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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元宵

2023-10-02 23:03:17 作者: 李李翔
    第二十七章 元宵

    周是覺得今晚真像一場夢。

    衛卿走後,她爸尋了個機會問她,「詩詩,你告訴我,你和衛先生進展到哪一步了?」周是先是嚇了一跳,見他爸爸眉間似有憂慮,忙正色說:「爸爸,你想太多了。我和他雖是男女朋友,但是您要相信我,我知道分寸的。」

    爸爸當然是知道自己女兒的,當下嘆口氣,說了句很中肯的話,「衛先生哪裡都好,就是條件太好。」他也猜到衛卿不是一般人,像自己這樣的小門小戶人家恐怕高攀不上。

    周是想了想,說:「爸爸,我說出來您別生氣。我跟他純屬戀(愛ài)關係,其他的都沒想過。他之所以會來咱們家過年,是因為大雪封路了,他送我回家,我們根本沒進展到見家長的地步。所以他條件到底怎樣,我可不在乎。再說,我還小呢,從沒想過這些事。」她此刻對衛卿和自己的將來亦不抱什麼信心。

    這話讓她爸爸很不滿,他皺著眉教訓周是,「詩詩,你這想法不對,在一起就要認真地在一起,感(情qíng)的事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你年紀雖小了點,可是好歹也快大學畢業了,已經是大人了!無論做什麼,都要端正心態,怎麼能學著別人輕浮亂來?你和衛先生既然交了朋友,我不希望你是抱著這樣可有可無不在乎的態度。做事要認真,態度決定一切,感(情qíng)也一樣,要慎重對待……」

    周是被說得差點抬不起頭來,她知道爸爸現在都以為她品行有問題了,忙打斷說:「爸,我在外面沒有輕浮亂來!衛卿是我交的第一個男朋友,我很認真地和他交往的。不然,我也不會讓他來見你是不是?我只是說,我跟他不一定有結果。我們現在還好著呢,就在一起。畢竟感(情qíng)的事,誰也說不準。我擔心的是這個罷了。」

    她爸嘆口氣,說:「詩詩,你都快畢業了,也不小了,你同學也都談朋友了吧?你偶爾也該想想個人問題。看得出來,衛先生很喜歡你,對你也很上心。他肯來我們家過年,就說明了態度。他年紀比你大不少,很會照顧人,事事都能替你想到,這個我放心。可是,唉,算了,爸爸也不說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都說姻緣天定,就看你和他有沒有這個造化了。」

    周是口裡不說話,恭順地聽著,心裡卻頗不以為然。什麼姻緣天定,父母就是這樣,想得太多。她才多大,就想著她的終(身shēn)問題了!她雖然也喜歡衛卿,可遠沒到那個地步。

    衛卿走後,每天給她好幾通電話,問東問西。周是接得不耐煩了,有什麼好說的呀,嚷道:「電話費很貴的,我是長途加漫遊,別有事沒事就打。」怕他不高興,連忙加上一句,「你要真閒得無聊,給我發簡訊吧,啊!」

    衛卿說:「誰耐煩發簡訊呀。要不,我給你充話費?」周是當然不肯,說:「要你充話費幹嗎!又不是你手機!」衛卿對這個頗無奈,她在金錢上劃分得很清楚,讓他有種無處著手的感覺。一旦周是不屑於他的錢了,他對她還真是患得患失,只好厚著臉皮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

    衛卿聽見她那邊似乎有小孩吵鬧的聲音,問她在哪。她說:「在我姑姑家玩呢,小侄子纏著我帶他出去溜冰。我掛了啊。」衛卿不滿,「周是,你怎麼連接個電話都不樂意?我好歹也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他跟人小孩較上勁了。

