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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惶恐

2023-10-02 23:03:17 作者: 李李翔
    第二十章 惶恐

    儘管他不大相信世界上還存在(愛ài)(情qíng),但是,因為周是,他願意相信,大約還是有(愛ài)(情qíng)的。

    吐完後,衛卿當下就軟了,拽著周是,差點站不起來,一臉鬱悶。周是見他似乎真的很痛苦,忙說:「漱一漱口就回去睡吧。」特意接了溫水讓他漱口,還細心地替他挽起袖子,又問:「要不要再擦把臉?」

    衛卿點頭,清了清口裡的殘物,精神似乎好點了。周是放了(熱rè)水,將毛巾遞給他。他不接,說:「我這會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呢,你幫我擦擦。」說著彎下腰來。周是看他一臉虛弱的樣子,只好踮起腳尖,給他匆匆擦了臉,又說:「你酒醒了沒?要不,乾脆洗個澡吧!」衛卿雙手抱住她的肩,懶洋洋地說:「你幫我洗?」周是冷哼,「想得倒美!趕緊回去睡吧!睡一覺就好了。誰叫你喝那麼多!」

    衛卿故意往她(身shēn)上蹭,黏著她說:「還不是因為你!你為什麼說不喜歡我?我被女朋友甩了,只好借酒澆愁了。」周是沒好氣地說:「我不喜歡你怎麼了?你以為你是萬人迷,人人都得喜歡呀!」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何必再添自己一個?她可不想徒惹煩惱。衛卿摟著她順勢倒在(床chuáng)上,她的呼吸就在自己耳邊,他忍不住問:「周是,其實--你喜歡我是不是?」

    周是怔了下,心事被人揭穿,當場惱羞成怒,惡狠狠地說:「誰喜歡你了?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自戀的人,自作聰明,自以為是,自作多(情qíng),自大狂,自戀癖……」

    等發覺她的掙扎停下來,他感覺她(胸xiōng)口起伏得更加厲害了,等她鬆了口氣,他再次給了她一個綿綿密密的深吻。他的舌尖在周是的唇齒間到處遊走,並且壞心地糾纏她的舌尖,((逼bī)bī)迫她回應。周是只覺得暈頭轉向,呼吸困難,全(身shēn)無力,動彈不得……

    衛卿感覺她的軀體是那麼馥郁香軟,腰肢不盈一握,如此纖細,惹人(愛ài)憐,手不由自主順著毛衣的下擺伸了進去,一寸一寸往上……周是稍稍回過神來,雖說不出話,卻伸出手拼命推他,以示抗拒。

    衛卿微微支起上(身shēn),拉住她的一隻手往自己襯衫裡面移……周是拼命喘氣,正要破口大罵,忽然碰到他硬實的(胸xiōng)膛,又羞又窘,全(身shēn)立時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衛卿趁機再吻上她的唇,仿佛怎麼都吻不夠。他一隻手抓住周是抵在自己(胸xiōng)前的手不放,另一隻手沿著周是脖子下雪白的肌膚就要往下游移……

    周是忙搖頭閃躲,衛卿卻緊追不放……周是嚇得雙手使勁推開他的頭,驚慌地哀求,「衛卿,不要,求求你……」她是如此害怕,如此手足無措,眸中已有淚光。

    衛卿知道她是第一次,難免畏懼,柔聲哄她,「乖,不怕,有我呢。周是,我喜歡你,真的。」動作越來越溫柔……

    周是感覺到自己心裡有一股不安和躁動在血液里流走,是如此的陌生,而且無法控制。她淚眼婆娑地看著衣衫不整的兩個人,心裡大為惱火。這算什麼?酒後亂(性xìng)!我呸!她擦了擦淚痕,趁衛卿不注意時,一個翻(身shēn)爬起來。可是沒走幾步,渾(身shēn)一軟,仿佛衛卿帶給她的震撼令她不適且惶恐,於是她乾脆坐在地上,靠著(床chuáng)腳不言不語。

    衛卿蹲在地上,攬著她的肩問:「怎麼了?生氣了?」周是一邊悶悶地說:「不要碰我!」一邊拍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衛卿卻越發放肆,抱她在懷裡,柔聲說:「周是,你不要生氣。我喜歡你,才想親親你,抱抱你。」說著又俯(身shēn)要吻她的唇。周是偏過頭去,不讓他得逞,心裡冷哼,這也叫只是親親抱抱?都到什麼程度了?!她冷著臉說:「我說了,我不喜歡你,我不要這樣。」

