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選擇

    我接過陰魂香，又看相葉瑾軒他們問道：「你們在華夏有藏身的地方嗎？」

    「我們療傷，需要在陰氣較重的地方。」葉瑾軒看向下方，開口道：「這湖底便可以，我們便在這裡停留兩天。」

    湖底地下宮殿？

    我微微點頭，隨機對幾人開口道：「那這樣，三天後我再來此處找你們。這兩日，我先讓華夏的人類勢力尋找陰魔，如果找到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出手。」

    「好。」葉瑾軒應了一聲。

    而此刻，小天蠶和黑欞才從地下宮殿之中出來，我見到兩者一抬手便將其和青鸞之身一起收入了混沌黑蓮之中。

    離開了湖邊，我化作一道虛影，向著臨山縣的方向急速飛去。而此刻，小天蠶在神識之中已經對我傳話道：「主人，我們在地下宮殿裡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好東西？

    我青鸞之身瞬間出現在小天蠶面前，只見他手裡捧著一個銅製的油燈。

    「怪不得你們半天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我青鸞之身在混沌黑蓮里，看著小天蠶手裡的油燈，拿在手中，只感覺上面的陰氣極重。

    一旁黑欞開口道：「這是引魂燈，燈油是屍油製作的，燈絲乃是女子的頭髮。此物並非什麼重寶，但是要製作起來，極其複雜，整個六界之中精通鬼道之人，已經很少有人會製作此物了，所以現在在外面也很少見到。這東西，也沒什麼大用，但是點燃之後，卻能吸引方圓千里的陰魂聚集，如果是修煉鬼道之人，活著鬼修，有了此燈修煉魂力，卻是事半功倍。」

    吸引陰魂？

    我看著這燈，點頭道：「這東西，是有點奇特，不過也夠噁心的，對我們也沒什麼用，到時候送秦瑜明他們算了。」

    「主人，不能送。」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小天蠶瞬間拉住了我，急聲道：「誰說這東西對我們無用了？這東西對我們有大用。」

    大用？

    我差異得看著小天蠶。

    小天蠶看著我，扁著嘴指了指上空。

    上面？我看著混沌黑蓮模擬出來的天空，一時沒明白。

    「主人，以前混沌黑蓮里滋生元氣，是靠吸收強者神魂的。」小天蠶開口道：「現在混沌黑蓮無法使用，自然無法吸收。不過有了這引魂燈，到時候你找個聚陰之地，將引魂燈點燃，陰魂靠近，混沌黑蓮自然能夠自主吸收其中神魂，慢慢壯大，混沌蓮子自然也可以加速生長。而且，黑蓮妖火，也是靠吞噬神魂壯大的，主人沒感覺到剛才黑蓮妖火都要晉級了嗎？主人怎麼能說我發現的好寶貝沒用呢？」

    我愣住了，看著手裡的引魂燈，沒想到這東西，還真有大用處。

    小天蠶又咧嘴笑道：「再說了，我自己也能吞噬陰魂，壯大自身神魂，這東西，對我來說，剛好有用。」

    「還真有用，那你先守著吧。」我一想起這東西是屍油和頭髮製成的，心裡就感覺一陣噁心，便直接丟給了小天蠶。

    小天蠶和黑欞他們都有各自儲物手環，我得到各種天才地寶適合他們的也會直接丟給他們自己修煉。小天蠶笑眯眯得收回油燈，我青鸞之身也再次回到自己石室之中，開始修煉歸一訣。

    清晨，我回到了家中，陪著父母吃過早飯之後，便出了門，前往黑白商會所在的大廈。

    大廈之中，我見到李若冰，便將追魂香全部取了出來，交給李若冰開口道：「這東西是追魂香，你派黑袍使在華夏各地陰氣較重的地方點燃，一點發現飄散的煙霧向一個方向飄動，便稟報我。」

    「明白了。聖女。」李若冰點了點頭，也沒有追問此物有什麼作用，便吩咐下去了。

    中午，我回到家中，這幾天白天幾乎都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十年過去，我再回到華夏，才發現華夏發生了不少事。要是以前，我對這些事還是挺感興趣的，多半會看看，可是此刻身處不同的位置，華夏發生的一切事情，就好像我在屏幕里看到的遊戲畫面一般，早已沒有了當初那份感覺。