    周是頭疼,「我哪不樂意了?我這不忙著嗎!」忽然她想起一事,忙試探地問:「你過年沒回家,你爸媽沒說什麼?」他那樣的家庭,應該很重視這個才對。他說:「這有什麼,我都多大了,以前也經常在國外過年的。」周是又問:「那你家過年都還好吧?」衛卿見她問候他家裡,不由得笑,調侃說:「怎麼,想來我家玩是嗎?」

    周是臉一沉,厲聲說:「胡說什麼呢!小心我跟你急呀。」衛卿覺得她一時可能嚇到了,便略過不提。心想,慢慢來,等時機成熟了再說,周是實在太年輕了,可別((逼bī)bī)得她說翻臉就翻臉,她那臭脾氣他是領教過的。

    他問她什麼時候回學校。周是說這時候回京的票特難買,李明成去火車站排了好幾次的隊都沒買到。他聽得一緊,問:「你要和他一塊回來?」周是點頭,「嗯,我們往年都是一起回學校的,這次還有張冉瑜學姐。」李明成和家裡還是鬧得有點僵,大過年的也沒緩和。父子倆見了面都不說話,李媽媽在中間調停亦無濟於事。周是雖傷感,還是不得不接受張冉瑜的存在。

    衛卿當然不願意,怎麼著也得提防李明成,青梅竹馬最是鬧不清。忽然他靈機一動,當下便說:「你別買火車票了,我車不還在你那裡嗎?我過幾天要去南邊出差,到時候咱們開車回來,又舒服又便利。」還又舒服又便利!上次開過來,他渾(身shēn)散了架一樣,所以才扔下車子不管了。這次他倒是用心良苦。

    周是忙說:「那讓李明成和張冉瑜學姐也搭個順風車吧,反正順路的事。」衛卿這下頭疼,又不好直接拒絕,忙說:「人家小兩口單獨處在一塊,你去瞎湊什麼(熱rè)鬧?乖乖等著啊,我明天就去接你。」周是說:「那麼快,你明天就來?我還想在家多待幾天,你真要來,等過完元宵再說。」

    衛卿(誘yòu)哄說:「來北京咱們倆一起過元宵不也(挺tǐng)好嗎?你今晚上收拾收拾,該帶都帶上。乖啊,早點回學校也很好嘛。你看你,一個寒假沒做作業了吧。」他連學習的藉口都拿出來了。

    周是當下無語,半天才說:「我想多陪陪我爸--」衛卿哄著她說:「等你想家了,我們再回來好不好?現在交通多方便呀,幾小時就到了。」

    第二天傍晚,他果然來了,周是特意去機場接他。他臉容有些疲倦,但還是緊緊擁抱了她一番,還給她爸帶了好些東西,有上等的菸酒,還有一些貴重補品。

    周是催他洗臉,他倒在(床chuáng)上不肯起來,說為了趕來見她,忙了整整一天一夜,又困又累。周是見他眼睛裡有血絲,有些心疼,於是打來(熱rè)水伺候他,還幫他脫衣服。衛卿一個翻(身shēn)抱住她,舒服地嘆氣,閉著眼說:「周是,我以前累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從沒人對我這麼好。」他抱著她親了幾下,還用新生的胡楂扎她臉。

    周是又閃又躲,說:「累了還不睡!明天還要開一整天的車呢。」衛卿頭埋在她(胸xiōng)前,不懷好意地說:「有你陪著就不累了。」周是又羞又怒,這人真是本(性xìng)難移,推著他說:「哎--,你規矩點!」推了半天沒動靜。坐起來時,才發覺他就這樣睡著了。

    周是悄悄爬下(床chuáng),替他將被子捂緊。昏黃的燈光下看他,只見他髮絲凌亂,五官尤為周正,唇很(性xìng)感,極具男(性xìng)魅力。原來他竟是這樣成熟英俊,為什麼以前不覺得?她似乎受了蠱惑,用舌尖輕輕((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他的唇,點著他的鼻子淘氣地說:「乖,晚上睡覺不許踢被子。」把燈關了,帶上門出去。

