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中毒
2023-10-02 23:08:37 作者: 優文
哲王身側的賓客清晰的看到了哲王的神色,「哄」的散開。
金修宸距離金哲很近,看他倒地便知是他是渠王下手的對象了,這是看哲王最近崛起的太迅,所以生了殺心?
渠王能在這宮宴上動手,絲毫不顧忌兄弟情義,國家顏面,足以說明了他的狠心和冷血,想到此金修宸有些心寒,眯眼向他看去,恰好看到他嘴角一抹還未來及收拾的笑意,得逞的笑意。
寧王被殿中的歌舞吸引,正津津有味,卻忽然被一物砸在腳背上,轉眼就看到倒地的金哲,驚叫一聲,忙躲避跳了起來。
這一幕自然逃不過皇上的眼睛,他並未看到金哲的真實情況,只當他是沒坐穩才倒地,面色黑沉一片,怎麼偏偏在外國使臣面前出疏漏?真是惹人笑柄!暗想這禮儀還是要加緊學習,看了看蘇公公,沉聲吩咐道:「快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蘇公公看皇上不虞,忙應和一聲,下了台階來到金哲面前,這一看不禁嚇了一跳,揚聲喊道:「皇上,哲王中毒了!」
中毒?殿中響起一陣吸氣聲!
皇上聞聲嚯的站起身,喝道:「什麼?中毒!」
金修宸起身來到金哲身邊,將他扶起,指尖輕沾了他嘴角的黑血,放在鼻下嗅了嗅,皺眉道:「皇兄,哲皇侄是中毒了,快宣御醫來。」
「中毒?」金柔嘉低呼,忙跑到金哲身邊,看他的小臉已經染上了烏黑之色,心中不禁擔憂,這..不會死了吧?
皇上看了看面前桌案上的菜餚,心中後怕,厲聲喝道:「快宣御醫來!」
皇后也跟著站起身,看已經失去意識的金哲,忙指揮著宮女太監,吩咐道:「快將哲王抬去偏殿!」
金柔嘉聽出皇后語氣中的驚慌,忙上前攙住了她,一起往偏殿去。
至此,這宮宴算是進行不下去了,就算勉強進行,誰還敢吃麵前的食物?
皇上面色陰沉一片,眸光巡視殿中諸人,最後落在了神色擔憂的渠王和驚慌喘氣的寧王身上,視線漸漸銳利!
寧王接觸到皇上的視線,嚇了一跳,忙無辜搖頭表示與自己無關。
渠王卻凜然上前,拱手道:「還請父皇派御林軍封鎖華陽殿和御膳房,一應接手食物的宮女內侍全部盤查一遍,五弟不能白白中毒,這行兇之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彭墨望著渠王,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表面兄友弟恭,溫潤雅致的渠王,背地裡竟是這般惡毒的劊子手?
明王和武王對視一眼,眸中都是譏諷的,看來,這大庸的水也不乾淨!
皇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渠王,喝道:「御林軍何在?」
渠王看皇上採取了他的辦法,心中鬆了一口氣,但面上依舊是憂心的。
隨著皇上的叫喝,「呼啦啦」盔甲摩擦的聲音響徹大殿各處。
眾女眷看著闖進殿中,手持兵器面色肅然的御林軍,嚇得抱作一團,有膽小的已經低泣出聲。
思妍饒有興致的看著殿中各幕,側目望了眼神色淡然的彭墨,挑眉道:「慧寧郡主果然與那些驚叫咋呼的蠢材不同,看到此情此景竟然一點不驚慌!」
彭墨輕笑一聲,淡淡道:「這些都是閨閣女子,自然比不得思妍郡主身懷睿智,見過殺伐!」
思妍本想暗指彭墨表里不一,卻被不輕不重的頂了回來,冷冷勾唇:「如此說來,慧寧郡主也是見過殺伐之人,所以不懼?」
彭墨垂眸,淡淡一笑,道:「郡主說笑了,大庸國安定繁榮,不比婺城國需要武力自保。」
「你...!」思妍氣的語噎,這賤人時時在貶低婺城國。
彭墨就是這樣,面上的和善永遠只是面上的和善,若有人膽敢冒犯她,她會用實際手段讓對方明白些道理!
明王和武王看御林軍都上了,便知這接風宴是徹底沒法進行了,上前道:「皇上,既然宴會有意外生,小王等就先行告辭。」
思妍雖有心留下看熱鬧,但這宴會名為接風宴,南燕國使臣已經告辭,她若留下,皇上只怕要懷疑她心懷不軌了,所以只能遺憾起身告辭。
皇上自然沒有不同意的,說了些客氣話,將人送走了。
待到外客離去,皇上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
而偏殿中,御醫把脈後出來回稟道:「啟稟皇上,哲王殿下中了鳩毒,好在食入的分量極小,不至於傷了性命,微臣已經給哲王殿下服了解毒之藥。」說著就來到哲王的席位前,銀針試毒後確定有一道清蒸魚被下了鴆毒。
皇上看著那一道魚,冷哼道: 「查!」帝王一字,千百人為之而動。
渠王深深皺眉,怎麼會沒有性命之憂?真是可惜!不過能趁此計扳倒寧王也是不錯!
