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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23:27:41 作者: 芝士多肉
    怎麼看起來有點聰明,好像是在幫她嚇唬蘇枝一樣。

    籠子旁的草叢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一隻灰色的垂耳兔扒拉著比它還高的草躥出,嘴裡呸呸地吐著不小心咬的草。

    江然心中湧起一股熟悉感。

    垂耳兔臉上露出嫌棄,毛絨絨的爪子笨拙地撓著鬍鬚上沾染的草籽。

    江然咽了咽口水,目不轉睛地盯著垂耳兔。

    垂耳兔扒拉乾淨身上的草籽後,揚起小腦袋,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江然。

    江然顫巍巍地開口:「媳婦兒?」

    第10章 兔兔揍人

    灰色垂耳兔一聽江然喊媳婦,瞬間炸毛,兩隻長耳朵陡然立起。

    軟萌可欺的小圓臉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

    灰色垂耳兔後腿用力蹬,一下躍到江然面前,圓滾滾的小爪狂暴地錘著江然小腿。

    「你個呆比!勞資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媳婦!!信不信勞資錘死你!「

    腿上軟綿無力的打擊感讓江然覺得十分新奇,腦海里傳來的暴躁大叔音更是熟悉。

    江然掐著垂耳兔肉乎乎的小身體提到面前,滿眼驚喜:「媳婦!」

    她還以為忘川劍隨著那道天雷徹底化為渣渣,劍靈也重回天地,沒有與她一同到這個世界。

    結果!不僅跟來了!

    還變得成了一隻可愛好欺負的兔兔!!

    江然抓著垂耳兔的爪爪抬起又放下,玩得不亦樂乎。

    忘川劍黑下臉,小兔腿不斷掙扎,破口大罵,「江然!你這個兔崽子是不是皮癢了??勞資太久沒有敲打你,想上天了??」

    江然無辜地眨眼,手指輕彈垂耳兔的腦袋,毛絨絨的腦袋一下往後倒,長長的耳朵柔軟地垂在空中。

    江然越發興奮了,揉搓著兔腦袋,笑眼眯眯,「媳婦乖……」

    手下無力掙扎的觸感快要爽飛她了。

    師兄師姐都叫他們的劍寶貝媳婦,他們的劍被叫之後還會輕蹭他們以示親昵。

    小時候她羨慕的不得了,也學著師兄師姐這麼叫,一叫,忘川劍就生氣地打她腦門。

    後來被打乖了,江然只敢偷偷摸摸心裡叫,還得盡心盡力地侍奉好這位脾氣大的暴躁媳婦。

    江然此刻心情極好,將變得軟綿綿的忘川劍抱進懷裡。

    忘川劍氣得想跳起,打死江然這個臭孩子,但也明白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它忍氣吞聲,原本圓鼓鼓的小肉球越發鼓了。

    一旁的林歡歡和林文還在扭打,蘇枝又直接嚇暈癱在地上,樹叢里的陳生抱著腚無聲地慘叫。

    場面十分混亂,節目組的人都沉默不作聲,他們心底都知道,這檔節目應該辦不下去了。

    導演狠狠地抹了把臉,林朽站在他身旁咄咄逼人。

    「吳導,綜上所述,是荒野節目組先違法了合同,我方有權提出退出錄製。」

    李姐將文件直接摔在他面前,面色凌厲,「節目組事先保證維護嘉賓安全沒有做到,專業保護人員沒有配備到位。」

    「擅自加入未知食材,對我方藝人造成嚴重名譽損害,我方希望節目組給出合理解釋。「

    李姐頓了頓,眼裡划過一絲厭惡,「並且,我方要求立即退出節目錄製!」

    導演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有氣無力道,「這些事我沒有辦法一個人決定,要跟電視台商討。」

    李姐冷笑,「那您慢慢商討,人,我今天走定了!」

    話音剛落,李姐就扯著江然離開。

    導演看著江然的背影,猶豫再三,還是下定決心叫住她,「江然……「

    江然停下腳步,看了眼導演。

    她的眼神過於清澈,導演對上視線,記憶里那雙已經模糊的眼眸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心裡明明打好了腹稿,嗓子卻像被人捏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良久,導演艱難開口,「當年,那個節目……是不是你找得投資方……」

    只不過幾年的時光,當初鮮活的記憶卻已經褪去了色彩。

    第11章 第 11 章

    導演有些恍惚,才過去幾年,他的鋒芒就已經被市場打磨光滑,就連當年的一腔熱血如今也成為死水一潭。

    江然定定地看著導演,「是或者不是,現在來說都已經沒有意義。」

    當時原身在與導演分別後,求了自己的父親給他那個完全不被投資人看好的節目投資。

    導演才能在大眾施展自己的才華,做出了一檔驚艷世人的社會節目。

    那檔節目尋找和幫助被時間遺忘傷害的女性,幫助她們重立生活希望,同時也挖掘了戰爭年代遭受苦難的女性,將歷史畫卷徐徐展開在人們面前。

    導演一炮而紅,之後就轉向商業娛樂綜藝。

    江然輕撓著懷中兔兔的下巴,忘川劍舒服地直哼唧。

    人總是會在利益的誘惑下迷失最初方向,甚至,連人都會忘記怎麼做。

    導演就是這樣一個典型,從想幫助他人,到了為利益去抹黑他人。

    導演聽了江然的回答苦笑。

    真丟人,他竟然對推動自己完成夢想的人下黑手,還讓她看見了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

    他的金子,已經化成了塵沙,在追名逐利中,他竟然在短短几年內就完全忘記了自己許下的期望。

    他變成了自己曾經最不恥,最厭惡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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