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謎題

    李清月，倒是不避諱，什麼都給說出來了。

    「不得不說，在耍心機上，和收攏人心上，我的確比不得你。」我冷聲開口道：「你讓蛇神吞噬外族女子，讓敵人對蛇巫一族充滿了恐懼。在內部，你同樣讓人以為你在拿蛇巫族的女子們祭祀，你讓她們以為她們會死。可是，到最後一刻，你卻只是取了她們一絲精血，同時還傳授她們巫術，讓她們感覺她們的命都是你救下來的，她們的一切都是你給予的。而對外，那些人的妻兒一個個被祭祀，每個人都恨透了你，可是等到最後反彈的那一刻，他們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都活著，而且你還傳授了她們巫術，給予他們地位。到時候，敵人雖然恐懼，但是卻發現你對自己部族之人極為仁慈，你憑藉龐大的無力，可以兵不血刃收編他們部族。那些女子活下來，成為你的巫女，對你更是忠心耿耿，視你為天。而那些起初憎恨你的族人會感覺虧欠你，對你感恩戴德，你便受萬民愛戴，就算各大部族的族老到時候都得忌憚你。」

    李清月聽聞我的話，只是淡淡得笑著，絲毫沒有反駁。

    我看著李清月，對於在收買人心之上，還真的自嘆不如，想來當初冥界子民，也是因為她如此經營，才將她的雕像立於冥殿之外。恐怕，當初她就算真的殺了林南天，南天冥域得諸多將士也未必真的對她下手。

    「有一點，我不明白，你是怎麼突破天巫修改的天地法則？」我又疑惑得對李清月開口問道。

    李清月淡然一笑，眼神一動，我便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一絲血腥的氣息。我感受著李清月的力量，眼神瞬間驚住了，這股血腥的氣息，就算氣息有所不同，但是我也能瞬間分辨出其中端倪。

    「血煞之力，你居然煉化了血煞之力。」我瞪著李清月，急聲開口道：「你知不知道這血煞之力當中的危害，它可以影響人的心智，讓人成為邪魔。難道你為了對付天巫，要讓自己墮入魔道？」

    李清月聽聞我的話，眼中得血腥之色瞬間收斂，起身道：「墮入魔道？那我可不敢！如若真是如此，恐怕你現在就得殺了我。還記得當初的血刀孫謙嗎？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他。」

    血刀孫謙，我自然知道，這是我遇見的第一個修煉血煞之力的人。當初血刀孫謙雖然霸道，冷血，但是輪心性其實並沒有太大改變，也沒有到了那種無血不能的地步。

    此刻李清月提到血刀孫謙，我不禁眉頭一動，開口道：「你修煉了血煞魔心訣？不對，就算當初血刀孫謙沒有被血煞之力控制，可是後來悟生和尚同樣修煉了血煞魔心訣，他當時明顯已經被邪魔之氣侵體。」

    「你說那和尚？」李清月冷哼道：「當初他一路追殺你我，血煞魔心訣，如此神功，我怎麼可能給他完整的功法？當初我只給了他大部分血煞魔心訣，不過血煞魔心訣最後一部分，關於如何化解血煞邪氣得方法，我並沒有給他。他所修煉的血煞魔心訣不全，就算你不殺了他，他早晚也會爆體而死的。」

    不全的血煞魔心訣。

    沒想到，李清月不管對誰都留一手，恐怕就是對我也留了一手，就算我現在想殺她，也未必能夠得手。

    「坐呀。」李清月見我站著，對我笑道：「怎麼說，我們曾經也是一個人。我的神魂還是從你身上來的，何必如此見外。不得不說，天巫給予我們的這一縷神魂，的確強大，本來我以為我神魂可能會天生殘缺，最多做一具控制屍身的行屍走肉而已。卻沒想想到，從你身上度過的一魄居然和這具身體的神魂完全同化了，對我修煉之上，絲毫沒有障礙。」

