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拘留
2023-10-02 23:03:17 作者: 李李翔
第十二章 拘留本章免費
不是衛卿真這麼君子,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xìng)難移,色狼的本(性xìng)是不會變的,只是他還沉得住氣。他要等的時機這不是已經來了麼!
周是自從賣了畫以後,沒了經濟壓力,不用為錢東奔西走,可謂高枕無憂。繪畫(熱rè)(情qíng)空前高漲,不分(日rì)夜地在畫室畫畫,弄得很多人都問她是不是打算做個專職畫家。而更好的事是,衛卿自從那天晚上,就再沒打電話(騷sāo)擾過她,看樣子在自己這碰了一鼻子灰,不耐煩了。她以為所有荒唐離奇的事(情qíng)終於落下了帷幕。
其實不是衛卿放棄她了,而是打算先將這事冷一冷,過段時間再說。兩個人關係鬧得這麼僵,周是對他印象很不好,而自己也弄得心浮氣躁、灰頭土臉的,所以先沉澱沉澱。步步緊((逼bī)bī)既然不是辦法,那麼就放長線釣大魚。周是這條美人魚,可不容易上鉤,得有點耐心。
前段時間他被周是弄得手忙腳亂,大失水準,最後終於認識到,心急吃不了(熱rè)豆腐,也怪自己在她(身shēn)上用錯了方法。於是改變策略,靜待時機。他決定暫時以靜制動,先蟄伏不出。
周是這些天在學校的生活過得頗愜意,寫寫生,作作畫,早睡早起,作息規律。於是人也跟著滋潤了不少,臉上白裡透紅,皮膚越發好了。林菲菲見到她總喜歡捏兩把,老追問她用什麼化妝品,周是得意地說什麼都不用,她現在連洗面(奶nǎi)都不經常用,誰叫她天生麗質難自棄呢。林菲菲故意表現出鄙視之色,其實內心嫉妒得不得了。
唯一讓周是痛苦的還是英語,和以前一樣爛,沒什麼長進。王長喜英語試卷都做了一半了,只能勉強及格,還得是運氣好的時候。她十分泄氣,覺得自己實在沒語言上的天賦。
一(日rì),埋頭做完一(套tào)英語試卷,看著上面一大片的紅叉,心首先就涼了。碰巧林菲菲來找她,見她鬱悶成這樣,忙安慰她,「算了算了,不就是什麼鳥語嘛!又不出國,學了也沒用。我們表演系今天晚上有活動,你去不去看?去的話我給你弄張票。」仗著(身shēn)高優勢,邊說還邊揉周是的頭髮。
周是閃一邊去,大叫,「哎--,頭髮亂了!」林菲菲嘲笑,「就你那頭髮,早成雞窩了,還知道亂呢!還不快去剪!」
周是抗議,「我才剪的好不好,還不到三個月。」林菲菲叫,「三個月都沒修頭髮,虧你說得出來!」
周是罵,「誰像你,敗家女!」林菲菲新近又換髮型了,一頭黑亮的直發,染成紅色,下面鬆鬆地捲起來,劉海往一邊掃,微微翹起來,(性xìng)感妖嬈,十分惹眼。是在名髮廊做的,價錢自然便宜不到哪裡去。
林菲菲挑了挑自己滑下來的頭髮,做了個(誘yòu)惑的姿勢,挑眉問:「怎麼樣?漂亮吧!」周是笑得不行,「你特意來找我就為臭美來的?」
林菲菲切一聲,(身shēn)子往後一倒,輕輕鬆鬆坐在講台上,「才不是。我們學校和別的藝術院校搞了個什麼『大學生風采展示演出』,主要是咱們藝術系的人去充場面,搞得還(挺tǐng)大的,沒票還去不了。我可是特意來問你想不想去哦,我可以要到票。」
周是不是很感興趣,「那有什麼好看的呀!還不跟學校組織的晚會一樣,唱唱歌呀,跳跳舞呀什麼的。」何況大晚上的還得出去看,她有些不願意。
林菲菲搖頭,「那水準可大不一樣!我們學校表演系和服裝系的學生聯合搞了個服裝發表會,所以整個表演系的女生都要去充當模特兒,為校爭光。」虧她打得出「為校爭光」這樣冠冕堂皇的口號,這可不像林菲菲會說的話。
周是笑,「所以你也要去?然後拉我去當墊背的?」走台有什麼稀奇的呀,主樓大廳天天放這些模特走台的短片,不是選美就是模特大賽,她都看膩了,穿的都是些什麼奇裝異服!
