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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血債血償

2023-10-02 23:08:37 作者: 優文
    「你胡說!」彭墨怒斥。? ??

    母親怎麼會死,前世母親可是十年後才死的!

    縱然她重生後,許多事都不盡相同,可...可怎麼會呢?誰能殺死母親?

    什麼賊敢闖入將軍府呢?

    又…又或許闖入將軍府的不是真的賊?

    忽的意識到這個問題,彭墨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腦子拼命的轉動,搜尋著前世的敵人!

    這一世金睿還未能得勢,暗處培養的人早已經被金修宸剷除乾淨,王府的家丁根本抵不過將軍府的護衛!

    再者說,他現在還未得勢,也不敢拿將軍府開刀,對他無利益的事情他不會做!

    忠勇侯府…,更不可能了,罪魁趙書常已死,餘下的趙青櫻吳小柔也不足為懼,況且還有幽夢在府,她們倆翻不出一點浪花。

    京中還有誰敢針對將軍府?!

    又或許不是京中的人?…最近入京的是婺城國和南燕國,他們會嗎?

    「墨兒,咱們趕緊走,還要給母親送行。」彭昊說著再也撐不住,掩面痛哭起來。

    只要想到母親死前,他們兄妹四人無一人在她身旁,他的一顆心就似刀絞般,再想到若是他在京,母親或許就不會死,他這一顆心就更加的疼了!

    「母親不會死!」看彭昊一哭,彭墨瞬間便慌了,只是她的這句駁斥顯得十分無力。

    剛剛的那些想法讓她心驚膽顫,一個腿軟險些跪倒,幸虧抓住桌角才勉強站住。

    周氏那邊得了彭展的消息也是驚慌失措,只是看夫君的模樣她便知道事情是真的,誰又敢拿親身母親說笑?更何況是這種消息!

    剛想收拾東西,忽的想到彭墨身子弱,恐她猛然聽到這個噩耗一時承受不住,便忙過來看看。

    進了帳中,看到為這消息還在僵持的二人,淚水一下涌了出來,哭道:「墨兒,咱們快回去,母親...母親...。」話未說完就哭了起來,音色悽苦的懼人。

    彭墨瞠著眼看了看彭昊,又看了看周氏,二人的淚水在訴說著她最懼怕最不願承認的消息。

    她內心自重生後便壘起的一處銅牆鐵壁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倉踉後退一步絆坐在地上,雙手抖得不成樣子。

    母親死了?

    她重生回來還是沒能護母親周全!

    想到前世今生母親的結局,她的一顆心如剁碎了,揉爛了般痛不可訴。

    金修宸這邊收到消息已是半刻鐘後了。

    一時間也是怔住,想著前世彭氏的死訊!

    這…這怎麼提前了這麼久?彭墨怎麼樣了?

    想法此,他忙問:「彭墨呢?」

    「王妃他們已經回京了,連行李都沒收,另留了幾名丫鬟在這收拾。」想想彭氏的封號,這喪事只怕要驚動全國了。

    賊人入竊?金修宸沉吟片刻,皺眉道: 「去查,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什麼賊敢進將軍府?那些家丁侍衛是吃素的?

    想了想那幾位廢物的皇侄…,這世誰家敢對將軍府動手?

    結論是沒人敢!

    那麼…還有誰?

    或者這賊不是真的賊?

    不知怎的,他忽的想起一人。

    不,是兩人!

    忙喊住將走的齊辛,道:「另外你親自去查兩個人。」

    「殿下吩咐。」齊辛頜。

    「魏英然和思妍。」說起這兩個人,他的眸子微微眯起,不似前些時日的風情,此時看來帶著濃重的危險和警醒。

    若真是他們所為,別怪他心狠手辣讓他們客死異鄉了!

    雖然思妍有使臣之名死在大庸有些麻煩,不過有了魏英然的事情,大不了就是打一仗,趁機平了婺城豈不是更好!

    「是。」齊辛領命,轉身走了。

    空蕩的帳子內,一聲低嘆:「小丫頭又要病了!」

    前世這丫頭一向把將軍府的覆滅怪罪在她自己身上,現在彭氏慘死,不知她又如何自責!

    一夜奔趕,彭家人在第二日晨曦初露時趕回了將軍府。

    府門大開,看著府內外迎風飄搖的白幡,兄妹幾人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

    管家忠叔正囑咐著眾人掛白幡燈籠等物,忽的看到回來的幾位少主子,眼眶一濕,膝蓋就彎了,跪地道:「大爺,大奶奶,三少爺,四小姐,奴才失職,未能看好府院,夫人她…她…一切都是奴才的錯……。」

    一眾門房小廝婆子忙放下手中的白物,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嗚嗚咽咽的聲音訴說著哀怨,隨風飄揚的白幡刺痛著眾人的眼。

    彭墨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猶記得出城那日,母親揉著她的頭囑咐道:「出門在外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以後再也觸摸不到那雙柔軟溫暖的手,聽不到那聲略顯的囉嗦卻充滿著慈母愛意的話語了?!

