有些工作。」
對於早上的時候他們彼此都絕口不提,可能是因為提到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決定不會改變,她也很清楚這一點,不會再自取其辱,她看著他去窗口那邊的椅子坐下,然後打開筆記本電腦忙起來,她慢慢閉上眼睛。
他到現在還不肯說自己要結婚的事情,他真的拿她當傻子了。
睡是睡不著的,可她強迫著自己放空腦袋。
她說過的,不做無用功,不去想那些沒有結果的事情。
晚上例行的查房在十點多結束,醫生建議輸液幾天就出院調養,醫生走了之後,葉殊城揉揉眉心,關掉電腦。
一天下來眼睛酸澀,他去洗手間洗漱,折回來視線在病床和陪護床之間打個來回,最後去了病床上。
蘇念本來是假寐,也裝不下去了,睜眼驚訝地見到葉殊城在她眼前放大的臉,不過一張單人病床,他偏要擠上來,空間局限性大,他長手長腳的施展不開,卻還是伸手摟住她的腰。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片刻,她說:「你這樣會掉到下面去。」
「那你給我讓一點。」
她才不樂意,「那邊有床。」
他手在她腰間摩挲,她覺得有些癢,本能地縮了一下,倒是給他真讓出一點空來,他往前挪了一下,將她摟的更緊了。
她無語,想要翻身背對他,卻被他按住了,低頭就吻下來。
這個吻很慢很溫柔,她閉上眼睛卻依然投入不了,這不是什麼享受,她滿腦子都是許靜禾說的那些話。
他們要結婚了。
她居然做一個小三還做的這麼投入這麼認真,這麼飛蛾撲火不計後果地喜歡上他,她噁心她自己。
漫長的一吻終了,他手指摩挲她紅腫的眼角,眼神有些複雜。
她以為他會說什麼。
可最後她只聽到他淡淡兩個字:「睡吧。」
她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他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
蘇念在三天後出院,榕城那個營養師被換掉了,柳姨說葉殊城發了很大火,請人來就是想幫她養好身子,結果越養越糟糕。
柳姨言語之間有些同情那個營養師,「蘇小姐,畢竟你大多數時候都太忙,根本顧不上在家裡吃飯,你說人家怎麼給你補充營養,再好的飯菜也要你有時間吃啊。」
蘇念算了算,還真是很久沒好好吃飯了。
她跑車庫對著那輛明明是嶄新的卻已經落滿塵埃的紅色卡宴發了一會兒愣,然後把車開出去到洗車行把車洗乾淨,接著去逛街,買了一些食材和其他的東西,回到榕城已經晚上六點。
葉殊城會加班,所以她不太著急,自己下廚去做了些飯菜,等端上餐桌已經快八點,她就坐在餐桌旁靜靜等葉殊城回來。
柳姨已經見怪不怪,早早就回到自己房間去休息。
葉殊城回來見餐廳亮著燈,走過去才見蘇念坐在餐桌邊,正看著他。
他一愣,正松領帶的手一頓,視線挪到一桌子菜上,明顯是有些涼了,他呆呆看了一會兒,「你沒吃飯?」
她說:「我在等你。」
停了一下,問:「你是不是已經吃過了?」
如果她沒估計錯,許靜禾一定早就已經給他送過飯。
他猶豫了幾秒,淡淡笑:「沒有。」
他走過去坐在她對面,看她忙起來,她拿著菜放微波爐裡面熱,他手在桌上撐了下巴,靜靜凝視她纖瘦的身影。
她對他的態度變了,真的就如同她所說,她很乖很聽話,對他沒有抵抗也沒有違逆,她甚至為他做飯,可他知道,這些順從不是真的。
她心底里大抵想要離開都想瘋了。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很安靜,都沒有說什麼話,飯後她收拾了東西上樓,他在她的臥室窗口邊站著抽菸,她一言不發去洗澡,他聽著嘩啦啦的水聲,眼底一片黯然。
她出來之後拿著水風機吹頭髮,他走過來,沉默著拿過吹風機幫她,乾燥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髮絲,她看著鏡子裡的他和她,然後眼帘慢慢低垂下去。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還不肯說,不肯放她走,她心口鬱結一口氣,發泄不出也咽不下去,他這是在逼她。
逼她以最糟糕的方式發泄出來。
頭髮吹乾之後,他說:「我會給建築設計部做個初級設計師和設計助理的培訓福利,公司出資,可以在上班的時間內培訓,主要是針對CAD和3Dmax兩個軟體,設計方向是園林設計,已經叫人事部在做計劃了,不需要等很久,你就不要去外面的培訓班了。」
她一怔,頭沒有抬。
他總是這樣,推開她,又費盡周折對她好。
她扯扯唇角,「基層設計師和設計助理不值得公司花這麼大的代價培訓吧?」
「你知道這個培訓計劃是為了你。」
她手攥成拳,好一會兒,才慢慢鬆開。
和他硬碰硬也沒什麼意思,現在撕破臉皮又有什麼用?
一個合格的情人就該知道感恩戴德,她最後低聲說了句:「謝謝葉先生。」
他低頭,視線落在她發間一段白皙的脖頸上,手指撩起那些細碎的髮絲掠到一邊,微微俯身低頭,唇落在她的脖子上,感覺到她身體一瞬的僵硬。
也許該停下來,但是他沒有,他心底的那個空洞越來越大,好像沒有她就無法填補,他想要她,不論她是否願意。
細細碎碎的吻從她頸間游弋,他的手從她浴衣的前襟探進去,在觸碰到她肌膚的瞬間,氣氛陡然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