林菲菲一個勁地慫恿她去,「還有呀,攝影系的人也會去,對了,你們美術系也準備了節目呢,就去捧捧場嘛!」
周是心想自己晚上也沒事,出去見識見識外校的俊男美女也好,這幾所藝術院校都是以盛產美女出名的。於是說:「那行,晚上你走的時候記得來找我。」說著還要再接再厲做英語試卷。
林菲菲一把抽出桌上的試卷,說:「做什麼做呀,你人都做傻了!晚上要出門,還不趕緊去打扮打扮。你頭髮亂得跟雜草似的,還不去剪!」拉著周是就要去剪頭髮。周是對英語本就深惡痛絕,聽她這麼一說,心想也是,把筆一扔,就跟著林菲菲出門了。
周是停在氣派非凡的店門前,捅了捅林菲菲,「你帶我來這剪頭髮?我又沒犯傻。」說著就要走。這家髮廊是出了名的貴,周是不想被當成冤大頭宰。不就剪個頭髮嘛,一般髮廊十塊錢二十塊錢了事。
林菲菲拉住她,「剪過就知道不一樣了,這裡的師傅是名家!你不剛拿獎學金了嗎?比我有錢多了,小氣什麼呀!放心好了,我有貴賓卡,給你八折。」
周是也有些好奇這家髮廊為什麼這麼貴。人還未坐下,已有人送上飲料,還問你要咖啡還是果汁,服務態度果然不一樣。洗頭髮的小弟還給她頭頂按摩,(熱rè)水流過頭皮,弄得她舒服得幾乎輕嘆出聲。
林菲菲的貴賓卡有專門指定的師傅,她悄悄跟周是說,這師傅是這裡手藝最好的,包她滿意。那師傅對著她臉型看了半天,仔細詢問她的意見,周是說隨便,好看就行。那師傅便
不再多話,將她已覆住耳垂的頭髮斜分,然後一層一層細細剪下來。他剪得很仔細,周是都快睡著了。
剪好了以後,這師傅推推她,問:「小姐,看看剪得怎麼樣,有沒有哪需要修改的?」周是才睜開眼,一看,有些吃驚,看著鏡中的自己,平時隨意凌亂的短髮被乖乖地分在兩邊,一絲不亂,露出小巧的耳朵,齊耳的短髮盡顯她青(春chūn)張揚的朝氣,整個人顯得活潑又不失嫵媚。周是很吃驚,自己的形象怎麼改變這麼大呢!
那人說:「小姐的發質柔軟,很好打理。平時只要上點定型水什麼的,很容易維持髮型。」
林菲菲大叫好看,稱讚,「周是,你天生適合這款經典短髮,真是越經典越流行,弄得我也想剪短頭髮了。」
周是看了看,好像蠻不錯,付了錢,整整一百二十八元,真夠她心疼的。剪完頭髮,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和林菲菲急忙往演出會場趕去。
人家那舞台規模,哪是周是學校能比的呀。雖說是學生表演,可是後面有專門的攝影師在一邊錄製,看起來這個活動整得(挺tǐng)大的。四個主持人,兩男兩女都是中國傳媒大學播音系的學生,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美麗優雅,看著就養眼。
一開始,是其他學校的歌舞表演,很是精彩,美女如雲,眼花繚亂,果然到處都是人才。周是學校的美術系表演的是「死神」的splay,服裝道具都是服裝系的學生自己設計的。最後一個壓軸節目是走秀。
主持人介紹模特(身shēn)上所穿的衣服都是服裝系的學生自己設計製作的,眾人便開始譁然。然後音樂響起,表演系的眾多女生魚貫而出,個個都是美女,(身shēn)材高挑,妝容美艷,(春chūn)蘭秋菊,目不暇接,全場氣氛瞬間推到。掌聲如雷,滿堂喝彩。
謝幕退出的時候,周是注意到走在林菲菲前面的那個模特打了個趔趄,差點跌倒,幸好旁邊的主持人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不然臉可丟大了。可是已經引起小小的(騷sāo)動。那模特回頭,狠狠瞪了林菲菲一眼,憤然退場。
周是趕緊溜到後台,氣氛已經有些不好。她知道表演系的女生向來囂張,丟了這麼大一個臉,恐怕要鬧起來。拉著換完衣服的林菲菲,說:「走吧走吧,時間不早了。」林菲菲被她拖著走,口裡還在說:「我怎麼故意的了?你自己穿的衣服後擺那麼長!我哪知道呀!」
那女生嘴裡說的話很不好聽。林菲菲氣得亂叫,「我就故意的怎麼了!有本事你打呀……」周是一聽,她這不是火上澆油嗎?硬把她拖出來,勸她,「嘴長在人家(身shēn)上,管她怎麼說!生這種氣最不值得。」
