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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怒氣

2023-10-02 23:03:17 作者: 李李翔
    第四十三章 怒氣

    他有那麼多的過往,那麼多的風流艷史,叫她如何有信心與他共度一生?

    可是接下來薛姿的動作卻讓她驚訝不已。她很客氣地伸出手,笑眯眯地說:「周是同學,見到你很高興。」一副(情qíng)同姐妹的樣子。這轉變也太快了,周是怔在當場,差點反應不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似模似樣地說:「你好,薛同學。」本來她想一臉嚴肅地說薛同志的,因為她軍校出(身shēn)嘛,拳腳似乎很了得,可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順口就說成了薛同學,當下差點汗死。

    薛姿看著她,撲一聲笑出來,一本正經地說:「周是同學,謝謝你的讚美,我很感激。」她這個年紀還能被人稱為同學,算是年輕了一把。說實話,她一聽到周是稱呼她薛大嫂,雖不跟她計較,心還是自然而然就沉了下來。

    氣氛緩下來,周是(禁jìn)不住好奇,問:「薛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連她上課的地方也找得到,真是有本事啊。薛姿挑眉,「北京有多大?要找一個有名有姓的人還不容易!」這話說得那個張狂。

    周是對她態度雖緩,敵意猶未消,「薛小姐,你找我有何貴幹?」薛姿笑,宛若(春chūn)花綻放,那個(嬌jiāo)媚,連周是看了都心動,緩緩地說:「周是同學,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和衛卿之間的過去?他一定沒有坦誠交代吧?」

    周是聽得臉一沉,覺得受了欺騙,敢(情qíng)她剛才一臉親善是耍著她玩來著!於是她冷冷地說:「那是衛卿過去的事,沒什麼好說的。」覺得下不了台,又說,「誰過去沒一兩件破事,連我自己也有。」她這是粉飾太平了,她相較衛卿,根本就是一張白紙!不過場面話還是要說的,誰叫她現在是他的人。這個衛卿,回頭看她怎麼收拾他!

    薛姿笑,「真是溫柔賢惠,識大體,怪不得衛卿喜歡。」周是差點氣出了內傷,不客氣地說:「我勸你今天若想找我麻煩,還是算了,這裡我比你熟。」意思是她的地盤,最好別動手。周是忽然覺得理她真是有病,於是扔下她不管,走到教室乒桌球乓收拾教案、畫具。動作之大,惹得角落畫架後的人抬頭詫異地看著她。

    沒想到薛姿跟了進來,雙手抱(胸xiōng),懶洋洋地看著她,「我吃飽了沒事找人麻煩啊,只是有樣東西,想讓你看一下。」說著掏出手機,拿在空中晃了晃。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周是頭也不抬,硬邦邦地說:「我沒興趣。」薛姿湊過來,一手搭在講台上,「你真不看看是什麼東西?也許是什麼秘密交易也說不定。」將手機放在桌上。她之所以拿手機而不拿照片,就是為了故意引(誘yòu)周是。

    周是終究年輕,好奇心盛,忍不住瞄了一眼,臉色立變,勃然大怒,若是衛卿和她的照片那也罷了,竟是他和各式各樣女人的照片,清純的,甜美的,冷艷的,高貴的,火辣的,(性xìng)感的……衛卿風流花心,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古人會說「怒髮衝冠」,她覺得頭頂簡直要燒起來了,火苗正噼里啪啦響呢。

    周是將手上的東西砰一聲扔在地上,叉腰說:「薛姿,不要以為我怕了你,有種就放馬過來!你這樣挑撥別人的感(情qíng),我詛咒你將來斷子絕孫!」周是罵得也夠(陰yīn)險毒辣的。

    薛姿有備而來,哪跟她計較,平靜地說:「我的家庭問題,還不勞你費心。對了,那照片你不要再看看?將來翻臉,也好一一對質嘛。」周是冷冷瞪她,這女人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兵不血刃,殺人於無形。周是忽然抓起手機,用力往地上擲去,主機外殼頓時摔得七零八落,砰砰砰往角落飛去。周是還不解氣,用腳拼命去踩,咬牙切齒地說:「薛姿,明人不說暗話,痛快點,你到底想怎樣?」

    薛姿還未說話,後面的角落忽然傳來響動,一人從畫架後面站起來,彎腰撿起主機。周是吃了一驚,「寧非,你還沒走?」她氣沖沖地進來,沒察覺教室另外還有人。寧非還是酷酷地不說話,走過來又撿起電池,啪一聲安上,然後神(情qíng)自若地開機,看了看照片,然後遞給周是,「沒摔壞,還是好的。」

