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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 般若

2023-10-02 23:08:37 作者: 優文
    「彭墨?不可能,她膽子最小了。」趙青櫻與彭墨一同長大,是非常了解她的,她哪裡有膽子敢剝人臉皮?

    「不可能?」齊玉聽言冷笑,陰測測道:「那你告訴我,除了她,還有誰會做這件事情?並將這臉皮放在我的枕邊,用來警告我?」

    趙青櫻語噎,她們策劃的事情是針對彭墨的,現在刀疤臉生死難料,確實是彭墨最有嫌疑,但是,她們的密謀都是極其隱蔽小心的,彭墨是如何得知的?

    所以,齊玉的話,趙青櫻是不太認同的。

    齊玉只要想到彭墨用一張沉靜偽善的臉欺騙了所有人,就恨不能將她的臉皮給撕下,咬牙恨道:「或許你不相信,但是我告訴你,生辰宴那日發生的事情,我敢肯定是彭墨一手策劃,可恨的是,父親和母親都不相信我的話,還一而再的去將軍府登門道歉,真是可惡!」

    趙青櫻知道齊玉說的那件事情是她與晉王苟合被捉的事情,再看齊玉如此猙獰的樣子,不禁思忖,真的是彭墨嗎?

    再想起這些日子彭墨的變化,趙青櫻心中隨之動搖。

    齊玉譏諷的看著愚蠢的趙青櫻,冷哼道:「想一想你的額頭,那傷是出自誰之手!」

    「傷?」趙青櫻一怔,隨機忙捂住額頭,隔著頭髮,她都能摸到傷疤的印記。

    想起這傷是彭墨所致,心中銷匿的恨意又冒了出來。

    齊玉滿意趙青櫻能清醒的與自己達成共識,語氣深沉道:「彭墨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彭墨了,現在的她深不可測!」

    說著,她又看向地上之物,竟然能悄無聲息的來到齊府,並將木盒放在她的枕邊,如此能力,怎能小覷。

    趙青櫻驚恐的捂著臉,哆嗦道:「啊!那可怎麼辦?彭墨一定是知道了咱們密謀害她清白之事,所以找到了刀疤臉...你說...她會不會也將咱們...咱們的...臉皮也...。」

    「哼,她還不敢,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手段威脅了!」雖然她猜不透彭墨昨日放盒子的時候為什麼直接割斷她的喉嚨了事,反而是用這臉皮恐嚇她,莫非是惦念著以前的情誼?還是不想與晉王府或者齊府樹敵?

    不管是何原因,她都不會感謝彭墨,她要用最骯髒的手段,將彭墨拉入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那咱們要怎麼做?刀疤臉已經如此,黑市中誰還敢接這樁生意?」

    「稍安勿躁,容我想一想。」齊玉眉頭深鎖,在房間內來回渡步。

    她在黑市挑選了多日才確定刀疤臉這個人選,誰知,不到一日便被彭墨給截殺了!

    現在,彭墨身後有將軍府作為助力,自然是她難以匹敵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一個丫鬟匆匆跑了過來,看到齊玉後,急道:「二小姐,奴婢可找到您了,夫人請您去花廳!」

    齊玉凝眉看著丫鬟,不耐道:「何事!」不會又去讓她看那些廉價的嫁妝吧?

    趙青櫻看著突然闖入的小丫鬟,心下一驚,忙移步,將地上的臉皮遮擋住,以免被發現。

    小丫鬟並未發現趙青櫻的異樣,只是看著齊玉道:「聽人說是禮部的人來了。」

    禮部?後日便是她嫁去晉王府的日子,禮部的人此時來,定是為了後日的事情。

    想到此,齊玉不敢耽擱,忙道:「你去告訴母親,我馬上就來。」說著迅速離開。

    趙青櫻看到接連離開的二人,急得直跳腳,指著地上的臉皮,叫道:「哎,齊玉你別走啊,這...這東西怎麼辦?」

    齊玉自然不會因趙青櫻的叫囂而止步,一路回到春雨齋,忙換上正式的衣衫和首飾。

    收拾妥當,攜著侍女,聘聘婷婷的來到花廳,看著廳中笑談的幾人,柔柔屈膝福禮,含笑道:「女兒見過父親,母親。」

    說著轉向左側,看著客位上的男子,頜首淺笑道:「小女見過大人。」

    方士行抬起眼皮看了看齊玉,拱手淡淡道:「齊二小姐客氣了,不敢當。」

    滿城皆知,齊玉不顧廉恥與晉王行污穢之事,放蕩形骸的樣子令人不齒,此刻再看故意裝出的做作樣子,方士行不禁鄙夷。

    齊冶儒在官場中行走多年,觀人察色的本領自是不凡,此刻看著方士行的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不禁老臉羞窘,因齊玉之事,他和他的齊府算是徹底的火了。

