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 喬裝尋訪找線索
2023-10-02 23:08:37 作者: 優文
一番喬裝,二人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下了樓,闊步走在人群中絲毫沒有違和感。
打聽了解後,他們來到了當日的事發地點。
雖已過了十幾日,但浸入土層里的血跡依舊明顯,她蹲下身捏了一撮紅土,細細碾開,血腥味混合這泥土味暈在鼻翼間,聞著,她眸光狠決起來。
「好奇怪!」流螢步測著當時的打鬥圈,發現竟然驚人的大,這樣的打鬥範圍無異比得上一場小型的戰爭了!
「怎麼個奇怪法?」彭墨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起身問流螢的意思。
「太大了,這打鬥的圈子太大了。」流螢說著指出了丈量出來的範圍,道:「這個範圍的打鬥,敵人的數量至少要三百以上。」
三百這個數量不多,但也絕對不少,看了看綿延的山脈,或許是毛賊山寇?
但良莠不齊的野毛賊對戰精銳的大庸士兵,勝算可是說是沒有的,更不用說是重傷金修宸,搞得彭昊失蹤了。
可若不是毛賊山寇,這麼大規模的可戰鬥人士,那來源...就耐人尋味了!
「是很奇怪!」彭墨明白流螢的意思,提唇輕笑,說的意有所指。
側目看向一旁跟隨的暗衛,道:「去找一個靈通消息的人來,我有話要問。」
暗衛領命離去,小半個時辰後帶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走了過來。
流螢看了眼彭墨,上前持著一口利索憨厚的男子口音開了口:「老先生好,我們途經貴寶地,覺得這裡山脈巍峨,景色壯麗,故而逗留了一日,今日無聊,想聽聽你們應縣的名人趣事,老先生能否說來聽聽?」說著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碎銀子,捏在手裡墊了墊。
老頭兒看著銀子眼睛都直了,諂媚的對著流螢點了點頭,卑躬屈膝開口道:「各位爺,叫我老趙頭就好。」
「老趙頭。」流螢笑著應了聲。
「要說應縣的名人趣事,還真沒有。」老趙頭有些為難,這荒山野嶺的就沒出過一個像樣的讀書人,所以連小吏都沒有,又因靠近邊關,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有戰爭,所以在此經商的人都寥寥可數,更別說名人了!
流螢聽著臉色一沉,手中的銀子攥著就要往懷裡放。
老趙頭一看,忙擺手制止流螢的動作,急道:「爺別急,咱們應縣雖然沒有名人趣事,但近日卻發生了一件嚇人的事情。」說著聽的人還不曾怎樣,他倒是率先變了臉色。
流螢聽得心中一動,眨了眨眼故作奚落道:「嚇人?怎麼,這地界還鬧鬼不成?」
老趙頭一聽就惶恐的跳了起來:「小娃娃莫要口無遮攔,這塊地上是不能說鬼的。」說著跺了跺腳下染了血的黃土地。
彭墨暗暗的看了流螢一眼。流螢點頭,接著問:「咦,這倒奇了?光天白日的還有什麼忌諱不成?」
老趙頭探身過去,拉近了與他們的距離,壓低了聲音道:「這片地死過人!」說著還膽寒似的搓了搓胳膊。
彭墨聽著眸子暗了暗,唇角緊抿起。
流螢驚訝的故作八卦道:「哦,死過人?死的什麼人?」
老趙頭咽了咽口水,瞅了瞅四周的荒山野嶺,道:「是咱們大庸的軍隊...。」
流螢一聽就笑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打斷他的話道:「胡說!」看著老趙頭瞪眼的樣子,又譏笑道:「誰不知道這應縣距離邊關還有百餘里,現在城門依舊被彭家軍守得牢靠,大庸將士的血怎麼會流淌在這裡?」說完還笑罵了句:「你這老頭,指定是為了這幾兩碎銀子故意扯謊騙我們!」
老趙頭急了,又是撓頭又是跺腳又是發誓的:「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這裡發生過大規模的打鬥,死的都是大庸將士。」
流螢聽著收了笑,做出信了老趙頭話的意思,惶恐問:「怎麼會這樣?最後呢?事情怎麼處理的?怎麼沒聽見傳言啊?」
老趙頭看幾個人被唬住,有些沾沾自喜起來:「屍體是被楊大人派的人給收拾的,我當日也參加了清理屍體,最後還得了好幾文辛苦錢。」不過這幾文錢自然比不過他們手裡的銀子。
楊大人?通城的節度使楊嚴?彭墨眯了眯眼上前,做出興趣盎然的樣子,上前一步笑問:「依照你這麼說,這件大事就在楊大人手裡做了了結?」
老趙頭點了點頭,不確定道:「好像是這樣,楊大人給了我們封口費的,這幾日縣裡面也沒有人傳這件事情的。」
流螢撇了撇嘴,這人忒不靠譜,為了幾兩銀子連封了口的話都敢說!