    周是愣愣地接在手裡,覺得眼前狀況真是一團糟,他又是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連僅有的一點威嚴也((盪dàng)dàng)然無存。鬧了這么半天,她忽然筋疲力盡,將手機扔給薛姿,「你的東西,還給你。你若當真有本事就找衛卿鬧去,跟我嘰嘰歪歪、婆婆媽媽瞎纏什麼!又不是我不要你!」

    這話把薛姿打擊得搖頭苦笑,(性xìng)格這麼潑辣強悍,跟風流成(性xìng)的衛卿還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她可以預見衛卿接下來的慘境,只怕不怎麼好過,活該!真是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各人有各人的緣分,強求不來。

    她聳肩,強詞奪理,「誰叫你現在是衛卿的女人,總要付出點代價。其實呢,我也不想怎麼樣,就好心地給你提個醒兒,你還嫩著呢,可別像我當年一樣被人騙了!」敢(情qíng)她還是一番好意?說得周是心中一寒,衛卿一開始不也是想玩玩她嗎?就算訂了婚又怎樣?像他這麼一個人,能有多少真心?

    薛姿唯恐天下不亂,臨走前還說:「哦,對了,我怕你(情qíng)緒激動,容易出事,於是特意打電話叫衛卿過來接你。」周是冷著臉諷刺,「真是謝謝你的一番盛(情qíng)美意,在下感激不盡。」薛姿全盤接受,笑說:「好說好說,同為女人,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不用客氣。」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走了。

    周是終於知道什麼叫厚顏無恥,氣得差點沒吐血。她終究年輕,經歷淺,段數低著呢,哪是薛姿這樣老江湖的對手。

    (胸xiōng)中鬱悶難消,憤怒不已,一時間不由得悲從中來,她這是招誰惹誰了!站在那裡發了半天怔,然後收拾東西,動作異常緩慢。寧非一直站在窗邊看著她,手指有意無意地敲著牆壁,這時開口,「你是不是想哭?我可以走。」

    周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還沒走?」好戲看夠了?現在的小孩一個比一個難纏,比高中時的她厲害多了。想當年她碰到這種事,還不是腳底抹油,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哪還敢留下來當看客啊。

    他沒回答,過了會兒說:「我看你的樣子想哭。」周是不耐煩,盯著他眼睛問:「奇怪,我為什麼要哭?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心裡補充一句,就是哭也不關你的事!她心(情qíng)極其糟糕,脾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他皺了皺眉,問:「是嗎?」不確定周是說的是真是假。

    周是冷哼,不客氣地說:「天黑了,你該回家了。」他將手中的鑰匙拋來拋去,看著她不說話。周是哪還有閒心管他,又不真是她的學生,說:「隨便你!」提了東西就出來,剛走出大門,就看到衛卿靠在車旁,拿著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呢。視而不見,繞道遠走。

    衛卿忙拉住她,「周是,我剛剛才知道薛姿她來找過你,她沒說什麼吧?」周是看著他,冷冷地問:「你覺得她會說什麼?」衛卿看了看她的眼色,「周是,你生氣了?」周是冷笑,「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紅顏知己遍天下?」衛卿十分狼狽,怯怯地說:「周是,你也知道這是以前的事了--」

    周是大聲打斷,「以前的事?誰知道呢!你若要隱瞞什麼,憑你的本事,還能讓我發覺?」衛卿臉色一變,「周是,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周是冷哼,「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親眼所見,才知道震撼!若是沒有那麼喜歡他,也不會如此在意,這麼傷心!

    衛卿深吸口氣,他又不是二十來歲的毛頭小伙子,知道現在絕不能和她吵,只會越來越糟糕,於是他慢慢地說:「周是,你說這樣的話,知不知道有多傷人?別人可以說我風流成(性xìng),薄(情qíng)負心,唯獨你不可以。我的心也是(肉ròu)長的,也會疼,天地良心為證,你要不要拿出來看看它是紅的還是黑的?」

    周是低著頭沒說話。衛卿知道她軟化了,摟住她,不顧大庭廣眾,在她臉上親了親,「周是,出了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周是掙扎,他抱得死緊,就是不放。她剛剛才發火,這麼快就想沒事?面子上下不去,於是手肘往後一捅,冷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七竅玲瓏心!」

    手肘打人多疼啊,饒是衛卿,也痛得驚呼出聲,撫著(胸xiōng)口悶哼,「周是,你想謀殺親夫就直說!」周是冷眼看他,「是不是我親夫,還不確定呢!」他有那麼多的過往,那麼多的風流艷史,叫她如何有信心與他共度一生?