    脫俗。

    多半就是這種感覺。

    我心裡輕嘆著，卻不敢讓自己熟悉這種感覺。

    傍晚，我陪同父母在周圍逛了一逛，吃了晚飯，臨到夜裡的時候，我再次出了家門。出門之時，我和陸昊北打了電話，隨後便向上海和蘇州的交界處飛了過去。

    禪心寺。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轉世記憶的地方。

    我到達禪心寺的時候，陸昊北已經出現在禪心寺門口。

    此刻，正直夜晚，禪心寺里卻隱約傳來了木魚的聲音。我聽著這木魚聲音，再散開神識，只感覺裡面有一道既強大，又有幾分溫和的氣息在禪心寺大殿之中。

    「禪心大師就在裡面。」陸昊北在一旁對我開口道：「現在，我們應該稱呼為地藏王菩薩了吧？」

    我點了點頭，陸昊北也是跟著我才知道了地藏王的身份。

    「小女子李曉茹，求見地藏王前輩。」我站在禪心寺門口，輕聲開口道。

    吱呀。

    也不過瞬間，禪心寺的門自動打開了。

    陸昊北看向我道：「我就不進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我點了點頭，隨後向禪心寺內走去。

    陸昊北也知道我有許多隱私要問地藏王，所以便沒有直接跟進來。我走入禪心寺，穿過前院，在看見那口可以看見過去的望心井時，便一步步走了過去。

    望心井，依舊如常。

    我站在井邊，向下看去，只見井水清澈，卻沒有看見絲毫景象。

    「阿彌陀佛。」一絲禪音，毫無徵兆得在我耳邊想起。

    我瞬間轉身，只見地藏王菩薩已經出現在我身後，同時輕聲道：「此井望心，卻只針對凡人。李施主此刻乃是仙靈之體，此井已經無法讓施主看見自己的過去了。」

    「見過地藏王菩薩。」我點頭，又立刻行禮道。

    地藏王菩薩緩聲笑道：「李施主，在這裡，還是叫我禪心大師吧。」

    禪心大師？

    此刻，其實我也感覺到，禪心大師並非地藏王本體，而是一具分身。這具分身乃是幾位平和的願力所凝聚，只不過五品的實力，讓人見之，心中極為平靜。

    「禪心大師，我心中有諸多疑問，所以前來打擾。」我對禪心大師開口道。

    禪心大師微微點頭，轉身走向大殿方向，開口道：「跟我來吧。」

    大殿之中，禪心大師和我面對面坐在蒲團之上。

    「大師，天巫還活著。」我直截了當得開口道。

    禪心大師微微點頭，緩聲道：「不僅還活著，你還想問我，為何她沒死？」

    「大師，看來是知道我這一次來想要問的問題了。」我對禪心大師開口道。

    禪心大師輕輕點頭，再次回道：「我知道你想問的問題，但是我卻無法給你答案。」

    無法給我答案？

    天巫本來應該死在禪心大師手裡，可是現在活著，禪心大師，卻不給我答案。

    「為什麼？」我凝眉看著禪心大師開口道。

    禪心大師看著我，緩聲道：「阿彌陀佛，一切皆有因果。有些事，的確是老僧所為，但是卻不能給施主答案，這一切施主當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此刻施主既然不知道答案，那便是施主還不該知道其中答案。」

    「可是，你們都想我打破天命，又讓我自己選擇。禪心大師，既然你們想我打破天命，為何當初又讓天巫活了下來？當初她讓林南天墮入魔道，掀起神魔之戰，難道大師不願除魔衛道？」我凝眉看相禪心大師問道。

    禪心大師平靜得看著我，過了許久，才回應道：「何為正，何為邪？一切不過人心在動。而所謂天命，便是施主自己的命，一切需要施主自己去選擇，如若老僧真如同施主那般，殺了天巫，那老僧又何必讓施主自己選擇自己的天命？」

    自己選擇？

    我看著禪心大師，依舊心中不解，開口道：「如若大師真要我自己選擇，那大師又如何知道，我的選擇，便是大師所期望的那樣？如若，我墮入魔道，大師到時候又該如何？」

    「如若施主墮入魔道，那便成魔即可。」禪心大師緩聲道：「一切皆由施主自己選擇，而施主選擇的一切，皆是老僧所期望看見的。」

    選擇一切，都是地藏王所期望看到的？

    我還是不明白，反問道：「真如大師所說，不管我入魔還是除魔衛道，都是大師願意看到的？那我是否自己選擇，和大師又有什麼關係？」

    「一切皆有因果。」禪心大師緩聲道：「天巫活著，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自己所要選擇的一切，那也有你自己的道理。如若你入魔，屠戮蒼生，那是施主的選擇。如若你除魔衛道，斬盡邪魔，那也是施主的選擇。又活著說，施主不喜我佛門弟子，將佛門滅之，那也是施主的選擇，而施主選擇的一切，老僧皆願意看到。」

    這？

    那我又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