已經到馬路上,林菲菲還氣得在罵,「誰不知道她呀,竟敢罵我!在外面搞什麼國際援助,整個就一娼((妓jì)jì)!裝什麼清高!」
這話說得也不好聽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短,那伙女模特隨後也出來了,聽見林菲菲的話,臉色一變,齊齊衝上來,「你說誰呢!找打是不是!」
林菲菲也不怕對方人多勢眾,冷哼,「敢做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這些女模特平時頤指氣使,橫行霸道慣了,哪咽得下這口氣呀,雙方就在大街上扭打起來。周是見林菲菲被人狠狠打了幾巴掌,趕緊衝上去勸架,口裡說:「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突然,她感到脖子上火辣辣地疼,大概是被誰的指甲刮傷了。以前就聽說過表演系的女生(愛ài)打架鬧事,沒想到是真的。
正鬧成一團,聽見有人吼,「當街打架,還有沒有王法!」回頭一看,竟惹出警察來了!眾人才住了手。林菲菲從地上爬起來,狼狽不堪,手裡還抓了一把不知是誰的頭髮,臉上淤青。
警察看了看這些女模特,哼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人模人樣的,還是女孩子呢,竟然敢在警察局大門口打架,也太囂張了!」周是回頭一看,才發現斜對面就是警察局,警徽的標誌在燈光下熠熠發亮。心想,挑什麼地方打架不好,偏偏挑警察局門口!
於是眾人全都被帶到警察局錄口供,包括倒霉的周是。警察局的人一見這些女模特就皺眉,「怎麼又是你們!就不能安安分分地活幾天嗎!」周是才知道這不是她們第一次進局子裡。林菲菲悄聲告訴她,「她們上次跟一夥外國人出去玩,被抓過。」周是咋舌,簡直不敢相信,嚇得忙問怎麼辦。她可不想因為這樣而留下不好的記錄。
林菲菲也很愧疚,想了想,教她一個辦法,「你不是認識衛卿嗎?你給他打個電話,聽說他跟警察局的人熟。只要他肯說一聲,咱們立刻就可以走了。」周是當然不肯打,她巴不得跟衛卿撇清關係呢。
這些女模特有門路有關係,交了罰款都出來了。唯有林菲菲和周是還被扣押不放。
警察局裡的人見周是跟眾多女模特大不一樣,皺眉,「你還是高中生吧?怎麼跟她們混在一塊兒?打電話叫家長來。」周是(身shēn)上什麼證件都沒帶,只有錢和手機,站在這些模特(身shēn)邊,顯得特別小,難怪人家會以為她是高中生。
嚇得周是忙說:「我一個人在北京念書……」也不敢說自己是某某大學的大學生了,省得丟臉。
那人一聽,開始教育她,「你說父母辛辛苦苦將你送到北京來念書容易嗎?你不好好學習,成天跟這些人混在一塊,對得起家長,對得起老師嗎?好的不學,就知道跟著這樣的人打架生事,不狠狠教育一頓,不知道天高地厚!打電話叫老師來。」
周是本以為他說一頓就完了,沒想到還要驚動學校,哭喪著臉說:「老師下班了,回家睡覺了……」想混過去。那人說:「這都多晚了,我還不知道老師下班了?打電話叫過來!」
周是一(身shēn)的冷汗都嚇出來了,又推辭,「我沒有老師的手機號碼……」那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便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在這等著。等老師或家長領你回去。」周是無計可施,只得先走出來和林菲菲商量怎麼辦。
林菲菲直罵她笨,「不就給衛卿打個電話嗎?他只要打個電話和這裡的人說一聲,咱們不就沒事了!舉手之勞而已,有什麼呀!還是你真想在警察局過夜或是驚動學校?」一旦驚動學校,周是肯定得被通報批評了。
林菲菲見周是猶低著頭不說話,一把搶過她的手機,翻到衛卿的號碼,問:「這個是不是?」按下通話鍵。