    衛卿累得不想動彈,後來感覺她打量自己,乾脆裝睡,看她有什麼反應。見她不忘給自己蓋被子,十分窩心。不出所料,她偷吻了他,正得意呢,說出的話卻讓他啼笑皆非。他翻了個(身shēn),唇角帶著微笑睡去。

    因為第二(日rì)一大早要出發,周是她爸老早就爬起來,給他倆準備路上吃的、喝的,一直送他們出校門,最後說了句,「有空再來玩。」總體來說,對女兒帶來的男朋友還是比較滿意的。他當然希望周是幸福,衛卿是不二人選。

    這次很順利地到達北京,衛卿使盡手段要周是留在他那住,說:「你宿舍人還沒來吧,一個人住多無聊呀,要不在我這先住兩天?書房我收拾出來了,還能住人。」原來早有預謀。他一直嫌家裡的房子大,故意買了(套tào)小的,也從不帶人來,一個人住得有滋有味。現在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買個大點的,好拐周是住下來。

    周是堅決不從,硬是不肯,說:「住你這幹嗎?宿舍沒人清淨著呢,我巴不得。」讓他明目張胆占便宜?切!算盤倒打得噼里啪啦響!衛卿又蹭上去,極力遊說她,「宿舍哪有我這好?洗澡都不方便,飯菜又難吃。周是,我就想和你在一起,這些天沒你都不習慣。」又是威((逼bī)bī)又是利(誘yòu),還動用感(情qíng)。

    周是卻說:「沒我伺候你不習慣吧?送不送我回學校?不送我自己回去。」衛卿坐正(身shēn)體,說:「周是,你不能這樣,咱們得好好溝通溝通。」周是一臉無奈,他越來越難對付了!怎麼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呢!於是不滿地說:「衛卿,我就一學生,不回學校上哪?去你那住,像什麼話!你把我當什麼人?!那好,你說,我們之間有什麼需要溝通的?」她冷著臉瞪他。

    衛卿見她生氣了,脖子一縮,忙說:「沒沒沒,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互相體諒,我當然是先送你回學校。」周是一路上沉著臉,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就得這麼治他!看來過年這段時間把他慣得不像話了,得寸進尺!

    衛卿哄她,「寶貝,生氣了?這不是送你回學校嗎?」周是不理他。衛卿見她這樣,自覺沒趣,耷拉著腦袋說:「周是,我就想和你多待幾天,這有什麼錯?你還給我擺臉色看。」

    周是心想也不能太過分了,淡淡地說:「上你那住,我怕惹人閒話。再說啦,我之所以這麼早回校,是因為作業沒做完,這幾天得加緊趕。你這樣((逼bī)bī)我,我有點生氣。」衛卿頓了頓,說:「好了,這次是我不對。現在還生不生氣?」他本來就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周是真沒看錯他。

    周是能伸能屈,給足他面子,搖頭,懶懶地說:「不生氣了。」衛卿於是湊上來吻她,看她表(情qíng)緩和了一點才放她下車。

    他們倆之間的拉鋸戰經常這樣。衛卿呢,通常輸是輸了,總能扳回點本,占點便宜什麼的,偷了腥自然沒火氣;周是呢,一邊嚴詞拒絕,一邊還想著給他台階下,該硬時候硬,該軟時候軟,所以兩個人吵歸吵,鬧歸鬧,真正翻臉的時候還是極少。

    元宵那天,衛卿接她出來吃飯。周是想,也不能太不給他面子,於是稍作打扮,跟著他出來,問他去哪吃飯。衛卿摟著她說:「周是,我好久沒吃你做的飯菜了。晚上去我那行不?我給你打下手。」

    周是有點不願意,她不是一個喜歡鍋碗瓢盆的主,在家就算了,在學校她也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chūn)水的人,寧肯吃外賣,也不自己動手。當下便說:「你那廚房,乾淨得跟擺設一樣,什麼都沒有,還不如在外面找間小飯館,方便。」

