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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四章 入南燕國

2023-10-02 23:08:37 作者: 優文
    所有的線索都無法拼在一起,到底少了哪一環?還有什麼是她沒想到的!

    彭墨絞著手在窄小的房間內渡步,一雙秀眉緊緊的擰在一起。

    司月和一眾人看得不敢打擾。

    「篤篤篤」。

    司月看了眼靠近門的暗衛,暗衛點頭,悄悄的將門打開一條細縫,看到是自己人後,才將門徹底的打開。

    原來是被派去查衛河的暗衛回來了,他拱手稟道:「王妃,衛河的起始點是南燕國境內的一座常年積雪的雪山,沒有終點,這河水最後匯入了大庸的西雙江。」

    南燕雪山,大庸西雙江...彭墨神色古怪起來,眸中的光彩亮的驚人:「也就是說這條河貫通了大庸和南燕?」

    暗衛點頭:「是這樣的!」

    彭墨呵笑了聲,像是豁然又想是譏笑:「這條河平日裡可有船運?」

    「兩國未開戰前是有的,自從兩國開戰後,這條河就被嚴密的看管起來,不許任何人私自營運,就是往來的官船也要有官府的批文才行。」

    水眸微眯,眸光熠熠生輝,幽深又冰涼,像極了展開攻擊的虎豹,似笑非笑問:「批文?此地界的節度使楊嚴嗎?」

    暗衛點頭。「是。」

    流螢聽著腹誹道:「怎麼又是這個楊嚴!」

    司月卻是看到了彭墨眼中的冷意,上前道:「主子懷疑什麼!」

    心中有了猜測,彭墨神色鬆緩了些,笑道:「這個事發地點怎麼看都太巧了!」

    而且,這個掌管著衛河的節度使楊嚴,可是和二哥有著非常深厚的政仇的!

    若是她的猜測正確的話,那這群悄無聲息出現,又悄無聲息消失的「不明人士」就有了解釋了!

    司月聽後,腦海中靈光一閃,一拍手道:「對啊,是太巧了!我怎麼就沒想到。」

    流螢看著二人一言一語的樣子,不解道:「什麼太巧了?我怎麼不明白!」

    不止死流螢,其餘的暗衛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一條河能有什麼巧的?

    彭墨看了眼流螢,笑而不語。

    司月也是笑,笑罷就看著章澤道:「你去查一查最近一月楊嚴的日常,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要放過。」

    章澤曾經跟著金修宸去過南燕國,對這處地界也算有些了解,也是那次九死一生的皇宮襲擊存活下來的人,膽識和能力都毋庸置疑。

    章澤沒有任何的異議,點頭離去。

    他們包下了整個二樓,司月看天色不早,點了兩個人守門,其餘人則去吃飯,然後抓緊時間輪流休息。

    本還以為會在此逗留兩日,現在看來,只怕明日就要出發了。

    彭墨簡單用了飯,獨自坐在椅子上發呆。

    三哥在邊關附近遇到了伏擊,可二哥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是戰事吃緊,顧不上?還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楊嚴能夠一手遮天的斬斷二哥的消息嗎?

    司月吃了飯,換下流螢,捧了杯熱茶放在彭墨手邊,道:「王妃,彭家是否與楊嚴有矛盾?」

    彭墨讚賞的看了司月一眼,相較於流螢,她頭腦更加的靈活,也更加的敏銳。

    抿了口茶,含笑道:「你倒是機靈,幾言幾語就猜到了。」

    司月嘿嘿一笑,等著彭墨餘下的話。

    原來,彭碩未派遣過來的時候,此地界守城的士兵全是楊嚴的人。

    那時候京城派來的主力兵非常少,極大多數都是楊嚴私自招募的兵士。

    因楊嚴掌握著他們的生殺賞罰,故而這些士兵對楊嚴極其的依賴和畏懼。

    以至於次地界流傳出一句話來:「唯知其將之恩威,而不知有天子」。

    試想,京都的皇上聽到這句話是何心情?震怒之餘就是擔憂。

    皇上唯恐楊嚴聯合了南燕,做出賣國求榮的事情來,所以便火速派了彭碩和彭家軍來,一舉接管這通城的兵權的民政之權。

    一個掌慣了權的人,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凌駕於他之上的人,他怎麼能願意?

