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為奴

    丹田盡碎，古修界還真沒什麼治癒的辦法，除非去仙界尋藥。

    此刻，慕容老祖臉色發沉，連看向我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兇狠呢。不過最後慕容老祖只是冷哼一聲，轉身就打算離去。

    「老祖，大小姐她……」慕容毅見到慕容老祖要轉身離開，慌忙開口。

    不等慕容毅話說完，慕容老祖已經回身一瞪眼，滿眼怒氣道：「人都已經廢了，還能怎麼辦？到底是慕容家的小姐，出去乞討成何體統？以後就讓她住在這裡，那個老乞丐就當她傭人。找兩個人守著門口，要是再讓她出去丟人現眼，拿你是問。」

    「明白了。」慕容毅顯然鬆了一口氣。

    我聽到慕容老祖如此說話，心裡也明白了，對方已經放棄了慕容凝雪。其實，這種事在古修界並不少見，以武為尊的世家之中，沒有了修為就等於失去了一切。而慕容老祖將慕容凝雪留在慕容家，其實很大一部分也只是不想慕容家的孩子在外面丟人而已。

    畢竟，曾經慕容家的千金大小姐在聊山城周圍淪為乞丐，被人看見慕容家也沒臉面。

    慕容老祖帶著那名醫者離去，慕容毅又轉身看向了我，聲音偏硬的開口道：「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慕容家照顧大小姐吧。吃喝用度不需要發愁，每天有人送飯來。你主要負責幫大小姐洗衣和打掃屋子，小姐有什麼要求，你也一切照辦了。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每過兩三天我會來一次，到時候你跟我說便是了。」

    這一轉身，就成傭人了？

    我心中無語，也只能暫時點頭應聲道：「明白了。三少爺。」

    「恩！我一會讓人送些衣物和飯菜來。」慕容毅聲音落寞，準備離去的那一刻，又轉身看向我道：「勸勸大小姐，在慕容家待著，總比淪落在外乞討的好。」

    我再次點頭應聲道：「明白了，三少爺。」

    慕容毅離去了，院子再次寂靜了下來，不過也沒多久，外面院落門口便有了人聲。看樣子是守住院子，不讓慕容凝雪逃跑的。

    眼前，我也沒其它辦法，實力沒有恢復，血肉萎縮，如若不是本命陣盤正在緩慢恢復元氣，恐怕我連坐一會都會感覺累。

    早上，進入聊山城的時候，城門有竹山劍派的弟子在把守，搜查。如若我所料沒錯，對方應該是在找我，而按照搜查的情形，這幕後之人，多半便是那白馬寺的中年僧人。中年僧人沒死，此刻我的蒼老外表，和一身元氣盡消，卻成了最好的保護。

    我感受著本命陣盤，上面暗淡無光，兩儀本源雷霆之陣紫色暗淡，一點雷霆之力都沒有。兩儀風影陣同樣一點反應都沒有，至於那兩儀傳送陣，就算有反應，我也不敢用。

    那一次，血煞之地進入次位面空間的那一幕，至今讓我心有餘悸。次位面空間，居然有生靈存在。而且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將我禁錮，同時還知道我身上有混沌至寶。如若最後不是空溟強推了我一把，恐怕當時傳送通道破碎，我整個人也會瞬間被次位面空間的空間之力壓迫而死，甚至如果有位面空間碎片存在，我很可能立刻死無全屍。

    根據後來我和空溟的了解，能夠在次位面行走自如，同時還能施展如此神通的人，就算大羅金仙也未必能夠做到。畢竟，當初空溟乃是空間屬性，活著的時候還是上品真仙，就算是他擁有得天獨厚的天賦，進入空間位面，卻同樣也是小心翼翼的，絲毫不敢過於放肆。而像那次位面空間的生靈，恐怕距離我也有千里之遠，只是我進入次位面空間的瞬間，居然發現了我，並且將我禁錮住，可想而知，對方的存在遠不是我們可以隨意想像出來的。

