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清香樓

    清香樓，紅燈綠瓦，從外一看，便是那青樓一般的地方。

    我詫異得看著眼前的清香樓，跟著宮越後面走了進去。

    宮越在一旁解釋道：「主母，冥界在人間界有不少產業，多數都是酒樓，商鋪一類的。這些產業，一方面是為了收取資源，另一方面便是為了方便打聽消息。而酒樓這一類的產業，是打探消息最方便的地方！」

    打探消息，的確沒有比酒樓，歌舞妓院更方便的了。

    不過，我走進清香樓之後，發現裡面也並非那麼不堪，雖然裡面女子身材嬌媚，穿著清涼，但是多數都是以歌舞曲樂為主，而來這裡的修士雖然一個個看上去都凶神惡煞，卻也沒什麼過於出格的舉動。

    「死亡沙漠邊上開這麼一個酒樓，還能如此井然有序，恐怕也只有一方君主才能做到了。」釋心龍在一旁低聲感嘆，又對我道：「死亡沙漠邊緣都是三不管的地方，常年在死亡邊緣行走，這裡的人早已廝殺成性，能夠在這裡規規矩矩，沒有雷霆手段，還真鎮不住場面。」

    雷霆手段？

    一個南天冥域，想要鎮住一個小小的酒樓，自然易如反掌。

    這裡的修士，皆是規規矩矩，就連我和宮越這麼徒步走入，也無人冒犯，的確也有幾分稀奇。宮越在前面帶著我直接上了三樓，當我跟著宮越穿過一條走廊，來到樓道邊緣的時候，便看見了一個偌大的格鬥場。

    格鬥場位於清香樓第一層，而我們所在的位置在三樓看台之上，此刻格鬥場之內，正有修士激戰。而激戰的對象，卻是一頭巨大的蠍子，那頭蠍子足有三米多高，後面黑長的尾巴滴落著綠色的毒液，從氣息上感覺居然已經達到了虛仙巔峰之境。

    「這就是蟲獸。」釋心龍瞪大了眼睛，看著下方，對我道：「這是三尾噬金蠍，成為真仙實力的時候，會有三條尾巴，一身劇毒就連真仙也難以阻擋。」

    蟲獸。

    其實，蟲類妖獸我也見到不少了，但是眼前三尾噬金蠍卻是我見到的最大的一直蟲類妖獸。小天蠶，此刻氣息感覺上去，也不過是虛仙中上品，而雪蠶乃是真仙上品，卻在小天蠶的控制之下。兩者體型都不大，一個手指粗細而已，而眼前的三尾噬金蠍，卻屬於常規蟲獸，體型巨大，攻擊也是無比強悍那種。

    宮越微微點頭，開口道：「來清香樓的，都是想要進死亡沙漠尋寶的修士。沙漠一切資源珍貴無比，再加上元氣相對稀薄，有些修士便會為了各種資源參加格鬥場。而沙漠之中，也有不少有錢人來看個熱鬧。平日裡，這裡都是一位將軍打理的，我和主人也很少來這裡。」

    「我們去見林南天吧。」我也不多看下面的戰鬥。下面那個修士，也不過是虛仙境，對付那個蠍子在伯仲之間，不過死亡沙漠周圍一帶，元氣稀薄，如果那個修士無法速戰速決，後面的戰況就很難說了。

    宮越在前面帶路，直接將我領到了一個房間面前，隨後獨自停了下來。釋心龍也知趣得停了下來，在宮越得帶領下，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吱呀。

    我輕聲推門而入，只見林南天站在窗台之前，看著遠處沙漠的景色。在我進入房間的那一刻，林南天已經轉過了身子，冷峻的面容多了幾分笑意。

    「你終於到了。」林南天輕聲開口道。

    我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道：「這一次來，可是打算跟你回冥界的。你會不會不想我去啊？我可是聽說了，你的冥殿裡可藏著一隻小狐狸精呢。」

    「小狐狸精。你啊。當初我娶她，一方面是被李清月給氣的，一方面也是形勢所迫。」林南天繼續開口道：「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妾終究是妾，冥後永遠是冥後。你的位置，誰也動不了。」

    誰也動不了？

    我輕哼道：「我又不是李清月，也不是李沐雪。九世傳承，雖然神魂是同一個，但是記憶和所知的一切，卻都是不同的。李清月當初成為你的冥後，那也是她的位置。如果不是看在小溪的份上，我都未必稀罕。」

    「都說女人會吃醋，看來是真的。」林南天輕輕將我拉在身邊，摟在懷裡。

    我也沒有拒絕林南天的舉動，的確，是個女人都會吃醋。哪怕我本身實力再強，我終究是個女人，在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中，林南天和小溪依舊是我的一切，我最不願意的就是有人將他們搶奪走。