    衛卿苦笑,死鴨子嘴硬,不喜歡他還肯讓他這樣?早就哭得一塌糊塗了!不管怎麼樣,她沒有哭已經是好現象,於是他拉著她起來,嘆氣說:「好了好了,我不再對你這樣好不好?快起來,小心地上冷。」周是任由他扯起來,咬著唇說:「真的?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再動手動腳了。」

    衛卿搖頭,他哪裡捨得放手,可是為了使她安心,只得說好。看她這樣,肯定是不行的了。他伸手拉過她,挑眉說:「不過以後,我要再親親你,只是親親你而已,你可要乖乖的,不然說過的話就不算數。」周是低頭不說話,心裡猶豫不定。其實這是衛卿耍的小伎倆,周是要想他不動手動腳,總得妥協妥協。

    周是低著頭說:「不要,你嘴裡有酒味,我不喜歡。」衛卿一聽,大笑,說:「不要嗎?我偏要!不然我就要使壞了哦!」抬起她的臉,以舌尖挑逗她,手隔著衣服仍然在她(胸xiōng)前肆虐。周是氣惱地踩他,拼命喘氣。他才放開她,笑問:「還有沒有酒味?」故意抱緊她往自己(身shēn)上蹭。周是感覺到他下(身shēn)的堅硬,紅著臉掙扎。衛卿流里流氣地說:「不幫我解決?」將她的手放在他的中心。

    周是臉皮薄,刷的一下紅得不成樣子,斥道:「放手,流氓!」逃命一般跑了出去。她還好,畢竟年紀小,未識滋味,打開窗戶吹了一小會兒冷空氣就平靜下來,心想這個衛卿真是色狼,言語下流,行為齷齪。

    衛卿就沒那麼好受了,依然緊繃,越來越躁動。大冬天的沖冷水澡,不感冒也有得他受的。只好走出來,一臉鬱悶地說:「周是,讓我抱會兒。」撲著她倒在地毯上,頭埋在她頸邊,手下一陣動作,很快釋放出來,抽出紙巾懶洋洋的清理。周是倒豎雙眉,紅著臉氣惱地說:「衛卿,我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他這樣哪像喝醉的人呀,周是不得不懷疑他是在裝醉。不過這已不是重點,她跳起來,拿起包就要走。

    衛卿忙拉住她,問:「這麼晚了,你去哪?」周是冷冷地說:「我回學校。」就算是學校給她記過處分,記過就記過好了,她已經不在乎了!這個衛卿,以後要離他遠遠的,既然惹不起,總躲得起吧!衛卿擔心地說:「這都多晚了!也不怕出事?乖,先在這裡將就一晚。我讓你睡(床chuáng),我睡書房好不好?」

    周是是鐵了心,拉開門就走。衛卿沒法,只好拿了鑰匙跟在她後面,無奈地說:「小祖宗,算我怕了你。我送你回去總行了吧!半夜打車很不安全的,小心被壞人拐賣了!」周是倒沒抗拒,徑直上了他的車,不過沒說一句話,全程冷著一張臉。不管衛卿怎麼逗她,她都聽而不聞。

    衛卿將她送到宿舍樓下,敲了半天門,將宿管叫醒,解釋說她生病了,送她去醫院剛回來。周是(身shēn)上披著衛卿的大衣,臉色看起來是不怎麼好,宿管忙讓她回去休息,也沒記過,只說下次要記得打聲招呼。周是也不跟衛卿道別,悶悶地就往裡走。衛卿搖頭嘆息,知道她還在使(性xìng)子呢。

    看著她上了宿舍樓,衛卿才走出來。回到車裡等了一會兒,黑暗中見一扇窗戶亮了起來,知道她回到寢室了。他怔怔地抽了支煙,看著燈光又滅了,周圍恢復了黑暗寂靜,他才發動車子離去。

    周是真不想理衛卿了,無論他怎麼打電話都不接,到最後索(性xìng)關機。衛卿不得已,只好打電話到她宿舍,但是對方不是告訴他不在,就是電話占線。他知道周是這是在躲他,經過上次一事,多少明白過來,她是害怕了,怕他薄(情qíng)負心。

    衛卿一邊抽著煙一邊理著思路:從頭至尾,周是都是不一樣的,沒有因為他的錢而折腰,沒有因為他的((逼bī)bī)迫而退縮,沒有因為他的(誘yòu)惑而沉淪。一般人,早就棄械投降了。他流連花叢太久,正因為如此,才知道,這樣的女孩子,大概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了。不管她是不是因為年輕,涉世未深,不知道金錢權勢的好處;還是初生牛犢不畏虎,所以尚保留著天(性xìng)中的純真美好,但是她已經征服他了。所以,如果還要繼續,他就不應該只是這樣而已。

    也許,只是也許,如果他想得到周是的心,首先就應該拿自己的心去交換,這樣才公平,是不是?