    可皇命就是皇命,楊嚴不得不將通城的所有權交給彭碩。

    而彭碩和楊嚴的恩怨就在此刻結成。

    這些年大小的爭執不斷,皇上為了保持平衡,最後將通城民政交給了楊嚴,而兵權依然在彭碩手裡。

    司月聽到皺眉:「皇上為什麼不懲治這個狼子野心的楊嚴,還繼續讓他做節度使!」

    彭墨唇角上提,紅唇勾出一個極美的弧度,只是眸底卻清明一片,沒有絲毫的笑意:「因為皇上擔心二哥會成為另一個楊嚴。」所以有二哥在,楊嚴這個棋就必須留在通城。

    司月明白皇上的企圖,冷笑道:「讓他們互相牽制,互相制約,互相監督。」

    彭墨點頭,皇上的意思就是這樣的。

    「那王妃是懷疑楊嚴裡應外合,算計三少爺?」因著金修宸連受打壓和刺殺的事情,司月對皇上本就沒有好印象,此時更是認為他是玩弄權謀的人。

    彭墨皺了皺眉,嘆息道:「以目前的線索來看,這個可能性極大。」若真是楊嚴所做,那欺下瞞上也就有了解釋。

    他不瞞上是因為有金修宸在,這件事情瞞不住,倒不如早早的報上去,得一個上報及時的印象。

    而瞞下,則是怕本地的百姓說漏了什麼,這也是楊嚴對老趙頭等封口的原因。

    只怕前來尋人的兵部現在正被楊嚴盛情款待吧。

    司月聽得心驚:「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三少爺現在...。」

    彭墨神色也是凝重:「沒錯,極有可能在南燕國!」

    現在只需等章澤的調查結果,就能確定她心中的猜測了。

    章澤是次日午間回來了,所查到的結果與彭墨所想一般無二,他還查到一件奇事,想著司月說的: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要放過。思忖了一會兒,道:「王妃,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你說。」

    「是楊嚴的後院事。」章澤道:「原本楊嚴愛慕通城煙柳地的一個花魁,可花魁被捧得眼高於頂,看不上楊嚴大腹便便的樣子,就在不久前,這個花魁莫名的欽慕與楊嚴,非他不嫁。」

    「花魁?」司月有些好笑,這章澤還真是實在,讓他查,他就事無巨細的查了。

    彭墨卻是變了臉色,冷笑道:「原來她也充當了角色!」

    驪姬!

    流螢好奇問:「主子說誰?」

    彭墨沒有回答,看著幾人道:「吩咐下去,咱們明日繞道,往南燕國去!」

    流螢看了眼司月,擔憂道:「主子,要不要等後續的暗衛都到了再行動?」

    因暗衛出動聲勢浩蕩,未免引人注意,所以他們是分批出京的,而現在他們只有十幾個人,應付日常的山賊流寇還可以,但若是深入南燕國,做起事那可就捉襟見肘了!

    彭墨搖頭:「不能等了!」

    多等一日,三哥就多一分的危險,而且齊木十日未能傳回消息,這就說明他們的情況也不樂觀。

    彭墨說著起身,快速的寫了一封信,交給了留守的暗衛,道:「五日以後,我若未傳回消息,你就將這封信交給我二哥。」

    留守暗衛接了信點頭。

    司月看彭墨心意已決,忙又出去留了暗號給還未到達的暗衛,未免他們來到這裡,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晚間,流螢收拾著行李,看著彭墨一臉的欲言又止。

    彭墨被看得好笑,道:「咱們去南燕國只是探訪,若有危險,我是不會行動的。」

    流螢這才滿意。

    將睡之時,房門被敲響,司月皺眉道:「誰?」

    「司月,王妃睡了嗎?齊木的消息傳回來了!」

    「讓他們進來。」彭墨聽到這句話,一個激靈起了身,也顧不上穿戴,流螢忙拉了屏風擋住她。

    留守的暗衛垂首走進來,低垂著腦袋遞出了手中的信。

    司月接下,繞過屏風遞給了彭墨。

    彭墨急忙撕開,入目是繚亂的字跡,看得出他們的處境並不樂觀,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

    她又是喜又是驚。

    喜得是,三哥和齊辛王陸等人真的在南燕國內,她此行沒白來。

    驚的是,他們被關押在天牢內了!

    齊木等人已經嘗試了數十次的營救,但還是沒能如願。

    再沒有遲疑,第二日一早,他們往南燕國去。

    應縣距離邊關近,距離南燕也不遠,可他們卻不能從城門進,還是章澤帶他們走了密道。

    「我們上次還未出京,殿下就派了一隊人先行來到南燕國,打通了這密道,我們逃離的時候也是從這裡。」黑暗的密道里,章澤舉著火把走在最前,邊走邊說著。

    彭墨被護在了隊伍中間,身邊是流螢和司月,聽著章澤的話,腦海中又浮現起金修宸的樣子,羽睫不覺濕了。

    進了城,未免目標太大,他們還是分散著走了,最後在距離密道很近的一條街上,找了兩家面對面開著的客棧住下。

    流螢打開窗,看著下面走著的百姓,笑道:「還好南燕國的衣著與咱們沒什麼區別。」

    司月聽了剛想回一句,就看到彭墨獨坐著,滿目的擔憂,想了想上前道:「章澤已經去找齊木,王妃耐心等等。」

    「聽說武王也被關押在天牢內?」彭墨猶記得那時候傳回京都的消息。

    「沒錯,不過事隔這麼久,不知有沒有換獄...。」司月道:「屬下去打聽一下,王妃稍等。」

    彭墨點頭。

    楊嚴一定與南燕國王,也就是莊王有了交易,不然三哥他們不可能被關押在天牢。

    天牢戒備森嚴,把守的侍衛全都是精衛,他們硬闖著劫獄無疑是求死。

    不過她可不是來尋死的,她要的是莊王死!

    所以,這武王也該從天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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