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內心共鳴

    冥雀天妖！

    宮越本體居然是天妖，比當初在天棺冢見到的九尾妖狐還要厲害，怪不得林南天說宮越在教小溪九幽劍的時候，自身實力被壓制了百倍千倍。

    宮越被壓制人間天地法則壓制了百倍千倍，卻依舊可以橫行無忌，可想而知，如果恢復本體又該多厲害？那林南天呢，身為冥界五大冥君，南天魔君的他，實力又該如何？

    也難怪，前世的我也未能殺得了他。

    「妖怪分為妖獸，凶獸，古獸。」李若冰護在我身邊，低聲解釋道：「妖獸相當於人道境，凶獸相當於地道境，古獸相當於天道境。而天獸，便是踏出天道境，在人間界已經算是仙人的存在了。如果宮越不是在豐都鬼城，而是在其它地方，釋放出全部本體，恐怕就算輪轉王也未必能拿她如何。也難怪，宮越姑娘敢說出那樣的話。」

    我微微點頭，心裡也大約明白了，豐都鬼城地處人間界和鬼界交界處，同樣也有人間界天地法則的限制，宮越才無法完全放開手腳。

    林南天居然讓他手下第一冥將跟著我，我心裡不禁多了幾分暖意。

    「是又如何？」宮越冷眼看著輪轉王，輕哼道：「莫不是你想破了豐都鬼城的規矩？攔下我不成？」

    輪轉王緩緩一步上前，卻是輕聲開口道：「我不會破了豐都鬼城的規矩。而且就算我破了這裡的規矩，恐怕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留下一個修煉了冥武技的冥雀天妖。再則，你身後之人，事關六界，就算將你們留住，我卻也不敢冒大不韙傷害她，所以何必做如此無用功之事。」

    輪轉王所說最後幾句話，卻是直接看向了我，同時臉上出現一絲笑意，似乎有意與我為善。我也是尷尬得微微點頭，算是回禮了。

    「你知道就好。」宮越輕哼一聲，微微轉頭看向我道：「主母，我們走。」

    誰都沒想到輪轉王居然出面都沒攔下我們。而葉瑾軒一聽說我們要走，頓時一步上前同時對輪轉王道：「誰讓你們走了。義父，紅衣受了莫大屈辱，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們留下。」

    葉瑾軒一聲冷喝，說著已經幾步向前，就準備連同鬼卒一起將我們拿下。宮越本來就一直防備著，見到葉瑾軒襲來，再次將我擋在身後，全身黑色火焰瘋竄而起。

    「紅衣！」而就在葉瑾軒和宮越即將動手那一刻，站在大殿之上的林南終於開口了：「紅衣，放了她們吧！」

    葉瑾軒止住腳步，臉色顯露出悲痛之色，咬牙切齒道：「林南哥哥，今天誰我都可以放過，唯獨這個女人不行。我當年成為虛魂被你所救，是你治好了我的傷，讓我一步步成就鬼王的道路。我一聲的夢想就是有一天可以嫁給你，本來我的夢想今天終於就要實現了。可就是因為她，因為她的到來你才拒絕了我。所以，今天就算我毀了鬼王之身，遭受九幽冥火煉體之苦，我也要殺了她。」

    我可以感覺到，葉瑾軒已經對我產生了滔天恨意，同時也誤會了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我不怪她，可是此刻的確也無法解釋清楚。我遠遠得看著葉瑾軒，又看向其身後大殿上的林南，心中卻有一絲悔意，或許今天我真的不該來這裡。

    「紅衣！」林南再次開口，懇求道：「相信我，我剛才說過了，我今日不娶你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你，我不想在還沒有完全愛著你的時候娶你，我不想給你一個不公平的婚姻。就當我求你了，你今日就放過她，也當我和陽間之事，做出最後一個了斷！」

    葉瑾軒手顫抖了，似乎真的被林南說通了。而我聽著林南的話，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落寞滋味，我遠遠得看著他，他終究沒有看我一眼。

    此刻，我心裡感覺也許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或許林南真的不是因為我才拒絕拜堂成親。

    「求我？你居然為了她求我！」葉瑾軒手依舊顫抖著，口中呢喃著，回身看向了林南痴痴笑，就這麼笑著，直到笑聲越來越大。葉瑾軒大笑著，手中長劍突然揮砍向了一邊，凌冽的劍氣爆裂而起，一旁宴席上的妖魔措不及防，瞬間被劍氣貫穿，屍體四分五裂。