    衛卿有錢有權有勢,素(日rì)仗勢欺人,橫行霸道,這樣的人不會好到哪裡去。可是他至少有一點好處,他相信世界上有些東西用錢不一定能買到。若他在有生之年還能碰到用錢買不到的東西,他願意去珍惜。儘管他不大相信世界上還存在(愛ài)(情qíng),但是,因為周是,他願意相信,大約還是有(愛ài)(情qíng)的。

    這樣想通之後,他決定去找周是,心懷坦((盪dàng)dàng)。

    周是匆匆走出校門,一邊還在跟林菲菲通電話,「好好好,知道了,我會記得給你帶的。我走了啊,晚上還得趕回來聽考研講座呢。」宿舍早已「彈盡糧絕」,周是準備去附近的華聯商場大肆採購,省得一些(日rì)用品老要買。還未走到公車站,就見迎面一輛車子停下來。衛卿按下車窗,伸出頭喊:「周是!」

    周是一見是他,心裡暗叫倒霉,一出門就碰到煞星,也不理他,徑直往前走。周是走的是反向人行道,衛卿開車沒法跟上她。很快,周是就搶著過馬路,往公車站跑去,他只好繞到另一邊掉頭,快速追上去。

    周是頭疼地看著衛卿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車子。他還不斷地說:「周是,上車嘛,我送你。」周是照舊不理,站在公車站牌前。他乾脆停下來,下車拉住她說:「你怎麼了?怎麼連話也不跟我說了?」周是甩開他的手,躲一邊去,也不管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她想,丟臉就丟臉,又不是在學校,誰也不認識誰,有什麼好怕的。

    衛卿反正已經拉下臉皮,更是懶得理會別人怎麼想,說:「為什麼又生氣?你不是趕時間,要去超市嗎?我送你。」周是反應過來,皺眉說:「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那裡?」衛卿笑,「我當然知道,走吧走吧,杵在這讓大家看笑話多不好呀。」剛才衛卿知道周是不接他電話,就從她舍友那裡打聽到了她的去處。

    周是還是不理他,兩個人正僵持不下時,從前邊開來的公車司機大聲喊:「哪位同志的車?趕緊挪一挪。這是公車站,又不是停車場,怎麼把車停這兒呀!」大家齊齊把目光投向周是和衛卿。衛卿索(性xìng)說:「周是,你不上車,我就不走!」周是暗罵他無恥,見公交車司機已經在破口大罵,眾人憤怒的目光全指向自己,只得妥協,怒氣沖沖地上了車。

    周是見他一臉得意洋洋,似乎((逼bī)bī)得自己不得不妥協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心裡暗罵他小人。衛卿徑直把車開到華聯商場,下了車,周是也不管他,直接往地下超市去。衛卿趕緊推了輛購物車跟在後邊,殷勤地說:「你要買什麼?我給你拿著。」周是買了牙膏牙刷、洗髮水、衛生紙等(日rì)用品後,卻磨磨蹭蹭地停在一個貨架前,不再往前走。她要買女(性xìng)用品,但是衛卿(陰yīn)魂不散地跟在後面,讓她好不尷尬。

    衛卿還在一邊討好地問:「沐浴露不要買嗎?」周是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別跟在我後面!」衛卿拉著她的手問:「怎麼了?有個賣苦力的你還不願意?」見她又羞又惱的神氣,往旁邊的貨架上看了看,隨即瞭然,知道她害臊了,低聲問:「是不是要買衛生巾?」其實他也很尷尬,他又何嘗買過這個東西。可是周是臉皮太薄了,他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問出來。

    周是紅了臉,站在那裡直瞪他。衛卿摟著她的腰,忙說:「你平時用哪個牌子的?」周是咬著唇不說話,半天才罵,「多事!」也不買了,往食物區去。衛卿匆匆看了兩眼,既不知道該買什麼,又不知道該買多少,只好揀最貴的拿了兩包,走了兩步,回頭又拿了兩包。周是看到那價格,該心疼死了。衛卿也怕尷尬,用大包的衛生紙蓋住。

    周是順手拿了包方便麵,他忙搶過來扔回去,說:「別吃這個。」周是罵,「要你管,又不是要你吃!」衛卿拖著她就走,「買牛(奶nǎi)吧!買牛(奶nǎi)吧!多喝牛(奶nǎi)對(身shēn)體有好處。」順手就搬了一箱牛(奶nǎi)放在車裡。周是回絕,「我喝不了這麼多!」這到底是誰在買東西呀!