    一整天過去了，外面前後送來了兩次飯菜，菜色一般。但是這時候的我身體裡絲毫沒有元氣，血肉萎縮，如若不吃，恐怕死得更快。

    而慕容凝雪這小丫頭，直到太陽西下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得睜開了眼睛。

    「婆婆……師傅！」慕容凝雪揉著腦袋，晃晃悠悠得站起來，連忙虛弱得恭敬開口道：「對不起，師傅，弟子睡著了。」

    我已經換上了一聲灰白色的粗布衣，見到慕容凝雪出來，隨即幫忙盛了一碗湯，同時開口道：「大小姐，喝湯吧。老祖說了，從今天開始，讓我服侍大小姐，做慕容家的家奴。」

    「什麼？」慕容凝雪一下睜大了眼睛，卻見到我食指放在嘴邊噤聲，便立刻閉了嘴。我直接指了指外面的門口。慕容凝雪也瞬間明白了什麼。

    外面那兩個人，一方面是來看住慕容凝雪的，但是另一方面同時也是在監視慕容凝雪。如若慕容凝雪一不小心說漏嘴，我的身份難免會引來慕容家的猜疑。

    慕容凝雪喝著湯，壓低了聲音道：「師傅，老祖來過了嗎？」

    「來過了。你睡了一整天，慕容老祖早上就來過了。」我也壓低了聲音，遲疑了片刻開口道：「他本來是帶人想治好你的丹田的。不過你丹田盡碎，他也就放棄了。只是命我服侍你，同時派了兩個人看著你，讓你以後就在這院子裡。」

    慕容凝雪神色落寞道：「早就猜到了。如若不是我有本源之體，恐怕老祖也不會找我回來。現在丹田碎了，他失望卻也理所當然。」

    「先喝點湯吧。」我心裡感嘆，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居然要面對這麼多事，想我十三歲的時候，還在學校里開開心心得做三好學生呢。

    如此看來，古修界卻也並非想像中的那般美好。

    慕容凝雪喝完湯，連忙又起身道：「師傅。弟子現在就幫你去拿恢復元氣的丹藥和靈石。」

    「不急，這深更半夜的，你要去什麼地方拿？」我連忙阻止道：「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等個一兩天，卻也沒什麼。你的丹田也不用過於擔心，我會想辦法治好的。」

    慕容凝雪直接開口道：「師傅是好人，我相信師傅。不過，去取丹藥的事，還是晚上做得好。」

    晚上做？我看著慕容凝雪靈動的眼神，心裡也明白了什麼。看來，這要尋丹藥，也不能通過正常手段來取。不過，我看慕容凝雪蒼白的面容，以及虛弱的身體，連忙搖了搖頭。

    「凝雪，這兩天你先休息休息，恢復好了身體，再想辦法去取藥和靈石。」我見慕容凝雪依舊一臉不甘心的樣子，便開口道：「聽師傅的話，有些事欲速則不達。你今天才回慕容府，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都不知道。你現在出去，恐怕東西沒尋到，人卻被人抓住了把柄。」

    慕容凝雪聽著我的話，遲疑了一下，最終點頭道：「明白了。師傅。」

    終於，小丫頭被我勸了下來。慕容凝雪也開始給我講慕容家的大大小小事情，在慕容凝雪的眼中，似乎慕容家並沒有幾個好人。除了她那個目前很少露面，一直單身的三伯伯，以及三伯伯的養子慕容毅，其它慕容家子弟，多數都是見利忘義的人。就連慕容老祖的名聲，其實在慕容家也並不好。

    一連折騰了幾日，終於不在風餐露宿，慕容凝雪又習慣性得靠在我邊上，陪著我坐在院子裡看著頭頂的月光。而就在我們各懷心思的時候，院落外卻響起了人的腳步聲。

    「大少爺。」兩個守門的家奴齊聲開口，同時恭賀道：「恭喜大少爺尋得仙劍。」

    兩人恭賀完，其中一人又連忙拍馬屁道：「都說仙劍有緣者得之，就連那三宗之首蜀山的劍冢之內，也未必是個人就能進去尋得仙劍的。大少爺今日能夠尋得仙劍，乃是上天眷顧，他們居然有人還想大少爺將仙劍交出來，簡直痴心妄想。大少爺今日得到仙劍，日後必然能夠進入竹山……不，大少爺日後定然能夠進入蜀山，到時候那些聒噪之輩必然知道今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