彭墨聽到這消息後,不著痕跡的呼了一口氣,只希望金哲大難不死後有後福吧。
御膳房一眾人等很快被御林軍「請」了來,皇上走下來,冷聲問:「說,是誰下的毒!」
御膳房總管孫堯聽著皇上的聲音,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惶恐道:「皇上明鑑,給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毒害哲王殿下啊!」
「哲王的蒸魚是何人所做?」皇上眸光犀利,剖割著人心。
蒸魚?孫堯腦子迅轉動,但為宮宴所準備的事務及其繁瑣,他還是未能想到這蒸魚是何人所做,正要告罪就看到一個御膳房小太監迅的掙脫御林軍的轄制,往殿外跑去。
還未跑出幾步遠,腿上就被御林軍扔出的長矛扎中,一時間癱倒在地,血流如注。
皇上氣的渾身抖,厲喝道:「帶上來!」一個小小的太監也敢毒害親王,簡直無法無天!
小太監被御林軍拎起,扔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哀呼出聲,他看了眼皇上身後芝蘭玉樹的渠王,咬了咬牙,揚聲叫道:「是...是渠王指使奴才的,皇上明鑑。」
殿中頓時一片譁然,所有目光都射向了一臉懵懂的渠王身上。
渠王愕然,這是怎麼回事?小太監此時不是該指控寧王嗎?為什麼會臨場反水,將他攀咬了出來?這其中生了什麼事情?
皇上冷然轉身看著渠王,眸中帶著哀痛,恨聲叱罵道:「逆子,你還有何話要說!」
手足相殘,這手足相殘的戲碼竟然生在他的兒子們身上!
渠王猛然回神,顧不得小太監的突然倒戈,更顧不得擦一頭的冷汗,跪地慌亂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是這刁奴在胡亂攀咬,父皇明鑑啊!」
「呃」一聲痛呼,只見逃跑的小太監口吐白沫的抽搐起來,眨眼間就咽了氣。
渠王一看,卻是鬆了一口氣,這人一死便是死無對證!
抬頭看了看一臉憤怒的皇上,倔強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還請父皇找出真兇,還兒臣一個清白!」聲音卻透著絲絲哽咽,說完深深叩。
一側的寧王低眉看著渠王的情狀,冷冷扯唇,這一場將計就計的戲碼,完美落幕!
彭墨皺眉,看向人群中的顧翎羽,只怕渠王永遠都想不到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出賣了他吧!
顧相和顧謙沒有料到事情的展成了這般,剛要上前去為渠王開脫,就聽到皇上冷聲道:「將渠王壓入天牢。」說完也不管滿殿的賓客,甩袖離去。
偏殿內,皇后拉著金柔嘉來到外間,道:「夜深了,你快回去歇息吧。」
「母后也早點休息。」金柔嘉點了點頭,帶著侍女退下。
皇后看了眼床榻上的人,皺眉道:「皇上在何處?」這麼許久皇上竟然也不過來看一眼。
夏瑾恭聲回道:「回皇后娘娘,皇上在勤政殿,顧相和顧尚書求見。」
皇后聽後頓了頓,冷哼道:「走,去勤政殿!」怎麼說這金哲也是養在她膝下的,段沒有受了如此毒害,她卻縮頭不出的!
夏瑾等一眾宮女忙應是,跟上皇后的腳步。
偏殿內安靜下來,只有外間的幾個御醫還在留守,卻不敢出大的聲音,只是小聲耳語。
金哲睜開了眼睛,眼珠轉動,塌前無一人,他緊抿的嘴角卻勾了勾,抬手看著食指上所帶的素銀鑲藍寶石的戒指,只見內側原本光潔的戒指環此時一片烏黑。
席間,他端酒杯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盤中的清蒸魚,他當時並不在意,而後卻現戒指黑了,他心中一驚,不著痕跡看了看滿殿的賓客,究竟是誰要毒害他?
他想,若是此事喊叫出聲,不僅找不到兇手,還會被皇上說不識大體,所以,他將計就計,用筷子沾了一點魚湯,做了這些戲碼,為的是逼皇上在使臣和百官面前查出真兇!
承恩侯府
魏英然站在庭院中,望著天際皎白的月亮,眸光與月色一樣清冷。
忽的一道黑影飄進院中,落在魏英然身後,單膝跪地道:「王爺,屬下奉思妍郡主之命,前來保護王爺安全。」
魏英然回身,看著黑影,道:「可查到平安的下落了?」
「正在查,還沒有線索。」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魏英然揮了揮手,待黑影退下,他有些疲倦的坐在石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