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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 他是誰?

2023-10-02 23:08:37 作者: 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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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秋菊是花房新培植的,花朵比以往的要大看著也繁盛。」領路宮女看彭墨喜歡,在一旁輕聲說道。

    彭墨看著點頭,含笑道:「宮裡的花自然是最好的。」

    手掌托著秋菊金黃的花瓣,嬌嫩的觸感讓她想起了書桌上的秋海棠,一時笑意更暖,正在此時,她忽的聽到一聲極淺的呼救。

    這聲音似遠似近,並不真切,她止住腳步,凝思聽了一瞬,反而又聽不見了。

    領路宮女見彭墨止步,轉身折回疑惑道:「慧寧郡主可是累了?」

    彭墨不欲在宮中多事,搖頭道:「不累,繼續走吧,柔嘉該等急了。」

    領路宮女點頭,走在前為彭墨帶路。

    一行人剛走出花園,洞門一側猛地竄出一個人撞在了領路宮女身上,二人齊齊到地。

    彭墨因走在這宮女身後,宮女倒地時撞在她身上,她一時不妨被撞得一個倉促,幸虧流螢眼疾手快將她扶住才不至於摔倒。

    領路宮女知道撞到了彭墨,心中一跳,也顧不得疼,忙跪地道:「慧寧郡主贖罪,奴婢不是有意的,郡主可有摔到?」

    皇后和金柔嘉對彭墨的重視可是宮中人盡皆知的,若是因她的緣故而讓彭墨受了傷,她免不了一場重責了。

    彭墨看領路宮女緊張,搖了搖頭道:「起來吧,我沒摔著,你怎麼樣?」

    領路宮女看彭墨溫和的態度,心下感動,搖頭道:「奴婢無礙,謝慧寧郡主關心。」

    彭墨看她確實沒有受傷,點了點頭,這才去看剛剛橫衝直撞的人。

    這是一個約莫十歲的男孩,穿著單薄污髒的夏衫,衣袖還破了一道大口子,很瘦弱,連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撐不起來,額角還有乾涸的血跡,臉上儘是掌印。

    此刻他摔倒在地,用手捂著腳踝,一臉的痛苦,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轉眸看過來,他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乾淨清澈,眸底帶著驚慌,再結合他這一身的傷勢,看來剛剛呼救的人就是他。

    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奴才也不像是朝臣之子,他是誰?怎麼會在皇宮內被毆打?還不待彭墨開口問,便聽到一聲呼喊。

    「他在這裡!快來抓住他!」

    一個小太監跑了來,口中喊叫著。

    言落便又有幾個太監從其他方向匯聚來,目標顯然是這個男孩。

    男孩看到這幾個太監,眼睛瞬間瞠大,立即想要站起來逃跑,卻因扭傷了腳踝而無法站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越走越近。

    太監跑了來,看到男子想走,立即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口中恨恨罵道:「敢逃走,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男子咬牙掙扎,卻抵不過太監的力量,臉被踩在泥土裡。

    領路宮女暗道一聲倒霉,竟然看到這場景,側首看了看彭墨,指著小太監道:「還不住手?衝撞了慧寧郡主你們擔待的起嗎?」

    帶頭的小太監聞聲抬頭,倨傲的掃視眼前幾人,目光落到彭墨身上,悠悠起身,含笑道:「不知慧寧郡主在此,唐突之處還請見諒,奴才是寧王宮中的。」

    話雖體面,但語氣卻是十足的蔑視,彭墨看著輕輕一笑,素手微抬,指著地上的男孩,含笑道:「他也是寧王讓你們抓的?」

    寧王還未在外開衙建府,所以日常是居住在皇宮中的,不過他宮中的太監敢如此張狂,他是否知道?

    「自然是的,奴才還有事情,就不停郡主訓教了,奴才告退。」說著躬身退下。

    身後幾個小太監也躬身退下,手中還不忘記拉著那男孩。

    男孩被掐著肩膀,動彈不得,但他還是努力的回頭看了那女子一眼。

    彭墨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輕聲問:「他是誰?」

    領路宮女憤怒的看著這些囂張的小太監,聽彭墨發問,思了一下,附耳小聲道:「這是哲皇子。」

    彭墨皺眉,原來他就是哲皇子?

    多年前,皇上曾在酒後遊園,借著酒醉臨幸了一位宮女,就是這位宮女誕下了龍子。

    這位皇子誕生後並不得皇上的喜愛,就連名字至今都未計入皇家玉碟,所以他沒有皇家排名,但他確實是皇子,而她的母親給他取了名字,哲。

    所以便有了哲皇子這個稱呼。

    看他如此情形,皇子之身又如何?

    彭墨忽的想起了前世的孩兒謹言,不禁紅了眼眶。

    領路宮女看彭墨如此,皺了皺眉。

    彭墨的善心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未免她善心大發摻和這件事,連累了他們做奴才的,宮女忙開口道:「郡主,公主在等了,咱們走吧。」

    所有人都可憐哲皇子的遭遇,但是皇上不可憐又有何用?