    衛卿又指著水果說:「多買點水果,對皮膚好。」周是見一邊有盒裝的一小塊一小塊的榴槤,拿起來看了看,價格真不便宜。衛卿立即搬了一大個榴槤就要讓工作人員打包。周是氣得打他,「你放下,你放下!是你買還是我買?」衛卿猶不解地說:「喜歡就多買點呀!」想到榴槤不便宜,忙說,「別擔心,我來付錢。」周是立馬變臉,吼道:「誰要你付錢!」衛卿被她吼得嚇一跳,忙說:「這點小錢,你也要計較?」

    周是一把搶過推車往收銀台去,衛卿跟在後面不敢大聲吭氣。心想,完了,又惹到她了。周是將車裡的東西拿出來掃描,看到一大堆的衛生巾,瞄了眼衛卿,難掩尷尬。待價格出來,她納悶地想,怎麼比預算貴了好些呢。

    結好了帳,衛卿搶先一步推著車子出來,周是任由他獻殷勤,拿著結帳單在後面看。一看到衛生巾那價格,臉都綠了,對正往車裡放東西的衛卿罵,「你亂拿什麼!」他跟來湊什麼(熱rè)鬧!她沉著臉站在一邊生悶氣。

    衛卿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又在氣什麼,於是走過去攬著她的肩哄道:「晚上是不是還要上課?走吧,先送你回去。」周是上了車,衛卿給她系安全帶時她才想起來,忙說:「哎呀,忘了給林菲菲帶東西。」忙跳下車,說,「你在車裡等著,我馬上回來。」

    衛卿拉住她,「買什麼?我跟你一塊去。」兩個人來到「屈臣氏」專賣店,周是問售貨人員有沒有磨腳石。衛卿問是什麼東西。周是解釋,「林菲菲走台經常要穿高跟鞋,腳上容易有死皮,所以要我給她買磨腳石,去腳上死皮用的。」兩個人轉了一圈都沒找到。有售貨人員說在最角落的那層架子,最外邊掛著的就是。

    周是盯著各種各樣的磨腳石作比較,而衛卿注意的卻是旁邊的東西,還到處翻看。周是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問:「這是什麼?」衛卿笑而不答,說:「正做促銷呢,咱們也拿兩盒吧。」看著她笑,做了個手勢,說:「未雨綢繆。」取了兩盒放購物籃里,拉著她就去排隊結帳。

    周是好奇地把衛卿拿來的東西拿在手裡翻看,一看是「傑士邦」,慢了半拍才想起來是什麼東西,手像被燙著了,趕緊扔在籃子裡。她瞪著衛卿,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眼看就要輪到自己付錢了,她怎麼丟得起這個臉!於是扯著他恨恨地說:「你給錢!」她真不明白,這人心思怎麼這麼齷齪!衛卿還一臉無辜地說:「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周是將購物籃往他手裡一塞,站得遠遠的,裝得好像不認識他,心裡直罵他太過分了!拉著自己來買避孕(套tào),不知心裡打的什麼下流主意!

    衛卿倒好,不但不尷尬,還大大方方地和男收款員討論哪個牌子的好用。男收款員說:「其實『杜蕾斯』的也不錯,我們也在搞促銷,反正要用,可以多拿幾盒。」衛卿看了眼遠處的周是,笑說:「先用著,以後再說。」結了帳,他剛走出來,就見周是窘得臉上可以煮雞蛋了,又紅又燙。忙先跳出來,省得別人誤會她跟這個無恥的男人有什麼關係。

    直到上了車,周是還是憤憤然地不說話。衛卿將兩盒「傑士邦」扔給她,她立馬又紅了臉,罵,「你什麼意思?!」衛卿笑,「交給你保管,我最近可都是很乖哦。」周是哼道:「那關我什麼事!」

    衛卿突然在路邊停下車,看著周是,認真地說:「周是,我們正式交往吧。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周是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看著他認真期待的表(情qíng),她心裡居然沒有怒氣,只有惶恐和迷茫。衛卿輕聲問:「周是,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周是搖頭,「我不知道。」衛卿又問:「那你誠實地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周是還是搖頭,「我--我也不清楚。」

    衛卿深吸口氣,曾在花叢中打滾的他竟然會覺得緊張,低聲問:「不許說謊,你老實說,現在,你還討厭我嗎?」周是低頭玩弄自己的指甲,過了會兒,才抬起頭怯生生地看著他,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急急忙忙地補充,「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別再問了!」看樣子要哭了。

    衛卿抱著她輕哄,「好好好,我不問。那你現在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嗎?」

    周是窩在他懷裡,回答的聲音卻清晰響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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