周是忙搶,說:「再想想辦法,又不是多大的事,求求人家說不定就放了咱們。不是還有其他朋友嗎,幹嗎非得找他呀!」
話還未說完,手機已經通了,「喂,周是嗎?什麼事?」衛卿想不到周是會主動給他電話,一時又驚又喜。
林菲菲快速說:「周是出麻煩了,現在在警察局。」然後把手機遞給她。周是一陣頭疼,又沒辦法,只好接起來,「餵--」
衛卿問:「出什麼事了?有沒有受傷?」周是搖頭,見林菲菲在一邊催她趕緊說,只好怯怯地提出要求,請他給警察局打個電話,說說(情qíng)。
衛卿聽明白了,說:「他們領導現在不在,就算我打電話也沒用。這樣吧,我去一趟,看看怎麼回事。」
不到二十分鐘,衛卿就來了。警察局的人問他和周是什麼關係。周是張口就說:「這是我叔叔。」警察局的人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請家長麼?那警員一聽是家長,只教訓了一頓,就放行了。
衛卿一聽,當場愣了一下,抬頭看了周是半晌,只好苦笑,辦了手續,領著她出來。林菲菲早回她男朋友那去了。
衛卿問她:「你剛才為什麼說我是你叔叔?這樣的謊你也敢撒?」自己年紀就真的有那麼大?這是最讓他氣不過的。
周是沒什麼表(情qíng)地說:「人家不是相信了嗎!」衛卿看她,心裡不知是何滋味,十分不快,卻發泄不得。這才發現她剪了頭髮,說:「哦--什麼時候剪了頭髮?(挺tǐng)好看的。」
周是也沒搭理他,只說:「今天的事很感謝你。我先走了。」
衛卿拉住她,「大半夜的,你去哪?」鬧了這麼大半天,宿舍門早關了。
周是躊躇了一下,衛卿當下說:「走吧,回我那裡將就一下。明天再回校。」周是甩手就走,她還沒笨到這個程度,自動送上門去。什麼地方不能挨一夜呀。
衛卿忙問:「你去哪?」周是回頭說去網吧刷夜。走了幾步,一摸口袋,才想起來,(身shēn)份證沒帶,人家不讓進。北京這邊的網吧管理很嚴格,沒帶(身shēn)份證絕對不讓進,至少她去過的都這樣。找招待所什麼的(身shēn)上錢又不夠,只好愣在當場。
衛卿拖著她說:「放心,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周是真沒地兒可去了,只好跟著他來到城中心的高級住宅區。
衛卿領她到自己的住處。他的房子房間倒不大,一間臥室,一間書房,裝修布置自不必說,自然是頂級的,典型的單(身shēn)貴族的(套tào)房。衛卿見她穿的(奶nǎi)白色外(套tào)髒兮兮的,便問她要不要洗澡。周是搖頭,「不用了,我待到天亮就走,不用麻煩了。」
見她自從進屋起就沒放鬆過,衛卿笑說:「你怕什麼!我還能把你吃了?」周是痛快地接上去,「誰知道呢!」把話挑明白了更好,就不用揣著擔心了。她走到廚房洗了手,問:「有我睡覺的地兒麼?沒的話就窩沙發好了,地下也行。」
衛卿笑,「我就這麼刻薄?你好歹是客。算了,你睡(床chuáng)吧,我在書房過一夜。」周是也不推辭,說:「這可是你說的,你自己要裝紳士可別怪我。」
衛卿哭笑不得,她說話還真直接,「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也不說聲謝謝。」周是本想頂撞幾句,後來還是乖乖地小聲說了聲謝謝。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今天這事不管怎麼樣,還是得謝謝他。
周是轉了一圈,沒發覺有女人用的東西,(床chuáng)上也沒有長頭髮呀香水味什麼的,空氣很乾淨,大(床chuáng)很舒服,於是將門鎖緊,放心地倒頭大睡。折騰了大半夜,又是打架又是對罵的,她還真累著了。
不是衛卿真這麼君子,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xìng)難移,色狼的本(性xìng)是不會變的,只是他還沉得住氣。他要等的時機這不是已經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