    衛卿一心想吃她做的飯,興沖沖地說:「沒事,可以買呀,以後還不是要買?」他倒想得長遠,巴不得周是天天做飯給他吃。說實話,一個人老在外面吃,吃得都想吐。

    周是說:「那你得買多少東西呀,犯得著嗎?」衛卿卻徑直將車開到超市的停車場。周是不好破壞他的興致,便說:「元宵節不是該吃元宵嗎?咱們買點元宵,回去煮點吃得了,再買點熟菜。」衛卿想想是該吃元宵,說:「就元宵?吃不飽吧?」周是忙說:「那就再買袋餃子,你不(挺tǐng)喜歡吃餃子的嗎?」周是嫌麻煩,不肯炒菜煮飯,元宵餃子放水一煮就行了,多省事呀。

    衛卿是連開水都不會燒的人,當下沒意見。他四處看了看,說:「砧板和刀具不要買嗎?」他在周是家見她老切菜,於是問。周是反問:「買這個幹嗎?你自己要買,以後再說。」三兩下就出來。衛卿還一個勁地跟在後面說:「這就買完了?要不要再買點其他的?」

    到了衛卿家,周是站在廚房裡一邊拆包裝一邊說:「衛卿,咱們事先說好了啊,吃完飯你洗碗。」衛卿立即跳起來,說:「為什麼我洗碗?」在她家的時候,她可從來沒讓他洗過碗。他想幫她洗菜,她還趕他出來。

    周是奇道:「哪有光吃飯,不做事的呀?你以為還在我家做客呢!」衛卿不服氣,君子遠庖廚,他要堅決反抗,於是說:「我不會洗。」周是看他一眼,面無表(情qíng)地說:「沒事,學學就會了。我媽在的時候,我連抹桌子都不會。」他真以為自己是大老爺們呢,拿她當傭人使喚。

    衛卿氣急,又說:「我洗碗肯定都得打碎了。」周是淡淡掃他一眼,說:「打碎的也是你的。你不洗,就別想吃。」衛卿心想,我吃完就不洗,看你怎麼辦!溜進浴室說:「我洗澡去了啊。」

    周是看他躲得比兔子還快,罵,「懶人事兒多!」隔著一道門說,「告訴你啊,你不洗碗,下次再想我做飯,別說窗,門兒都沒有!」衛卿一陣無力,水開得嘩啦嘩啦響。他還以為她總算變柔順了呢,原來和以前一樣任(性xìng)難纏。想她在家多乖呀,早上爬起來,連牙膏都給他擠好了。

    周是沖他喊:「手機響!」他沒好氣地說:「管它呢!」周是見響了好幾遍,怕人有急事,說:「你接不接?我給你遞進去。」衛卿問她來電顯示,周是說是陌生號碼。他心(情qíng)正不好呢,說:「掛了掛了,吵死了。」周是真想捶他幾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周是按紅色鍵時不小心按成接通鍵,裡面一個女聲甜膩地說:「衛少,今晚有節目,來不來?大過節的,出來放鬆放鬆……」周是一聽,心裡就不爽,不知道他在外面幹些什麼!一把掛斷電話,扔在地上。

    衛卿出來,見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撿起地上的手機,問:「我手機怎麼在地上?」周是哦一聲,說:「是嗎?我明明放口袋裡的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地上了。」衛卿不疑有他,說:「做好飯了?」周是冷眼看他,說:「出去吃吧。」衛卿不想洗碗,這會兒沒堅持,只問:「想去哪吃?」

    周是滿心的火,挑釁地看他,說:「全北京最貴的餐廳!」衛卿打了個響指,痛快地說:「行!」穿得光鮮亮麗,開著他那輛招搖的跑車來到城中心。

    一停下就有人上來打開車門,車牌也被罩住了。周是抬頭一看,所有車的車牌都封了。侍者白衣黑背心,白手(套tào),高大英俊,氣質良好,服務周到,極其紳士。周是一看這陣仗,嚇得不輕,這是到什麼地方了!