    葉瑾軒瘋狂得揮砍著四周，在場的妖魔鬼怪連同修士嚇得紛紛驚退，可是這劍氣卻始終沒有傷害到我和林南的方向分毫。而輪轉王只是臉色苦楚，卻並沒有阻止。

    「賤人！我今天就聽林南哥哥的再放過你一次！」葉瑾軒發泄著怒氣，最終長劍再次指向我道：「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以報我葉瑾軒今日恥辱！」

    葉瑾軒發泄完怨氣，一躍而起，破開了閻羅殿頂部，飛身而去。而林南見葉瑾軒離去，也跟著飛速衝出了閻羅殿，途徑我身邊的時候，卻也只是看了我一眼，不等我說話，便追了出去。

    眾多鬼卒，你看我，我看你，最終也沒有再攔我們，紛紛退去。

    林南走了，我心裡也不禁微微嘆了口氣，說不上失落，也說不上難過，卻是多了幾分輕鬆。或許，正如同剛才林南所說的一樣，我是陽間的人類，而他是鬼界的鬼，陰陽兩隔，是該了斷的時候了。

    我們在眾多妖魔鬼怪的注視下，飛速離開了閻羅殿，最終回到了黑白商會開設的裁縫鋪。

    「混蛋！聖女，那個姓馮的，肯定是故意的。」李若冰一回到內院，便大罵了起來。

    這時候我一回想剛才的事，心裡也頓時感覺馮駿升絕對是故意的。剛才林南和葉瑾軒拜堂成親，在場妖魔鬼怪哪一個喝酒不是小心翼翼的？更準確得說，在林南拒絕拜堂的時候，在場妖魔鬼怪根本沒有幾個敢觸碰酒杯，唯獨這個馮駿升早不落杯子，晚不落杯子，我們起身剛準備離開，還沒走超過五步，他手裡的酒杯就落地上了。

    不對！

    何止是落，那明明是砸！

    我眉頭輕皺，冷聲道：「既然是故意的，那他絕對知道我和林南的事情。若冰，給我查，不管他是誰，一定要查出他的底細。一個天道境的高手，在這豐都鬼城還有宮越壓制他，如若回去人間界，他再對我們動手，我們恐怕誰也擋不住他。」

    「明白了，聖女，我已經命人火速查他的底細了，只要一有他的消息，黑白商會的人絕對會第一時間送到。」李若冰恭敬點頭，卻又突然笑道：「聖女，沒想到你魅力這麼大，那個幽冥閣閣主林南居然會為了你，連葉瑾軒這個絕色紅衣鬼王都不願意娶。想來這事，要不了多久，聖女在六界之內也要出名了。」

    我聽著李若冰的話，不禁深嘆了一口氣道：「你腦袋裡想什麼呢？你沒聽到那個人說了，並不是為了我，只是不想欺騙葉瑾軒而已！」

    說到這裡，我心裡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既希望是真的，卻又希望林南心裡還能有一絲我，至少不會真如同他所說一下子忘記的一乾二淨。

    「聖女！恐怕你是不懂男人的心！」李若冰挽著我的胳膊，嬉笑道：「男人啊，嘴裡的話根本信不得。你說啊，那幽冥閣閣主都為了保你平安，都當著眾人的面求紅衣鬼王葉瑾軒了，還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嗎？這也怪不得最後葉瑾軒發瘋，要是我男人敢當眾人面為另外一個女人跟我求情，恐怕我也忍不住想把那個女人碎屍萬段。當然，葉瑾軒最後還是怕了，不是怕宮越，也不是怕其他，只是怕幽冥閣閣主會恨她。要我說，她最後走的時候說的狠話也不過自欺欺人，如果她真不怕林南恨她一輩子，恐怕今日這麼多人在場無論如何也會把聖女你留下，何必要等到將來再碎屍萬段呢？」

    我知道李若冰說的也很有可能是真的，可是一想到葉瑾軒其實本身也沒錯，還得受這麼大的屈辱，我連忙道：「別說了。我覺得她已經夠可憐的了。」

    「好吧。聖女宅心仁厚，不說就不說吧。」李若冰點了點頭，果真不再說了。卻沒想到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宮越輕聲開口道：「葉瑾軒就不應該有非分之想，恐怕有一天她會更可憐！」

    我和李若冰驚愕得看向宮越，卻見她已經起身，走到了窗口前，看著外面的景色，顯然不想多說。我心裡詫異萬分，宮越從來不會多嘴，也不會多說什麼無用功的話，她前後認識我三世，她既然如此說，恐怕真的有她的用意，她也一定知道些什麼。

    不過，看宮越的樣子，似乎不願意繼續說下去，我不禁深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冥雀天妖宮越，心裡突然多了一絲意外的想法，難道宮越不是知道什麼事，而是內心的共鳴？