    她有些窒息感,一把擦了臉上的淚,推開前來扶她的婆子,連爬帶跑的往彭氏的荷香園去。

    一路上,她不敢多看那些廊下的白幡一眼,一口氣跑到荷香園正廳。

    她腳步頓住,只見廳中地上,一人身蓋白布,孤零悽慘的躺著。

    攥了攥涼的手掌,她抬步往那人身邊去,看著散在地上的佛珠,她眼眶有些熱。

    顫抖著手掀開那刺目的白,她跪在地上,無力再反駁,內心僅剩的一丁點僥倖都消磨殆盡,隱忍多時的眼淚流了下來。

    彭氏胸前是一支做工精美的羽箭,深褐色的血跡滿身滿地都是。

    她模糊能聞到空氣中還未散盡的血腥味,胃中翻騰。

    彭展幾人跟著跑進來,看到此情此景,都是抑制不住的痛哭起來。

    而彭墨反而震驚下來,雙眼無波的望著彭氏的屍身。

    忠叔抹著眼淚解釋道:「奴才不敢動夫人,只能等大爺們回來。」

    這般對待彭氏是極其不尊重的,只是彭氏死的太蹊蹺,「賊」這個結論也太牽強,所以他才沒有搬動彭氏,等著彭展幾人回來,期望能夠推翻案情,還彭氏一個公道明白。

    彭展和彭昊對視一眼,心中對彭氏的死因已經有了模糊的定論。

    能用這羽箭的人不簡單,而彭氏的死對大庸來說更是驚人的!

    這個「不簡單的兇手」或許會牽扯到國家大義等種種不能讓人盡情報仇的因素。

    所以,他們選擇了另一種方法。

    私了!

    血債就該血償!

    在二人對視的時候便已經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再者,此刻不是計較真兇的時候,讓母親入土為安才是正事理。

    京兆尹趙森聽到彭家人回來的消息,忙擱下手頭事物匆忙跑了來,將案情交代了一遍,著重說了將軍府丟失了數十件珍貴的擺件和千兩銀票,給出的結論是入室搶劫至人死亡無疑。

    又絮叨了好一會,在彭昊將要不耐煩時,趙森才艱難的說了一句話話:賊人還未抓到,京兆尹府會集結所有人手權全力偵查此案的!

    彭昊也沒指望趙森這個囊包抓兇手,殺死他母親的人,就該彭家親自抓住!

    「彭家事忙,趙大人慢走。」趙森今日的目的不過是說明兇手本領非凡,而不是京兆尹或者他本人無能,又十分明白的示好將軍府。

    「是,三少爺節哀順變,本官告辭。」趙森起身還以揖手。

    皇上的本意是在秋獵之後由彭昊接任京兆府府尹一職,不過,現在恐怕是不行的了!

    彭昊要為母守孝三年,這三年是不能在朝廷任職的。

    這彭氏雖死的突然,案子也實在棘手,不過卻是保了他的官職,也沒什麼不好!

    至於入竊的賊人…大不了將案子往上轉交,屆時沒他的事情,豈不萬事大吉!

    周氏辦事極為妥帖周到,正午時分靈堂便已經布置好,並將彭氏收拾的乾淨體面,安放在上好的棺槨內。

    彭展和彭昊商量著停靈幾日的問題。

    彭墨穿著一身喪服走來,淡淡道:「母親一向不喜奢靡,又喜好清靜,哥哥不妨少些步驟,還母親安靜吧。」

    彭展搖了搖頭,道:「生死是大事,不能簡單了事,再說,總要等你二哥二嫂回來的。」

    老二一家遠在邊關,喪訊傳去,再趕回總要月余。

    彭昊點頭,若是能趁此時間替母親捉到真兇,拿他的血祭母親,豈不更好?所以,他贊同大哥的說法。

    彭墨便不再說,略略點頭越過二人來到靈堂跪下,拿起香燭紙錢,經文等物燒給彭氏。

    周氏也已換好喪服,來到靈堂,跪在彭墨身旁,看著那筆墨書寫的厚重的奠字,默默流淚。

    小彭禮摸著棺槨,嗚嗚的哭著,周氏將他拉過來,按在身旁跪下。

    皇上等人是傍晚回到京都的,回來後第一時間來到勤政殿,書寫了一封聖旨,著人快馬送去彭家老二所在的駐防地。

    蘇公公接了聖旨,心中明白是皇上給彭二的召回聖旨,默嘆一聲,這彭氏真是命苦,早年喪夫,這兒女剛剛出息,還未享幾年清福,怎的就去了!

    恭王束手嚴謹的立在一側,看皇上遞出了聖旨,才上前一步,道:「父皇遠歸辛苦,兒臣本不該打擾,只是,國事乃大事,兒臣不敢疏忽,更不敢自作主張,特來稟明父皇。」

    皇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知道恭王說的大事就是魏英然。

    可他還未想好他的處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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