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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再出事

2023-10-02 23:08:37 作者: 優文
    齊木和流螢看彭墨非常堅定的樣子,不覺將擔心都放下。??

    彭墨拿出夾在書籍里的兩個信封,遞給齊木道:「這兩封信,你派妥當的人送出去。」

    「是。」齊木接過信,信封上寫著彭展親啟和彭碩親啟的字樣。

    「一定要妥當。」彭墨再次囑咐。

    這信中寫著思妍已死的消息,而這個消息在彭禮安全之前還不能公開,她要確保這兩封信的保密性。

    「屬下知道輕重。」齊木頜,自去做事。

    半刻鐘後,流螢看彭墨還在看書,便上前奉了茶,道:「主子,明日就是上元節了。」

    彭墨翻書的手指一頓,羽睫輕顫了一下,低聲喃喃道:「上元節了?」

    去年上元節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而現在,金修宸和三哥去了邊關,大哥二哥也都在任上,小彭禮,則遠在異國,生死未卜。

    想著,她微微紅了眼,心中的空落和寂寥讓她難以適從。

    流螢的本意是分散彭墨的注意力,免得她看壞了眼睛,卻不想竟惹哭了她。

    一時慌了手腳,急道:「主子,您別哭啊。」

    「我沒事。」彭墨隨意擦了淚,起身道:「看的久了,眼睛有些澀,我去睡會,你下去吧。」

    流螢怔怔看著彭墨走進內室,皺眉輕嘆一聲,這些時日的事情也著實太多了,主子撐到殿下回來,不知要病幾場呢?

    若是換了往常,主子生了病殿下不知怎麼擔心呵護呢,可現在,主子只有一個人挨著,竟然連大夫人和二夫人都不許告訴。

    彭墨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夢中的她恍若回到了前世。

    滿眼的血腥,滿眼的傷痛...。

    她痛得無法呼吸,尖叫著醒來,滿身汗水的坐在床上,環顧房間後,她深深的舒了口氣。

    只是夢,只是夢...,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主子,您怎麼了?」流螢聽到聲音走進來,掌了燈這才現彭墨滿臉汗水,神情的驚恐,皺眉道:「主子,您做噩夢了?」

    彭墨回神看著流螢,吼間的乾澀讓她皺了皺眉:「我...幫我倒杯茶來。」

    流螢很快端了茶過來,看著彭墨喝了,才道:「主子,您沒事吧?」

    彭墨抬手擦了額頭的汗,搖了搖頭,汲鞋起身:「沒事,什麼時辰了?」

    「已經酉時了。」

    竟睡了這麼久?彭墨擰了擰眉:「我睡著期間,可有什麼事情?」

    「沒有。」流螢看彭墨一身的汗,忙將斗篷披在她身上:「對了,二夫人來了一趟,看您睡著,便沒讓叫醒您。」

    彭墨皺眉,立即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二夫人沒說。」流螢看彭墨一臉的緊張,道:「主子,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您別一直懸著心,費神又傷身。」

    彭墨若有所思的點頭,不知怎的,這兩日心中的不安越的重。

    簡單梳洗一番,她往王氏的院子去。

    王氏聽彭墨過來,忙擱下碗筷,起身迎在門前,看著縮在斗篷內的人,她笑了笑問:「可用了晚飯?」

    「還不曾。」彭墨搖了搖頭,順勢握住了王氏伸來的手。

    握著彭墨的手,王氏皺眉道:「怎麼還是這麼冷?」

    彭墨笑道:「不妨事,一直都是如此的。」

    王氏一邊拉著人進裡屋,一邊側身吩咐著硃砂:「快去添副碗筷,再讓廚房加幾個菜,燉一盅雞湯來。」

    硃砂清脆應了聲,手腳麻利的去了。

    房間內燒著炭爐,熱氣撲來,彭墨身上的冷意漸漸消退,除掉身上的斗篷,問:「二嫂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是看你整日悶在屋子裡,怕你無聊。」

    彭墨抿唇輕笑,轉而問:「大嫂可還好?」

    王氏聞言苦笑一聲,搖頭道:「怎麼能好?禮兒一日沒回來,大嫂這心病一日就不能好。」

    彭墨眸光閃了閃,她也是做過母親的,自然能理解大嫂的心。

    王氏看一句話說的彭墨興致低了下來,忙道:「禮兒是個有福之人,一定能化險為夷,平安歸來的。」

    「二嫂說得對。」彭墨點頭。

    顧翎羽和千面的能力且不說,單說大庸和婺城國之間的消息往來。

    思妍已死的事情還在瞞著,定國王不可能知道,在此期間,禮兒還是安全的。

    只要人沒事,她相信理雲慕和顧翎羽就一定能將人救出來。

    承乾宮

    哲王來到皇后這裡用晚膳,他給皇后夾了一箸菜,道:「母后,思妍郡主的事情,是否要通知婺城國?」

    皇后聞言微微沉吟,片刻道:「她是婺城國的郡主,現在生了這種事情,她人又失蹤不見,自然是要告知婺城國一聲的,不過,錯不在大庸,思妍嫁過來,便是大庸皇家的媳婦,咱們不必理虧,讓內閣和禮部的的人去辦就成。」