    皇宮中,勤政殿外,般若站在廊檐下,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手腕上的玉鐲。

    這玉鐲是前些時日突然出現在她房間內的,下面附信一封,信中寫道:此鐲主人已經亡故,留此一物給般若姑娘,以全姐妹之情。

    這鐲子是她親生妹妹所持有,妹妹年幼時走失,家中尋找多年一直未果,母親為此鬱鬱而終,沒承想如今有了音信卻已是天人永隔了。

    她傷心之時不禁想,這送鐲子之人是誰?直到今日早間,她又收到了一封信,在看到信的一瞬間,她就察覺出了此信非同一般。

    她看著信封上奢華的黑金雲紋,聯想著突然出現鐲子,怔愣片刻,方才啟封。

    信的內容很簡單,請她在宮中多多照拂金哲。

    勤政殿的小太監來到般若身前,恭敬道:「姑姑,皇上叫你呢。」

    般若聞言回神,點頭道:「我知道了。」忙收斂了心神,整理衣裝,往殿中走去。

    「奴婢拜見皇上。」沉穩的聲音讓聽著的人心安。

    「起來吧。」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摺,看著般若,道:「你進宮幾年了?」

    般若不知皇上此話何意,但還是如實答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十歲入宮,至今已經十年。」

    皇上聽言微愕,已經十年了!

    沉吟一會兒,笑道:「你是皇后給朕的,這些年朕看得出你的忠心和能力,現在,朕想派你去做一份差事兒。」

    般若沒有因皇上的誇獎而沾沾自喜,不驕不躁的低頭站著,聞言恭敬道:「奴婢謹遵皇上吩咐。」

    皇上點頭,道:「金哲封王的事情明日早朝將會公布,這些年他身邊也沒個穩妥的人照顧,現在已經封王,便不可再隨意對待了,而朕能想到的穩妥人也就是你了。」

    對金哲的存在,皇上是厭棄的,也從未上心過,但當他知道金哲在宮中受太監的欺負時,他還是有些動容的。

    也是那個時候,皇上記起了這個兒子的存在,為保朝廷平衡,他給了哲王的封號!

    般若聽著皇上的話,忽的想到了房間的那封信,她素來沉穩的心神沒由來的一慌。

    信的託付和皇上的指派之間,是巧合還是計謀?

    片刻,她道:「奴婢定當好好服侍哲王。」

    墨荷園

    「主子,宮中傳來消息,般若已經派去哲王身邊服侍了。」

    彭墨點頭:「恩,我知道了。」

    幽夢看著彭墨,小心問道:「主子,您為什麼要幫哲王?是一早就猜到了他會被封王嗎?」

    按理說彭墨要扶持的對象不該是實力穩固的渠王和寧王嗎?為什麼要對哲王如此照顧?

    彭墨搖頭失笑,她若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前世便不會落得悽慘的下場了。

    想了一下,道:「只是覺得他像一個人罷了!」

    那日在宮中,金哲被拉走時的回頭一瞥,那雙眼睛所透露的無助和恐慌,讓她想起了前世的孩兒謹言。

    謹言被處死的時候,她在牢中,就連看一眼都不能夠,那個時候,她的孩兒是否也像金哲一般無助?恐慌?

    只要想到謹言,她的一顆心就疼的無法呼吸,這根刺一直扎在心底,她不敢想不敢碰,因為,重生的世界裡沒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她只能將這份思念埋藏在心底,可那日,她看到金哲後,母性呵護的本能又冒了出來。

    幫金哲,只是出於同情!

    而皇上會封王只是需要平衡朝廷各部勢力,這是她沒想到的。

    因為,皇上現在冊立哲王,就說明了他還未在眾皇子中找到皇位的繼承人。

    能想像得出,明日哲王的消息一經宣布,朝中局勢混亂的樣子了。

    幽夢聽著彭墨暮然蒼老的聲音,有些疑惑,看她臉色不佳的樣子,幽夢忙噤聲不再問了。

    彭墨吸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擺弄了一下白海棠的花徑,道:「顧翎羽這兩日做了什麼?」

    幽夢答:「自從那日他與寧王茶樓一別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得,每日不再閉門喝酒,與顧府和渠王的關係也緩和了,更值得一提的是,寧王每日都要派人出宮,去茶樓與顧翎羽會面。」

    「查出密談之事了嗎?」彭墨挑眉,這倒是稀奇事。

    幽夢搖頭:「屬下無能,顧翎羽此人非常謹慎,他談話之時,左右兩間屋子必須是空屋子,而且還會派心腹把守,所以屬下還未能探聽到所談何事。」

    彭墨輕輕一笑,道:「無礙,猜也能猜得到。」

    幽夢眼睛一瞠,詫異道:「主子猜到了?」

    彭墨笑道:「渠王和寧王勢均力敵,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們二人在朝中不睦已久。」

    「顧家是渠王的外家,顧翎羽與渠王是姑表兄弟,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渠王也曾說過,待到顧翎羽步入朝堂後就將他拉入麾下,但現在寧王卻如此信任顧翎羽,這就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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