還真不怕被割了舌頭!
彭墨有些鬧不明白了,楊嚴這瞞下不瞞上是什麼意思?
京都的消息就比她收到的晚了一日,這足以說明消息已經很及時了!
擰了擰眉,她又問:「你可知道與大庸將士打鬥的人是什麼人?」這是最關鍵的地方!
老趙頭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
流螢聞言又是一劑奚落:「那你怎麼能說死的全都是大庸的將士?就確定沒有另一方的人?」
老趙頭瞪眼,梗著脖子道:「沒有屍體呀,一具都沒有,全都是大庸將士的,我認得鎧甲的!」
這裡作為通往邊關的一個必經之路,時常會有大庸士兵途經此地,所以這些人認得大庸將士的鎧甲,也屬正常!
彭墨眸光冷了冷,眉宇間染著絲絲的焦慮,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
一陣冷風吹過,順著她的衣服縫隙灌入體內,她打了個寒蟬,混沌的腦子清明了幾分。
默默做了深呼吸,她告訴自己不能著急,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她必須時刻保持警醒睿智,三哥他們還等著她去救!
目光落在不遠處寬廣且水流湍急的河,問:「這條是什麼河?」
老趙頭道:「哦,這條河叫衛河,四季流動,不曾乾枯,而且冬日也不結冰的。」
彭墨點了點頭,示意流螢給錢。
流螢給了錢,又拉著老趙頭耳提面命了一番,這才將人放走了。
盯著衛河看了一會,彭墨腦中靈光一閃,急道:「去查一下這衛河的起始點和最終點以及各分岔都查一查。」
「是。」一暗衛奉命離開。
流螢看著彭墨皺眉深思的樣子,上前問:「主子在想什麼?」
彭墨眉心舒緩,秀眉微挑道:「沒什麼!覺得這條河很便利罷了!」
流螢不解,便利是什麼意思?
回去客棧的時候,門外聚集的人已經減少了很多,幾人低調的從後門上了樓。
一刻鐘後,司月返回並帶回了一個人,彭墨認出這人是當初跟著齊辛一起出來的暗衛。
司月被二人的裝束給驚住,瞪著眼問:「王妃,您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
此時的彭墨穿著一身藍底布衣長袍,長發高束,用一支木簪固定著,白皙的臉上不知塗了什麼,黑黢黢的毫無美感,整個人宛如一個發育不良的毛小子。
彭墨低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笑問:「怎麼樣?變化大嗎?」
司月看得瞠目結舌,聞言點頭道:「豈止是大,簡直是太大了!」這若是回了京都,誰能想像這是鼎鼎有名的慧寧郡主?
流螢頓時對自己的易容術感到驕傲。
彭墨沒有過多的討論裝束,而是看著司月帶回的人道:「齊木和其餘的人呢?」
男子拱手道:「啟稟王妃,他們現在並不在應縣,屬下被單獨留下,以防萬一。」
彭墨瞭然,他們出去做任務,總要在現場附近留下一個人,為的是防止做任務時全部折損,而這個時候,這個留守的人就充當了消息員的角色。
「齊木去了哪裡?你們在這裡找到了什麼線索?」齊木不在這裡應該是找到了什麼線索,只是,為什麼不傳消息回京呢?
誰知男子卻搖了搖頭,道:「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到,那些襲擊過殿下和彭三少爺的人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這一個月以來,全應縣的人都沒有見過生面孔。」
彭墨皺眉,心中焦灼起來,問:「那齊木呢?現在為什麼不在應縣?」
男子道:「我們到達應縣後便全縣搜索,搜到周邊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人,這人本無什麼特點,只是他手裡卻拿著彭三少爺的佩劍,齊木摸不清這人底細,故而不敢輕舉妄動,便帶著眾人悄悄的跟著追了過去。」
三哥的佩劍?彭墨皺眉,又默算了一下,神情凝重道:「也就是說,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期間可有傳回消息?」
男子搖了搖頭,道:「不曾有消息傳來,我們定好的是十日,若十日還不能等到齊木的消息,屬下便傳消息回京都,誰知王妃您就先來了。」
這下子連司月和流螢都緊張起來了,齊木和所帶人的能力不說是暗衛中翹楚,但也絕不差,不至於被打的無還擊之力,連個消息都傳不出吧?
這件事情真是處處透著蹊蹺!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低落,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彭墨看在眼裡,出聲又問:「齊木他們走的是什麼方位!」
「南方。」
南...往南只有南燕國了!彭墨皺眉,會是他們做的手腳嗎?兩國正在交戰,他們有精力來對付三哥和金修宸嗎?可但凡行動,總要有所圖!
他們襲擊三哥和金修宸,圖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