    哲王點頭應是,他也是這樣想的。

    次日,彭墨將去年金修宸上元節時送來的走馬燈給找了出來。

    小心的用帕子擦拭著幾不存在的灰塵,嘴角噙了絲絲的笑意。

    司月看著撇嘴道:「王妃您也真是的,怎的就派千面去了,他還沒給我送過燈籠呢。」

    雖是抱怨的話,但卻沒有抱怨的意思,反而是打趣的看著彭墨手中的燈籠,戲謔一笑。

    「你這丫頭,學會打趣我了?」彭墨抬頭睨她一眼,眨眼一笑道:「作為懲罰,派給你個差事。」

    「什麼差事?王妃我錯了!」司月一聽,忙端正了態度,認錯。

    滑稽的樣子惹得流螢「噗嗤」笑了出來。

    彭墨也跟著笑,看著司月一臉的不安,狡黠道:「罰你去佳穎哪裡幫忙抱孩子吧。」

    原來是這個啊!司月拍了拍胸口,轉驚為喜,笑著應是。

    抱孩子雖然不是她的強項,但看著肉嘟嘟的小娃娃,她還是愛不釋手的。

    彭墨提著燈籠來到外間,拿著火摺子將裡面的蠟燭點亮。

    看著旋轉不停的蟲魚花鳥,她笑意加深,支著下巴靜靜的看著,心中算著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俗話說,事與願違。

    俗話又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傍晚時分,南境傳來了消息。

    金修宸和彭昊在返京的路上遭遇不明人士的埋伏,所帶兵將折損大半。

    彭昊失蹤!

    金修宸身受重傷,生死難測!

    這個消息讓彭墨愣在當場,心中的不安終於有了因由。

    司月捂著嘴,難以置信道:「怎麼會這樣?什麼叫不明人士?」

    齊木神情凝重道:「主子,是否立即派人過去?」

    彭墨的眼淚如斷掉的珠鏈,吧嗒吧嗒掉個不停,聽到齊木的話,她忙不迭的點頭,抖著嘴唇道:「對,立即派人去!」

    三哥和金修宸不能有事。

    他們不會有事的!

    朝廷收到消息已經是第二日的午間了,哲王聽後也是震驚。

    在大庸境內怎麼會有不明人士襲擊大庸的軍隊?

    彭昊失蹤是什麼意思?死了還是被俘了?

    他擰著眉,在殿中來回渡步,片刻,他開口道:「將兵部安世客宣進宮。」為今之計應儘快救援。

    安世客很快就來到了宮中,聽到這消息也是嚇了一跳,心中的疑惑不必哲王少。

    二人很快便商議了救援計劃,為了安撫民心,哲王決定暫時不宣布這個消息。

    安世客頜,對哲王的命令非常的配合。

    將軍府,彭墨派出的人很快便出了京,為的是齊木,帶著一百名精銳暗衛,直奔金修宸出事的地點。

    齊木走後,保護彭墨和將軍府的重擔就交給了司月和流螢。

    二人不敢疏忽,司月更是親自巡視了崗哨情況,這才安心。

    彭墨坐在燈下,手中捧著走馬燈,眼睛一眨不眨的虛看著腳下。

    流螢看得擔心不已,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勸慰,最後只得閉口不言,靜靜候在一側。

    更漏的聲音提示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彭墨開了口,聲音乾澀暗啞:「你說,會是誰下的手?」

    流螢聞聲怔了怔,又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一定是驪姬聯合了南燕國。」彭墨抬頭,水眸中泛著晶晶閃閃的冷光。

    「主子怎麼確定?」流螢聽了有些匪夷所思,驪姬一個女流之輩,縱然通曉蠱術,又怎麼能與南燕國接上線?

    「直覺,是我的直覺。」驪姬不可能這麼安靜,她此行,為的就是接近金修宸。

    去的時候,她沒有動手,那就只有在返程的時候動手,不然回到京都,她就沒有機會了!

    而對於她的能力,彭墨一點不質疑。

    她的厲害程度,端看昏迷的皇上就知道了。

    流螢聞言皺了皺眉,上前扶住彭墨的肩膀,將人按坐在貴妃榻上,道:「主子,齊木已經去了,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只需幾日便能到達,您先別著急,三少爺和殿下都不是尋常人,一定會平安的。」

    「我很不安,流螢,我的心中很不安。」彭墨抓住了流螢的手,話中帶著無助帶著不知所措。

    流螢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彭墨?一時間哽咽住,道:「主子,一定會沒事的,齊木很快就能到達。」

    「可金修宸出京時也帶了暗衛的,不一樣中了招?」彭墨艱難的咽下吼間的哽咽,紅著眼睛道:「一定是驪姬用了手段,暗衛也難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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