    我靠在林南天身邊，突然開口問道：「冥界，以武為尊。要是我打不過那個小狐狸精，怎麼辦？你會幫我嗎？」

    「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根本不能幫你。」林南天遲疑了幾分，看向我道：「冥界有冥界的尊嚴，一切以武為尊。你和她之間的事，也需要你們兩個人解決。如果我真出手幫了你，最後有失的不是我的尊嚴，而是你的尊嚴。你是南天冥域的冥後，你的一切都在南天冥域冥人的眼中，如果你失敗了，我依舊會愛你，但是冥界的冥人將不會在心裡尊敬你。」

    早已知曉的答案。

    聽在心裡，卻並不是個滋味。冥界向來如此，以武為尊，要想得到其它人的尊敬，必然要有相應的無力。小狐狸精已經相當於人類真仙的境界，我此刻面對她，還真難以說有全勝把握。不過，這也是我成為真正冥後的道路，林南天幫不了我，我只能自己一步步走過去，從而贏得南天冥域冥人的內心尊敬。

    我輕輕嘆息，依偎在林南天的懷裡，感嘆道：「我明白了。我會成為南天冥域真正的冥後的。」

    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讓我感覺自己變得柔弱，整個人都沉浸在了滿是林南天的世界裡。房間裡，我和林南天纏綿在一起，心裡有說不盡的話語。

    我將極寒冰晶交給了林南天，又不好意思得開口道：「這東西，得到它還真不容易。不過後來被我靈寵咬了一口，應該不會有大礙吧。」

    「沒關係，有一半就可以了。」林南天直接收起了極寒冰晶。

    我想起極寒冰晶引來的諸多禍端，翻身壓在林南天身上，帶著一絲怒氣道：「就為了這東西。我毀了逍遙宮，在傳送通道里差點出不來，最後還受到逍遙島和白馬寺的追殺。現在連古修界都待不下去了，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不是已經幫你報仇了嗎？」林南天笑著開口，將我抱在懷裡，繼續道：「如果早知道這樣，我也不會讓你冒這麼大的險。當日，白馬寺對你下手，我真身完全降臨，半欲毀了白馬寺。可是最終，還是沒有下手。不是我不願意下手，而是魔劍重生，凌長風已經感覺到了天地浩劫的危機，選擇閉關，我也沒辦法將人間界的三宗之一，就這麼毀了。」

    我聽到這些話，心裡消了幾分怒氣開口道：「如果你真把白馬寺給毀了。那我這一生就別想回到古修界了。還好你留了一手，至少我下次回來，古修界不會對我不死不休。不過，你們都說天地浩劫即將降臨，真的有那麼可怕嗎？那些邪魔到底有多厲害？難道比你還厲害？神界有眾神，仙界有仙靈，還有冥界有五大冥君，難道邪魔重生，神界眾神都難以阻擋嗎？」

    「魔！」林南天說出一個字，隨即又開口道：「當初我受神界指派，帶領人間界抵禦邪魔。後來我受天巫蠱惑，心生魔氣，轉變為邪魔，那時候的我比起現在的我至少強上數十倍。」

    強上數十倍！

    我瞪大了眼睛，驚愕得看著林南天。

    林南天輕輕搖頭道：「那時候，我神智盡失，心中只有殺戮。可是縱然在那種狀態的我，也只是可以並列十大魔頭最弱的一個邪魔。至於神界眾神，現在最強的神靈，也未必是天魔的對手。」

    最強的神靈，都不是天魔的對手！

    我心中驚駭，又對林南天詫異問道：「既然如此，那當初天巫又為何篡改了天地法則，讓上古人類的血脈之力盡消呢？她為什麼這麼做？」

    「你知道了？」林南天疑惑得看著我。

    我直接點頭道：「我遇見了上古雪族，是從那裡得到的消息。」

    「這一點，我也不明白。」林南天輕輕搖頭道：「天巫當初做了許多事，都讓人不解。她當初穿蓋天地法則，失上古人類失去了血脈之力，從而讓神州人類在人間界有了一席之地。同時誘惑我成魔，將我善惡斬斷，讓我神魂一分為二，後來她有斬斷了自己的神魂，將百世情劫留給了你。可是，她自身最終也生出了魔念，如若不是地藏王將其鎮壓，恐怕她會是當初六界第十二個魔頭。只是，事情過去了兩萬年了，這其中依舊有許多事情，讓我捉摸不透，看不清當初天巫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