    衛卿直起腰,看著她說:「周是,你要相信我。」周是反問:「憑什麼?」衛卿無奈,「周是,你對我這一點信心也沒有?」周是低頭看著地下,這叫她如何回答?她的心確實是動搖了。

    兩個人正僵持間,寧非的(身shēn)影忽然出現,徑直走到周是(身shēn)邊,將畫板遞給她,鎮定自若地說:「謝謝你的畫板,下次若有需要,再問你借好了。」周是已經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陰yīn)陽怪氣,也不回答,只點了點頭,放在腳下。他看了眼衛卿,然後轉(身shēn)離去。

    被他這麼一打岔,氣氛緩和了點。衛卿沒話找話地說:「這小孩是誰?」一個男孩比女孩長得還漂亮,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周是正在氣頭上,氣沖沖地說:「不認識!」衛卿忙哄她,「好了,不認識就不認識,我又沒說什麼。乖啊,不生氣了。受什麼委屈了,統統告訴我,我替你出氣好不好?」

    周是抬眼看他,沒好氣地說:「怎麼出?給我氣受的人就在眼前,自殘還是掌嘴?」衛卿苦笑,「周是,你真下得了手?」周是忽然變臉,「誰跟你嬉皮笑臉!這事你看著辦,不給我解決,你也別活著回來了!」聽著就暴力。

    衛卿還想湊上去,周是眼一掃,聲色俱厲,「先把你那些爛攤子收拾乾淨,這段時間我不想再看見你。」不等他說話,怒氣沖沖地走了。

    弄得衛卿焦頭爛額,偏偏這時衛媽媽打電話給他,「兒子啊,明天你帶媳婦回來吃飯啊,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衛卿忙說:「媽,我明天有事,恐怕來不了。」她媽問:「你人不是在北京嗎?怎麼來不了啊?」他無奈,只好說:「媽,我最近工作忙--」衛媽媽一口打斷,「我就不信你忙得連吃頓飯的工夫都沒有。記住了啊,明天晚上帶詩詩回來。我跟你爸好久沒見她了。」衛卿只得先答應下來。家裡的兩個女人都不容易對付。

    他轉念一想,周是一向聽他爸媽的話,說不定能借著這個機會回心轉意,就不生氣了,於是給她打電話,手機又是不接,只好打到她宿舍。同宿舍的陸丹正趴在桌邊吃飯,順手就接了,遞給周是。她沒法,冷冷地問什麼事。

    衛卿清了清嗓子,說:「周是,媽媽讓我們明天晚上去家裡吃飯。」周是以為又是他的伎倆,根本不信,一口回絕,「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衛卿無奈地說:「我一個人怎麼去啊。周是,咱們的事是咱們的事,再生氣,也不能讓爸爸媽媽((操cāo)cāo)心是不?就吃頓飯,回來你繼續跟我生氣啊。」

    這話說得周是哭笑不得,冷哼,「誰要跟你生氣!說了不去就不去。」衛卿急了,「周是,那爸媽問起來我怎麼說啊?」周是哼道:「實話實說啊,你就說你以前的女朋友跑來找我茬,然後我們倆吵架了,我不想再理你了。」

    衛卿無語,半天才問:「周是,你這氣要生到什麼時候?」周是挑眉,「薛姿的事,你怎麼處理的?」衛卿不解,說:「我跟她又沒關係,有什麼需要處理的?」周是哼道:「可是人家卻不這麼想,她這次回國不是想跟你舊(情qíng)復燃?」

    衛卿撫著額頭說:「你想哪去了?我跟她以前就沒什麼,何況是現在!」周是緊追不放,「那她回國幹嗎?」衛卿搖頭,「我哪知道!」周是繼續((逼bī)bī)問:「那你總知道她為什麼找上我了吧?」衛卿慘白著臉說:「那女人行事飄忽莫測,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周是咬唇,「衛卿,你行,那咱們就這麼繼續僵著吧。最後說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把掛斷電話。衛卿苦著臉看著電話,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叫他怎麼坦白啊!