    衛卿拉著她走上長長的紅地毯,交給門衛兩張會員卡。大廳極盡豪華奢侈,說不出地風流富貴。光是水晶吊燈,就照得人眼花繚亂。成(套tào)的紅木家具,一字排開,令人咋舌。周是見進出的人衣著不凡,非富即貴,大罵!這地方跟天方夜譚一樣,讓她覺得不真實。

    兩個人剛穿過旋轉門,見門前一輛車子停下,幾個持槍警衛快速跳下來。周是一見這排場,知道是大人物,緩下腳步,好奇地張望。車門嘩一聲打開,一個女軍官彎腰跳下來,三十幾歲模樣,全(身shēn)戎裝,戴著軍帽,腰上配了槍,一雙軍靴蹬得大理石地面咚咚咚響。肩上兩槓四星,站在那裡,腰背筆直,英姿颯爽,不苟言笑,不怒自威。

    那女軍官手一擺,阻止眾人跟上來,將槍卸下來交給(身shēn)邊的警衛,眾人敬禮。她回禮,動作利落瀟灑,有種說不出的好看,然後昂首闊步進來,(身shēn)邊只有副官跟著。周是看得心潮澎湃,她還從未見過這等場面!

    衛卿卻看得皺眉,本來想拉著周是避開的,想了想,說:「你稍稍等一下。」迎了上去,笑著打招呼,「嫂子!」那人見了衛卿,腳步一頓,面無表(情qíng)地說:「這並非私人場合。」

    衛卿氣急,卻發作不得,大聲說:「報告陳政委,衛安同志結束國外訪問,已於昨天傍晚回京。」語帶嘲諷。她臉上沒任何表(情qíng),既沒點頭也沒其他表示,嚴肅地問:「還有事嗎?」眼睛瞟了瞟不遠處的周是,沉聲說,「衛卿同志,請你注意個人作風!」說完,帶頭離開,如入無人之境。

    衛卿氣得青筋暴跳,她拿他當手下的兵來訓呢!打聽了一下,知道她來這是陪父母吃團圓飯,居然全(身shēn)戎裝上陣!衛卿也不過去打招呼了,直到領著周是進了包廂,氣還沒消。

    周是遠遠地聽到他叫嫂子,心裡一驚,待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覺得無比怪異。哪有家人這樣說話的,完全上下級的關係!而她看自己那一眼,十分輕蔑,這讓周是心裡很不舒服。

    衛卿氣得不輕,痛飲了幾杯,終於罵出來,「他媽的,打什麼官腔,擺什麼款!老頭子都沒她拽!」他家老頭子從不在家裡擺譜,平易近人。

    周是知道這是他家事,不便過問。一看見他大嫂那架勢,她心都冷了,她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家到底多有權勢!

    還有,今天似乎不宜出門。

    兩個人都沒什麼胃口,匆匆吃了點,轉頭下樓。在大廳迎面碰到張帥跟他父母。衛卿停下來打招呼,「張局長,張夫人,你好。」張局長笑呵呵地說:「衛總,也來這吃飯?衛老(身shēn)體還好?衛部長結束訪問回國了吧?」衛卿一一回答。

    他們在這邊客(套tào),周是和張帥皆吃驚不小。尤其是張帥,眼睛在他和周是(身shēn)上來回遊移。張局長上次在衛卿公司和周是匆匆打過照面,倒沒想起她是誰,寒暄完畢,便走了。張帥臨去前,頻頻回頭朝周是這邊看。

    周是也沒想到運氣會這麼壞,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時受了驚嚇,差點反應不過來。衛卿知道張帥對她有企圖,見她也這樣失魂落魄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一把拉著她出來,冷著臉說:「看哪呢,走路別東張西望的。」

    周是覺得今晚真像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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