    我緩緩坐下，看著李清月道：「你以後面打算怎麼辦？真打算一統天下，對抗天巫？」

    「不如此，還能如何？」李清月輕聲嘆息道：「我們的神魂是天巫的一部分，她總有一天會收取回去的。等到那一天，只要我身後的勢力足夠強大，強大到讓她忌憚，才有一線生存得希望。當然，這其中還需要你一起出手，林南天現在對我恨之入骨，也只有你能說動他，畢竟天巫也算是他的敵人，只要冥界和人間界聯手，到時候就算征戰神界，那又如何？」

    征戰神界？

    當初李清月為了人間界和平，連林南天都要殺，此刻為了一己私利，居然寧願開啟神魔大戰。可是縱然如此，就一定有希望戰勝天巫嗎？

    「天巫的事，沒那麼簡單。」我輕聲開口道。

    李清月詫異得看著我，我看著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隨即道：「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打算征戰人間界，結果只是幫了天巫而已。當初神魔之戰，其中發生的事，並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天巫當初斬斷那一縷神魂，恐怕另有企圖。」

    此刻，其實我也說不清天巫真正的企圖，甚至我也不知道天巫修改天地法則到底是不是為了對付始源大帝。這其中有諸多想不通的問題，首先當初天巫應該是被地藏王給鎮壓了的，可是天巫卻活了下來。而地藏王一開始，便在引導我尋找前世記憶，希望我能夠打破天命，帶領人族主導神魔之戰。

    對於始源大帝的事，雖然對絕大多數人是秘密，但是我卻不相信，連六界之中，像地藏王這樣的人物也不知道其中絲毫端倪。至少，那位封鎖始源之地的大帝勢力已經滲透進了六界，地藏王執掌整個幽冥鬼界，乃是一方霸主，不可能對這股實力一點都沒有察覺。

    如果說天巫是始源大帝的人，難道地藏王也是始源大帝的人？同樣，林南天作為南天冥君，也不可能對六界之間沒有一絲察覺，這其中必然還有其它原因，至少讓我現在還沒看透的原因。

    「你知道些什麼？」李清月疑惑得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開口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對付天巫這件事，並非你憑藉人間界就可以抗衡的。就算你能控制血煞之力，你也不可能讓所有的人追隨你的腳步，在兩百年內成為聖級甚至超聖級的高手。就算你培養再多的人，五品，六品，七品，在天巫眼中也不過螻蟻而已。你這裡的事我不會管，但是我不想你征戰到神州去，因為我的家在那裡，蜀山派也在那裡。還有，我需要化解血煞邪氣的法門。」

    這是我對李清月的警告。

    李清月可以在他的九州之地慢慢征戰，統治整個人間界，但是我卻不願意波及到神州。

    「兩百年！」李清月聽聞我的話，也不惱，輕笑開口道：「好，給你這個面子。兩百年的時間，九州之地，征戰結束，恐怕我未必能夠打到神州去。至於血煞邪氣的化解辦法，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給你便是了。正好，最近據神州傳來的消息，似乎裡面並不安寧，表面上血煞邪氣被鎮壓下來了，可是還是會時不時得竄出一兩個邪魔出來。我把血煞邪氣化解的辦法給你，正好可以讓你們蜀山重掌神州，也好給你建立自己勢力的機會，到時候對抗天巫，我可得靠你打頭陣。」

    李清月如此見我，說白了，就是要和我談合作，然後利用我去對付天巫。

    我看著她遞過來得玉簡，隨後收到手中，也不多看一眼，冷聲開口道：「我在這裡休整一天就會離開，前往神州，記住你的話，別禍害到神州去。否則，憑藉我的實力，你在人間界根本沒有活的機會。」

    「都是自己人，何必那麼凶呢？真是的。」李清月輕笑著，看著我離開大殿，也沒攔我。

    對於李清月，我心裡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她。本是從我神魂中出去的一縷神魂，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自從傳承過她的記憶之後，她的一切經歷都已經在我記憶中慢慢恢復，她所經歷過的一切，這世間除了她之外，也只有我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