    周是說到做到,怕衛卿來學校找她,於是躲在畫班空無一人的教室里。(身shēn)體往椅子上一倒,雙腳放在窗台上,臉上蓋了一本書。寂靜的下午,明媚的陽光,遼闊高遠的藍天,悄然飄飛的落葉,這樣寧靜的時刻,連(日rì)來的煩惱仿佛沉澱了下來,她輕輕嘆息一聲,就這樣帶著滿腹的心事迷迷糊糊睡去。

    忽然聽到有動靜,一個激靈,翻(身shēn)而起,不料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砰的一聲翻倒在一旁。幸好旁邊有東西擋著,不至於摔個底朝天。雙腳先著地,看清楚屋裡的人,覺得狼狽不堪,故意若無其事地說:「寧非,今天不用上課。」

    他也不說話,自顧自坐下調色,開始畫畫。周是發覺他好像很不喜歡說話,整天沉著一張臉,似乎生活中有許多不快。少男少女的心理總是比較微妙,老是因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高興,周是也曾經歷過。可是自己又不是心理輔導老師,有心亦無力,於是扶好椅子,繼續曬太陽。心想,如果要躲衛卿,至少也要待到晚上才行。一想到衛卿,氣就不打一處來。這都整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她心(胸xiōng)可沒那麼豁達,能冰釋前嫌,裝成什麼都沒發生過。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那麼的在意。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寧非突然打破沉默,「你不開心?是不是因為那天發生的事?」周是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想了半天才說:「嗯--不是--」他嘲笑說:「你在撒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需要想這麼久?」周是看著他,無語。真是一個孩子,說話這麼耿直。在他的眼裡,世上的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純粹而無雜質,極端而徹底。

    他又問:「你有沒有跟他分手?」周是奇怪他今天的態度,照理說這不是他應該管的事,而他似乎也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他看著周是的表(情qíng),皺眉,「為什麼不跟他分手?他和那麼多的女人在一起,你竟然能忍受?」

    周是有點發怒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他冷笑,「又是這句!」轉頭看她,「說得你好像比我大多少似的。那麼,既然你是大人,你來告訴我,大人的事小孩子為什麼別管?有什麼理由?」語帶嘲諷,十分不屑。

    周是看著他,皺眉,他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情qíng)緒激動,於是說:「那你先說說大人有什麼事?我再來告訴你該不該管。」他忽地擲下手中的畫筆,直直看著她,半晌說:「你以為你自己真是大人?」周是氣急,不再理他。她自己的事還理不清呢,哪有那份閒心。再說從第一次遇見他,就知道好人難當。

    初冬的陽光溫暖而短暫,一會兒工夫,天色漸漸暗下來,窗外只看得見一片朦朧的影。手機鈴聲一直在空((盪dàng)dàng)((盪dàng)dàng)的教室來回激((盪dàng)dàng),急促而刺耳。當然不是周是的,她手機故意關機了。響了一遍又一遍,她聽得都不耐煩了,問:「你不接?或許有什麼重要的事。」他充耳不聞。

    周是實在受不了,說:「如果你真的不想接,可以關機或者調成振動模式。」省的吵到別人。他沉默半天,徐徐地說:「我父母兩個月前離婚了--」周是表示同(情qíng),難怪心(情qíng)這麼鬱悒。他接著說:「今天是我爸爸的婚禮。」

    周是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可憐的孩子,應該很傷心吧。於是她誠實地說:「這真是大人的事,我也管不了。」周是不知道該如何寬慰他,想了半天,說:「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回家?」不管如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爸爸的婚禮,而他卻缺席,家裡人一定很擔心。

    他最厭煩別人自以為是地說教,冷聲說:「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為什麼要回家?」周是頭疼,哎呀呀--,還真是個彆扭的小孩,聳肩說:「不為什麼,因為我要鎖門了。」說著整了整弄亂的東西,挑眉說,「快點,我還沒吃晚飯呢。」

    他默默地站起來,拿了手機和錢包就走。周是叫,「哎--你的書包不要了?」他頭也不回地說:「不要了。」周是聳肩,(性xìng)格這麼囂張!出了大門,才發覺他站在路邊等自己,便開玩笑說:「希望你不是要邀我共進晚餐。」

    顯然被周是說中心事,他眼睛看著地下,然後問:「你有事嗎?」眼神有些期待。周是覺得今晚的他一定很難過,一定很想找個人傾訴,可是點頭,「有。」她沒忘記他應該回家,而不是在外面流連不返。他的手機又響起,他十分不耐,猶豫半天,還是接了起來。

    周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裝作雀躍地說:「我要回家了,你也快點回家吧。」一路小跑著走了。

    來到校門口,四處張望,沒發覺衛卿那輛招眼的跑車,於是大搖大擺地回宿舍。推門一看,發覺衛卿正蹺著二郎腿坐在她座位上玩電腦呢。她臉色一白,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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