    彭墨點頭,跟著宮女走了。

    齊府

    齊董氏拉著齊玉的手,無神的雙眼聚焦在一處,笑意隱隱道:「能親手替你準備嫁妝,娘很欣慰。」

    齊玉看著廳中箱籠中的嫁妝,心下一陣狂喜,但面上卻是淚盈於睫,歪在齊董氏懷裡,哽咽道:「多謝娘為玉兒操勞,玉兒此生能有娘,是玉兒前世修來的福分。」

    齊董氏撫著齊玉的背,和藹道:「傻孩子,你是娘的女兒,娘不為你操勞為誰操勞?」

    霽月殿外,空地上擺著一個圓形箭靶,金柔嘉站在標靶的十步之外,搭箭,瞄準,放箭,一氣呵成,箭矢直射箭靶。

    「公主好箭術!」

    金柔嘉聞聲轉身,看到背後的彭墨,笑道:「你可來了,我都等的著急了。」說著將手中的弓箭遞給蘭花。

    彭墨笑著走近,道:「聽說御花園新培植了秋菊,聽得我饞的緊,就順道看了一眼,所以來晚了,公主莫怪。」

    「你沒坐轎子啊?」金柔嘉說著看了看領路的宮女,鳳眸中帶著責怪。

    宮女嚇得一凜,低頭慌道:「慧寧郡主說想走一走,奴婢...奴婢。」

    彭墨笑著道:「是我自己想要走一走的,不管她的事,她伺候我很盡責,公主該賞才對。」

    「就你最善良。」金柔嘉嗔她一眼,看著領路宮女道:「下去吧。」

    領路宮女忙謝恩退下。

    「你身子弱,宮門離我這裡多遠啊,你也不怕累著。」金柔嘉拉著她,語氣有著擔憂和責怪。

    彭墨無奈笑道:「大夫說我就是太懶了,若是時常走動一下,身子骨指定比現在強。」

    金柔嘉對彭墨的話感到旨意,皺眉道:「是嗎?那個大夫說的?」

    「說了你又不認識。」彭墨不能把青鳥的存在告訴她,笑著岔開話題,問:「你找我來要做什麼?」

    金柔嘉一聽,頓時不樂意,輕拍了她一下,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去了迦葉寺多久了,總也不回來,我都無趣死了。」

    「迦葉寺風景好,我們就多住了幾日。」

    金柔嘉一聽,心生嚮往,道:「我聽母后說舅舅也去了,你遇到了嗎?」

    彭墨點頭,道:「魏世子嗎?遇到了,不過他很早就回來了。」

    「那是母后不放心,讓九皇叔把他給叫了回來。」舅舅身子比起彭墨來不遑多讓,母后一聽,哪裡放得下心?

    說起皇后,彭墨想起還未去向皇后娘娘請安,忙道:「只顧說話,我還未去向皇后娘娘請安呢。」

    金柔嘉喝了一口茶,道:「母后知你今日來,只是今日不便見你,讓你不用去請安了。」

    彭墨皺眉,道:「娘娘鳳體有恙嗎?」

    金柔嘉搖頭:「不是,母后近來忙得很,婺城國的一個郡主要來了,因是女眷,所以這安置的擔子就落到了母后身上。」

    彭墨瞭然,道:「事關兩國,皇后娘娘定然事事親力親為,也難怪忙得很。」皇上倒是重視的緊,或許已經忘記了多年前兩國交戰的樣子了!

    金柔嘉點頭。「是啊,加上六宮瑣事,母后就連見我的時間都沒有,對了,你剛剛不是說想要看御花園的花嗎?」

    彭墨心思一動,點頭道:「是啊,秋菊很美呢,公主要去看嗎?」

    金柔嘉站起身,笑道:「索性無事,陪你去逛一逛,總不好一味讓你陪我說話。」

    彭墨頜首,俏皮道:「公主相邀,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出了霽月殿,一路往御花園走著,彭墨看著兩邊林立的宮殿,道:「這皇宮巍峨,若是能在高出一觀定是一大美事。」

    金柔嘉一聽,也覺得不錯,道:「那有何難?你隨我來。」說著拉著彭墨便走。

    片刻,二人來到邀仙閣下,金柔嘉指著閣樓頂端道:「站在那裡,皇宮各處的景色便能一覽無餘了。」

    「可是這裡不是不讓隨意出入嗎?被皇上知道,會訓斥的。」彭墨搖頭,面有退意。

    「怕什麼?有我呢!」金柔嘉一拍胸脯,不由分說的拉著彭墨就要踏進閣樓。

    守衛邀仙閣的侍衛站出來,恭敬道:「公主贖罪,只是這邀仙閣必須有皇上聖旨才能進入。」

    「你說什麼?」金柔嘉瞪著侍衛,她當然知道這裡禁止出入,但是她是真的想要在高出一觀皇宮景色,她還從來沒有看過呢。

    玩心大發之下,哪裡管這些侍衛的話,既然他們不答應,她就用權壓這些侍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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